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反應他全看在眼里，偏來問！

直接抬腳去踹，卻被他握住。他抓著那玉足親了親，笑著起，然后蓄勢待發的小嚴二便直白地杵在了眼前。

看了個真切，第一反應竟是，這……塞不下。

見對著它竟皺了眉頭，嚴彧氣笑！好，很好！當真卸磨殺驢，還嫌驢丑！

他挑起下，對上有些困

的眼神，帶著些氣道：“看不上？”

意識到他問的是什麼，有些結：“沒，不是，你誤會了，沒有看不上它……”

那雙桃花目此時微微泛，說不清是悅極而泣的潤澤，還是燈火的幽，向他時又又溫，竟他一時沒了脾氣。

從他手上掙開，頭一低便又看見了它，扭向一邊，囁嚅道，“我有點冷……”

嚴彧輕笑一聲邁出水去，拿下架上披風，將裹住抱了起來。

“去哪兒？”

“不是說冷？換個暖和地方。”

他被抱去了院中一房間，一進去梅爻便聞見了淡淡的幽香。房間不大但致溫馨，房中白釉雙龍瓷臺上燃著多只紅燭，屋溫暖明亮，當中一座黃檀花鳥雙月門架子床，垂著輕紗帷幔，鋪著錦繡寢被，引人遐思。

他拉開床上被子將放了上去，隨手撇掉披風便了上來。

“等、等等！”

梅爻只手抵住他膛，有些不踏實。

“這是誰的房間，你……我們，可以來的麼？”

這房間掌著燈，熏了香，打掃得干干凈凈，床鋪被褥瞧著也是新的，暄舒適，一看便是心準備的，哪里是十多年無人住過的樣子。

“事可真多！”

他忍著耐道：“我讓人準備的，可以來，隨便來，你想怎樣來都行，可以了麼？”

梅爻：“……”

他俯想親，又被推了一把。

“等下，你為何能……”

“我為何能這般安排？因為這里是西北軍的轄域……不要再問了，我也不會答！”

嚴彧要氣死，這丫頭真是飽漢子不知漢子！

他干脆以吻封住，讓再難開口。

他抱著那團暖玉纏綿親吻，覺很快又得似沙似水。池中塌腰俯趴一幕勾著他，他突然放開直起，雙眸藏火道：“轉過去，趴下！”

見目張未有作，他又咬牙解釋：“放心，不會真的要了你。”

這才聽話的轉趴好。沒有池水半遮半掩，眼前一幕讓他再忍不得。

待到兩人都氣吁吁倒下，梅爻已無力做任何事。拉過腳底錦被給自己遮了遮，睜著一雙水霧昭昭的求饒臉看他，惹他輕笑。

可歇了沒一會兒，他便又湊了上來。梅爻著他，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騎了大半日的馬，又被他拉來做這等力活兒，已虛無力，他怎的還這般神旺盛？

燭火搖曳，映出輕羅紗帳中兩廂糾纏的影，輕重聲和著窗外陣陣蟲鳴。

梅爻累到力，再不肯配合，扯著錦被只想裝死。

嚴彧無奈地幫清理完，挨著在后躺下，卻見裝死的人忽地又扭向他。

賴皮地窩進他懷里，臉向他膛，閉眼聞著他上味道，心中一時又甜又漲，不由地手抱在他腰上，喃喃道：“是做夢麼？”

好傻的一句話，他不覺失笑。繼而又想到，多半是小玉以往給的失落和失太多，如今才有此不真實。

他又抱一些。

仰臉看了他一會兒，盡管他不認舊識，可直覺告訴，他就是小玉。

認真道：“我父王，從未涉朝局之爭，便是我大哥我也可以作保的！我文山歷來只求一隅之安，從未有非分之想……”

“怎麼突然說這個？”

意識到失言了，拋開那些碎念，轉移話題：“我們這樣跑出行轅，真的沒事麼？”

他親他額頭，“安心。”

閉了眼，又問：“幾更天了？”

“想回？”

“有點困，不大想。”現在這樣很好，心里莫名熨帖，不是很想起來。

嚴彧著一頭秀發，哄道：“既困了，那便先睡。”

還想堅持一下，可實在抵不住疲累，他上味道又好似能催眠，沒一會兒便闔了眼簾。

只嚴彧心思沉沉，著那幾只半燃紅燭難以眠。

第47章

寅時三刻,天禧敲響了主子的門：“爺，時辰到了。”

嚴彧看了眼懷里人，埋在他口睡得正香,彎指在臉上蹭了蹭,聲道：“瞌睡蟲，該送你回去了。”

梅爻抵不住疲憊和困意，只糯地“嗯”了一聲，并未睜眼。他一笑將人摟,幾下里親吻磋磨,懷里人算是徹底醒了。

穿了嚴彧一早備下的妃煙羅紗，自己將長發松松挽了挽,因無發簪可用,便將腰間合歡帶解下，在頭上繞了幾圈。鵝黃淺碧兩糾纏的帶垂落云鬢,不見釵珠,倒顯得人別樣純。

舞和霜啟已在院外候了多時,梅爻見了并不意外。主子出走大半夜,若護衛沒有作那才失職。因著天漸亮,又有人來接,便沒要嚴彧送。

待三人走遠,天禧沉聲道：“爺，活干完了,苑已被控制,人換了我們自己的。抓了十余頭畜生并三個師，消息封鎖嚴，不會打草驚蛇。那三個師陸大人正在審，還沒什麼結果,他們只知如何馴，其余概說不知。”

“不用審了，無非是馴一群殺戮機！至于殺誰、殺握于誰手，他們未必曉得。”

“還有件事，”天禧角一挑，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端王爺昨夜闖了馮使住，使遭迫撞柱而亡，陛下撞了個正著，龍震怒，罵其刁風弄月，狂悖無德，目無君父，已了足！”

陛下此行只有一位使侍駕，這位使是張天師批了八字、看了面相留下的，誰都知曉這人兒不是人兒，是味藥，偏李晟膽大包天，敢奪君父命丹！

嚴彧覺著他不是失心瘋，便是吃錯了藥！

“吃錯了藥是一定的！”天禧笑道，“那事之后他便藥不離，這回也是，隨帶了好幾種，全陛下撞見了。據浮玉稱，陛下到時他已有些癲狂，一時竟未認出君父！”

嚴彧眸一片涼：“浮玉太著急了些。”

“屬下也這般說，藥給得狠了，只是報私仇，爺要的是他那一船人翻覆！爺放心，浮玉聽進去了。不過他闖馮使，似是被下了套！浮玉說他服了藥之后，燥得在外轉圈兒，似是見了……見了文山郡主，一路跟去了醉心苑！”

眼見著主子眸發寒，天禧角一，又道：“這自是不可能，郡主當時還在爺懷里……呃，我是說，是有人故意引他悖德，有膽做這事兒的，您說會不會是昭華？想攪黃了婚事？”

嚴彧沒吱聲，有人比昭華更可疑。

他抬足往山下去，天禧跟在后面繼續道：“陛下足他未下明旨，一半天還有得圓，可若足令不解，明日圍狩他便參加不了，且馮使死了，有心人一聯系便會生疑。”

“生疑又如何，便是沒有此事，朝臣和陛下也知其秉，只不過這等事翻到臺面上來，天家難堪罷了，陛下倒也不會因為個把人便舍棄兒子。何況中宮母族勢力和威還在，李老國公一天不閉眼，李晟便是穩的！”

“那他也不了太子！”天禧忿忿的，“此等德行，連先太子爺一個手指尖都比不得！他要是能封太子，早封了！我看陛下也不過是在熬老國公咽氣……”

“慎言！”

天禧撇撇沒再說下去，心里卻覺著一旦纏綿病榻的老國丈咽氣，必有一場權勢譎變。眼下各方都在蓄力，時不時搞些小作，為的便是最后一擊。皇后想在老國公在世時拿下太子之位，連同長公主及多位親貴不斷向陛下施，而九皇子那邊也繃著弦蓄力，若單論人品才志，老九倒是比李晟更強！

嚴彧卻想著遠在文山的先太子李啠，他當時被抄家下獄，是因“矯旨謀逆”。自己當時不在京中，未見過那道調兵的手諭，據說陛下見了那道手諭后，氣得一把扔進了恭桶，之后那道手諭的去向便了詭談。有說隨糞水出宮不知所終，也有說被撈出來

毀了，還有說被存，只不知存在哪里，但時任左將軍的梅敇領旨向獄中罪人問話時，還曾領出來過。

一場謀逆案疑點重重，查斷過程也瑕疵昭昭，判的卻是斬釘截鐵。

拿人下獄和抄家都是梅敇干的，事后他見了這位蠻王世子，這世子給他的覺可一點不蠻，相反他外表如清風朗月，心則如深谷幽潭，講話辦事滴水不，連自己在他面前也顯淺躁了些。

彼時李晟剛晉封端王，勢頭正盛，尚不似這般狂悖，他一度疑心梅敇黨附中宮，以為文山鋪遠路。可他后來竟是在李晟舉薦下出征東海殞，蠻王雖未向皇權做實質報復，可心中未必不生罅隙，這也是他憂心李啠質于文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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