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正在棋室，左手跟右手下棋。

“爺爺。”

聽到賀聿石的聲音，老爺子連頭都沒抬一下。

“怎麼不理人呢？”賀聿石坐在了他的對面，把相框擺到他的棋盤上，“爺爺，送你一朵花。”

賀老爺子本來就強咽下去的火氣，在看到這朵干花時，噌的一下子又冒了起來。

他隨手抓起靠在桌邊的拐杖，重重的敲打在賀聿石的小上。

賀聿石捂著被打的地方，的夸張，“哎喲哎呦，打折了！”

“讓你摘花！讓你摘花！”賀老爺子又接連打了他的兩下胳膊，“我給你的手一并打折了！”

中午才開的花，晚上就讓這小子摘了。

他心養育了這麼久的蘭花，都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就被摘了。

一想起這事，就心疼、火冒！

“啊？！”賀聿石一下子停止喚，驚愕道：“你怎麼知道是我摘得？”

“你還沒翹尾，我就知道你要拉屎！”

從們母倆來到賀家，說話做事都是慎始慎終的。

別說讓姜棠摘花，就是讓拔里面的一棵草，都不敢。

這也是這麼多年，賀老爺子能包容們母的原因。

懂事，不惹事，只是花一點錢。

賀家不缺錢。

賀聿石癟了癟，“那你當時為什麼還瞪了棠姐？”

賀老爺子：“花在手里。”

“是我強塞給的。”

賀老爺子舉起拐杖作勢又要打，“你說你，還是個男人嗎？”

“爺爺息怒。”賀聿石舉起雙手投降，“我們知錯了，把花做了干花，你快看看。”

賀老爺子懶得看。

做什麼花，也是死的，哪有活著的時候好看。

賀聿石直接拿起花，舉到賀老爺子的臉前。

不看也得看。

賀聿石說：“爺爺你看，做干花更像鬼了。”

“什麼鬼？是幽靈！”賀老爺子糾正。

“幽靈就是鬼。”賀聿石說，“爺爺，你把這個相框放在一盞燈的前面，當你晚上醒來，四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唯獨看到這朵跟鬼一樣的花。”

賀老爺子指著門口，“你滾，你別回家來。”

“爺爺，我給你開個玩笑嘛。”賀聿石把花放到一旁，“要不要我陪你下一局？”

“你著臭棋簍子，一邊去。”

賀聿石賠笑道：“爺爺，這花你收了，我就當你原諒我們了。”

賀老爺子：“···”

他什麼時候收這花了？

“你跟你那個爹一樣，整天沒個正經！”賀老爺子頓了頓又說，“你比他好一點。”

賀聿石的父親，賀老爺子最小的兒子賀文鴻，整天就是吃喝玩樂、生活，什麼都不管。

更讓人生氣的是，賀文鴻從小就教育賀聿石，“家里有花不完的錢，你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不用努力。”

幸好，賀聿石沒長歪了，從小就堅定的要當警察。

賀老爺子看賀聿石的目多了幾分慈祥，“你還有半年就畢業了，到時候回江州工作。”

賀聿石：“又不是你說了算，這要考試的。”

賀老爺子：“你愿不愿意回來？”

去哪里工作，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不過，他不想在賀聿石的面前提這些，保持那份熱和純真好的。

“愿意啊，每天都能見到你們，誰不愿意。”

“愿意就行。”賀老爺子說，“還有一件事，你必須明白。”

“那天你姑母說的話沒錯，你能隨心所的實現你的夢想，是因為有你大哥，有你這些伯父，他們支撐起賀家，做你忠實的后盾，給你鋪好了路。”

“你以后不管做什麼，首先該考慮你是賀家人，你有為賀家耀門楣的責任。”

賀聿石不滿的撇，“爺爺，我只想當一個好警察。”

“爺爺還能讓你貪贓枉法？”

賀聿石：“···”

賀老爺子說：“我老了，你的伯伯們也會老，你要學會為你大哥分憂。”

賀聿石心說，公司的事有二哥幫著大哥呢。

但面上還是很順從的點頭，“爺爺放心吧，我會的。”

初三上午，姜棠接到李松文的電話，約去雪。

姜棠潛意識的想拒絕。

李松文又說：“我還約了明思遠和幾個朋友，你也約上你的朋友。”

姜棠約賀聿石一起去。

“你問問你的杉姐想不想去。”姜棠說。

賀聿石不僅約了賀聿杉，還約了賀聿舟和賀聿川。

徐雨一聽這幾個兄弟姐妹要去雪，便讓賀聿舟約上陳曉雨。

初四一大早，雪隊伍出發，隊伍有點龐大，男男十多個人。

姜棠見到了陳曉雨。

跟姜棠差不多的高，但比姜棠瘦，瓜子臉，丹眼，形偏薄，說起話來輕聲細語，小家碧玉的類型。

姜棠心中暗暗慨，賀聿舟值了，睿智的林嫣然，熱的蘇悅靈，嫻靜的陳曉雨，他都試了個遍。

路程有點遠，晚飯前，大家才到雪場。

今天是不雪了，但這里晚上有個類似夜市的場地，還可以自助燒烤，很熱鬧。

一行人圍坐在炭火前，聊天、喝酒、吃東西。

陳曉雨很心，特意給賀聿舟單獨烤沒放辣椒的烤串。

姜棠心：呵，兩人接的次數多了吧，連他的口味偏好都知道了。

“舟哥，我們這燒烤吃的還沒狗糧多。”有人打趣。

賀聿舟淡笑，“別瞎說，我們是朋友。”

“哎呦，遲早的事。”

姜棠專心的吃著燒烤不說話。

能說什麼？

祝福他們，說不出口，不祝福吧，又不能說。

賀聿杉跟姜棠之間隔著賀聿石，也悶聲不說話的吃燒烤。

因為知道大哥不喜歡陳曉雨，可為了家族，他得妥協。

賀聿石搞不懂這一套，他左看看右看看，“你倆今天怎麼這麼能吃？！”

姜棠朝他里塞了一串烤牛，“快吃，很香。”

賀聿川看著姜棠和李松文，笑道：“這不，還有一對的狗糧給我們吃呢。”

李松文也笑，“棠棠還沒答應呢。”

“棠棠。”賀聿川大手一揮，“不如趁著今天，你就答應了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