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風直截了當地拒絕，嗆的謝清然臉發白，算計走姜晚的那一刻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狼狽。

程聿風沒有再看謝清然，毫不顧及越來越白的臉，開車朝倚山疾馳而去。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方寸大過，中途還差點與大貨車追尾。

他太急了所以沒看到貨車后面還有一張被撕了兩半的婚紗照……

趕到倚山的時候，除了他的書房和主臥，倚山已經變了一座胚，就像最開始程聿風買下它的樣子，那些證明姜晚存在過的痕跡被破壞的干干凈凈。

姜晚離開的那天，他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絕過，因為倚山的存在是姜晚了他六年的證據，不管自己做了什麼，他都相信姜晚會一直在原地等他。

可……

程聿風站在倚山門口，看著面前破敗的景象幾乎不敢置信，這可是姜晚親自設計的婚房，每一都是姜晚的心。

這六年來就像個筑巢的燕子，看到好看的好玩的就往家里搬，但現在……這里了一片廢墟。

不要倚山也不要他了。

程聿風后退一步靠在墻上，抖的手掏出一煙，點了幾次才終于點上。

了一口太急了，嗆到了肺里，咳的撕心裂肺，腔像是被一塊巨石住，讓他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他終于意識到了，姜晚是真的不他了，像有一把刀，在他的腦子和里到鉆，一點一點地切掉他和姜晚的聯系。

“程總你沒事吧？”阿姨聽到聲音跑過來，就看到他蹲在墻角，捂著臉哭的像個孩子。

“哎呀，程總您都要結婚的人了，哭什麼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程聿風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開口已經嘶啞，“誰告訴你我要結婚了的？”

“姜小姐說的呀，說你和謝小姐要把這里當婚房。”

程聿風沒回答，掐了手里的煙頭，想起剛剛路過時差點撞上的大貨車，踉踉蹌蹌跑出去，開上車又追了出去。

一路追到垃圾站，姜晚早已沒了人影，最后他只能花了幾萬塊買下了一車垃圾。

收垃圾的大爺以為遇到了大老板，想把自己另外兩車垃圾也賣給他，程聿風不要，大爺對著他離開的背影罵了一句。

“那也是垃圾，這也是垃圾，反正都是垃圾有啥區別？”

……

婚紗店，謝清然來來回回踱了幾圈，程聿風的手機還是打不通，旁邊的陸筱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神平靜地在理工作的事。

謝清然焦急，耐著子小聲詢問：“筱筱姐，你知道聿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嗎？”

陸筱忙碌的手頓了下，抬起頭，出了英強人的氣場，“程總有事來不了了，謝小姐選好自己的禮服就好，他的尺碼和喜好我知道，我會幫他選的。”

謝清然：“……”

謝清然臉在這一刻難看到了極點，又不傻，當然聽得出來陸筱潛臺詞下的意思。

不是不知道陸筱心里的那點小九九，在程氏一為工作，二為程聿風。

陸筱喜歡程聿風，這個早就知道，只不過謝清然比較識趣，不介意陸筱單方面暗程聿風，因為陸筱的背景注定了沒有上位的資格。

不會以為自己失寵了，就可以騎到自己頭上了吧。

手上可還有一份，陷害姜晚的視頻證據，本來姜晚讓助理送到程聿風辦公室的，但程聿風那天剛好不在，就被截胡了。

“筱筱姐，我這有段視頻是我姐姐離開晚月時留下來給聿哥哥的，你要不要看看？”

陸筱手頓了一下，剛想拒絕，謝清然已經把手機遞到了面前……

……

三天后，謝程兩家的訂婚宴正式開始。

姜晚換上漂亮的晚禮服盛裝出席，門口的迎賓還是老人，程母和陸筱。

目對視的時候，程母和陸筱兩人同時的臉大變，大概沒想到姜晚傷了人，還敢大大咧咧地過來參加他們的訂婚。

姜晚比之前更漂亮了，長長的頭發被一白玉簪子斜斜挽在腦后，顯得慵懶而隨意。

上穿的是 C 家最頂尖的秀款，脖子上戴的是謝家祖傳的祖母綠玉牌，價值估計過億，耳環是周文博送的 JSD 十二月的珍珠淚。

幾縷發在耳邊垂下，隨著耳環的珠搖曳生輝，不止更漂亮了，還更有氣質了。

陸筱臉上沒有什麼變化，程母的話，在程家沒有什麼存在，也就程聿風這幾年創辦晚月，讓在程家有了一些地位，穿著打扮已經不再是當初那花里胡哨的覺了。

“晚晚？”程母只僵了一會兒就恢復了平靜，臉上堆著笑，手就去拉姜晚的手，被姜晚避開了。

“阿姨好久不見。”

程母的手尷尬地了回去，開始打牌，“當初婚禮上的事啊，阿姨一直想替聿風跟你道個歉，但事走到今天這一步，阿姨還是希你能夠高抬貴手，全他們。”

“阿姨說笑了，程聿風沒跟你說嗎？我跟他早就分手了。”

程母臉上出了一抹喜，“阿姨就知道晚晚是個好孩，你這麼優秀遲早會找到一個配的上你的好男人。”

“那是當然，我肯定會的。”

程母臉“噎”了一下。

見程母臉不好，陸筱上前一步替謝母解圍，“今天程總和謝總的訂婚典禮，姜小姐不在邀名單，請回吧。”

姜晚臉平靜，語氣略帶嘲諷，“陸總監這是調崗給人看大門了，你憑什麼覺得我堂堂謝家大小姐會沒有邀請函？”

“謝家大小姐？”陸筱臉上出了一抹譏諷和嘲笑，“姜小姐忘記自己已經被謝家逐出大門了嗎？”

陸筱話音剛落，后的助理掏出請柬隨意地丟在面前的桌子上。

陸筱和程母的目跟著落在桌上，大紅的請柬上燙金的“南城謝家”四個大字。

南城謝家年年高居國首富之位，陸筱和程母當然都聽說過，只是這跟姜晚有什麼關系？

程母拿起請柬，“晚晚，阿姨知道你好面子，但你也不能借著南城謝家的名號招搖撞騙啊，南城謝家可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如果讓他們知道你假借他們的名氣，你就完了。”

“阿姨是說我這請柬是假的？”姜晚角微微勾起反問程母。

程母看向陸筱，請柬是定制的，陸筱一眼就看出來這個請柬是真的。

“是真的，但是你的份……”

姜晚開口打斷了的話，“是真的就可以了，其他的跟你沒有關系，還是說每一個進去的人都要被盤問祖宗十八代給你才能進去？”

謝俊出手：“大小姐，里面請。”

姜晚不再看們，墨鏡一戴，大搖大擺進去了。

姜晚前腳剛走進去，后腳就和收到消息趕來的謝清然迎面上了。

謝清然今天是心裝扮過的，頭發被高高挽在腦后，上穿的白訂婚禮服是 C 家限量版的魚尾公主。

脖子上是之前程聿風在拍賣會上給拍賣的那條白月，耳環是同款的白月系列的長流蘇，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有姜晚那清冷人的味道了。

“…姐姐，你回來了，是來祝福我和聿哥哥訂婚的嗎？”

謝清然的臉上漾出了刻意的笑容，但依稀能看出眼底的慌。

“當然，我這人最擅長禮尚往來，你之前在我結婚的時候，給我送了那麼大一份禮，你訂婚我當然也要回禮才對。”

謝清然臉白了下，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我已經不計較你害我失去孩子的事了，可為什麼，你還要對我步步？”

謝清然后，有個長的雕玉琢的孩上前一步，把謝清然護在自己后。

“清然姐姐，這就是上次那個害你流產的賤人嗎？”

孩一裝扮貴不可言，甚至在某些方面比謝清然這個主角還貴氣，語氣刁蠻任又謝清然姐姐？

姜晚在電視上見過，秦家的掌上明珠秦詩雨。

會知道是因為，就是當年謝家去參加的那場世紀婚禮的主人公，莫語嫣和秦云的獨生兒。

公認的京圈小公主，有護著謝清然，其他人便也都站在謝清然邊，對著姜晚怒目而視。

“原來就是視頻里那個推謝小姐的惡毒姐姐啊，真惡心。”

“怎麼會有這麼壞的人？算謀殺了吧，怎麼沒有人報警把抓進去？”

秦詩雨冷笑一聲，目毫不客氣地上下掃視著姜晚，“當然是我姐姐心地善良，所以放這個賤人一馬，但居然不知死活跑來現場搗。”

謝清然假模假樣地拉住秦詩雨，小聲勸道：

“詩雨別說了，是我欠姐姐的，至于寶寶……只能說我跟他有緣無分了。”

說話的時候，手腕輕輕抬起，故意在姜晚面前出了一枚紫的玉鐲，這是謝母一直佩戴在邊的，是傳給的。

傳給姜晚那枚摔碎了，這枚姜晚本以為謝母會留給自己以后的兒媳婦，沒想到居然送給了謝清然。

謝清然的意思很明顯，激怒，然后讓保安趕出去。

可惜現在的姜晚對謝家早就徹底失了，這種東西謝家想給誰給誰，把他們謝家送給，都會在旁邊拍手好。

“既然你已經原諒我了，那我是不是可以進去參加訂婚宴了？你不會是不敢讓我進去吧？你在怕什麼？”

謝清然被將一軍，不得不開口：“我沒怕什麼？姐姐能來參加我的婚禮我高興還來不及，剛好爸爸媽媽也都在，你離家出走這麼久他們都很擔心你。”

要不是謝家在暗網上，要手腳的通緝令到現在都還沒結束，姜晚都要當真了。

“嗯，你說的對，那我先進去了。”

姜晚揮揮手，謝俊和四位保鏢跟著一起進去了會場。

謝清然看著姜晚不按常理出牌，心里莫名慌，不是應該氣的語無倫次，氣的大打出手嗎？

沒有激怒到姜晚對自己手，謝清然只能借著去樓上的休息室拿東西的時間，出手機給謝安時打了個電話。

“哥哥，姜晚回來了我好害怕，你能過來幫我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