☆、第38章 水牢2.0

冰河面鬱，負手在他面前來回踱了幾圈。

沈清秋正想著，他該是在琢磨著怎麼炮製自己呢，就見冰河猛地回頭。

他厲聲道：「敢問師尊，是不是天底下所有魔族殺了人、屠了城，這些罪孽，都要算在我頭上？」

沈清秋挑了挑眉。

見他不答，冰河慢慢攥拳頭，又道：「從前分明那般信任於我，如今卻又懷疑我居心叵測。界族之別，當真這麼重要，能讓師尊對一個人的態度徹頭徹尾轉變？」

不，你沒get到重點。關鍵不在於界族之別，而在於男主與渣反之別！

原主冰河從來沒有在死期將近的渣反面前掩飾真實面目的好。看這形，不像要立刻搞死他的節奏。

沈清秋心裡有了底，再開口膽子又了。

沈清秋道：「既然如此，我也有話要問你。」

冰河側首道：「弟子恭聽。」

沈清秋道：「你潛幻花宮部，若不是叵測，那麼究竟居心何在？」

這真是他心中特別想問的一個問題。

究竟是為什麼？！男主居然會自己不按著原有思維和劇走？

聽到這句，冰河似乎怔住了，了，卻沒說出話來。

說不出來，就不要怪人懷疑你居心叵測了……但是男主你這不對勁啊！

原作裡炮都能單扛一個蒼穹山的舌燦蓮花呢？！

沈清秋道：「答不出來？」

早告訴你了，這就是無間副本打太快不好好修煉刷分的代價。你看，技能沒練夠點吧！？

冰河低下頭。昏暗的地牢中，水共火，看不清臉上表如何。

默然半晌，冰河忽然道：「我希師尊真心實意回答我一句話。」

抿了抿，他生地補充道：「只一句。」

沈清秋道：「講。」

冰河頓了頓，輕吸一口氣。

他低聲道：「可有後悔？」

沈清秋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閉口不言，眼珠轉，把冰河從頭到腳打量一番。

這個「可有後悔」，當然問的只有一件事。全文不寫就是問他把冰河踹下無間深淵去可有後悔。

冰河為什麼問他這種問題？

廢話。他當然後悔了腸子都悔青了。但是問這種問題有意義嗎？！

沈清秋正太一一的，忽然眼前跳出一個巨大的彈窗。

系統：【請看選擇題：

選項A：悔。為師早就悔了，這幾年無時不刻都在追悔莫及。

選項B：（冷笑）看到你如今這幅模樣，就知道無需後悔！

選項C：保持沉默。】

……

能死開麼——

你特麼升級更新了的原來就是這種東西嗎——

那個括弧裡面的是什麼鬼？！連語氣和表都給我設置好了，你以為是玩GALGAME嗎——

還不如原來那個低級版呢誰快來給我一個系統1.0的安裝包——我謝謝他全家！

沈清秋滿臉黑線：「A也太假了！我是冰河我都不信，而且還會噁心好麼！B算怎麼回事？！你是嫌棄他上次沒把我掐死？傻才這麼說！」

系統：【請選擇。】

沈清秋：「CCC！」

系統：【形象哲學深度+10.】

沈清秋：「誰能告訴我，這個『形象哲學深度』，究竟是怎麼算的？」

他就這麼目不斜視，保持沉默。

冰河等不到回答，握的拳頭慢慢鬆開，自嘲道：「明知答案，還問師尊這個問題，我也是夠蠢。」

沈清秋打定主意，從現在開始，一句也不和他對答。

這太不對勁兒了。

要不是知道冰河乃本世界所有系統的總能源，沈清秋絕對會懷疑他被穿了。

要不是上帝視角悉劇，沈清秋也絕對會懷疑……冰河大概真的有那麼一點點難過。

沉默是金，多說多錯。沈清秋閉上眼睛，盤足靜坐。

對面一陣沉寂，冰河又涼又輕的聲音傳來。

「師尊你總是言寡語，以前對著我還能多說幾句，如今也不肯了。」

頓了頓，語氣陡然一變，他獰笑道：「不過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說話你不開心，不說話你也不開心，何苦！

最後一句剛說完，沈清秋就驀地睜開了眼睛。

從小腹深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

片刻之後，刺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是一種什麼東西在管裡爬行的異樣覺。

天魔之蟄伏多日，已經完全適應宿主的環境，這時到原主召，凝化蟲，開始在這臟中四下試探。

冰河慢條斯理道：「脾臟，腎臟，心肝，肺腑。」

他每說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就傳來詭異至極的痛。真的是又又痛，就像排排細碎的牙齒在地啃噬，還伴著一灼燒。

雖然不至於痛徹心扉，但也夠人得了。

沈清秋坐不住了，不由自主彎下腰，有蜷一團的衝，冷汗順著下上未乾的水珠滴落。

男主畫風總算是對了，可是到他不好了。媽的肚子好痛，妹子來大姨媽是不是就這種覺？！

冰河溫聲道：「師尊，你想讓它在哪裡下口？」

哪裡都不想！！！不對原來它還沒下口嗎？！那它下口了該是什麼覺！！！

沈清秋呼了系統一掌：「想點辦法行嗎？好歹我也算是你客戶對吧？！」

系統：【是否啟用關鍵道：假玉觀音？溫馨提示：此道使用權限僅一次。】

沈清秋：「現在冰河怒氣值為多？」

系統：【30點.】

沈清秋：「為什麼這麼低？你確定沒空算錯？！完全不科學！」

能消除5000點的神對付30點，絕對不行！

沈清秋：「還有沒有別的選項？業好評度排行第二的方案是什麼？」

系統：【是否啟用景小推手？】

……這個名字聽起來好像不太高級。但是既然是業排行第二順位方案，就它了！

沈清秋果斷下！

冰河冷笑：「既不想看我，也不和我說話，是嫌污濁麼？」

說著，倏地上前一步，哼道：「既然如此，偏不如你的意！」手便去抓沈清秋肩部。

見他作，沈清秋下意識錯一閃。冰河捉了個空，只捉到一片料。原本這件外袍就被小宮主的鞭風刮得七零八落，這麼一扯，嗤啦一聲，直接大半都從肩膀上撕裂開來。

這種發展兩人都始料不及，當場雙雙愣住，石化原地。

沈清秋剛被潑了一頭一臉的冰水，到現在，衫和頭髮*的著白皙的皮，細如紅線的捆仙索在上道道纏縛，即便臉上的表儘是正直得不能再正直的錯愕，可整個人看起來，仍然是極其的……不端莊。

冰河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呆了一會兒，他才猛地反應過來，像是被烙鐵燙了，立即甩手轉！

他這一迴避，原先在臟中蠢蠢的蠱彷彿也了驚嚇，作鳥散，管中剛才那種明顯的堵塞頓時消散。

沈清秋了一口氣，心中咆哮：大姨媽不痛啦！

所以說這個景小推手到底是怎麼運作的？！還不如小能手，就是讓他了一下啊？！原理指什麼？利用冰河看到男人半果之後的生理厭惡嗎？！

冰河背對他僵地站了一會兒，像是四肢都不知道怎麼擺。忽然飛快地下外袍，往後一扔。

外兜頭罩麵糊了沈清秋一臉。

沈清秋：「……」

這算什麼意思？

這個場景……為什麼莫名悉，莫名讓人渾不自在？

為什麼會讓人聯想到「飽【的獲救後，男票為披上了溫暖的大」這種經典惡俗橋段？！

沈清秋骨悚然，接不能，胳膊一頂，讓墨外袍從他肩膀上下來。

質地細膩的外袍墜地，銀暈順著極細的流線型暗紋流過。冰河聽到悉索聲響，回頭一看，外委地。沈清秋謹慎地把它還往這邊推了兩下，其實他還有考慮，要不要給冰河疊一疊，誰知道只是考慮，還沒手，一抬頭，冰河已經轉過來，眼中反著亮得刺眼的火，似乎怒氣大漲。手背青筋突顯，指節屈幾下，發洩一般猛地打出幾記暴擊。

這幾下其實是一發連擊，本就沒瞄準，幾發打在湖面，遠遠炸起巨大的水花；還有一發打在溶壁上，直接了個大坑出來，石塊滾滾墜下，火把震，落湖中，居然不熄，反而漂在水面上繼續熊熊燃燒，火映得冰河臉忽明忽暗，鬼氣沖天。

他緩緩收手，道：「差點忘了，魔族沾手的東西，師尊定是不喜。」

堂堂男主，本作第一大BOSS，居然在這兒不顧形象發脾氣。這跟個不如意的小孩子氣得踢玩積木有什麼區別。

掉價，太掉價了！

你沒事轟石頭幹什麼，你有種朝頭上砍！朝這兒砍——哦不對，忘了現在砍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