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息怒！說不定嫂嫂只是去給皇祖母請安了呢！”七皇子小心翼翼地勸道。

蕭凌川眼風掃過，語氣冷淡：“誰說我生氣了？”

七皇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心中卻暗自腹誹：四哥，你何必如此口是心非？

瞧你這臉，簡直比閻王爺還嚇人，還說沒生氣？！

自從發現宮中有南月細作暗中收集報后，蕭凌川便在宮中安了幾個暗衛，以便隨時掌握宮中態。

此刻，得到他的傳喚，暗衛們迅速前來稟報。

“稟四皇子殿下，姜姑娘今日去了榮貴妃宮中。”一個暗衛道。

“榮貴妃？”蕭凌川臉驟然沉下來，語氣也變得森冷，“去榮貴妃那里做什麼？”

“回殿下，姜姑娘是去教榮華公主箭的。今日五皇子殿下也在榮貴妃宮中。”暗衛恭敬地回稟。

蕭凌川薄抿，臉上戾氣橫生。

他想起上次姜姝寧跪在自己面前，求他幫報仇，將自己剝得的香艷場景。

他有些后悔自己當了回正人君子。

七皇子見他神沉得可怕，連忙出來打圓場：“或許嫂嫂只是應了榮貴妃的請求，四哥你也知道，榮華最喜歡騎馬箭……五哥興許只是巧去了榮貴妃那里……”

“凌風！”蕭凌川像是沒聽到七皇子的話，冷聲吩咐，“追上姜姑娘的馬車，給送個信，讓明日務必進宮來見我！”

他親手教的箭，可不是讓用來吸引傾慕者的！

“是，殿下！”凌風領命而去。

七皇子回到桌前，端起茶盞猛灌了一口驚。

沒想到嫂嫂最終還是選了五哥。

可憐的四哥，他得多難過啊！

對上蕭凌川那雙猩紅冷厲的桃花眼，七皇子陡然一驚，又在心里默默補充了一句：四哥雖可憐，但他吃起醋來的模樣真可怕！

——

姜姝寧端坐于回府的馬車，馬車行至京中最繁華的街道時，猛地一頓，停在了街心。

心頭微，上次馬車無故停下，險些遭遇刺殺，這事讓至今都心有余悸。

下意識向扣住袖中暗藏的袖弩，看了一眼旁的凌蕪。

“老楊，怎麼回事？”凌蕪沉聲詢問車夫。

“大小姐，凌姑娘，待小的下去查看！”老楊回答道。

話音未落，一聲尖銳的男子嚎驟然刺破街市的喧鬧：“撞人啦！相府的馬車撞人啦！”

老楊無奈又惱怒：“這位公子，小的馬車明明未曾到你！你怎的自己倒在路邊？”

凌蕪掀開帷簾一角，見那男子躺在地上撒潑打滾，嗓音高刺耳：“你們撞了人，還想抵賴？我不管，今日 你們必須給我個說法！”

凌蕪冷哼一聲，用力掀開帷簾，目如刀般落在地上那裝模作樣的男子上。

“瞧你這中氣十足的模樣，哪里像是傷？莫不是想瓷訛我們？”

話音剛落，街邊忽地冒出幾名漢子，齊齊圍上前，扯著嗓子嚷道：“快來看啊！相府嫡小姐的馬車撞了人，不但不認，還要反咬一口！還有沒有天理了？”

他們這聲引得四周的百姓迅速聚攏，對著馬車指指點點。

凌蕪氣得臉發白，正下馬車與那群無賴理論，卻被姜姝寧一把拉住。

低聲道：“別沖！這幫地流氓擺明是沖我來的，小心落他們的圈套！”

凌蕪聞言，強怒火，坐回原位，冷冷道：“既如此，咱們去見！讓府來斷個公道！若真是我們撞了人，賠多銀子我們也絕不推辭！”

“賠錢？不必！”躺在地上的男子冷笑，翻而起，拍了拍上的灰，出一副無賴臉，“只要你家小姐下車，親自給我賠個禮，這事就算了！”

“對！快下來，給我們公子賠罪！”幾個同伙喧嚷著上前，氣勢洶洶，甚至手去掀車簾。

凌蕪氣得咬牙，眾目睽睽之下，若手教訓這些無賴，只怕反被扣上“相府小姐仗勢欺人”的帽子，平白壞了姜姝寧的名聲。

姜姝寧目冷靜地掃過車外喧鬧的人群。

忽然，從袖中掏出一把碎銀，猛地揚手灑向馬車前方。

銀閃爍，碎銀如雨般散落街頭。

圍觀百姓眼睛一亮，驚呼著撲向地面爭搶，場面瞬間一片混。

那幾個無賴被得東倒西歪，哪里還顧得上掀車簾。

凌蕪反應極快，趁翻上馬，猛地一拉韁繩，調轉馬頭，朝另一條街疾馳而去。馬夫也迅速跟上，護在車旁。

待馬車駛僻靜街道，凌蕪鉆回車，臉凝重：“大小姐，方才那些人，您可知他們的來路？”

姜姝寧微微搖頭，目沉靜：“不知。但我清楚，他們從頭到尾的目的，就是我下車。”

只要不依他們的計，他們便算計不了。

姜姝寧自認不算聰慧，但前世死過一次，若還學不會幾分謹慎，那才真是白活了。

姜姝寧回到相府，沒想到竟在門口撞見姜瑤真。

姜瑤真一見到從馬車上下來，衫整潔，發簪未，原本期待的神瞬間凝固，眼中的失幾乎要滿溢出來。

姜天賜不是說找人當街扯衫嗎？怎麼……

姜姝寧見像是在等自己，忍不住問：“妹妹有事？”

姜瑤真連忙掩飾臉上的失落，故作輕松地輕咳一聲：“姐姐宮倒是勤快，不知道的還以為姐姐才是準皇子妃呢！”

姜姝寧心中了然，原來是怕去宮里勾引三皇子。

“妹妹放心，我就算去宮里再勤，也不會對三皇子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湊近姜瑤真耳畔，低聲道，“妹妹視若珍寶的，我其實半點都瞧不上。我嫌臟！”

特意在“臟”字上加重了語氣，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姜瑤真瞬間慘白的臉。

“你！”姜瑤真氣得渾發抖，卻無力反駁，只能狠狠地跺了跺腳。

看著姜姝寧施施然離去的背影，眼底滿是怨毒，指甲幾乎要掐進里。

姜姝寧，你等著，總有一天我要將你狠狠踩在腳底下！

到時候，看你還如何故作清高！

原本跟在姜姝寧馬車后打算送信的凌風，親眼目睹了街市的那場鬧劇。

他不聲地尾隨幾個鬧事的男子，待他們行至一偏僻巷弄，便迅如鬼魅般出手，將他們一一打暈，拖至一間廢棄破廟，牢牢捆綁。

待這些男子醒來，凌風毫不留地將他們揍了一頓，問他們此番行事的真正目的。

領頭男子被揍得鼻青臉腫，痛呼求饒，很快招供：“我們人指使，想相府嫡下車，趁扯的衫，當眾毀清譽，讓再無高門可嫁！”

凌風聞言，眸驟冷，拳頭得咯吱作響：“誰指使的？”

“大俠饒命！是……是姜家二爺，姜天賜！”男子嚇得魂不附，聲代。

凌風將這群人丟在破廟，快馬加鞭返回皇宮，向蕭凌川復命。

景和宮，蕭凌川聞言神驟然沉，眼中似有風暴凝聚：“姜天賜？好大的膽子！”

凌風連忙道：“殿下，屬下這就去將姜天賜抓來教訓一頓！”

“慢著。”蕭凌川抬手止住他，目幽深，似在思量什麼，“此事暫且不，待明日我親自見了再說。”

一旁的七皇子笑得意味深長：“對，正好賣個人給嫂嫂，定會激涕零！”

“聒噪！”蕭凌川斜睨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