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證人，憑什麼給四皇子？”姜姝寧怒火中燒，“四皇子難道是想包庇我妹妹瑤真的罪行？”

“原因我暫時不能告訴你。”蕭凌川目微沉，瞥向地上瑟的侍，語氣強，“總之，今晚他必須跟我走。姝寧，我保證，日后定給你一個代。”

又是這樣！

凡事只要涉及姜瑤真，他總是這般毫無原則地偏袒！

前世他骨，即便明知他庇護姜瑤真，也只能忍氣吞聲。

可今生，不愿再這些窩囊氣！

“若我不肯呢？”姜姝寧冷笑，抬起袖弩對準蕭凌川，“四皇子，你若再上前一步，別怪我不客氣！”

“姝寧，這是你第二次試圖傷我！”蕭凌川眉宇間云布，話音未落，形如電，瞬息欺近前。

姜姝寧只覺手腕一痛，袖弩被他牢牢扣住，慌間扣機關，弩箭偏離，著他的側臉劃出一道痕，墜夜。

下一刻，整個人被他箍在懷中，腕骨似要被碎，彈不得。

姜姝寧又又怒，力掙扎，口不擇言：“蕭凌川，你放開我！”

他低頭，氣息拂過耳畔，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信我，我絕不會害你。今晚你的委屈，他日我必加倍幫你討回來！”

姜姝寧只覺得嘲諷至極。

無論前世今生，讓備委屈的，從來就只是他呀！

蕭凌川冷眼掃向遠暗影：“七弟，還不快把人帶走！”

灌木叢中，七皇子略顯尷尬地現，對姜姝寧撓頭訕笑：“嫂嫂莫惱，我也是被四哥的……”

“廢話！”蕭凌川聲如寒刃，“立刻帶人走！”

“是！”七皇子收起笑臉，拖起地上還在哀嚎的侍，夜。

姜姝寧眼睜睜看著那能指證姜瑤真罪行的侍被帶走，如墮冰窟。

掙開桎梏，目死死鎖住蕭凌川，聲音幾近破碎：“蕭凌川，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夜風驟停，四周陷死一般的寂靜。

月如水，映得他眼底緒晦暗不明。

良久，他低低吐出一個字：“是。”

姜姝寧猛地閉上眼，絕如水般吞噬了。

難怪！

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親耳確認真相的瞬間，仍覺得不可思議，口甚至涌起一陣酸的悲涼。

原來重來一次的不僅是，還有他……

再次睜開眼，眉眼間染上了幾分心如死灰的平靜。

“既如此，那臣便祝四皇子殿下今生得償所愿！”

說完，強心中的酸，轉離開。

“站住。”蕭凌川的聲音從后傳來，低沉得像抑了千鈞怒意。

姜姝寧脊背一僵，生生停下腳步，卻沒回頭。

“四皇子還有何指教？”

“你這是何意？”他大步走到面前，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抑的怒氣，“祝我得償所愿？你知道我今生想要什麼？”

月下，的眼眸清寒如霜，聲音冷冽如刀：“前世與殿下共枕十年，臣怎會不知殿下心之所向？殿下放心，今生我絕不會如前世般，癡心妄想攀附于你，擋了你的錦繡前程，更不會重蹈覆轍，落得死魂消的結局！”

的話如一柄利刃，直刺蕭凌川心口。

他的呼吸猛地一滯，眼中墨翻涌，似有風暴在醞釀。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得像從嚨里出來的：“前世，是我沒護住你……”

“殿下言重了。”姜姝寧打斷他，語氣淡漠卻堅定，“是我命薄福淺，擔不起景王妃的尊榮。今生，只愿你我各行其道，互不相擾。”

說完，強抑住眼底的淚，朝他微微屈膝行禮。

看著忍模樣，蕭凌川想起前世。

前世的，也總是一副忍克制的模樣，將緒藏得滴水不。

除了床笫之歡，他鮮看到的緒起伏。

難道嫁給他，真讓這般痛苦？

等他回過神來，姜姝寧早就不見蹤影。

一路奔回營帳，口像了塊巨石，呼吸都變得困難。

分不清自己是在逃避蕭凌川，還是在逃避前世那個深著他，卻被他傷得遍鱗傷的自己。

還沒踏進帳，胃里便一陣翻江倒海，扶著樹干，吐了個昏天暗地。

當夜就發起高燒，陷了渾渾噩噩的夢境。

夢見前世宮宴之上，姜瑤真端著酒杯，款款走到面前，狀似無意地與攀談。

就在蕭凌川朝們走來之際，姜瑤真忽然將酒水潑向自己，然后淚眼婆娑地控訴：“姐姐，你為何拿酒潑我？是瑤真做錯什麼了嗎？”

宴會上所有人都朝姜姝寧投來質問的目，百口莫辯，解釋的話怎麼聽都像是在狡辯。

姜瑤真繼續火上澆油：“是瑤真錯了，瑤真不過一個庶，本就不該奢皇子的青睞……姐姐討厭瑤真，也是理之中……”

周圍的貴們竊竊私語，們都知道，四皇子蕭凌川屬意的原本是姜瑤真，是這個嫡以清譽相，才從庶妹手中奪走了這段姻緣。

如今姜姝寧當眾給庶妹難堪，更坐實了善妒的名聲。

姜姝寧不在乎旁人的眼，只擔心蕭凌川會誤會。

去找他，試圖解釋一切。

“四皇子殿下，你也認為是我故意潑妹妹酒水的嗎？”

蕭凌川神冷漠，語氣冰冷刺骨：“姜姑娘能用自己的清譽婚，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姜姝寧的心上。

所有的解釋都變得毫無意義。

那夜，哭得肝腸寸斷，甚至想過退婚，但最終還是為了家族的名聲，選擇了忍。

婚后十年，蕭凌川的冷落和疏離，讓無數次想起宮宴上那錐心刺骨的一幕，后悔當初沒有鼓起勇氣退婚，以至于蹉跎了十年，甚至賠上自己的命。

還好，老天給了一次重生的機會，終于能改寫前世的憾。

次日黃昏，悠悠轉醒，映眼簾的是夏嫣那張焦灼的臉。

“姝寧，你總算醒了！你再不醒，我就得去請太醫了！”

“夏嫣，我沒事。”姜姝寧稍稍定了神，忽地想起什麼，問道，“今日狩獵沒出什麼事吧？”

“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呢！”夏嫣神凝重，“今日陛下帶著皇子們狩獵時，竟遭刺客暗殺，四皇子為陛下擋了一箭！”

姜姝寧眉心微，卻并不驚訝。

昨夜他坦言自己亦是重生時，便料到今日他會為皇帝擋箭。

他野心，醉心權謀，怎會錯過如此立功良機？

博得皇帝青睞，即便無緣儲君之位，也足以得到朝臣與世族的支持。

他會比前世更快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夏嫣的聲音再次響起：“姝寧，聽說那箭上淬了未知劇毒，四皇子如今命懸一線，連太醫都束手無策！”

“什麼？”姜姝寧瞳孔猛，心頭一震。

前世，那支向三皇子的箭，本沒有淬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