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3.18/三次貓 我睡哪邊？

等電梯門合上，黎霧右手把拉鏈拉到最上面，對著電梯的金屬門吐了口氣，這才調轉方向往家回。

輸了碼，打開門，換鞋往裏走了幾步，沙發上的人聽到靜扭頭看回來。

看到的一瞬間，眉心輕蹙。

黎霧下意識擡手指門口，解釋：“你的經紀人讓我回來照顧你。”

程清覺眉心皺得更深一點，之後低低嗯了一聲，拿起茶幾上自己的手機。

黎霧看他表不好，不確定他只是因為不舒服，還是沒聽清自己剛講的話。

只能試探著又重複了一遍：“你經紀人怕你發燒出狀況，讓我過來看著你。”

“嗯，”程清覺把手機放回桌面，“我問過他了。”

黎霧大腦還于持續短路的階段，沒怎麽想，順口接話：“他怎麽說......？”

這個問題貌似讓男人很難回答，他繃了下，淡聲：“說讓我在這裏待著，追出去就把我的貓扔去喂狗。”

黎霧：.........

現在有點懷疑他不想參加的那些活，都是經紀人拿貓威脅他去的。

說完這句，程清覺像是難了，手機放下往後靠，合上眼，沒再說話。

明明是黎霧的家，現在卻像坐在別人家的皇宮似的，如坐針氈。

坐在離程清覺幾米遠的小板凳上，兩手搭在面，也不是，不也不是。

吧怕吵到程清覺，不又實在是僵得可以，板凳太矮，的坐姿又不對，現在半個小都有點麻。

人神戰了兩分鐘，終于決定撐著地站起來舒口氣。

然而右手手掌剛到地面，茍著背站了一半，沙發上的人醒了——然後就看到了像小一樣狗的姿勢。

“.........”

嗚嗚，剛剛明明維持了十分鐘的淑形象，他怎麽不睜眼？！！

沙發上的人似乎看了兩秒，了，讓出地方，嗓音困啞沙意：“過來坐？”

其實旁邊還有一個單人沙發，但租住的地方小，平時上班忙，收拾家裏也不頻繁，單人沙發上堆了一些旺財的東西，確實也不太適合坐人。

還沒，程清覺又道：“是你家，過來坐吧。”

黎霧耳朵了。

真的不想承認，但程清覺嗓子啞這樣聲音都是好聽的，困懶磁。

把頭發在耳後，站起往那走，盡量不看程清覺的臉，綿的嗓音：“好的，謝謝。”

餘覺到男人瞧著，貌似是覺得剛那句“謝謝”說得奇怪，但稍後兩秒，移開目，只是很清淡且禮貌地應了聲“嗯”。

五分鐘後，坐在沙發上的黎霧更加如坐針氈。

程清覺好像又睡了過去，但坐得近，不敢再扭頭盯著看，仰頭著前側牆面掛的鐘，腦子無意識地跟著表針的走讀秒，不知道黃銘他們什麽時候會回來。

坐了二十分鐘，黎霧背脊都了，比剛剛坐在小板凳時更難，但實在又舍不得這個位置，不想回去坐。

手只點著膝蓋正琢磨要不要換個姿勢，旁人了，比先一步換姿勢。

張地收，接著就聽到程清覺的手機鈴聲響起。

可能是不想放在耳邊聽黃銘吵吵，他直接按了免提，把手機放在面。

黃銘：“接你的車在路上了，但好像有狗仔跟車，你等會兒吧，等我和張揚回去。”

“嗯。”

“對了，你跟人家孩兒也說一下，你還要在那裏呆一會兒。”

聽到提到自己，黎霧又是耳朵一。

再接著聽到程清覺淡淡的聲線：“在我旁邊。”

“我貓怎麽樣？”旁的男人又問。

“死不了。”黃銘答。

一個小時後，黃銘和張揚帶著貓回來，咖啡豆從張揚懷裏一躍而下，三兩步走到黎霧腳下，打著圈在腳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下來。

坐在沙發上看到這一幕的程清覺：.........

“咖啡豆怎麽回事？”他擡頭問黃銘。

黃銘：“腸胃炎，只不過這次有點嚴重，剛在寵醫院又吐了一次。”

程清覺擡手示意咖啡豆過去，但趴在地面著黎霧的貓沒，甚至抱得比剛剛更一點。

“......”

黎霧有點尷尬，腳踝，也示意它往程清覺的方向去，但它像沒看到，閉著眼，腦袋一耷拉，垂在黎霧的棉拖上。

“......”

程清覺收回手直，皺眉問黃銘：“說什麽原因了嗎？”

黃銘看了眼不斷震的手機：“消化不良。”

“醫生說什麽來著......”他回頭看站在斜後方的張揚。

張揚補充：“說可能是跟緒有關，醫生還問咖啡豆最近有沒有離開主人，是不是因為分離焦慮，才消化不良。”

黃銘聽完納悶，向程清覺：“你以前拍節目去別的地方不帶它，也沒見它分離焦慮啊？”

程清覺眸，凝視抱著黎霧腳腕還死死不撒手的死貓。

可能分離焦慮的對象不是他。

黎霧也意識到程清覺看過來這眼是什麽意思，眼下更加尷尬，背著手又了腳，但無奈，腳下這團茸茸的生跟狗皮膏藥一樣，也不。

不過看咖啡豆病殃殃的，實在可憐，最後心地沒再試圖喚醒它離開，反而是蹲下，了它的腦袋。

黃銘看程清覺盯著咖啡豆不搭話，右手拍拍沙發靠背：“祖宗，你還燒不燒？”

“還行。”程清覺閉眼淡聲。

“走吧？”黃銘問。

程清覺皺皺眉，又睜眼掃了下咖啡豆：“等會兒。”

黃銘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提起來的火下去，轉頭問黎霧：“不好意思，姑娘，你家有沒有空房間讓我們說個話？”

黎霧正在咖啡豆的頭，聞言擡頭後指：“那邊就是，可以去那邊說。”

得到應允，黃銘看回程清覺：“你跟我過來。”

進到屋子，也沒帶門，黃銘看著坐在靠門椅子上的程清覺：“我是這樣想的，跟你商量一下，先把咖啡豆放這個姑娘這裏......”

“不行。”程清覺直接打斷。

黃銘瞪眼：“你能不能聽我說完！”

張揚也跟過來，只不過沒進來，站在門口，時刻注意房間裏的兩人，以免程清覺把黃銘氣死。

黃銘：“你就這周比較閑，下周又要飛國外錄音綜，咖啡豆送來送去到時候又要往寵店送，很麻煩，再說它現在生病，萬一走了病得更嚴重，我們還要再送它去醫院。”

黃銘苦口婆心：“你這周必須好好把你那歌寫了，要靜神靜心。”

靠牆坐的人擡了擡眼皮，淡淡的，還是那兩個字：“不行。”

張揚眼皮一跳，看了眼黃銘。

黃銘深吸一口氣：“咖啡豆想跟人家小姑娘呆在一起，你說你是把人家姑娘一起帶回家，還是你住人家這裏？？”

程清覺：

黎霧這房子隔音不好，黃銘門又只關了一半，寥寥幾句話，都被聽了進去。

此時猶豫了一下，把咖啡豆抱起，輕手輕腳走過去，快走到門口時，看到房間裏僵持的兩人。

“要不然......”探出頭，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麽大膽，“要不然先留下吧。”

......

咖啡豆死活賴著不走，程清覺又離不開他那個死活不走的貓。

最後黃銘沒辦法，還真把他扔這裏了。

反正人家姑娘願意，那個半死不活，問三句答兩句，那兩句還是關于他貓的那位祖宗也願意。

扔這裏兩天就扔這裏兩天吧，他給人家姑娘夥食費就行。

“那什麽，”黃銘站在門口，放心不下地囑咐，“你這兩天別出門，小心被狗仔拍，安心寫你的歌，等過兩天咖啡豆好點了，讓張揚過來接你。”

說完，擡眼審視他的臉：“再燒起來也給張揚打電話，我讓人過來給你輸水。”

大概是他說得太多，靠在門旁的人終于屈尊降貴地點了下頭，眼睛還盯著黎霧腳下的咖啡豆。

黃銘一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嘆氣都懶得嘆，直接轉向黎霧：“對不起，也確實不好意思，我們會按兩千塊一天付給你。”

！！！

黎霧腦袋都要炸。

只是想近距離再看看程清覺，同時，順帶，看有沒有機會問問他本人做不做專訪，沒想到還能有一天兩千塊拿？？

但是個俗人，還沒被程清覺的貌沖昏頭腦，抑住心底的震驚和激，輕咳一聲，象征地推辭：“太多了，不太好吧......”

“沒事，我們該給的。”

“哦哦，好叭。”

應得很快，站在一旁的程清覺擡眼睇了一下。

“另外還有點流程必須要走，”黃銘看著黎霧，“明天張揚會帶保證書過來，可能需要你簽一下，我們需要保證他的所有照片和信息都不外，如果你違反了約定，我們有起訴你的權力。”

“嗯嗯，我知道，應該的。”黎霧配合得點頭。

門再關上，一切聲音被阻隔在外，驟然安靜，房間裏只剩下兩個人和一只貓。

黎霧深呼吸幾下，鼓足了勇氣轉。

“我睡哪邊？”男人淡而清啞的聲線。

“那個。”黎霧一手揪著，另一手指了指不遠的次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