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母聲音落下的這一刻，那一直在姜晚心口上著，讓不過氣來的東西，就這樣土崩瓦解了，多年來的不甘，執念以及對父母偏心的怨懟都在這一刻消失。

謝清然表面上裝出大驚失的模樣，哭哭啼啼就去拉：“姐姐你這又是何苦呢？你快去跟媽媽道個歉說兩句好話，讓媽媽收回剛才的話。”

姜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甩開了惺惺作態的謝清然，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謝家大門。

這一刻，甚至連心和靈魂都輕松了不。

后，程聿風追出來攔在了面前，目落在的臉上，眉峰輕蹙，嗓音里帶了幾分斥責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心疼。

“休息夠了就回工作室，看在你心不好的份上，你私自停工的那些事我已經解決了，說話的幾個我也已經罰過了。”

姜晚回過頭，目心平氣和地落在程聿風臉上，曾經那麼熱烈追求過、只一個眼神便能讓自己紅眼的人，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真的都罰過了嗎？陸筱呢？工作室的事是誰在背后搞鬼，你心知肚明。”

程聿風皺了皺眉頭，從來沒有人這樣跟他吵過，但面對姜晚他還是沉默了片刻，緩了緩開口道：

“這件事陸筱確實有失職和疏，但后面也在極力地補救了，事都已經過去了，該給的懲罰我也給過了。”

姜晚笑了，失地看著這個自己了六年的男人：“什麼懲罰？不疼不的口頭責罵？至于補救就更搞笑了，請問補救了什麼？”

程聿風冷了臉，偏過頭去，“那你想要怎麼樣？陸筱是有錯，沒有及時管控工作室的造謠，但是姜晚，你憑什麼在婚禮上那樣說？憑什麼不接陸筱給的延遲婚禮方案？”

“我為什麼要接延遲婚禮？婚禮是可以延遲的嗎？”姜晚深吸口氣，下心里那些苦，淡淡道：“至于工作室，最初立的時候星月傳不給人脈不給資源不給流量，是我拿自己的人脈、自己的資源、自己的流量在養他們。

以前霉的時候我隨便點資源給他們，他們就恩戴德，現在胃口大了，就覺得我的資源是搶占了們的資源拿到的？他們一個個糊的出去擺地攤都沒人認得出來的狀態，哪來的臉說我搶他們的資源？”

程聿風蹙了蹙眉頭，一雙烏沉的眸子盯著姜晚，這是姜晚第一次對他紅臉，也是第一次隔了一周以上，都沒有主聯系過他。

他想要從臉上看出擒故縱和故弄玄虛，可沒有，姜晚的臉上坦坦的。

甚至連曾經對自己那明晃晃的意都消失地干干凈凈。

程聿風靜默了一瞬，眼神有一瞬間的慌：“那你想要把們怎麼樣？趕出去？坐實你的霸道專制？”

姜晚下眼眶里還沒來得及退去的酸，朝他笑了笑。

“工作室從事發生到今天沒有用任何形式給我一句澄清和解釋，難道還沒有坐實我的霸道專制？”

程聿風沉默了下，目落在姜晚臉上，眼底有淚在閃爍，看到這里忍不住心里了下來，“們中有些人你是看著他們長的，都是一和你差不多的小年輕，們能爬到今天也不容易……”

“是不容易，我說的是我，我在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也遇到過很多需要站隊的局面，但讓我違背良心去黑別人我做不到。”

后謝清然就是在這個時候追出來的，看起來有點顧不上人設的急，就這樣直愣愣地杵在姜晚和程聿風中間。

看到兩人的目都看向自己，謝清然有些局促，小聲地了姜晚一聲。

“姐。”

姜晚有高優勢，謝清然在面前站著就跟小孩似的，打心眼里看不起謝清然的這些小手段，但卻也不得不承認，功了。

“當不起謝小姐的一句姐，不過佩服謝小姐的毅力和城府。”

簡簡單單一句話，謝清然卻像是了很大委屈一樣，瞬間便掉下了眼淚。

“姐姐誤會我了，你不想道歉就不道歉，我不會怪你的，媽媽剛才氣頭上，說的斷絕關系不算數的，你別意氣用事。”

姜晚看著虛偽的眼淚，心里煩的很，所以臉上沒有什麼表。

“謝清然你問下你自己，我姜晚真的需要給你道歉嗎？”

“我……”謝清然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站在兩人后的程聿風，見他沒有幫自己的意思低下頭，聲音弱弱的。

“姐姐，我可以把爸爸媽媽都讓給你，但唯獨聿哥哥……希姐姐能理解，也希姐姐能分清楚工作和之間的區別，不要再把工作混淆了。”

姜晚冷笑一聲，目在程聿風面前轉了一圈后回到謝清然上，“嗯，不會了。”

姜晚說完這話，抬就走，沒帶一猶豫。

可在后，那個向來進退有度，極怒的程聿風，卻因為姜晚一句“不會了”沉下了臉，烏沉的眸中仿佛醞釀著狂風暴雨。

原地只剩下兩人，謝清然還是第一次看到程聿風這副表，有些害怕地拉了拉他的袖。

程聿風低頭，視線落在拉住自己袖的手上，帶著不悅，謝清然像是終于想到他有潔癖，委屈地收回了手。

目順著程聿風的視線落在遠去的姜晚上，試探地開口：“聿哥哥，我剛才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程聿風收回目，眉頭微微蹙起，淡淡地開口，“跟你沒關系，別胡思想。”

他并沒有斥責剛才的表白，謝清然心里松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程聿風聲音平靜地開口：“你那幾個朋友，讓們收拾下行李離開深城，我不想再看到們。”

謝清然手指一僵，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程聿風，“可你之前不是答應我，讓們進我們工作室了嗎？”

程聿風不不慢地往大廳走，聽到謝清然問，回過頭神冷淡，“你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險惡，那幾個人目的不純不值得深。”

謝清然停下腳步怔怔地看著程聿風，程聿風的這個舉到底是為好，還是為了姜晚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