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4.04/三次貓 先從對視開始。……

“程清覺？”七七也擡頭看過去。

小鹿也奇怪：“以前這種采訪, 有明星過來的先例嗎？”

吳啓明也頭張：“沒有吧，都很大牌，要我們去他們公司現采。”

七七回頭，瞥向黎霧, 疑的眼神, 比口型：“他怎麽會過來？”

黎霧表茫然：“我也不知道......”

“他沒跟你聯系？”七七問。

“沒有啊，他怎麽會跟我說。”黎霧喃喃。

跟程清覺已經一周多沒有聯系過了, 程清覺大忙人, 可能已經忘了是誰。

又想到七七剛說是張彭聯系到的采訪，有點心不在焉。

看來在程清覺心裏確實和關系一般, 拜托他拿不到的采訪, 還要通過張彭找關系才能拿到。

不知道為什麽，和程清覺關系一般這件事，比沒幫一組拿到采訪更讓難過。

不遠門外的男人穿了黑的衛, 戴了鴨舌帽和口罩，靠牆而立，低頭看手機，斜前方雨與的人正在和文枚的高層涉。

黎霧的目在他上落了幾秒，蔫唧唧地重新趴回桌子上, 他是因為公事來的, 肯定不會跟說話。

趴趴地趴在桌面, 去拿畫筆, 有點難過。

程清覺還在這裏存了一萬七千五百塊呢，是忘記了嗎？果然, 有錢的人就是不拿錢當錢。

拿著畫筆七八糟地又改了兩筆畫，聽到門口傳來響，文枚的高層走在前面, 往後是雨與的人，旁邊跟著林琪和張彭，最後才是隔人兩米的程清覺。

張彭一直回頭看，一邊圓地揚著聲音打圓場，一邊注意程清覺的向。

張彭：“你看怎麽還麻煩你們特意過來錄，我們帶著團隊上門就行。”

黃銘稍點頭：“晚上還要去機場，錄完我們就走了。”

張彭諂地笑：“不一起吃個飯？我跟王總很的，說不定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王總？”王輝千只是雨與公關部的副總，沒什麽實權，黃銘對他沒印象，“我主管經紀辦，跟王總不太。”

張彭著發頂：“哦，那沒事，多吃幾頓飯就了，咱都是幹這一行的，以後一家親......”

林琪看出黃銘的不耐煩：“行了，說幾句吧。”

張彭被懟，當即出聲：“我跟黃經紀人說話，有你什麽事。”

林琪不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跟他吵，著脾氣沒說話。

雖然是張彭牽線搭橋，但到底是一組的項目，往後推進還要一組的人來。

快到辦公室時，林琪了一聲，把七七黎霧們全都喊了過去。

黎霧是最後一個進門，挨著七七站在門口，再往裏是吳啓明和小鹿，還有同組的另兩個員工。

張彭坐在林琪旁邊，挨著文枚的領導，半彎腰站起，一邊給一邊給雨與和文枚的幾個領導倒水，一邊自顧自又攬一邊功：“我跟雨與的王總聯系過幾次，也沒想到真能拿下來這個項目，主要還是咱文枚和雨與有緣分，我這只是錦上添花......”

小鹿實在看不過去了，著聲音：“他腦子有瘤吧？就算真是他的拿下的，至于這麽一直說嗎。”

黎霧無打采：“誰知道......”

忽然前側傳來扣手機的聲音，很清脆的“咔噠”一聲，大家都擡頭看過去。

剛在路上程清覺已經把口罩摘下，此時微微皺眉，撇眼看向張彭：“誰說是因為你才接的。”

他臉冷淡，說話語氣沒有任何不妥，但莫名就是有種“關你屁事”的意思。

從剛在外面到現在程清覺都沒有說過話，一直看他的手機，此時突然出聲，衆人都是一愣。

“我認識你們一組的一個畫師。”程清覺把手機翻過來，語氣淡而自然。

剛進辦公室之前張揚就看到了黎霧，此時從程清覺後一步沖上去，小聲提醒：“哥，別說。”

因為張揚的反應，黃銘也看到了黎霧，他皺了皺眉。

來錄采訪，雙方公司都簽了保協議，即使說了認識誰也不會被傳出去，但小心要，最好還是不要開這個口。

黃銘剛想張打圓場。

一旁的程清覺：“我認識黎霧。”

黃銘：

整個辦公室戛然無聲。

黎霧從剛聽到第一句心髒就開始收打鼓，此時聽到自己的名字，更是眼皮都了。

還是林琪先反應過來，笑著接過話：“是這樣啊，我還說怎麽能有機會和雨與合作，黎霧是我們一組的畫師，這次找音綜版面的圖也由負責。”

“黎霧。”林琪看過來，揚聲喊了一下。

七七不著痕跡地用胳膊了下，比了個大拇指。

黎霧呼吸收，緩了兩秒才擡手：“到，在這裏。”

林琪：“你過來一起聊一下？你之後要負責程老師的個人形象畫。”

黎霧強忍住才沒有去看程清覺，磕了一下，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兩秒後才站起來，抱起文件往林琪的方向走。

開了二十分鐘會，簡單討論了一下整個采訪的流程和之後的項目推進，黎霧被單獨留下。

黃銘和雨與另外的副總一起出去，跟文枚的高層商議接下來的兩項合作，會議室只剩下黎霧，程清覺，張揚以及林琪。

林琪在領導層混了兩年，什麽時候該幹什麽事當然知道。

既然是因為黎霧的面子才接下這個采訪，當然是要留中間人和程清覺說兩句。

收拾了桌面的東西站起來，代黎霧：“你跟程老師聊一下之後的畫稿，我去整理一下專訪的素材。”

黎霧佯裝冷靜地點點頭：“好的。”

林琪又看程清覺：“那程老師我先出去了。”

程清覺禮貌點頭：“嗯。”

門被帶上，會議室重歸平靜。

黎霧坐在程清覺斜對面的座椅上，和他隔了半張桌子，正拿筆低著頭，掩耳盜鈴地分析畫要求。

安靜了太久，黎霧把手裏的畫冊移過去：“程老師......”

把程清覺和黎霧孤男寡的放在一起不太好，畢竟外面還有很多雜志社的人，人多眼雜。

張揚想了想，左右看了兩眼，沒出去，拉了椅子坐下來。

剛坐下，和擡眸的程清覺對上視線。

“.........”張揚張了張，“怎麽了，哥？”

男人看他兩秒，右手的手機放在桌子上：“沒事。”

好久沒見程清覺了，黎霧有點張，特別是剛剛他在那麽多人面前說認識自己，現在想想還是心髒狂跳不止。

攥了攥筆，擡頭，表達謝意：“謝謝你能接這個采訪......我真的是不知道要怎麽謝才好，我知道我們雜志現在量比較小，做專訪也比較浪費你的時間。”

吸氣：“總之真的非常謝你，以後如果你忙都可以把咖啡豆送到我家，我免費照看它。”

程清覺：“嗯，我晚上的行程飛南方，後天回來，在你家再住幾天。”

“哦，行。”剛剛明明說的是咖啡豆，不過程清覺能來住更好。

“你這次呆幾天？”想了想，輕聲道，“你在我這裏存的錢還夠住七天，當然，不給錢你也能接著住......”

程清覺：“我等會兒讓張揚再轉給你。”

“不用不用，我不是催你錢的意思。”黎霧覺得他誤會自己了，“我只是想問你呆幾天而已。”

張揚看兩人一來一回基本拍板敲定，忍不住說：“哥，又住啊......”

......

因為黎霧算個“人脈”，做專訪時也一直跟著。

晚上六點，采訪和錄片都結束，程清覺的團隊從文枚離開。

雨與的人剛走，黎霧立馬被同組的人圍上來。

“黎霧，你認識程清覺？？？？”

“我的媽啊，你沒看到當時在辦公室張彭的那個臉。”

“我看到了，他臉都綠了，我就應該給他拍下來！！”

......

黎霧不知道怎麽回，撓頭笑笑，趁幾人義憤填膺聊起張彭時，低頭給程清覺發消息。

梨子：[大家都在問我和你什麽關系，我怎麽答比較合適o]

梨子：[怎麽回答比較不會影響你呀*0*]

CQJ.：[都可以。]

都可以？？

黎霧撓撓後腦，犯難，總不能說是住在家裏的關系。

梨子：[有沒有可以回答的模板，我不是你們圈子的人，不懂這些T-T]

攥著手機焦急地等回信，屏幕突然跳出語音通話，趕往旁邊走了兩步，躲進角落接起來：“喂？”

對面男人的聲音沉啞悅耳：“嗯，剛結束？”

程清覺剛離開時們還在收拾東西，黎霧掃了眼已經收拾差不多的場地：“對的。”

隨後又捂著小聲：“大家肯定會一直問，你快告訴我要怎麽回答。”

對面人沉默了兩秒：“你就說......”

程清覺的手機被走，黃銘的聲音傳過來：“說你是他遠方表妹，隨便講一下就行，有保協議，只要不是太過分的都不會傳播出去。”

黎霧松了口氣：“謝謝，謝謝。”

接著又向銘表示謝：“真的很謝謝你啊，黃經紀人，你下次來我家，我給你做好吃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電話終于掛斷。

黃銘把程清覺的手機扔給他：“我真服了，你再擺爛也不能讓黎霧隨便說啊，你不知道不會問我？？”

靠在座椅上的男人收了手機，貌似沒聽到他這句話，只是皺眉問了句：“你怎麽給我掛了？”

他有一周沒見過咖啡豆，神經繃有些難，今天下午跟黎霧講過兩句後好像好一點。

“你還有話要說？”黃銘莫名，“你三句話憋不出來一個標點符號，能跟黎霧說什麽？”

程清覺：.........

“沒事。”他閉眼把手機扣起來。

黃銘揚手：“對了，我聽張揚說你跟黎霧商量之後都把咖啡豆送那裏？”

“嗯。”

“行吧，我回頭把錢轉給黎霧，不能讓人家姑娘白幹活，還有咖啡豆去就行了，你往那邊跑，狗仔追你追得，你被拍了我還要花錢給你公關。”

“嗯。”

“你嗯什麽嗯？你到底聽我說話沒，我說讓你往黎霧家跑！”

程清覺聲音懶懶，終于多說了兩個字：“聽到了。”

黃銘皺眉：“聽到到底是去還是不去了？”

程清覺沒說話。

須臾，黃銘自我安：“反正聽到就行。”

已經到機場的停車場，後門拉開，先是程清覺下車，再是黃銘和張揚。

黃銘剛要往前走，被張揚拉住。

張揚看了眼程清覺的背影，實在忍不住，小聲道：“清覺哥後天回來還要去黎霧家住。”

“.........”黃銘點向已經走出去的背影：“他聽到個屁他聽到，臭小子一天到晚淨敷衍我，我倒八輩子黴給他當經紀人。”

......

兩天後，黎霧下班時路過超市，提前買了很多菜回家。

下午程清覺給發過簡短的信息，說是晚上七點的飛機，到家可能八點左右。

黎霧提前跟他通好想吃什麽，在家提前烤了翅，做了麻婆豆腐之類的家常菜，米飯用的糙米飯，更營養低脂一點。

八點一刻，門鈴被按響，黎霧從廚房出來，過去開門。

門打開，先進來的是從程清覺懷裏跳下來的咖啡豆。

它頭上戴了頂深藍的帽子，翹起尾快步走到黎霧腳前，仰頭看，得格外想念：“喵～喵～～”

旺財聽到聲音也從貓架上跳下來，幾步走近，先是看看咖啡豆，又轉了腦袋，目不轉睛地盯著程清覺看。

黎霧在它邊蹲下來，把它爪子上纏著拖過來的彩帶掉，低聲教它：“你不認識他了嗎，他是程叔叔呀。”

程清覺落眸瞧一眼，之後轉眼看向旺財。

旺財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像終于認出來，學著剛剛咖啡豆的聲：“喵——～”

黎霧站起來，替旺財解釋：“它腦子比較笨，不經常見它就會認不出來，之前吳啓明來也是，來了好幾次，它都不認得他。”

程清覺稍皺眉之後想起來：“那個吳叔叔？”

黎霧一愣，詫異他還記得，點頭：“對的。”

程清覺反，把下來的外掛好：“是誰？”

黎霧看著他的作：“嗯？吳啓明嗎？”

“我同事。”說。

說完見程清覺沒應，想著他對這個話題不興趣，擡手指了指餐廳的方向：“吃飯叭，今天也有糖醋排骨～”

吃完飯程清覺回了次臥。

因為他經常來，作曲需要的工和電子鍵盤都沒拿走，一直放在這裏。

黎霧在客廳給旺財鏟完貓砂，去了浴室把手洗幹淨，又回到自己臥室拿了平板。

音綜項目的事已經塵埃落定，兩天前程清覺也已經在文枚做過采訪，不過相關配套的文案和圖片還需要推進。

一組安排給的任務是畫幾張他個人的形象圖。

抱著平板站在次臥門前，叩了下敞開的房門。

坐在桌前的男人擡頭看過來，他推開鍵盤，清啞聲線：“怎麽了？”

黎霧看了眼他腳下的咖啡豆，示意右手的平板：“我需要畫你的形象圖，想讓你當模特，畫幾張素描。”

一般來講，形象畫要先勾出幾張人各種作的素描，再從相應的作去發散設計，最終呈現出有設計的畫。

黎霧當然也可以對著照片畫，但本人在，還是用本人做模特設計出的畫效果更好。

程清覺放下樂譜：“進來吧。”

黎霧走進去，拉了椅子坐在他的對面。

次臥空間不算大，椅背已經靠著床沿，但跟程清覺也只隔了一米多的距離。

黎霧盯著他瞧了一會兒，忽然覺得自己來找他的這個決定做錯了。

房間空間狹窄，和程清覺離得又近，這麽盯著他給他畫畫，實在是有點容易心跳加速。

眼神從他的鼻骨落在他的薄，深深吸氣，右手還沒筆。

程清覺似乎注意到了作的停滯，擡頭看過來：“怎麽不畫？”

黎霧低頭，右手蹭鼻尖：“還沒想好讓你擺什麽作。”

程清覺：“你之前畫人像都讓模特擺什麽作。”

黎霧回憶了一下：“就正面側面之類......”

“那怎麽不畫？”話題又被男人繞回來。

黎霧半低頭，但覺到他在看自己，著筆找理由：“好久沒畫過人像了......對著模特有點張。”

程清覺問：“一般哪個作你最張？”

黎霧順著答：“就正面吧，因為要看眼睛。”

“嗯，那先適應適應。”男人嗓音清沉。

“嗯？”黎霧擡頭。

看到程清覺把黑鏡框摘掉，擡眼過來，澄黃的線下，他的眼神又沉又蠱，和對視。

瞧著問：“先從對視的正面開始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