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寒......”

病床上的寧染忽然開口。

“我在，小染我在。”

傅衍寒握的手。

“寶寶沒了......”

寧染面無，雙眼空地看著面前的墻壁。

“我知道，小染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和寶寶......”

傅衍寒嗓音微啞，愧疚地道歉。

“一句對不起，能換回寶寶的命嗎？”

寧染輕啟干的。

的話，痛擊傅衍寒的心臟，自覺無面對寧染，愧疚地低下頭，呢喃道：“是我的過錯，我會彌補，我們仍舊年輕，還也可以再要一個寶寶。”

一句‘我們還年輕，還可以再要個寶寶’，使得寧染痛徹心扉。

原來在傅衍寒的心里，的寶寶如此廉價，廉價到可以再生一個來代替。

傅衍寒究竟把寶寶當了什麼，一個可以隨意更換的玩？

十月懷胎，痛的不是傅衍寒，難怪他會說得如此輕松。

寧染扭過頭，黯淡無的眼睛盯著面前的男人。

此刻，恨不得拿把刀，將傅衍寒的膛刨開，看看他有沒有心。

良久，寧染開口打破沉默：“那晚的車禍，是林薇薇一手策劃的，你應該知道吧？”

傅衍寒子一怔，點頭道：“我知道。”

“為什麼不報警？”

寧染放在被窩里的雙手抓著床單，自嘲地笑了笑：“是怕你的白月委屈，還是覺得我罪有應得？”

“小染，不是你想的這樣，林薇薇沒有幾天活頭了，況且你并未傷，我是想用這件事和徹底劃清關系。”

傅衍寒后悔道。

他早該報警的，否則也不會害了寧染，害死了他們的寶寶。

寧染搖了搖頭，哽咽道：“傅衍寒，你可真是大度，大度到能用妻子和寶寶的命，去還欠下的債，明明是你虧欠了別人，憑什麼要我和寶寶承擔？”

傅衍寒眼眶通紅，發誓道：“你放心，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將林薇薇繩之以法，讓付出代價。”

“太遲了......”

寧染痛徹心扉，幾乎不過氣，淚水漸漸浸了枕頭。

傅衍寒不自地將摟懷中，下著的臉蛋。

他的小染子冰涼，如果不是能覺到的鼻息，他甚至覺得懷中摟著一個尸。

他怎麼捂也捂不熱，聲輕哄：“不遲，我們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可我卻不是與你同行的人。”

寧染甚至沒了力氣推開他。

“你說什麼......”

傅衍寒愣在原地。

“難道不是嗎，該陪你度過一生的人，應該是林婉茹。”

寧染抬起蒼白的小臉，紅腫的眸子惹人憐惜。

傅衍寒迎上凄絕的目，猶豫道：“你都知道了......”

他的小染笑了，卻笑得那麼冷淡，那麼心痛。

寧染冷聲道：“如果不是林薇薇告訴我一切，我還被你蒙在鼓里，呵...一個小三告訴我，我的丈夫還有一個小三，多麼諷刺啊。”

傅衍寒如鯁在，急迫解釋：“我和林婉茹的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這次前往德國，也是想跟斷絕關系，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讓我拿什麼相信？”

寧染自嘲地笑了笑。

終于意識到，自己的丈夫，最親近的枕邊人，連一句實話都不曾對講過。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寧染也是這麼想的。

如果不是一次次相信傅衍寒的承諾，的寶寶或許就不會離開人世。

也是間接害死了寶寶，導致今天的下場。

不配得到同，只恨自己得太深，到失去理智，無法自拔。

傅衍寒張了張，還想解釋，懷中的寧染卻力不支的昏睡過去。

他小心翼翼將放倒在床上，心地蓋上棉被，放輕腳步離開。

傅衍寒去了診斷室，向醫生詢問況。

醫生看著寧染的病歷，惋惜道：“抱歉傅先生，您的妻子或許沒有再次懷孕的機會了。”

傅衍寒緒激，乞求道：“醫生，求您一定要幫幫我的妻子，還年輕，如果知道自己無法生育......”

他知道寧染是最喜歡小寶寶的。

“您的心我們可以理解，可是寧小姐再次懷孕的幾率非常渺茫。”

醫生同道。

“一場車禍怎麼會......”

傅衍寒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指頭發，懊惱不已。

“傅先生，車禍并非導致寧小姐無法生育的主要原因。”

醫生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

傅衍寒猛地抬頭。

醫生疑道：“寧小姐這些年是不是在長期服用避孕藥？”

“......”

傅衍寒心臟一沉，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診斷室，想起醫生的話，心中愧疚不已。

寧染遭遇車禍，是他一手釀造的悲劇，長期服用避孕藥，也是他的命令。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寧染并不知道自己再也無法生育，以免刺激到。

......

夜，傅衍寒請來簡裕為寧染檢查病。

簡裕做了一系列檢查，一直到他不經意間注意到寧染脖頸后面的一點痣。

他頓時愣在原地，忍不住詢問寧染的生日。

寧染搖了搖頭道：“我是被寧家領養的，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后來父母就把我撿來的日期當了我的生日。”

簡裕聽后大驚，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好在傅衍寒及時攙扶住他，疑道：“簡醫生，您怎麼了？”

“沒事，可能是太累了。”

簡裕搖了搖頭，藏起寧染的一發。

早在宴會那晚，他便察覺到寧染和他的妻子眉宇間有幾分相似，再加上寧染是被撿來的，莫非......

他并未聲張，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一切都是空談。

何況目前寧染狀態不好，不能接刺激。

一系列檢查結束，簡裕刻意避開寧染，走出病房。

簡裕低聲道：“傅總，傅太太的神狀況，要遠遠差于狀況。”

傅衍寒蹙起眉頭，想起寧染懷孕前便查出了輕度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