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爻見他已抓到，興地跑過來，小心地撐開袋子道：“放這里，小心些，別再跑了！”

他見小心翼翼把蟲子裝進去，又封好袋口，認真的像個小孩子。

他淡笑道：“幾只小蟲子而已，便高興這樣。”

“你不懂！”梅爻舉高袋子，只一會兒，里面的小螢燈便又亮了起來。

“我小時候，兩位哥哥常帶我捉它們來玩兒，捉好多好多，放到細紗圍的燈籠里，夜里可以照路呢！”

他笑瞇瞇著，眉眼溫。

忽然吸了吸鼻子道：“你喝酒了？”

“跟西北舊部喝了一些，不多。”

他上酒氣并不重，打量他眼神，除了比白日里更熾熱些，倒也并無迷離醉意，便又問：“那你來找我是有何事？”

他一笑，竟很自然地摟上的腰，將人帶進懷里：“想你了。”

梅爻不好意思地掙了下，風秀低頭一笑，福了福無聲退下。

龍涎香混著淡淡的酒香，說不出的味道，并不難聞。遲疑了一瞬，終于也抬臂環住了他瘦的腰，把臉輕輕在他口，著他腔的熱意和撲通撲通的心跳，低低道：“我也想你。”

“說什麼，我沒聽清。”

仰頭，見他一臉壞笑，便知他聽得清清楚楚。

他松開胳膊，拉起的手道：“帶你去個地方！”

“這麼晚了，去什麼地方？”

“自然是好地方！”他說著拉著便走。

“等等！”掙開，將手里的袋子打開，任那幾只抓了好久的小蟲子飛了出去，之后朝廂房道，“風秀，我出去一下！”

風秀急急跑出來，還未開口，便聽嚴彧道：“放心，晚點我定將你家小姐一個頭發都不地送回來！”

“請等一下！”風秀說完又跑回了屋，不多時捧了件輕薄披風過來，“小姐帶件服吧。”

其實這季節夜風已沒那麼涼，或許是想多了，梅爻竟有些臉熱。接了服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風秀看著兩人出了院子，才喚來霜啟道：“嚴將軍帶小姐出去了，沒說去哪里，你悄悄跟著些吧。”

霜啟二話沒說，提劍跟了出去。

第45章

夜中,霜啟遠遠跟著前方一對璧人，瞧著嚴彧一手提個燈籠

，一手牽著梅爻,時不時側頭耳語幾句,惹得邊人輕躲，又親又自然。近來跟著小姐，見多了那張俊臉上的溫，再回想冰冷的小玉,竟覺那個年的樣子愈發淡薄起來。

前方兩人抄小徑出了行轅,竟是往進山方向。霜啟一路尾隨，聽著路邊簌簌蟲鳴,遠傳來歡鬧聲,那是夜貓子們在圍著篝火飲酒唱跳，遠眺山巒如墨,巍峨厚重,倒讓生出幾分還在南境軍中的錯覺。

行近山口,霜啟見兩人轉彎沒林影中,快行幾步,卻忽地被人攔住。

梅爻見走得越來越遠,此刻還是一寢,僅一件披風遮著。雖路上僅遇見兩三個護軍，也覺不自在,不問道：“這是要去哪兒？”

“怕了？”他一笑,“此時怕也晚了，乖乖跟著我便是。”

“我才不怕，天子行轅，你還能吃了我不！”

不過隨口一說,卻見他突然俯過來，在頸間深深一嗅，男人熱的氣息讓心慌了一下，便聽他噙著笑道：“能不能吃了你，等會便知。”

他慣會說些渾話逗，卻總每每擊中，張中又夾雜了些別緒，還未及反應過來便覺腳上爬個東西，驚得抬腳一踢，下意識往他上撲去，摟住他脖子整個人掛了上去，還把腳翹了起來。

嚴彧也是一驚，松了手里燈籠，托住懷里人將抱離了幾步。

那燈籠在地上滾了滾，昏黃的線照亮了地面，只見一只猬鼠扭著胖胖的鉆了草堆中。

他不由地勾一笑。

梅爻有些臉熱。

這東西并不害怕，不過是方才心神都在他上，不妨這小東西竟突然躥到腳上來，害又丟人。

赧的松開了抱著他的胳膊，他卻無放下的意思。

“竟這麼急著朝我投懷送抱？”

他在上輕輕啄了一口，馨香，只了一下，便覺下燥意陡升，聲音也不由地啞下來，“這里可不行，暫且忍一忍罷。”

梅爻揮著拳頭砸在他肩上，惱道：“我看是你起了壞心思忍不得，倒說是我！”

他一笑，又朝吻上去，齒廝磨間喃喃道：“對，是我忍不得。”

他講的認真，吻得也認真，梅爻發覺自己對這樣的他，實是一點抵抗力也無。很快便了子，只能靠他的托舉靠在他上，雙手又摟回他頸上，俯就回應。學著他的樣子，以舌尖去尋他的靈舌，幾下里涎往來，便激得他發狠深吻，似是要吞吃掉一般。不住他兇狠攻掠，逸出聲輕鼻音，他了脊骨。

寂靜的山路上，兩人重的息聲格外清晰，伴著偶爾幾聲湊趣兒的蟲鳴。

嚴彧只覺再吻下去，他要忍不住就地放肆。他忍著不舍放開，卻見睜開浸滿的雙眸，略帶些迷離神，紅亮晶晶，已分不出沾了誰的津。視線落在他同樣潤的上時，他見微微抿了下。

“沒夠？”他笑著問。

一張小臉已紅，也不能再紅幾分。

“等會兒喂飽你。”他說著腰把往上按了按，好讓到他的誠意。

他將梅爻放在地上，見愣愣的，聲笑道，“可站得穩？”

梅爻兩只小手捂在臉頰閉了眼，竟覺心有些，真是一晚上都在丟人！

懷里這好敏，這樣子倒是取悅了他，可。

他幾步撿起地上燈籠，又牽起的手繼續走。

悶悶道：“還有多遠？”

“前面便是了！”

前行是條岔路，他牽著拐到一邊，竟見前路掛起了燈籠，燈下現出了一別院來，墻黛瓦倒有幾分雅致南風。

梅爻看了眼旁男人，他牽著輕車路地推門院，里面繁花修竹，山石趣，流水潺潺，圣境一般。穿過花園，又從一爬滿翠植的石門鉆出，眼竟是一汪熱氣騰騰的湯泉。

呆了。

深更半夜帶來此，意圖不言而喻。

“這湯泉是南苑最好的一，比行轅里陛下住的更好！喜歡麼？”

喃喃道：“好是好……這是誰住的地方？”

瞧這謹慎模樣，他俯親了親額頭，一邊將手里燈籠放到石臺上照亮，一邊笑道，“已經十多年無人來此了，放心，水干凈得很。”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什麼意思都不重要。”

他說著便要幫寬，手剛上披風領口便被按住。

“所以，你是帶我來泡湯的？”

“那不然呢？騎了大半日的馬，你不乏麼？”

他說著兀自替解下了披風，抬手扔在了一旁的石頭上。

腦子里不爭氣地浮現出祓禊日湯泉里的一幕，那是兩人首次赤相對，他生的氣，兇野孟浪地懲罰，弄的上痕跡斑斑多日不褪。

推道：“我已泡過澡解過乏了……你自己泡便好。”

他一怔，未料到竟如此講。雖會害，倒也并非過分扭之人。他猜度著道：“怕我？”

他上回確然不算溫。

囁嚅道：“我府上有個楊嬤嬤，是我大哥的娘，我們兄妹自小都是怕的。上回你……你弄得我上都是，我避避得辛苦，也圓得辛苦……”

他挑了下眉，又帶了些哄道：“上回是我急躁，弄疼了你，我保證這回不會，我會很溫，你只會舒服，不會疼，相信我！”

梅爻只覺腦中嗡嗡的。

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只覺自己在他跟前總是節節敗退，對他的哄、親吻、那些手段，全無招架之力，便是靜靜看著他，也會心不已。早前纏小玉時不覺得這有什麼，可近來卻覺著不能自控，好像有點問題。

他將人拉進懷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腰間挲，俯首輕吻耳尖，帶了些曖昧笑意道：“在宜春坊時，我那樣做，不疼吧，喜歡麼？還想不想要？”

梅爻腦中轟一聲，雙下意識收，只覺有暖流涌過。

這細微的反應被他敏銳的捕捉，他不著痕跡地去褪上。腰間系帶被扯開的一瞬，忽地后退一步道：“還是……你自己泡吧，我不要。”

他有些無奈地著，臉上表堅決，他一時沒懂差在哪里？

又低頭看了看下，輕嘆一聲。

視線不由地也跟著看過去，小嚴二氣鼓鼓的，隔著朝耀武揚威。

把頭扭開。

“真不下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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