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3.12/三次貓 送你。

左手拿著單子，右手抱起胖嘟嘟的旺財，往剛前臺姐姐示意的方向走。

疫苗室前排了不人，靠走廊有排座椅，末尾坐了個男人。

男人穿寬大的黑羽絨服，頭戴鴨舌帽，兩手抄在外套口袋，後腦靠牆，像是在假寐。

口罩和鴨舌帽把他的臉擋了完全，長到出去的右恨不得一個人占兩個人的位置，黎霧目只在他上落了一秒。裹得跟個僵一樣，只能看出個子特別高，其它什麽都看不出來，而且他渾上下沉沉的......黎霧遲疑了一下，退後半步，想坐得離他遠點。

但靠牆的座椅總共就那麽幾個，男人右側只剩了兩個空位，想了想，抱著旺財在隔了男人一個座椅的位置上坐下來。

剛坐下，大概是意識到有人來，男人半敞的右收了收。

黎霧下意識看他一眼，再之後看到了他腳邊的貓。

嘟嘟的子，和旺財一模一樣，正舉著腦袋，眼睛圓溜溜地看。

一人一貓對視幾秒，那貓出爪子，開始嘗試地往邊探，待第二只爪子剛剛落地，被它主人腳尖著貓爪隔了回去。

然後這貓慢吞吞地扭臉看它的主人，再接著再落爪嘗試著往邊爬，又被它主人用隔回去。

一來一回，它跟它主人總共博弈了三次。

黎霧：.........

這貓是真喜歡。

目再上擡，看到邊男人的，黑工裝，管寬松，但能看出長而直，而且莫名讓人覺清勁有力，外溢的張力......是個帥哥。

三次元帥的男人實在太，黎霧不自覺又看了兩眼，之後擡手抵在上，很有禮貌地收回目。

再然後就發現——旺財不知道什麽時候從邊跳下去，正悄無聲息地繞過男人的腳尖，往他兩間的貓走去。

黎霧眼睛瞠大，邊男人的氣質讓覺得很不好惹，而且社恐又向，實在不想惹麻煩。

好在男人似乎剛阻止過自家貓幾次之後就閉眼休息，沒注意到。

很輕地咳了一下，勾著手示意旺財回來。

但旺財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純傻，瞥了一眼，繼續輕手輕腳往人家那只貓的前走。

終于它的爪尖抵到那只貓的爪尖，再之後拉著人家的貓，往上欺，似乎要做一個/配的作。

“.........”！！！！

黎霧要瘋了。

“旺財！”清的聲線，擡聲制止，旋即起蹲下就要把自己貓回來。

旺財“喵——”一聲，那只貓也“喵——”一聲，黎霧雙手抱著旺財的肚子，再擡頭正好和那男人對上視線。

他口罩幾乎拉在山往下一點的地方，僅出的兩只眼也有前額碎發遮擋，最近換季，流并行，出門在外戴口罩的人不，只是有人把口罩拉這麽高的。

自己手下的貓還趴在對方貓的上，爪子拉著對方貓的重要生/，黎霧尷尬到想找個地鑽進去。

“對......對不起，實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它不是故意的，”狠狠打了旺財兩下，抱著它起，在座位坐好，低著頭又是一聲非常歉疚的道歉，“真的對不起。”

男人似乎本不想說話，但看著實在太窘迫抱歉，他最後似是無奈，張了，刻意稍的聲線：“都是公的。”

都是公的也不行啊......黎霧是真的哭無淚，懷疑旺財是個智障。

黎霧又連說了兩聲“對不起”，拉著自己大前襟把旺財裹在懷裏，限制它的自由。

但旺財似乎不滿意，腦袋從大探出來，對著男人腳邊的貓隔空又探了探爪子：“喵——”

黎霧按著它的腦袋塞回去。

晚上這會兒正值寵店的高峰期，排了有幾分鐘，前面的人也剛進去兩個，揣在外口袋的手機響起鈴聲，拿出來接起。

“喂？七七，對我帶著旺財在寵店，人有點多，要等會兒才能打上......雨與還是拒絕嗎？那怎麽辦......我們要拿到他的采訪才行，”實在是悲傷，語氣不自覺地低下去，“對，那個人還沒有回我消息，我以為他當時給我微信，是有希，沒想到只是想快點讓我掛電話......我們必須要拿到程清覺的采訪才行......”

“不然我再發幾條試試？雖然可能還是沒人理我......”

通話掛斷，黎霧從聊天件找出先前那個對話框，機械地把計劃書和企劃案通通又發過去一遍。

程清覺口袋裏的手機震了震。

走廊雖然不人排隊，但還算安靜，剛邊孩兒的話他不是沒聽到。

這會兒手機震，他忽然想起來，三天前他在黃銘的辦公室輸，有人確實打過電話問專訪，他當時燒得難，隨便給了對方一個小號。

是他備用手機號申請的微信賬號，用來給大號導導圖片和樂曲短調，幾乎不用，今天會登，也是要找先前記錄在裏面的一個曲調。

這會兒他睜開眼，靜了靜，松開抱臂的手，把子口袋的手機拿出來。

餘能看到旁的孩兒正抱著手機打字，幾秒後，他屏幕頂端顯示跳出新消息，他點進去。

指腹按著屏幕了下對話框裏的信息，從三天前到現在一共給他發了幾十條消息，企劃書發了好幾遍，還有複制粘的對話，說想跟雨與合作，問能不能商量商量他的專訪。

就他著屏幕看的幾秒，又蹦出幾條。

他以為沒人回的信息對方發發就會算了，沒想到還執著。

手機退出微信，換回大號，剛闔眼準備繼續休息，右側忽然過來一只手，白淨的手心攤著黑編織繩的小鈴鐺。

自己三番兩次拿錯對方的貓，剛剛自己的貓又險些做點“不幹不淨不純潔的事”，心裏實在過意不去，正好包裏有兩條自己編的頸環鈴鐺，想著送對方一條。

鈴鐺裏的芯已經拿掉了，不會發出聲音，不然對貓咪耳朵不好，只是裝飾。

“實在對不起，之前接貓的時候接錯過你的貓，剛剛還......”頓了頓，把編指環又往前遞，“這個送給你，是我自己編的。”

右手展示另一白的：“黑的給你，這個給我自己的貓戴，這樣之後也不會再拿錯它們了。”

“總之真的很抱歉。”語氣誠懇。

邊的男人沒說話，靜默了兩秒，右手從口袋掏出來，手心向上攤開。

黎霧小心把鈴鐺給他，謝對方原諒自己，同時禮貌地安利：“這個很好戴，給它洗澡的時候搭扣也好拆。”

男人還是那個淡淡的語氣，嗓音被口罩遮住一些，難辨音：“嗯。”

......

再從寵店出來是一個小時後，排隊的時間長，但真正打針還算快，從紮完疫苗到在那邊觀察，只用了七八分鐘。

黎霧抱著旺財在路邊等車，今天穿的鞋有點磨腳，再抱著旺財走回去可能有些困難，剛出門前打了輛車，還有兩分鐘到。

這兩天倒春寒，降溫，天又變冷，站在寵店前的樹下，兩腳相互踩了踩取暖，之後看到寵店的門開了又關，剛坐在旁邊的那個男人走出來。

他排在前一位，比早打完，但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才走。

正打算收回視線，看到路邊緩慢停下的車，又看到他往車的方向走，明白過來他可能剛剛是在裏面等車。

目再次飄過去，覺到......他是真的高，剛坐著還沒有那麽明顯，現在站著是真的顯眼。

黑的長款羽絨服顯不出形，但還是能覺到他高而瘦，像是天生的服架子。

黎霧很在現實生活中見過這麽高的男生，估計不出他的確切高，一米八七......八八？胡猜了個數字，之後看到男人抱著貓，彎腰上了車。

手機屏幕提示音響起，的車也到了。

對著手心哈了口氣，腳下再次踩了踩，往路邊來車的方向走。

晚上躺上床，黎霧先給自己覆了個面，再習慣地刷手機，床頭櫃上支了平板，循環播放程清覺那個音綜的片段，仰躺，手機舉在頭頂，刷微博資訊。

刷了有五分鐘，屏幕彈出消息，是林琪，讓收拾好東西，明天下午再跟出趟差。

還是去印刷廠，這個月去三次了，稿還是沒定下來。

明天是周四，估計又要去三四天，又占了周末的時間。

回複“收到”後，把聊天記錄截圖發給七七。

七七：[又出差？？]

黎霧：[老大說給加班費。]

七七：[行吧。]

七七：[老大也是沒辦法，上面什麽累活都扔給咱們組，印刷廠那批贈品跟對面協商一個月了，他們不給就是不給，老讓咱們過去跟他們談。]

黎霧：[【想死.表包】]

七七：[那你的貓怎麽辦？]

七七：[不然送我這裏？]

黎霧：[不用，我在那個寵店充了錢，會員打折，比之前寄養便宜很多。]

黎霧：[我明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把它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