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天從淩晨開始, 舒時燃就陸續收到各種生日祝福。

早上還沒去上班，接到舒老太太打來的視頻。

視頻裏，舒老太太和惠姨都在, 兩人對著手機。

“囡囡還沒去上班？”舒老太太問。

舒時燃：“等等就要去了。”

舒老太太：“晚上要落雪了，要多穿點。”

舒時燃：“我知道的。”

舒老太太：“祝我大囡囡生日快樂。”

惠姨：“燃燃生日快樂。”

兩人臉上帶著笑，舒時燃也跟著笑了起來。

“謝謝，謝謝惠姨。”

視頻鏡頭轉, 落在們後的桌子上。

桌子上擺著一排又白又胖的團子。

舒老太太說：“明天冬至夜了，這是惠萍剛才包的團子，糯米都是自己磨的。是你最喜歡的蘿蔔陷, 等等惠萍給你送過去。”

舒時燃點點頭，“送過來放冰箱裏就好了。謝謝惠姨。”

又和老太太在視頻裏講了幾句，舒時燃才去上班。

戴姣這兩天出差不在。

舒時燃十點先了項目組的人開會。

開完會還有一堆圖要看, 轉眼就到了中午。

吳天齊來敲辦公室的門。

“Sharon。”

舒時燃對著電腦，頭都沒擡, “怎麽了？”

吳天齊：“都中午了, 你還不去吃飯啊。”

舒時燃：“要去了。”

餘見吳天齊還沒走，擡起頭。

吳天齊笑了笑，問：“你中午吃什麽？”

“一起啊，我有點事跟你說。”

見他一副有事要說的樣子，舒時燃的心裏“咯噔”一下。

不會是要去出家了吧。

“走吧。”舒時燃起。

剛走出辦公室，一群人沖了出來, 嚇了一跳。

“生日快樂！！”

“Sharon生日快樂！”

吳天齊：“對所有的煩惱說byebye。”

他一起頭, 大家跟著唱了起來。

“對所有的快樂說 hi hi，

親的親的生日快樂,

每一天都彩。

……”

吳天齊：“Sharon生日快樂！希接下來讓我改圖和重畫。”

舒時燃：“想得。”

吳天齊：“……”

外面早就準備好了氣球、蛋糕還有午餐，等著舒時燃出辦公室給驚喜。

只是到了飯點, 沒出辦公室。

吳天齊：“我都怕你中午不吃了，一直不出辦公室。”

舒時燃：“謝謝。一會兒我請大家喝下午茶。”

圓圓：“好耶！！”

中午大家一起吃了午飯，切了蛋糕。

舒時燃問了下圓圓才知道這些都是吳天齊牽頭弄的。午餐、蛋糕也都是他點的。

這一行實習生工資向來不高，有的大事務所工資約等于沒有，去實習都是沖著積累經驗去的。

舒時燃看了下蛋糕和午餐的logo，估計吳天齊這個班上得應該要倒錢。

不過他大概也不在意。

問吳天齊：“你怎麽知道今天我生日？”

吳天齊：“Della一大早告訴我的。”

舒時燃回到辦公室想給戴姣打電話，正好戴姣打過來了。

“生日快樂，親的。”

舒時燃：“謝謝。”

戴姣：“今天我出差，只好安排你的親傳大弟子給你慶祝。”

舒時燃：“……”

親傳大弟子是什麽東西。

下午的時候，前臺抱了一束花過來，說是剛才有人送來的。

舒時燃看了看，“誰送的？”

前臺說：“不知道。花上的卡片沒有署名。”

“Sharon，花是放你這裏，還是放在前臺？”

舒時燃剛要說放前臺，看著懷裏的黃玫瑰，忽然想到領證那天季析送的那束。

改口說：“放在我這裏吧。”

前臺把花放在了的辦公桌上，然後離開。

舒時燃拿起花看了看。

裏面有張卡片，上面只有“生日快樂”四個字。

花很新鮮，好像和領證那天的是一個品種。因為花頭比一般的玫瑰要大。

在微信上找到季析，給他發消息。

-舒時燃：花是你送的？

消息發出去，把花放在一邊，繼續工作。

十來分鐘後，季析打了語音電話過來。

舒時燃把草圖上那兩線畫完才放下筆接電話。

“喂？”

電話彼端沒人應。

就這麽持續了幾秒，舒時燃正要看看是不是信號不好還是語音斷了，對面傳來聲音。

“生日快樂，舒時燃。”

花果然是他送的。

舒時燃：“謝謝。”

接下來，無端陷一陣安靜。

舒時燃覺得今天的季析似乎有點奇怪。

打破安靜，“你看到吳天齊中午發的朋友圈了？”

不然他怎麽知道今天過生日。

另一端的季析“嗯”了一聲，問：“晚上怎麽過？”

還是那副他慣有的腔調，好像又和平時沒什麽不同。

舒時燃：“要加班。朋友要給我過生日，加班結束跟們喝點東西。”

季析笑了一聲：“給你過生日的人向來多。”

這句話配上他帶著輕笑的語氣，莫名給舒時燃夾槍帶棒的覺。

不知道在什麽。

什麽“向來多”，說得好像他知道一樣。

舒時燃：“……就和鄭聽妍還有許縈。”

電話裏的季析頓了頓，說：“結束了我去找你一趟？”

舒時燃：“找我做什麽？”

才被過，的語氣不自覺地著幾分冷疏離。

季析笑了笑，“結婚後第一個生日，我這個當老公的總要送點禮。”

“……”

舒時燃的臉紅了起來。

**

晚上，舒時燃請事務所留下來加班的人吃了晚飯。

吳天齊在他家酒店改造的項目裏，也跟著留下來加班打雜。

“生日還加班啊？”他忍不住問。

看到他，舒時燃免不了想起來戴姣給他的“親傳大弟子”的稱呼。

“你以為我想加班？快去幹活，早幹完早結束。”

吳天齊：“……好的。”

今晚加班沒有加很久，八點多就結束了。

鄭聽妍和許縈來接舒時燃下班，提前等在大廈外。

看到出來，鄭聽妍降下副駕的車窗向招手。

舒時燃快步走過去。

等上車後，鄭聽妍說：“我剛和阿縈在說，看著你和別人一起走出來，像接小孩放學一樣。生日快樂！”

許縈：“生日快樂，燃燃。”

三人去了家小酒館。

明天就冬至夜了，鄭聽妍提前預定，酒館的人大清早五點鐘開車去隔壁蘇城，在一家老字號排了幾個小時隊，現拷了冬釀酒給們留著。

許縈今晚負責開車，喝的飲料。只有舒時燃和鄭聽妍喝。

冬釀酒是時令的東西，度數很低，帶著香甜的桂花氣，很適合這個時候點些菜，聊天小酌。

“對了燃燃，你今天過生日，季析有什麽表示？”鄭聽妍問，“我看到吳天齊的朋友圈了，他在事務所組織給你過生日，熱鬧的。季析作為你老公，不會不聞不問吧？”

舒時燃：“他下午讓人送了束花來。”

鄭聽妍：“就只有一束花？”

舒時燃頓了頓，說：“他晚點還要找我一趟，說是給我送禮。”

鄭聽妍：“在哪裏？”

舒時燃：“我家樓下吧。”

鄭聽妍很好奇：“不知道他會送你什麽。”

又問許縈：“阿縈，你過生日程業修都送你什麽？”

許縈想了想，說：“前年送的珠寶，去年是本古籍。”

舒時燃想起那本古籍了。

許縈對珠寶一直不怎麽興趣，程業修第二年的禮算是送對了。

鄭聽妍：“我們也喝得差不多了，準備走吧？早點撤就能早點知道季析送什麽了。”

舒時燃：“……”

估計也就是首飾之類的。

從酒館裏出來，舒時燃看到空氣裏飄著一簇簇白。

“下雪了！”鄭聽妍興地手去接。

許縈也了手。

這是南城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三人拍了幾張照片才上車。

雪下得不大，在燈下看著很輕盈。

鄭聽妍：“燃燃，你跟季析說你在回去的路上了麽。”

坐在後排的舒時燃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

“說了。”

在酒館門前看雪的時候，就順便給季析發了消息，跟他說準備回去了。

大約二十分鐘後，們到了川松壹號。

鄭聽妍：“不知道季析到了沒有。”

舒時燃看到了正好停在們前面的庫裏南。

拿上鄭聽妍和許縈給的生日禮，下了車。

前面庫裏南駕駛座的車門打開。

舒時燃是聽到關車門的聲音才轉頭看過去。

雪斜斜地在眼前下著，像一層簾幕。

季析撐了把傘走來，半張臉在傘下。

雪花爭先恐後地落在傘面上，隨後傘面微微擡起，出他整張臉。

只下車這麽會兒功夫，舒時燃披散的頭發上落了雪，有的已經化水珠。

黑的傘面罩在的頭頂，清冽的味道被風雪送了過來。

鄭聽妍降下副駕的車窗打招呼。

季析詢問地看向舒時燃。

視線對上，舒時燃立馬明白他在問什麽，說：“們知道了。”

季析勾了勾，轉頭跟鄭聽妍和許縈打招呼。

鄭聽妍：“還可以啊，知道燃燃的生日。”

季析笑了下，“自己老婆的生日當然得知道。”

舒時燃：“……”

他明明是看了吳天齊的朋友圈。

打完招呼，鄭聽妍和許縈就準備走了。

舒時燃叮囑：“路上慢點開。”

許縈：“放心。”

等許縈和鄭聽妍開著車離開，舒時燃收回目看向季析。

兩人還站在同一柄傘下。

“還在生氣？”季析問。

舒時燃否認：“沒有。”

雖然剛才看到他的第一眼，確實想起了下午的事，但仔細想想又沒什麽好氣的。

“們是什麽時候知道你跟我結婚的？”季析問。

舒時燃：“我們領證後沒多久。”

季析：“你是怎麽說的？”

舒時燃：“實話實說。”

季析盯著看了兩秒，扯了扯角，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給你拿禮。”

兩人同撐一把傘走到車那邊。

季析打開車門拿出個紙袋遞給。

視線裏，藏藍的紙袋襯得拿著它的手白得像雪，舒時燃多看了一眼。

接過紙袋擡起頭，不期然地撞進一雙映著的眼睛裏。

“舒時燃，生日快樂，天天開心。”

有風把雪送到他們之間。

舒時燃聞到了冬釀酒的桂花味，淡淡的。

“謝謝。”

**

幾分鐘後，舒時燃已經在上升的電梯裏了。

電梯門打開，走出電梯。

戶廳擺著各個品牌送的生日禮，都是這幾天送來的。還沒來得及整理，都堆在這裏。

進門後，舒時燃下外套。

落地窗外是南城獨特的江景。

夜空裏雪花紛飛。

剛才在樓下有一瞬間，好像酒後的反應上來了，整個人飄飄的。

舒時燃從紙袋裏拿出季析的禮。

絨的盒子，裏面是塊表。

拿起來仔細地看了看，非常意外。

這塊表上個星期才找人問過，拍賣行的人說賣出去了。當時還憾了一下。

沒想到買家居然是季析。

最終還是得到了這塊表。

餘不經意掃到，舒時燃發現紙袋裏還有個小盒子。

想當然地以為季析送的禮就是那塊表，沒想到還有一個，差點沒看到。

打開盒子。

另一件禮是枚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