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周邊的停車場。

人還沒從車里下來。

歲杪憋了一路，終于忍不住問出口了，“周臣政，你真打算喜當爹？”

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住了，小一個勁兒地叭叭：

“這里我媽咪又不在，你不用裝什麼好人，而且你裝了也沒有好，我絕對不會對你笑臉相迎的。你要是和我說實話，我還會考慮原諒你。所以，請開始你的供詞吧。”

霧蒙蒙的杏眸瞧著男人，的瓣微微抿起，小表很是認真。

趕在周臣政開口之前，急忙補充了一句：“不許和我耍心眼，我知道你心眼比藕孔還多。”

周臣政提了口氣，又咽下。

在孩期待的目里，薄輕啟，“我發現，從上次在你家吃過飯之后，你就再也不喊我周哥哥了。”

“啊嘞？”

歲杪還以為他那麼大陣仗是準備說出自己心的真實想法了呢。

一個稱呼而已，有什麼好特別提一句的。

不過既然周臣政正兒八經地問了，那自然要好好回答一番。

歲杪做足氣勢，冷哼一聲，小臉上的表更兇了，“因為我現在討厭你，你之前三番五次地拒絕我，我為什麼要喊你周哥哥。”

像是想到什麼，解開安全帶，更好地方便側質問男人，“在津南的時候，你就知道我的份了吧，為什麼那個時候不想娶我，現在又非要和我領證？”

歲杪咄咄人，冷不丁地傾靠近，纖細的天鵝頸微微仰起，直視他的眼，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樣，

“壞蛋，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家里母親催得。”周臣政給出了很冠冕堂皇的答案。

歲杪才不信，嗤了聲。

坐回椅子上，抱臂環，“你要是不說，我就不跟你去領證。”

“那我們返程，我送你回家。”

“哎——你！”

聽到要回家，歲杪就慫了。

出苦瓜兮兮的表，“我在威脅你呀，周臣政！”

“杪杪。”男人角噙著笑意，口吻溫吞，卻又刻意學著孩的語氣：“我也在威脅你呀。”

“——？”

歲杪不可置信地瞪大眸子。

周臣政，他丫的絕對完蛋了！

他們之間的梁子結大發了！

“好呀，那我們現在就調頭回家，誰不回誰是孬種！”

周臣政勝券在握的態度一下子就激怒了歲杪，作帶風地系上安全帶使喚人。

周臣政還真聽話，乖乖開出停車位。

歲杪：？

這人怎麼討得到老婆的！

立馬換了個臉，揪住男人袖，“停車停車！”

“怎麼了，杪杪？”男人明知故問。

眼尾上挑的桃花眼里含著些微的促狹，“杪杪還有什麼吩咐？”

歲杪被他氣得張牙舞爪，小臉冷著，別扭道：“不許回家，下車，去領證。”

“哦。”

周臣政又把車倒回去，下了車給杪杪開門。

在杪杪把手搭在他掌心時，他突然故作疑地問了句：“剛剛杪杪好像說誰不回家誰是什麼來著的？”

“你！”

歲杪當即握拳捶在男人口，“我是孬種！我是孬種行了吧，壞人。”

孩氣得臉頰鼓鼓的，像河豚，眼眶里轉著淚，好像下一秒就會掉下幾滴。

要是有刺，肯定要把這個壞到骨子里的老男人扎得無完才肯罷休！

“不是。”

周臣政把歲杪拉下車，溫燥的掌心捧住氣鼓鼓的臉頰，“杪杪就是杪杪。”

歲杪下意識有些逃避他的眼。

那雙烏黑眸子里傾瀉出來的視線過分灼熱。

躁地拿開男人的手，語氣別扭極了，“不許隨隨便便我的臉。”

妍寶說的對，就算他們結婚，也不允許周臣政隨便。

“那杪杪還想知道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嗎？”

歲杪傲地別過頭。

誰知道誰知道，反正才不會上老男人的當。

周臣政牽起的手，放在掌心挲著，似乎是在等的答案。

不過見都不想正眼看自己，周臣政也便不再強求，牽著往民政局走。

歲杪偏頭睨了男人一眼，依舊是平淡的臉。

他好像永遠都頂著那樣一張冷淡的臉，并不過分疏離，但也絕不是那麼好容易親近的。

或許是五朗，線條沒有那麼和的緣故。

但不管怎麼說，即使這張臉上沒有做任何表，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張很標準的、中式的帥。

歲杪決定看在這張臉的份上原諒他幾秒鐘。

如果一分鐘后，周臣政還沒有主跟搭話的話，那就不要和老男人牽手了。

歲杪在心里默默倒計時。

果不其然，老男人沒一點開口的跡象。

很好，非常好。

“周臣政！”

踩上門前臺階的時候，歲杪使小子掙開他的手，“我沒有問你，你不會求我問你嘛。”

“嗯？”周臣政停步，偏頭看向。

他的杪杪好像又生氣了。

“你快求我，求我問你，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歲杪哼唧哼唧地沖他撒，勾住他的手臂，“你快求我嘛，求我問你，不然我再也不要和你講話了。”

“周臣政——”

“杪杪，先別晃。”

明明是小姑娘在晃他，但耳垂上墜著的那顆心耳飾晃得他眼睛疼。

尤其是在那顆金的心折了。

歲杪不滿哼了聲，“那你求我。”

周臣政撇開視線，如所愿求了一句，“杪杪，求你。”

太敷衍了。

但歲杪覺得能讓老男人說出“求”這個字，實屬不易。

大度地松開了手，“那你現在求我問你吧。”

“杪杪怎麼不問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周臣政一有機會，就會看向的眼，像是要用他的視線囚住。

他學著孩的語氣，“杪杪，快問嘛，求你了。”

“哎呀，周臣政，你是在跟我撒嗎？”歲杪給點就能燦爛，笑如花地湊近男人，“你也會撒呀。”

的瓣快到他的下顎了。

好近。

周臣政不著痕跡地往后稍微仰了仰，一本正經地糾正孩剛才的用詞，“不是撒，是求你。”

“好吧，那本小姐大發善心地問問你，你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