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在廚房跟媽媽一起忙活，葉辭放學也往廚房鉆。

“你出去出去，媽正炸魚呢，都是油煙味兒，要不你下午上課上不好聞，姐姐給媽媽幫忙呢。”葉媽媽笑著把要幫忙的葉辭推出去。

轉跟葉輕說：“阿辭現在乖吧。輕輕啊，媽問你啊，你跟小池還談著沒？”

葉輕把鍋里的魚翻了個面，“沒有，沒談著。”

“啊？不應該吧，你跟媽媽說實話啊，你倆是不是鬧別扭呢？輕輕你聽媽說啊，小池好的，你得把握住。”

葉輕了鍋里的小魚，掉了一塊，這是了吧，“真沒談。”

葉媽媽看著葉輕那別扭的模樣就斷定倆人就只是生氣而已，“你在外面好好地跟人相，小池家一看就很有錢，他也是被慣著長大的，你讓讓他。”

后面說了什麼，葉輕已經聽不見了。

好像每次跟媽媽在一起，不管說什麼，到最后都要教育自己幾句。

好像是多麼讓人心，在外多麼惹是生非的孩子一樣。

以前年紀小，雖然心里不舒服，但是會強迫告訴 自己的大腦，媽媽是為自己好。

現在長大了，才約覺到，媽媽可能只是單純的沒那麼喜歡自己。

就像葉辭，他學習沒自己好，家務沒自己做的多，可無論他做什麼，媽媽都要夸他。

阿辭真厲害，能自己洗牛杯了。

阿辭真棒，這次數學都及格了。

阿辭太好了，母親節還給媽媽畫賀卡了。

可是媽媽不記得，自己從九歲葉辭出生開始就包攬了家里刷鍋洗碗的工作。

媽媽不記得，自己數學每次考試都在一百三以上。

媽媽不記得，自己第一筆獎學金在母親節的時候給買了條金項鏈。

好像只看得到葉辭。

葉輕又開始胡思想，想不通看不開，為什麼拼盡全力都比不過葉辭在媽媽心里的地位。

“哎呀，孩子，魚！”葉媽媽摘好菜，就瞧見鍋底冒著黑煙，葉輕站在一旁發呆。

“啊。”葉輕連忙關了火，著黑炭的小魚有些不知所措。

“哎呀輕輕啊，你在干什麼啊，在這兒盯著魚都能糊了，這可怎麼辦啊，你說說你。”葉媽媽有些抱怨，“都答應小池有魚了，這下怎麼弄。”

葉輕聽著媽媽的話，心里忽然很煩躁，忍不住想，如果是葉辭炸糊了魚，媽媽肯定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我去買現的，你炒別的菜吧。”葉輕解開圍放在一邊，轉出了廚房。

“姐，飯好了沒？”葉辭被迫坐在爸爸邊招待池裴，心里煩的不行，看見葉輕出來，連忙問。

葉輕沒理他，快步走出去。

池裴跟葉爸爸聊天，但一直留意著葉輕的態，看見臉不好，連忙放下茶杯，跟了出去。

“你要去哪兒？”池裴皺眉瞧著葉輕在推自行車。

“買東西，你回去吧。”葉輕聲音悶悶的，也沒看池裴。

“你媽說你了？”池裴自然是不肯這個形出門，單手握住車把，“怎麼回事？”

葉輕忽然覺得好委屈，“我把魚炸糊了。”

池裴一愣，覺得現在的樣子好可，低低笑了兩聲，“就這？”

是啊，就這，就被媽媽念叨了好半天。

池裴嘖了一聲，“哭什麼，想吃魚我帶你去買。”

扯過自行車，長一邁坐而上，偏頭瞧著掉眼淚的葉輕，“上來。”

葉輕抿，不想去，但更不想就這樣回屋面對媽媽。

扶著池裴的腰，坐到后座上。

因為的，池裴心臟狠狠跳了兩下，真他媽想把摟懷里狠狠親一頓。

“坐好啊。掉下去我可不管你。”

他這麼說，可騎車騎的又快又穩。

葉輕坐在后面，春風拂面，竟然有些愜意。

當初高中時，他就騎車這樣載過自己，倆人一起去幾條街外的包子鋪買包子。

只因為想吃，池裴借了輛自行車，一邊念叨饞，一邊蹬得飛起，生怕吃的鮮包子被賣完了。

池裴也想到了這里，口而出，“吃包子嗎？”

葉輕心口一痛，啞著嗓子說：“包子鋪關門了。”

葉辭告訴的，去年，包子鋪的老板租金到期，一家人回了老家，不再來了。

就像跟池裴的，再也回不來了。

池裴聽得出話里的憾，沒說什麼。

等他們買了魚回來，其他的菜都已經上桌了。

葉媽媽笑著接過魚，跟池裴念叨，“輕輕也不知道想什麼呢，就那麼盯著魚都能炸糊，還麻煩你去買。”

葉輕臉不好看，好像很聽到媽媽稱贊的話，倒是有點錯誤總是會被無限放大。

池裴有些不悅地開口，“出去轉轉也好的，幾條魚而已。”

“是啊，媽，別說了。”葉辭推了推葉媽媽，“開飯吧。”

“嗐，瞧我，快吃飯吧，小池你坐。”

席間，葉媽媽時不時問池裴最近的況和以后的打算。

池裴真真假假地回復著，一顆心都在旁邊低著腦袋不說話的葉輕上。

半天了，就吃了兩粒米。

誰好人家吃米按粒吃的啊。

葉輕沒胃口，心也差，正琢磨怎麼找借口離開時，碗里突然多了一筷子魚。

看向池裴，那人正笑著跟爸爸聊最近的經濟形勢。

低頭看看魚，是魚肚子那塊，在家吃飯時都是葉辭的。

盯了兩秒鐘，葉輕夾起魚放進里。

沒有刺又很，只有跟池裴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這塊才屬于。

“小池啊，你接下來有在寧縣發展的意思嗎？”葉媽媽無意識瞥了下葉輕的碗，給葉辭挑了塊魚刺相對的，問道。

“還不一定，看況吧。”池裴淡淡地回答，“葉辭學習怎麼樣？”

葉媽媽提到兒子，話匣子就打開了，笑得好看，“阿辭學習可好了，班里都能排前十，老師還表揚他績穩定呢。”

池裴往里夾了口菜，哦了一聲，“班級前十啊，葉輕當年初中好像就是縣里第一名吧？”

葉媽媽愣了下，有些尷尬笑笑，“是、是啊，輕輕學習也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