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3.27/是一更 語音通話。

消息發過去, 對方可能是沒看到，過了一會兒才回過來。

J.：[嗯。]

J.：[試過了。]

黎霧激起來，確實喜歡做菜，以前還想過邊當自由畫手邊當食博主。

此時右手的勺子放下, 坐直了點, 兩只手捧著手機，正襟危坐, 接著回消息。

梨子：[味道怎麽樣！]

梨子：[好吃嗎？]

梨子：[是不是加蜂會別有一番風味？！]

又過了一會兒, 約莫有三分鐘，對面回過來一條語音。

對方大概是在車上, 不方便打字, 背景音裏有掠過車窗的獵獵風聲。

J.：“還不錯，謝謝。”

男人的聲音夾雜在風裏，顯得略微含混, 但仔細聽，還是能聽出有點像程清覺的聲線。

黎霧太xue，又深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真的是中毒太深，竟然拿別人的聲音做程清覺的代餐。

默默吐了口氣, 再一次在心裏跟對方說了句對不起, 之後清清嗓子, 攏了心思, 正經跟對方發起消息來。

梨子：[你還有別的想學嗎？]

梨子：[都可以問我！]

梨子：[家常菜我都會！^0^]

梨子：[國家一級梨子大廚～o～～]

信息發過去等了幾秒，沒有回音, 黎霧托著腮想，自己是不是話太多了，應該說兩句, 說多了對方也煩。

正扣著手機琢磨，屏幕突然彈出一條語音通話。

確實向，隔著網線敲字，能連發十句不帶卡頓，但有電話接進來，恨不得一個激靈把手機扔出去。

但這個手機是上個月用的年終獎新買的，用殘存的最後一理智，握住了手中的手機沒有丟出去。

凝神靜氣五秒，調整呼吸，這才劃了解聽鍵，接起來：“喂？貓友兄弟？”

對面的程清覺：.........

國時間比希臘早七個小時，他剛乘車換到另一個錄制地點，造型師還在等他過去補妝。

他看了眼那側化妝師給他打的手勢，收回目，稍了聲線：“你還有什麽拿手菜？”

聲音確實很像程清覺，黎霧聽得又是一打磕，不過仔細辨認，不是本人還是不是本人，這個聲音要沉一些，不像程清覺的清澈好聽。

重重嘆息，滿腦子還是剛剛熱搜視頻上，男人穿灰跟握手的畫面。

把雜念趕出腦子，認真想了想，回答對方：“很多，家常菜我都可以，重口味的麻婆豆腐旺......清淡點的蝦仁蛋羹，清蒸魚......我都會！”

“再幫我寫份菜譜？”男人聲音淡淡，聽多了，染著微弱的電流音，有獨有的磁。

“好的呀！”黎霧道，“還沒謝謝你昨天給我說的消息，真的謝謝你，我給你寫幾個菜譜沒什麽！”

電話掛斷，黎霧從電腦裏調出一份新文檔，打算手敲了整理一份發給他。

快寫完時七七正好回來，左手拎的外賣盒放在桌子上，彎去看的屏幕：“寫什麽呢？”

七七看著屏幕默默念：“蝦仁蛋羹......你真準備轉行做食博主？”

黎霧用發圈把頭發紮丸子頭，低頭看蘇士發來的信息，跟確認著其中幾道菜需要用的獨家工序：“......不是，我在幫別人寫菜譜......”

七七椅子坐下來：“你那個貓友兄弟？”

黎霧點頭，推了下眼鏡，把最後一道菜的用料和流程補充完整：“對。”

七七拆自己的外賣盒：“旺財究竟是什麽小福貓，因為養旺財，又認識程清覺又給你招桃花。”

“什麽招桃花。”黎霧母胎單，被這句調侃嚇一跳。

七七下點點的手機：“你那貓友兄弟啊，一天到晚聊天，再聊出來。”

“沒有沒有，”黎霧覺否認，低頭回來，嘟囔，“我滿心滿眼都是工作。”

......

幾天時間，七七用盡所有人脈，終于聯系到雨與的一個高層，由雜志社出面，親自和對方對接。

林琪回來之後，把七七到辦公室，給傳達了一遍意思。

等七七出來時，黎霧立馬轉了椅子湊過去，辦公室的其他人也都和黎霧一樣，圍過來。

林琪組除黎霧外，還有兩位畫師，一位年齡大一些，這兩天不坐班，另一位是黎霧在院時的師弟，低一屆，吳啓明。

男生穿著T恤和牛仔闊，正拖著椅子也往這邊湊，等到小鹿邊，探著頭：“老大怎麽說？”

七七看他一眼，資料夾往桌子上一扔：“你這麽激幹什麽？”

吳啓明拽著椅子又到黎霧邊，胳膊肘黎霧：“我能不激嗎，這項目完不我和我師姐就要被裁了。”

七七瞥他：“你來，裁你就裁你，別拉著黎霧。”

吳啓明一拍大：“不是，我不是讓我師姐也被裁的意思，但現在效益這麽差，留一個畫師估計就夠了，我和師姐資歷淺，不裁我倆裁誰。”

他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低，可憐兮兮。

黎霧拍拍他的肩：“沒事，真不行我打算先做幾個月自由畫手，接私稿試試，我到時候能接到稿了也分你一點。”

“真的嗎？”吳啓明了把自己的窩頭，眼睛亮了亮，“那到時候我就跟著你混。”

七七踢踢吳啓明的，示意他讓開：“跟著混就跟著混，別黎霧，男授不親！”

吳啓明被踢得“誒呦”一聲，抱著自己的嚷嚷：“以前在學校，師姐的桃花還有我幫忙擋的，什麽男授不親，我是阿霧神永遠的狗子！”

吳啓明上學早，比辦公室的人都小，比黎霧也小兩歲，雖然人長得帥，但格和他的長相完全不一的缺心眼和中二。

此時小鹿也踢他：“你先閉，聽七七說。”

黎霧也看過去。

七七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神凝重：“老大說，即使程清覺願意為這次的音綜做專訪，雨與的高層也不會首先考慮我們雜志。”

“為什麽？！”吳啓明出聲。

七七：“我們雜志因為一直走的是傳統模式，是現在國四大娛樂期刊流量最差的。”

說完又看吳啓明：“說到這種程度還不懂嗎？”

小鹿擰眉：“是嫌我們雜志賣得不好嗎？”

七七點頭。

黎霧湊過去：“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雖然我們流量不是最高的，但我們一直背靠政府組織......”

七七無奈搖搖頭：“很難，雨與畢竟是資本公司，看中的是流量和商業化，那個高層跟老大說的很清楚，即使程清覺松口了，他們公司的意思也是先聯系其它雜志做推廣。”

吳啓明：“那我們徹底沒戲了？”

“不清楚，”七七說，“看到月底的況吧，還有幾周，再想想辦法。”

現在各大雜志流量都不好，《人間的聲音》這部綜藝很火，各家都在想辦法能跟對方聯，所以這個合作確實是個香餑餑，都想爭過來。

正說著話，辦公室的門忽然被從外推開，進來一個戴著貝雷帽，穿著小馬甲的男人。

小鹿斜過去一眼，低聲吐槽：“每天穿得跟個導演一樣，以為自己真是個導演......”

吳啓明奇怪：“他不是以前就是做什麽導演的嗎，怎麽跑咱們雜志社當組長了？”

七七挨著黎霧，正和一起看手機上旺財的照片，聞言答：“狗屁導演，他自己封的吧，他就是一個管服裝的副導，片場打雜的，早就不幹了還天天拿這份耀武揚威。”

黎霧擡頭，看張彭往林琪的辦公室走，疑：“他又要幹什麽？”

“誰知道，”七七翻白眼，“來送材料，順便說點惡心人的話，問咱們組音綜的項目推進得怎麽樣了。”

七七掐著嗓子學張彭的語氣：“‘不行就別幹了，一組趁早解散吧，人該裁的裁，其它收到我們二組得了’。”

學得太像，黎霧笑出聲。

七七聽到，擡手撞的手肘：“對了，你那貓友兄弟呢？”

黎霧著聲音：“我每天都堅持和他聊幾句，昨天還給他發了菜譜。”

七七放心：“那就行，有時候高層著消息不放，還指你找他打探打探小道信息。”

黎霧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現在跟貓友兄弟關系還行，至每天都說的上話。

小鹿還因為張彭被氣得不行：“解散了我們真的要去他那組？那不被榨死？”

張彭出了名的，榨下屬，踩高拜低，對上諂，對下讓下屬捧著自己。

吳啓明捂著心口，做了個誇張的作：“令人作嘔。”

黎霧抱著手機靠在七七邊，腳他的椅子，開玩笑：“你適合去演小品。”

吳啓明著自己的臉：“有我這麽帥的臉去演小品的嗎，我好歹也要演個深男二。”

七七揮手：“行了，我們也別圍在這裏了，等會兒張彭那個怪出來看到，又要訓人。”

小鹿不明白：“我們一組的人他也要訓？？”

七七嘆氣：“他誰不訓？”

幾人分開，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位。

過了一會兒，小鹿忽然在小群裏甩了一條消息。

小鹿：[#-鏈接-《人間的聲音》路]

梨子：[！！]

七七：[今天的路現在就出來了？]

七七：[這節目真的好紅，希臘那邊現在不才早上嗎？]

小鹿：[不是，是前幾天的路。]

小鹿：[不過是有人剛發的，新料。]

小鹿：[你們快看！！盛淮生帥哭了！！]

小鹿：[還有程清覺！！]

小鹿：[但我看評論區說他有朋友。]

七七：[什麽？？]

七七著椅子湊到黎霧邊：“你偶像有朋友？”

“沒有吧......”黎霧皺皺眉。

雖然不敢完全確定，但記得黃銘跟程清覺在家吵架的時候......嚴格說是黃銘單方面吵架，那時候黃銘說的是“你這個死格什麽時候能有人來收收，單一輩子吧”。

所以應該是沒有朋友？

擡手鼻子，不過也不好確定。

七七點開剛剛小鹿發的鏈接，好奇：“那為什麽說你偶像有朋友？”

黎霧搖搖頭，和一起點開新聞，剛剛忙著改圖，沒有看手機，沒想到《人間的聲音》又刷出來新的視頻。

這幾天，這節目幾乎每天幾個熱搜著掛在熱榜上，各種路照片和討論刷都刷不完。

這個視頻可能是因為有人討論“程清覺的朋友”，所以熱度刷得更高一點。

視頻很短，只有十五秒。

畫面裏的男人換了白襯，下皮白而幹淨，側面對著鏡頭，正站在樹下打電話。

離他七八米，有化妝師喊他化妝，他稍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打完這通電話再去。

黎霧掃完這個視頻有點疑，這短短幾秒完全看不出跟朋友有什麽關系，只能看出程清覺的完側臉，不知道評論區是怎麽猜的。

茫然了一下，點開評論。

268724652：[絕了絕了絕了，我能尖嗎，我一個路人都被這個視頻迷得神魂顛倒，這真的是世界上能存在的臉嗎？？？]

雷*程清覺腦殘#*：[樓上裝路人能不能裝像點，頂著你家哥哥的頭像說是路人，裝什麽呢？？]

圓圓圈圈圓圓：[樓上還說別人，點進主頁全是盛淮生，這是程清覺的視頻，不想看別點進來，架是吧？！！]

......

音綜隨著播出熱度越來越高，兩家吵架也越來越厲害。

黎霧不想看這些罵架的，匆匆劃過，翻到下面。

......

芝芝士多撻：[可是你們真的不覺得他像有朋友了嗎......我追過線下，還刷過他很多視頻，他以前從來不看手機，但這幾天的路總拿著手機在發消息，現在還讓化妝師等他接電話，這明顯是私人電話......]

今年瘦到九十斤：[發消息就是談了？]

啊嗚啊嗚：[我作證，這幾天路他確實拿手機很多。]

芝芝士多撻：[主要是拿手機的狀態，很明顯在和誰發消息......]

西多士：[我上一個擔就是先觀察到頻繁看手機，後來被拍到的【心已死】]

程清覺雖然多，但大多數對他談的態度還好，沒那麽排斥。

主要是因為他這個人的格，經常兩三個月不營業，不不炒CP，從出道就說過自己會談，談也一定會公開，公司宣傳也一直往實力的方向走。

最關鍵是他本人實力確實強，國外頂級獎項拿到手，能圈到的，圈到能剩下的，現在大多都是實力。

所以雖然流量大，但純偏激的友并不多，就算以前有也早被他本人走了。

黎霧皺了皺眉，繼續往下。

再接著就看到下面——

哇哇bing：[我也覺！！昨天還看到他右手戴了個鈴鐺環！！一看就是生的東西！！]

緒機：[我也看到了，黑的是吧。]

緒機：[【圖片】]

woosdoo：[【哭哭】真的有朋友了嗎，雖然我是理智，但還是有點難過。]

......

看到鈴鐺環幾個字，黎霧更加皺眉了。

點開那個圖片，放大看了一眼，接著——！！！那不是給咖啡豆的鈴鐺環嗎？？？為什麽在程清覺手上！！

圖片裏男人穿深灰衛，右臂的袖子提起，挽在肘間，出的腕骨上纏繞了一個黑編繩的鈴鐺環。

黎霧仔細看了看，也不像他戴在手腕，只是編繩有點長，拿著不方便，他那麽纏著勾在手裏而已。

但乍一看，確實像戴在手腕的飾品。

僅僅黎霧看圖片的功夫，再點出來，發現評論已經接著往下刷新——

超人蛋：[臥槽我也覺得像生的，我放大看了，編環的卡扣有線頭，不可能是大牌貨，要麽是地攤貨，要麽是人手工編的。]

嗚嗚嗚：[真的嗎，要不別瞎猜，我的心髒真的不了。]

冰箱制冷機：[哭暈在廁所。]

342弄弄：[談就談了吧，只要他不嫖不違法犯罪，我都能接，二十好幾了，談個不也正常？]

......

黎霧看下面哭泣的，瞎猜的都有，甚至越討論越離譜。

這東西畢竟跟有關，實在覺得這樣有損程清覺的清白，如果真的討論多了，怕對程清覺不好，忍不住切出來自己久違的小號，回複了一條。

梨子2號：[應該不是朋友......？]

梨子2號：[可能就是哪個小衆牌子的手鏈。]

在新疆顛勺：[姐妹，怎麽說？]

黎霧翻出之前自己編繩參考的一家飾品的圖片，發過去。

梨子2號：[【圖片】]

梨子2號：[我之前還見過有類似牌子有這種手鏈。]

梨子2號：[所以......可能就是隨便買的？]

接著往下有幾個評論，繼續討論，都說有可能就是買的，讓大家不要捕風捉影，有一些大舒一口氣，說雖然自己支持程清覺談，但他沒公開，自己就先躺平再夢一會兒。

看到評論區沒再因為這個手鏈發散討論，黎霧稍稍放松一點，退出來。

剛退出，就看到幾分鐘前，小鹿又在群裏發的消息。

小鹿：[周末盛淮生的演唱會一起去嗎？？我舅舅幫我拿到票了！！]

小鹿：[@七七@黎霧]

吳啓明：[為什麽不艾特我？]

小鹿：[滾，一共就三張票。]

小鹿：[場第一排！！！]

小鹿：[@黎霧，去嗎？？演唱會嘉賓好像是程清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