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吃完惠嬤嬤買回來的藥丸，將剩下的藏進柜里，確定不會被輕易發現后才關柜門。

外頭有人傳話過來，說老夫人的人過來了，正在前廳等。

南珠說知道了，收拾一下立即過去。

來的人是小十。

南珠面驚喜，對小十頗好，那天去老夫人院里，多虧小十給許多提醒，才沒在老夫人面前怯：“小十，你怎麼來了？”

南珠輕快的跑過去。

小十看到，也招招手，一的裳，左右胳膊上用帶系著蝴蝶結，隨著作在空中微微擺著，很是可。

“南珠，老夫人我送藥膳過來給你喝。”小十在耳邊說：“知道你被爺收房了，這些是補子的。”

南珠卻面遲疑：補子？還是助孕？

老夫人送來的藥膳，南珠不能拒絕，只是剛吃完避嗣的藥丸，不敢再喝東西。

南珠默了默，緩緩道：“替我多謝老夫人厚，不過這藥有些燙，稍微涼一些我再喝。”

小十表糾結：“可是老夫人讓我看著你喝完，再把碗拿回去復命。”

南珠道：“這有何難，我重新拿個碗來倒進去就好了，你再端著盤子回去復命，就說我喝完了。”

小十點點腦袋，覺得南珠說得有道理。

小十離開后，南珠端著藥回到自己屋中，倒進盆栽里。

一碗藥就這樣喂了盆中的枸杞。

—

回到明月齋，小十去沈老夫人跟前回話，說看著南珠把藥都喝完了，一滴不剩。

沈老夫人讓先退下。

待小十退出去，黃嬤嬤讓屋里其他伺候的也退出去，確定門口沒了人，才往里走：“老夫人為何派小十送藥過去？這丫頭上不把門，只怕說。”

“不知道。”沈老夫人不以為意：“這丫頭沒心機，去送藥沒那麼容易引起旁人注意，也不會引起懷疑。”

黃嬤嬤是沈老夫人心腹，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若是親自端了藥過去，恐怕人人都覺得這碗藥分量太重。

話雖如此，黃嬤嬤依然放心不下：“老夫人，若是燕哥兒問起來怎麼辦？這事定然瞞不住他。”

沈老夫人覷一眼：“買藥可有出馬腳？”

“老夫人放心，這藥是當初南珠跳樓的時候買的，繞了好幾層關系，絕不會人發現。”

“你辦事我放心。”沈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干枯的手指轉著手上一串沉香佛珠，嚴肅道：“此事萬不可燕哥兒知道，只咬死是補子的，燕哥兒不會生疑。”

“剛收的通房捧在手心里正熱乎著，恐怕不出一月便能有孕，燕哥兒如今婚事未定，正房娘子還未門，通房丫鬟肚子先大了，傳出去還不人笑話。往后日子還長著，燕哥兒不缺人給他生孩子。”

“絕嗣湯一喝，任再寵，也掀不起風浪來。”

黃嬤嬤附和：“還是老夫人思慮周全。”

“蘭苑今天是不是也沒閑住？”

黃嬤嬤聽懂的弦外之音，忙回道：“那柳氏邊的潘嬤嬤是個蠢的，打聽到南珠和蘭花沒罰，跟柳氏說南珠是妖變的，要去道觀里請道士下山來府里捉妖。”

沈老夫人冷哼：“最蠢的就是柳氏，我倒要看看還能作出什麼妖來。”

—

沈燕白剛回府，就先去了明月齋。

沈老夫人正要用晚膳，見到沈燕白過來，笑著喊他坐下，丫鬟給他布菜。

沈燕白淡聲道：“不用了，孫兒已經在外面用過晚膳。”

沈老夫人知道他是找的借口，怕是急著回松云居和南珠吃飯，面上沒破他，倒慈祥一笑：“這麼急匆匆趕過來，怕不是看我的，聽到下午我讓小十送藥膳的消息了？”

沈燕白：“是藥三分毒，南兒子骨弱，用藥需謹慎些。”

沈老夫人確實不信，佯裝嗔怪道：“我看那丫頭活潑的，哪有那麼弱。”

沈燕白不言語，一牛勁上來，要是不答應，恐怕就在這耗著，沈老夫人敗下陣：“好了，我也是老糊涂，著急抱曾孫，既然你舍不得，我不再送就是，只是燕哥兒年歲不小了，有的是該考慮的時候了。”

“孫兒知道。”

沈老夫人提及另外一事：“既然南珠被收了房，有些活不適合做，我看小十還算機靈，就讓去松云居，一來幫南珠打打下手，二來兩個人更方便照顧你一些。”

沈燕白蹙眉：“我習慣清靜，屋里太多人嘈雜了些，南珠細心，有和惠嬤嬤們足矣。”

時候不早，該說的已經說完，沈燕白不再逗留：“孫兒還有事，不打擾祖母用膳。”

沈老夫人知道勸不，嘆息道：“去吧去吧。”

沈燕白走出明月齋，云初在門口和小十說話，像是鬧了矛盾，見沈燕白出來，小十踢了云初一腳，低著頭匆匆走了。

“爺。”

云初走到沈燕白跟前，聽到他問：“怎麼回事？”

云初想起小十說過的話，表有些沮喪：“小十說老夫人問讓想不想去松云居，說不想，老夫人說了兩句。”

沈燕白知道小十是祖母養著日后準備給他當通房的丫鬟，不過他從來不起意，這事也就沒提過，后來小十和云初倒是越走越近。

他給云初吃顆定心丸：“不會去。”

回松云居的路上，沈燕白吩咐云初去藥鋪拿些藥回來。

云初目瞪口呆：“給南珠喝？”

沈燕白蹙眉：“我喝，勿要旁人發現。”

“爺喜歡南珠，為何不跟生孩子？”

“這事不急。”沈燕白叮囑他：“不要讓知道。”

南珠還小，子嗣的事倒不必這麼著急，沈燕白覺得不讓南珠知道，免得多心。

……

沈燕白腳步輕快回了松云居，穿廊過院踏飯廳，南珠正對著一桌子菜流口水，見沈燕白終于回來，立馬收起一臉饞樣。

這般沒出息的樣子，沈燕白不由勾，笑了笑。

“這就等不及了？”

“爺。”南珠行禮，立即端了熱水來給沈燕白洗手，抱怨道：“爺再不回來菜都要涼了。”

菜就是要趁著有鍋氣吃才香，再拿去熱口都不好了。

南珠等了那麼久，眼看著熱乎乎的菜熱氣快消失，都急死了。

沈燕白干手，一把牽住南珠，明知故問道：“這麼著急，是擔心我著？”

南珠點點頭：“爺日理萬機，準時用膳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