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酌，救我狗命。”

凌晨一點，景星酌接到了楚堯電話。

他在心里罵了幾句口，才勉強下火氣問他怎麼了。

“周晚上突然我去查誰去過悅榕莊的頂樓，他房里應該是進人了。”

“說、重、點。”景星酌咬牙切齒，“哥哥，我現在沒睡醒，沒心聽你講故事。”

“我去調了監控，發現被刪了，好不容易恢復之后，又發現除了保潔阿姨就只有那位白天向周行賄的小姐上去過！”

“？”

電話那頭沉默了。

楚堯把下午景星酌上車之前的事，事無巨細地講了個遍，“事就是這麼個事，事態好像是那位行賄小姐要對咱周霸王上弓。”

“哦…”

景星酌懂了，他從床上坐起來，尾音還帶了點倦意，“你的意思是，一個連臣哥名字份都不知道小姑娘，會知道臣哥晚上去悅榕莊，還能準找到他的房間爬上他的床是吧？”

“……好像也不是哈。”

“二貨，現在那個姑娘呢？”

楚堯經過一番嚴的推理，得出結論：“應該還在周房間里。”

“應該個屁的應該，要是這幾個小時都沒出來，再晚點孩子就該出來了。”

景星酌直接氣醒了，撈過被踹到床尾的圓領襯衫套頭穿上，恨鐵不鋼：“你當時怎麼不知道攔著點呢，那倆人估計都迷糊了啊，哥哥。”

“我也要攔得住啊，酌酌，我進去送手機的時候，周就開了點門。”

楚堯委屈。

“服氣，那種況踹也要把門給踹開！”

景星酌邊戴藍牙耳機，邊單手開車，“你人在哪兒？”

“你家門口。”

景星酌：？

他車都從車庫出來了，這哥哥跟他說，他在他家門口？

**

“你踹啊，酌酌。”

兩人一前一后地站在房間門口，楚堯把他往前又推了一步：“周就睡這間。”

景星酌：“……”

沒睡著之前他還敢踹，但這三更半夜踹門，會被削的吧。

景星酌干脆背著門，一屁在地上坐下。

楚堯見狀雖然不明白，但立馬跟著照做，“我們不會是要在這里守一晚吧？”

“不會。”景星酌偏頭沖他一笑，“明天早上方志明的人過來拍到臣哥私生活不檢點，然后以此來威脅臣哥，我們放棄這次的案子。”

“……”

楚堯咂咂，沒敢再往下說。

沉默片刻后，“酌酌，你別那麼兇嘛。”

“我不兇你，我兇我自己，結束后我就該親自把臣哥送回來，不該勞煩你。”

楚堯：哈哈，又被了呢。

景星酌守了一晚上，也沒看到方志明的人過來。

**

隔天一早。

周臣政拉開房門，看到門外倆門神，“你們？”

“臣哥，你被方志明算計了。”景星酌開門見山，站起來的時候，還不忘踹一腳睡得哈喇子流到鎖骨的楚堯。

“他給我發消息了。”周臣政淡定得很，把手機給景星酌。

【我敬的周，早上好啊，昨晚發生的事你應該不想傳出去吧？】

【不想的話，我們好好聊聊啊，我在這兒恭候周大駕臨〈定位消息〉】

“，證據呢？就他一張會放屁是吧！”

周臣政把對話記錄往上翻了翻。

他抱著歲杪的照片映眼簾。

照片里，歲杪被他背影遮住大半，但不難看出是他抱著個人的場景。

景星酌當即捂住眼睛，原地轉了一圈：“我，你真他媽喜歡人啊？”

周臣政乜了他一眼，口吻冷淡：“不喜歡，我喜歡你。”

楚堯剛醒就聽到這句話，剛站起來的，一，又摔了下去。

這話可千萬不能傳出去啊！

景星酌頭皮一麻，“臣哥，你這笑話也太地獄了，還是說說怎麼對付方志明吧。”

“去見他。”

周臣政給出三個字。

景星酌松了口氣：“你有辦法了？”

周臣政：“跪下來求他把照片刪了。”

景星酌：“……”

您看這好笑嗎？

在門后聽的歲杪忍得臉都紅了，還是沒忍住，噗嗤一笑。

霎時間，三個男人六只眼齊刷刷盯著看。

倒是自覺，穿著男人的襯衫，剛遮住，腰上還系了一指節寬的黑腰帶。

擺下，一雙細又長又直，隨意屈著。

楚堯了眼睛，“明星出街啊，行賄小姐。”

歲杪擰眉，當即不樂意了，小叭叭：“什麼行賄小姐，我有名字的，我歲杪，歲杪的歲，歲杪的杪。”

歲杪上周臣政，親昵地挽住男人手臂，仰頭問他：“周哥哥，方志明是誰呀？”

“還有，是什麼照片呀？”

像個好奇寶寶，一直沖周臣政眨眼睛，著嗓音和他講話，“告訴我嘛，周哥哥。”

“和你無關，你不用知道。”周臣政沒推開，但口吻絕對算不上熱絡。

景星酌看得額頭劃下三黑線，轉頭和楚堯小聲吐槽：“這哪里是明星，是妖吧。”

楚堯煞有介事地點頭附和，同樣悄咪咪講話：“不過昨天周可完全沒被妖勾到。”

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這是開過葷了。

“你們兩個在嘰嘰歪歪什麼？”歲杪忽然傾湊近門口兩人，“說我壞話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男人給攬腰拉了回去，“服還沒穿好，別出門。”

周臣政說得冠冕堂皇。

歲杪茫然地眨了兩下眼睛，“我穿好了呀。”

握著擺，起來給男人看。

門口那倆大男人齊刷刷閉眼睛、轉，一刻不敢耽誤，里還念叨著“非禮勿視”的字句。

“我穿了打底的呀，可以外穿的打底。”

得過猛，出一截細腰。

白白的皮上布滿了緋紅的吻痕。

周臣政有些眼熱，目駐足片刻，便有意識地移開視線，“這里都是男人，就算穿了打底也不可以這麼魯莽。”

歲杪安靜了兩秒，轉往房間里走，小里嘟囔著：“老古董。”

周臣政：“……”

拒絕這樁婚事果然是正確的選擇，他跟小朋友沒有一點共同話題。

“周被罵了？”楚堯大著膽子回頭，瞄了一眼平靜中帶著點微妙臉臭的男人。

景星酌勾住他腦袋把人轉回來，“走了，收拾下，準備去會會方志明。”

“真跪啊？”楚堯想后退，“我不想跪，我跪天跪地跪父母。”

景星酌強行把人拉上前，“你還是不了解臣哥。”

周臣政淡聲接了句，“我跪。”

景星酌一個趔趄，“哥，你怪油麥的今天。”

“什麼意思？”

“沒。”景星酌一梗，勾著楚堯就跑，“我們樓下等你。”

周臣政目送兩人離開。

——他只是想知道“油麥”是什麼意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