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借口有事，提前離開了。

等包廂里只剩下他們三人，阮云珩才又嘔了兩聲，“你們還真是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啊！”

當著他的面卿卿我我麻兮兮，還什麼只要你想我就是你的！

“謝甜甜，你老老實實代，你是不是瞞著我們早就談過了？”

阮云珩斜睨著謝厭聞，一臉懷疑：“你這完全不像是新手啊，還是說你天生渣男？

也難怪他這單純的兒當初小小年紀就被謝厭聞那頭老牛吃得死死的，這尼瑪，他是人，他也頂不住啊！

謝厭聞懶得搭理他，他之前一直在伺候許念意吃東西，自己沒吃多，此刻慢悠悠拿筷子夾了菜去燙。

倒是許念意捧著啤酒杯，悠悠抿著，在旁邊嘀咕：“不是，他以前，應該說他四十來歲的時候是沒這麼會的。”

剛才都被他驚到了。

那人的話張就來，果然人年輕就是不一樣啊，都得明白些。

謝厭聞夾菜的作微頓，偏頭朝過來：“我四十來歲的時候，是怎麼樣的？”

許念意喝了口啤酒，兩個字說得很是慨：“悶。”

“……”

謝厭聞沉默，無人發現，耳出微紅。

阮云珩噗嗤，“所以他現在是悶改明？”

許念意也跟著笑：“差不多是吧。”

謝厭聞暗暗無奈，角了，問：“那，念念喜歡那時候的我，還是現在的？”

“都喜歡。”

許念意低下頭，將臉枕在手臂，著他笑：“只要是你，悶還是明，我都超級喜歡。”

“艸！”

謝厭聞還沒什麼反應，阮云珩已經不了了。

真是夠了。

他放下筷子起：“老子也吃不下去了，走了。”

出門前又回頭，意味深長的提醒謝厭聞：“謝甜甜，老老實實把人給我送回宿舍知道嗎，別太禽了！”

謝厭聞沒說話，阮云珩也沒多說，扭頭走了。

對謝厭聞其實他還是放心的，何況他覺得，他最不該放心的是他那個不孝順的腦兒，不過那兒，他管不了。

包廂里這下就只剩下謝厭聞和許念意兩個人了。

許念意還趴在桌上，偏著頭笑瞇瞇的看著他，本不在意阮云珩走不走。

謝厭聞垂眸和對視，發現眼神有幾分迷離，眸都染上了水似的，潤溫，臉頰微微發紅，就連眼角都染上紅。

他看了眼酒杯旁的酒瓶，已經空了。

眉梢輕，謝厭聞將手背在臉頰上了，有些燙。

而許念意則順著他手背上來的姿勢，將臉在他手背上輕蹭了蹭，乖得不行。

“喝醉了？”

謝厭聞這才覺得不對，微低頭靠近。

許念意在跟宋朝說話的時候就喝了好幾杯，因為是啤酒，謝厭聞也沒多想，由著喝，不料這會兒的狀態看起來竟然是有了醉意。

酒量似乎并不好。

而隨著他低頭的作，他的臉在面前放大，讓看清楚他致漂亮的五以及黑白分明的眼，眼眸中有著溫笑意，還有無奈寵溺。

沒有撒謊，不管什麼時候的他，都讓著迷。

許念意癡癡的著他。

謝厭聞被這眼神弄得心尖發，出一手指，撥弄了下同樣開始發燙的耳垂，“酒量這麼差，還敢喝這麼多？”

小姑娘抿抿角，說：“我故意的啊。”

說完，又笑的像個無賴：“喝醉了不好嗎？我喝醉了，你才有機會勾引我呀？”

想到說的那些勾引，謝厭聞好笑又無奈，曲指刮刮臉頰，“你可以做流氓，我要是做流氓，可能會被人送警局的。”

他得更低，鼻尖幾乎上的，聲音帶著哄：“念念不肯給我個份，我怎麼敢勾引念念？”

然而面對這個問題，許念意就表現的格外清醒，“怎麼不能？”

眼神格外無辜天真，卻說：“除了，還有人和炮友呢，哪個都能勾引。”

“……”

謝厭聞微頓，又緩緩坐直，聲音沉了幾分，“所以，你想跟我做，人，還是……炮友？”

許念意也坐直了神，掰著手指頭，“除了我都可以啊，我可以做你的人，炮友……”

說到這里，不顧他驟然沉下的臉，偏頭看他一眼，笑得很乖，“我還可以做，謝五養的金雀。”

謝厭聞呼吸收，角也慢慢抿，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在額頭敲了兩下：“我看你不是要勾引我，你是想氣死我。”

他說完起，“我去結賬。”

他想出去氣，怕自己再留下來會氣到想掐死。

只是剛走到包廂門口，就聽見后姑娘悶悶的聲音：“那當初，和你在一起，不是你的金雀，是什麼呀，是你的人嗎？”

謝厭聞剛握住門把的手瞬然收，回頭看。

重新趴回了桌上，背對著他，只有聲音嗡著，帶著哭腔：“就算最后他們跟我說你只念著我，可你連最后都不肯見見我。”

其實也不想在意的，其實在他要跟離婚的時候，就知道所謂出軌是假的。

一直都是信任他的。

畢竟從16歲到他邊，他是什麼樣的人不知道嗎？他如果想要人，也不會孤獨到那個年紀。

所以那時候才放低了一切去求他挽留他，可他太狠心，不留一退路。

直到最后看到他的墓碑，聽到那些話，看到那枚戒指。

才知道，他沒有移別，沒有背叛。

可許念意依然想不明白，他如果真那麼，為什麼最后一刻都不愿意見見，直到他死，他都想將戒指帶進他的墳墓。

沒有給留下任何一句話。

而這，也將會永遠為沒人知道的，為沒有辦法解開的結。

從來到這里開始，許念意都在克制著自己去回憶那些。

已經沒有辦法得到答案的東西，多想無疑，想做的，只是改變能改變的東西。

可此刻，酒意上頭，緒來得洶涌。

又或許因為宋朝的出現，因為宋朝問，為什麼要學導演。

那時候腦海中其實就已經浮現出了那個孩兒的模樣。

不是刻意忽略謝厭聞，而是在那時候，忽然發現，原來那些過去還是那麼清晰，清晰得永遠忘不掉。

的話和帶著哭腔的嗓音讓謝厭聞心臟發。

他忙轉回去，“念念……”

他握住肩膀，本想讓回頭看看他，可垂眸看去，看到側臉落的眼淚，他作又僵住。

許念意也沒有回頭。

“你知道，宋朝問我為什麼想學導演的時候，我為什麼沒有回答嗎？”

“因為我想做導演的原因，很稚。”

“因為是演員，所以我就想做導演。我就想，等我學好了，我要找拍戲，我要狠狠罵。我想知道，在你心里到底有沒有？”

可惜還沒畢業，他就去世了。

真可笑。

說話時，只著中間依然煮得沸騰的鍋底，聲音慢慢變得很平靜，只是眼淚還在默默的掉。

謝厭聞徹底慌了，落在肩上的手都僵著，不知所措。

他還在僵滯時，許念意忽然起，“我困了，要回去了。”

說完沒看他，搖搖晃晃的朝外走。

謝厭聞什麼也顧不得了，轉，握住了的手臂，在看過來時，一手摟住肩，俯摟住彎，將抱了起來。

“我送你回去。”

他聲音也啞，很低，似乎怕拒絕，將抱得很。

許念意卻只是看著他，然后慢吞吞將手圈上他的頸，輕輕“哦”了聲。

沒有拒絕。

說完了，哭過了，緒又慢慢平靜，只剩下酒意混沌。

偏頭靠在他的肩，閉上了眼。

謝厭聞收了收抱著的手臂，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抱著坐回座位，給江源發了條消息讓他過來接他。

然后才低垂眸看懷中的姑娘，輕閉的眼睫上還懸著的巍巍的淚珠，可憐脆弱得讓謝厭聞心疼得像要碎掉。

他靜靜看著，垂下眼睫低下頭，薄輕輕了的眼睫，眼淚沾上他的。

“寶貝……”

他聲音很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能不能聽到，頓了頓，更低的補充：“我錯了。”

謝厭聞想，那個四十幾歲的他，最想對說的應該也是這三個字。

不管他是為了什麼，他錯了。

錯得很離譜。

他低頭，臉頰輕的，本來有些燙的臉頰因為染了眼淚，變得冰涼。

謝厭聞閉上眼，眼尾也漸漸紅了。

他知道，有些東西，他永遠也無法彌補……

（前世有，這只是主個人視角，勿噴輕噴，后面會解釋！男主心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