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神作大死（修）

有了公儀蕭指引，三人很快破出幻花宮護宮陣法，找到了目標方位。

原作對日月華芝生長地點的描述並不多，只是略略提及「那是一被森濃綠意覆蓋的巖窟」。畢竟這個東西跟男主（與他的後宮們）的關聯不，反而安排給冰河的對頭用來對付男主的道之一。為了想起這麼點容，尚清華真是豁出老了命。

而正因如此，沈清秋才敢行。如果是關係到主線劇，要給冰河練級用的奇花仙草，他才沒那個膽去搶。男主敵人的東西，隨便搶應該沒關係！

跟男主搶資源下場可不是不蝕把米那麼甜！

縱使方位不清楚，好在白森林雖大，巖窟也就那麼一個。

沈清秋打個響指，指尖躍起一簇明黃的火焰。再一彈，火焰晃悠悠甩著尾往漆黑的巖窟深游去，在前方開路。

剛開始的時候，巖道還能容三人並行，越到後來，越是狹窄，要側著子才能通過。而且，九曲八彎，繞得彷彿巨的腸子。

線黯淡，連沈清秋化出來那團火焰也忽明忽暗，他多彈了幾團出來，幾枚火球相互追逐著。公儀蕭斷後，尚清華本想在巖窟外面等，被沈清秋提了進來。不知道他害怕還是怎麼的，時不時一沈清秋的胳膊，得他一胳膊皮疙瘩。

最後，沈清秋終於忍不住了，礙著還有外人在，低聲道：「能別掐我嗎？」

沒有回應。不過沒了。沈清秋繼續往前索，誰知道尚清華又踢了他小一腳。

沈清秋忍不住口而出：「靠！」

尚清華的聲音遠遠從後面傳來：「沈——師——兄！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在彎彎曲曲的巖道中迴盪，似乎被拉長了不。

原來不知不覺間，沈清秋越走越快，尚清華又磨磨蹭蹭，連帶堵得最後的公儀蕭也走不快，他已經把另外兩人甩開了好一段距離。

不是尚清華，那剛才一直他的人是誰？

或者說，他的東西，是什麼？

沈清秋猝然止步。

他面無表拍了拍手臂，企圖拍掉上面的皮疙瘩。

幾團火焰還懸在空中，幽幽燃燒。

敵暗，我明。

沈清秋左手一翻，從袖裡翻出幾枚符咒，右手緩緩拔出修雅劍。

劍緩緩升明，無論前方還是後方，都是黑黝黝的巖石，散發著漉漉的腥味。

他忽然想起來，剛才小上中了的那一下，看覺似乎不是用腳踢的。反而更像是……頭撞的！

沈清秋猛一低頭，剛好和地面上一張慘白浮腫的臉視線撞個正著！

沈清秋左手符咒投向那張臉，剎那間狹窄的巖道裡電火炸一團。他右手本想拔劍，結果空間太小，還沒拔到一半手臂就磕到巖壁上，劍柄也撞了巖石，發出鐺的一聲。

那東西無骨，像條巨蛇一樣在地上行，閃避極快，這麼近的距離符咒居然也沒打中，反而比他行更為靈活。沈清秋拔了兩次才拔出劍來，只遲了一步就看見它嗖嗖掉轉頭爬走。那邊正是尚清華和公儀蕭跟來的方向。他大喝道：「有東西過去了！當心！」

尚清華一聽，立刻回頭道：「俠，快！我們換位！」做後勤工作的，怎麼能夠站在衝鋒陷陣的最前沿！

公儀蕭依言而行，奈何巖道窄的令人髮指，側著後只留下一拳頭的寬度，他本過不去。尚清華又聽沈清秋在那邊吼：「地上！看地上！它在地上爬！」再一轉頭，就看見一條蛇人哧溜哧溜了過來。

尚清華當機立斷，立刻躺倒！

公儀蕭也從未見過這麼詭異的怪，呆了一下，忽然見尚前輩也趴到了，嚇了一跳，反應過來，說聲：「得罪！」一躍而過……

無論如何難看，後勤和前鋒總算是換了位置……

沈清秋又：「不要拔劍……」那個「劍」字還沒說完，公儀蕭就稀里糊塗拔了劍，結果當然是重蹈覆轍，劍拔到一半，劍柄就撞上了巖壁。

沈清秋提劍趕到，心裡道：「哎，笨吶！」

公儀蕭好冤枉。

沈清秋其實也清楚，只能說他反應太快，沒聽完喊話就行了，換誰來都是這個結果。可是，因為以往但凡有偶爾和冰河聯手的時候，往往自己話都不用說出口，冰河就能心領神會，完應對，兩者一比較，沈清秋就又想念起那個省心的徒弟了。

這巖道扭扭曲曲，又很是幽暗，極利於那東西的行，沈清秋又抓了一把符咒，它早就爬得沒影了。

公儀蕭不可思議道：「沈前輩，剛才那個，是否就是之前你們在白林遇到的魔？」

沈清秋點頭，道：「就是它。也不知道，兩邊夾擊，這東西是怎麼溜走的。」

尚清華面不改，從地上爬起，拍了拍服上的灰土，道：「著我爬過去的。」

公儀蕭：「……」

沈清秋：「……走吧。這回都跟了。」

不用他說，這次，尚清華死都不肯離他超過兩尺距離了！

轉得頭都要暈了，三人終於轉出了巖道。深巖窟伏地，面前豁然開朗。

之前沈清秋一直想不明白，這巖窟的最深，應當是日月無的，為何還能長出「日月華芝」這種一聽就是集天地之靈氣日月之華的東西來，這下終於搞懂了。

原來，這個窟最頂端上面，開了個豁天的大口子。日月華，直接通過這個口子投下，舞臺聚燈一樣，打在中湖心一點之上。而那一點，自然就是生養出日月華芝的土地了。

那塊小小土地被一片晶璀璨的小湖包圍著。

尚清華「唔」了一聲，肯定道：「水湖。沒錯了。」

他做的設定的，才能有底氣下定論。就算是草設，作為作者，也不會搞錯。沈清秋得到確認，這才送了一口氣。看來是找對地方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湖水。而是無朝。無水+朝，靈氣滿蘊，滋養著日月華芝。而芝之後，須浸泡水土中，又能反過來滋養水，如此循環往復，靈氣生生不息，永無枯竭之時。

公儀蕭讚歎之餘，也終於明白蒼穹山派兩位峰主此行目的了。

不過他並不明白此對他們的意義，反而奇怪，蒼穹山派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派，每日收集來的奇珍異花，只多不，華芝縱然罕見巧，卻也不至於這麼看重，還勞兩位峰主千里迢迢親自來摘采。

沈清秋現在眼裡只剩下湖心那片土地上白花花的小芝們了。

這就是求生的希啊有木有！

他一甩下擺，毅然踏湖中。水湖裡的水可都是好東西，淌一淌更健康！

走了十幾步，水漫過腰部，不溫不涼，浸著皮，彷彿能滋潤到人心底去，使人心曠神怡。沈清秋看著眼前小土包上幾十豆白的小芝，深吸一口氣，出手去。小心翼翼，每一都帶著一點土拔起，直接收袖子裡去。

無限空間乾坤袖，居家修仙休閒必備良品，蒼穹山派掌門岳清源親贈，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雖然現在這些芝還小，長得跟豆芽菜似的，但等他找個靈氣充沛風水上佳的地方種上去，再按照計劃養大，它們就是救命稻草！

沈清秋對這些小東西，真是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裡怕化了。

他拔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畢竟芝生長在此地，也算是奇觀一樁，都拔了，好像有點不厚道。糾結一番，再想想，還不知道這法子可行不可行，萬一被搞砸種毀了，多幾顆總能有個補救的，只能但求萬無一失。保險為上。

最後一顆芝在手中，還沒扔進袖子裡，沈清秋突然聽到後傳來拔劍之聲。

他一回頭，公儀蕭已握劍在手，和尚清華都如臨大敵，死死盯著他。

沈清秋屏住呼吸，突然，湖面躍出一條長而碩大的東西，彷彿一條巨魚，正面撲向沈清秋。一張白而木然的臉孔迎面飛來。正是那個跟了他們一路的東西！

同時，公儀蕭手中劍訣已，長劍風馳電掣飛向那東西。可它狡猾又靈敏，一撲沈清秋沒撲中，沉湖中，不再浮起，攪得湖底沉澱多年的沙土飛揚，渾濁不堪。公儀蕭召回仙劍，道：「沈前輩快上來！」

沈清秋卻笑道：「不慌。我捉魚玩玩兒。」

他站在原地不，慢悠悠從懷裡出一張符咒。

公儀蕭道：「對付這東西一張符恐怕不……」

那個「夠」字還沒說出口，只見沈清秋一手，一張符瞬間變一打。

公儀蕭：「……」

沈清秋抓著那一打符咒，一拳打水中。一、二、三。

數聲巨響！

湖面炸開十二朵逾丈高的水花！

原本潛藏在湖底的蛇人也被炸得飛出水面，拋了老高，重重摔在尚清華腳邊的地面上。

沈清秋淋淋地上了岸。水澡洗得爽不急著弄乾自己。他抱著手道：「看看，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公儀蕭把那東西翻了過來。

一翻過來，三人悚然。

半晌，沈清秋才轉頭，問尚清華：「這是啥？」

尚清華出三個字：「……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這生依稀是個人模樣，披著滿頭長髮，渾骨，皮又糙又，而且這一塊那一塊，遍佈鱗片，像條刮鱗刮得不乾淨的蟒蛇。

雖然之前沈清秋以為它是鬼，可仔細看它那張臉，雖然浮腫，仍勉強能看出，長得是個男人面孔。

尚清華擺手道：「我絕對沒……」寫過這種怪。

沈清秋道：「……我相信。」

如果原作對這種玩意兒的描述字數超過50，沒理由他不記得！

公儀蕭聽不懂前輩們在說什麼，說出自己的猜測：「依晚輩看，這怪，倒未必天生是這般形狀。」

沈清秋覺得有點道理。看它奇形怪狀的，怎麼也不像是一個種，倒更像一個畸形種，或者雜。

他沉道：「天罰，詛咒，或者修煉失敗的修者。」

以上三種，極有可能創造出這種怪。

它一直死死盯著沈清秋的袖子。雖然這東西相貌猙獰可怖，令人作嘔，一頭髮中的眼睛，居然清澈無比，和水湖一模一樣。

沈清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它要攻擊我們。」

另外兩人一愣。沈清秋道：「這個東西，是以水湖的水為生的。你們看。」他指道：「它眼睛絕對是每日飲取水才養這樣的。鱗片裡面還長著一些綠中微紅的青苔，則和巖壁上的如出一轍，一定是長期潛伏在這巖窟裡出。」

如此便都說得通了。如果讓沈清秋一行人把日月華芝都摘走了，相當於毀了靈氣循環的力，水湖長時間不能進行循環，就會漸漸靈氣耗盡，為一潭廢水，乃至枯竭。所以這東西才會一路尾隨，伺機攻擊。

他手裡拈了那枚的芝，這時為了驗證，拿出來晃了晃，果然，那怪眼裡放，急切地昂頭，出一口森森白牙。

公儀蕭喝道：「找死！」反手握住劍柄，作有了幾分殺意。

那蛇男艱難地在地上爬。沈清秋看著，有點可憐，見狀忙道：「慢著。」

公儀蕭果然止住，不解道：「前輩？」

沈清秋道：「白林附近的民居這麼多年來都安然無恙，說明這……蛇男，從來沒作惡過，倒不必趕盡殺絕。」

此話不假。如果這個東西真的殺傷過人命，幻花宮早就發現它並且連剷除了。正因為從來不作，所以才不死。說起來，它每天都到這巖窟裡取引水，反倒是沈清秋一行人闖，打擾了它的日常作息。

既然他開口了，公儀蕭想了想，便也收劍鞘。只當沈清秋跟昭華寺的大師們一般信慈悲為懷那一套，他哪知道，沈清秋對這些奇葩異從來都有獨鍾，早就說過，他對不明生的興趣，遠遠大於書中那些百花爭艷的妹子。可想而知，他是用怎樣一種慈（……）的眼，在看待地上這只趴趴的生了。

可誰也沒有注意到，地上這只生正在微微發。

畸形的軀暗暗住了一隻細弱的芝苗。那雙格格不的明亮雙眸中，滔天的狂喜正暗洶湧。

離了巖窟後，公儀蕭自覺坐到了駕車位上。

他問道：「沈前輩，晚輩有一事不明，為何那……蛇男，先前沒有摘走這些芝，而只是飲取湖中朝？」

沈清秋道：「你剛進去的時候，看見從山穹頂折下來的束沒有？之前在白林中，我們一路被它糾纏，其中一次，它被劍反的所灼傷，這才退下。我猜測，恐怕這東西不能見，尤其是日月。所以它才只能在森林影和巖窟、水底行。芝地終日徹夜被日月華籠罩，他當然不得近。」

比起理論的百科式教育，幻花宮更注重實戰，公儀蕭不怎麼瞭解，恭維道：「原來如此。沈前輩非但慈悲為懷，而且博聞強識，晚輩果然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

沈清秋乾笑幾聲，就當表示謙虛了。明明說話的人沒講什麼很有建樹的臺詞，卻莫名奇妙有別的角來表示欽佩，以此襯托說話角的高智商，這種場景真讓人蛋疼。想虛榮也虛榮不起來，只有一種深深的無力=。=

出了白林，公儀蕭還想挽留，邀請二人上幻花宮一坐，稟明老宮主。沈清秋推辭道：「事已畢，已得你相助，不好再多做打攪。」

開玩笑，上幻花宮幹什麼？給你們看我們剛搞到手的日月華芝？萬一你們高層想不開，非要討論一下它的歸屬權呢？

沈清秋笑道：「雖然此行匆匆，不過若是日後公儀君一定要來一趟蒼穹山，清靜峰靜候。」

尚清華道：「對。安定峰沒什麼好玩兒的，上清靜峰去，你沈前輩一定好好照顧你。」

公儀蕭喜出外。他知道清靜峰一如其名，喜清靜，不外客打擾，笑逐開道：「沈前輩這話我可記下了，日後定有叨擾之時。」

他說這話時，眉宇間的笑意真有那麼一丟丟像冰河，沈清秋不由得愣了下，忙道：「那是自然。」

與公儀蕭分道揚鑣後，尚清華在一旁嘖嘖歎道：「像啊，真是有點像。」

沈清秋不輕不重踹他一腳：「像線？」

尚清華道：「你自己心裡清楚，我說像誰。我觀察你很久了，有句話憋在心裡不說不舒服。我覺得，你是不是真把冰河當乖乖寶貝心肝徒弟來疼了？」

沈清秋翻個白眼，掏掏耳朵。

尚清華還不知死活，有理有據分析道：「聽你們清靜峰的弟子說，從仙盟大會回來那些天，沈師兄每日都失魂落魄，神遊天外。好幾次都冰河出了聲，還立了個劍塚長吁短歎。你……其實是不是有點抖M傾向啊？」

我次奧又是「失魂落魄」！這個詞是要為勞資人生中的污點麼！

我清靜峰弟子個個走的都是腹有詩書氣自華路線，什麼時候變這麼八卦的，這種鬼話也能到說，把師尊形象置於何地？！

沈清秋忽然覺得背上一陣惡寒。

向天打飛機苣這神神叨叨的追問，簡直就像是那種同宿舍高中生互相八卦「說！你是不是暗XXX」「沒有啦好討厭人家才不暗XXX呢」「狡辯~不要害嘛O(∩_∩)O哈哈~」的紅場景……雷瘋了！

安在兩個大男人上真的非常噁心！

尚清華十分無辜，他其實是很正直地在表示疑，明明是沈清秋自己心中有鬼想太多。

沈清秋不耐煩地打斷：「你怎麼還不行？」

尚清華愣住了：「什麼？」

沈清秋看著他，把馬鞭塞過去：「公儀蕭走了，總得有一個車伕。」

「……你為什麼就一次都沒趕？」

「你要諒一個中毒的病人。」

屁的病人！

是誰剛才手撕怪符炸靈湖玩那麼開心啊！

要點臉！

沈清秋躺在車廂之中，抖了抖袖子。

這東西就是他最後的保命符。算算時間，距冰河從無間地獄重返人界，還有五年時間，足夠他完一件傑作了。

他唯一失算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冰河居然回來得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