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常妤回來，林爾第一時間聯系了。

咖啡館燈和，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咖啡香氣。林爾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匆匆的車流，回眸看向坐在旁的兒，笑道：“婼婼，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等會見了人要說什麼嗎？”

沉婼眨了眨眼，笑時臉頰上出一個小小的梨渦：“常阿姨好！”

“乖寶貝。”

……

常妤走進咖啡館的時候，目在室掃過一圈，最終定格在靠窗的位置上。

林爾的變化讓常妤有些心疼，那個曾經總是活潑開朗的孩竟也當了媽媽，那種覺就像看著自己的妹妹突然長大了，既欣又惆悵。

常妤走近，兩人的目匯，仿佛時間倒流回了幾年前。

林爾站起，眼中閃過一驚喜，但很快被淡淡的憂傷所替代。

“妤妤，”的聲音帶著些許抖，“你回來了……”

林爾上前抱住常妤，眼眶泛酸。

常妤輕輕拍了拍林爾的背，到上的溫暖，心里涌起一暖流。

咖啡館里的氛圍溫馨而寧靜，木質的桌椅、和的燈、還有輕的音樂，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

坐下后，常妤將致禮盒包裝的小禮放到沉婼眼前：“不知道小朋友喜歡什麼，這把長命鎖是我在波蘭的一家古董店偶然發現的，花紋圖案別致，適合孩子。”

林爾了兒的腦袋：“還不快謝謝阿姨。”

“謝謝常阿姨！”

“這些年，你在外面過得怎麼樣？”

“還行，，你呢？”

林爾嘆了口氣，看似抱怨，但實際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沒有你一點也不好，我就你這麼一個好朋友，妤妤，你這次回來，還離開嗎？”

常妤看著林爾懷中的沉婼，沉默了一會兒：“再說吧。”

在看到沉婼之后的心中五味雜陳，在視屏與照片中，見證了沉婼的長大，可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尤其是常慕說了那個孩子的名字，真的很想見他一面，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

林爾突然提起娛樂圈的話題。

常妤有些意外，“你退出娛樂圈了？”

林爾點了點頭：“說來復雜，總之就是，想躺平了，不想干了。”

常妤聲道：“也好……”

……

兩人分開后，常妤回到老宅，剛洗漱完，林爾的視屏通話便打了過來。

一邊用巾拭著頭發，一邊手點擊接通。

那邊母兩的臉都呈現在手機屏幕上，林爾臉略顯無奈：“婼婼一個勁的常阿姨，沒辦法我就打給你了。”

林爾正說著，沉婼小朋友就甜甜的喊了句：“常阿姨～”

常妤將頭發盤上去扎了一個丸子頭，笑問：“是嗎婼婼，阿姨明天過來看你好不好？”

沉婼小啄米似的點頭：“甜……甜夢園……”

常妤看著可的臉蛋兒：“什麼夢圓？”

林爾解釋：“是一家蛋糕店，今天回來的路上等待紅綠燈的時候，蛋糕的香味兒飄進了車里，聞到了，沒給買，就一直喊甜夢園。”

說著，林爾寵溺的親了親兒的臉：“把所有好聞的好吃的，都甜夢園。”

……

第二天中午，過玻璃窗灑在田夢園，常妤走進這家甜品店，挑選了幾款心儀的甜品準備結賬。

就在這時，一個著裝酷酷的小朋友走到的邊。

好巧的是，兩人都帶著墨鏡。

費一抬頭看了看柜臺上的巧克力云頂曲奇，然后指向其中一個：“姐姐，能把你的曲奇分我一個嗎？”常妤怔了一下，結完賬后，從包裝袋中掏出曲奇餅干。

“送給你。”

費一出笑臉：“謝謝姐姐，姐姐你真是個好人。”

常妤這幾天對小朋友格外有好，眼前的小不點很可，也很有禮貌。

的笑容溫和而淡雅，輕聲說道：“不客氣。”

然后往出走去。

費一跟上常妤的步子，走在旁邊歪著頭問：“姐姐去哪？我讓家里的司機送你吧。”

常妤止住腳步：“謝謝你的好意，姐姐已經到車了。”

“那好吧，姐姐再見。”

“再見。”

著常妤上車離開，費一將曲奇放紙袋里，走出店門，對著遠的邁赫招了招手。

司機爸爸開門下車，走了過來。

“費錦，你剛才為什麼不陪我進來？”

男人看了眼那人離去的方向，眸低一閃而過的黯淡，一手抱起費一：“你管我？”

誰家父親這麼跟兒子說話。

費一拿掉臉上的墨鏡，手抱著費錦的脖頸，腦袋在爸爸臉龐蹭了蹭，小聲嘟囔：“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費錦微微蹙眉，把費一塞進車里，系上安全帶：“這周送你到家，下周回來。”

旁邊的車門被關上，等到費錦坐到駕駛座，費一才開口：“我不要。”

費錦啟車輛，掉頭轉彎。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費一滿臉愁容的嘆，小手拆開曲奇餅干的包裝紙：“費錦你別太壞。”

費錦凌厲目掃過：“跟你爹好好說話。”

費一有點怵他，但不多。

“爸爸。”

“爸爸……”

費錦：“說。”

“我媽常妤，對不對？”

費錦懶得理他。

費一不依不饒：“我都聽到了，在太姥爺的葬禮上，大家都知道回來了，就是，對吧。”

“爸爸。”

“是不是爸爸。”

“費錦。”

“爸爸……”

費錦靠邊停車，轉過頭狹長眼目注視旁邊的兒子，手抹去他角的餅干屑：“是又怎麼樣，人家都不要你了。”

“你騙人……”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以前還騙我說死了。”

費錦無奈笑了聲：“可是費一，不要你是真的。”

“這麼多年都沒來看你一樣，你還不明白？”

說完，眼可見的費一呆住，眨了兩下眼睛，眼眶便紅了。

費錦嘆了口氣，心疼的了兒子的頭：“咱父子兩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乖乖的別搗。”

……

費一一路沉默，手中的餅干再也沒有過，悲傷地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著著，淚水無聲地落下。

淚劃過臉頰，落在手背。

費一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淚。

沒一會兒，費錦將車停在安全區。

出幾張紙，輕的拭費一不斷涌落的眼淚。

“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

小家伙哭的一一，話也說不利索：“爸……爸爸，你帶我去……去見一面好不好。”

費錦垂眸：“可能不想見我們。”

“的……看一眼……看一眼也不行嗎？”

費錦默了幾秒：“你已經看到了。”

費一睜著水汪汪的大眼：“不算，那天離得太遠了。”

“是剛才，帶著墨鏡穿黑子的人就是。”

……

傍晚時分，凱麗娜做了味的晚餐，卻找不到費一。

喊了聲不見回應以為乖乖孫睡著了，于是走上樓查看。

不料，臥室沒有。

書房也沒有。

費家老宅個個角落都找遍了也沒找到費一。

晚上七點，常盛集團，總裁辦公室里。

常慕看著獨自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外甥陷沉思。

窗外，雨聲潺潺，費一上的已經被雨水浸，小臉顯得異常蒼白，唯有耳朵微微泛紅。

常慕沒問什麼，將人帶休息室，把淋淋的服全給了，套了一件足以包裹住費一全的男士恤衫。

洗頭、吹干。

全程，兩人沉默不語。

常慕試了試費一的溫。

沒發燒。

怕孩子冒，讓人送了些冒藥來。

沖好藥劑，常慕把被子放到費一眼前。

“我不喝。”

常慕多半猜到費一來的目的。

讓人……既心疼又生氣。

“你這樣冒然跑出來，家里那邊肯定都急瘋了。”

費一不管：“你帶我去見媽媽。”

常慕心復雜：“你把藥喝了我就帶你去。”

“不要，你先帶我去。”

常慕又拿了條毯子披在費一上，轉走到落地窗邊，撥通常妤的電話。

“費一在我兒，說要見你，在常盛，好。”

剛掛斷，費錦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常慕嘆息接通：“在，他自己跑來的，你要是不介意跟我姐面的話，現在可以過來，或者過兩天我再把他送回來。”

費一緩緩來到常慕后，著舅舅，通紅的眼睛里泛著期許：“會來嗎？”

常慕抱起費一，指尖抹了抹他臉上的淚。

“會來。”

“是不是不想見我。”

“沒有，只是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你。”

……

不到半個小時，常妤抵達常盛。

公司里的大部分員工都認識常妤，一群人不可置信的目睹走進電梯。

電梯門合住，安嫣從拐角走來：“吵什麼呢？”

有人回答：“安特助，剛剛好像是常小姐進電梯了。”

……

在推開辦公室門的剎那，常妤手上的作卻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

門，是四年前棄的孩子。自認為不配擔起母親的角，即便歸國之后，始終未能越心的障礙去面對他。

然而，誰能預料到，這個年僅四歲的孩子竟然不顧危險，主來找。

而屋的人似乎察覺到了磨砂玻璃后面的影，謹慎地站起，緩緩向門口走來。

最終，是費一打破了這層隔閡，率先拉開了門。

他站在門前，穿著不合的服，小小的軀直，目鎖定在常妤上。

他的臉上沒有明顯的懼怕或期待，只有一種深深的、屬于孩子的純真和好奇。

“媽媽？”

費一試探著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不確定，但更多的是對未知的。

常妤的心猛地一，一陣莫名的緒涌上心頭。眼眶發酸，試圖平復自己的緒，然后慢慢地走向前，蹲下子，與費一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

“是我……”的聲音有些抖，但努力讓自己的表顯得溫，“是媽媽。”

小家伙的眼睛里閃過一驚訝，隨即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

他出小手，輕輕地著常妤的臉頰，似乎在確認這一切是否真實。

常妤的心如刀割，心的酸楚幾乎將溺斃，勉強出一個笑容，將費一擁懷中，著他小小的在自己懷里微微抖。

啞著聲：“對不起。”

常慕默默地離開，將辦公室留給剛重逢的母子二人。

費一長的很像費錦，傳了父親琥珀的瞳孔，致的小臉五出奇的秀氣，忽略別，說是孩子也不足為過。

常妤把孩子抱在懷里，讓他坐在自己的上。

他似乎在打量著，明凈的眼睛里充斥著好奇與一的畏懼。

費一沒敢抱媽媽，怕不喜歡，無安放的小手只是的抓著的衫。

常妤以前從未與小的孩子相過，不知該說些什麼話題。

也不知，小家伙的心里，在想什麼。

兩人大眼看小眼。

常妤手了費一臉上的淚珠。

的聲音也不太理想，語調微：“怎麼又哭了。”

費一搖搖頭，委委屈屈的嘀咕：“沒有。”

常妤輕輕的拍的他的后背：“我能你一一嗎。”

費一噎著點頭。

“一一，對不起。”

“媽媽……”

一聲媽媽就讓常妤心口泛酸，的抱住他：“媽媽以后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真的嗎。”

“真的。”

“爸爸說，你不要我了。”

“要呢。”

……

門被人推開時，沙發上的母子同時轉頭看去。

常妤眼睫了，著著遠的男人，他的目直落在臉上，四目相對，他黑發棕眸，側臉的曲線朗流暢，帶著幾分鋒利。

幾年過去，他眉眼間的年依舊十足。

算起來，和費勁，今年二十八九了。

費錦凝著常妤，眸中緒翻騰，卻終是閉了閉眼，克制住那些瀕臨要失態的、想要抱抱的沖，聲線接近平淡的說：“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他看向費一，略帶命令般的語氣：“費一，過來。”

費一害怕地進了常妤的懷里，臉上出了害怕的表。仿佛是一個常在單親家庭中被父親責備和訓斥的可憐孩子，本能地后退。

費錦只是蹙了蹙眉，費一就紅了眼。

常妤失神幾秒。

子纖瘦卻毫不費力的抱起費一，走到費錦面前，用一種極近平淡的聲音：“讓一下。”

費錦側讓路。

常妤將費一到常慕懷里，了兒子的臉蛋，溫聲道：“一一乖，媽媽和費錦有些話要說，在這兒等我好不好。”

“好……”

常妤剛推門走進去，整個人就被一巨大的力量拉進懷里。

被抱在臂彎中，幾乎要將融的力度，讓窒息。

“費錦……松開。”

他的下顎抵在的頸側，久違的白梅香讓他眼眶潤。

無數個日夜，他只能通過這個味道，來安暴不穩的緒。

“費一很想你。”

常妤沒再，淡聲：“我知道。”

他擁抱著，不肯松手。

常妤眼目低斂，微微抬起的手，在快要抱到他的前一刻，又放了下來。

“你先松開，我有話跟你說。”

說：

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我知道這個提議對你來說可能太過突兀，難以接。

昨晚，常慕向我說了一些關于費一的事。

說他在兒園時被同學們嘲笑為沒有媽媽的野孩子。他在夢中也在著媽媽，他幾乎對每個人詢問，是否媽媽已經拋棄了他……

我無法想象，在他最需要母的年紀，他是怎麼面對這樣的現實，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我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你。

對于過去的一切，我想說聲對不起。

我希有機會補償費一，也希能再次嘗試去你……或許你覺得這荒謬，不可理解，甚至厭惡我。

也沒關系……

如果你現在已有新的人，就當做我沒說過這些話，祝你幸福。

但是彌補費一這件事，希你能同意。

…

某天夜里，人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回在耳中，費錦輕笑著將最后半瓶酒一飲而盡。

包廂里的另外兩個男人相視無言，嘆了兩句。

裴矜起奪走費錦手里的酒。

“去復婚啊，等什麼呢？”

沉厲點燃煙，輕吸了口，吐出煙霧：“別管他。”

這種事任誰上都會覺得扯淡。

說走就走，說回就回。

剛見面就要復合，但凡不是費錦對那位用至深，他能在這兒喝酒解悶？

這兩人，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總歸是雙方都有錯。

沉厲彈了彈煙灰：“其實，常妤也有苦衷。”

“不好的事全遇上了，阿錦當年做法如果不那麼極端……算了，過程大差不多。”

……

費一這兩天都賴在常妤邊，一直在常家老宅住著。

母子二人相的十分愉快，常妤走哪他跟哪，小跟屁蟲似的，人小鬼大，一張小很會討人歡心。

別人眼里無法無天的費小魔王，在媽媽面前斂去一乖戾，只留下可可的笑臉相迎，媽媽長媽媽短，不搗很聽話。

做什麼都很乖。

常慕有時候看不下去費一滿臉諂的樣子，將他從服上提起，與自己平時，審視著他：“怎麼回事？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會討好人？”

費一撲騰兩下見無效：“放開我！”

常慕笑：“呦，還敢兇我？”

下一秒：“媽媽！舅舅欺負我嗚嗚嗚，媽——”

聞聲而來的常妤二話不說給了常慕一拳頭，力度不大，但足以安兒子傷的心靈。

常妤剜了將慕一眼，半蹲下來，安費一：“舅舅壞，不和他玩昂。”

費一委屈的點頭答應，等到常妤走廚房后，又滿臉傲的對常慕做鬼臉。

費一：“再欺負我，還告媽媽。”

常慕陪他鬧，應和著他：“嘖嘖嘖，告狀鬼。”

“哼。”

常妤很久之前就刪掉了費錦的聯系方式。

而現在，距離對他說想重新開始，已經過了三天，想，他應該是無聲拒絕了吧。

常妤神淡淡的著窗外，心中說不上什麼覺，就是空落落的。

晚上，將所有的事，全部告訴林爾。

在得知，自己的好朋友居然瞞著所有人，與在他人看起來，完全不可能的一個人結婚、離婚、生子……

林爾足足沉默了半個小時。

其實早該猜到一些事的，只是沒往那方面想……

早該在第一次見到費一的時候，就開始懷疑。

不論是費一的長相和格，都跟常妤有著很大的相似之。

為什麼費錦會突然多出一個孩子。

為什麼常妤會突然出國。

哎……

凌晨兩點，酒吧的重金屬音樂震耳聾，燈炫彩耀眼。

沉厲好不容易將林爾哄進懷里，可在看到從衛生間出來的常妤，再次把他推開，搖搖晃晃的向常妤走去。

林爾今晚所接到的信息量太多，小小的腦袋無法容納，莫名的悲傷難過，所以才喝多了些。

“妤妤！”

差一點就摔倒，好在常妤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沉厲大步而來。常妤把林爾到沉厲懷里。

“不好意思，是我帶來的。”

沉厲把人橫抱起：“沒事，你自己也早點回。”

……

凌晨三點多，常妤微醺，源源不斷的有人過來向搭訕。

笑著拒絕。人群中，是閃亮的、明艷人。

“好久不見，常小姐。”

燈太暗，常妤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看清了，也本想不起來。

秀眉微蹙：“你是？”

“亞，看來你已經將我忘干凈了。”

亞笑容淺淡，注視著眼前這個曾讓他一眼心的人。

盡管他現在已有了準備結婚的未婚妻，但在看見常妤的瞬間，他還是無法克制的，目落在的上，再也挪不開。

或許，這就是華人所謂的“一眼萬年。”

能怎麼辦呢。他也沒辦法。

只能順心而來，來到的旁，看一看，這樣讓他魂牽夢繞的臉。

看看是否風韻依舊。

，比以前更耐人尋味，更。

怎麼辦呢。

跟一個離異生過孩子的人結婚的話，家族可能會不允許，可是，著并不妨礙他想要得到。

…

常妤似乎才想起亞這個名字，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好久不見。”

“你一個人麼？”亞問。

常妤微抿杯中的酒：“嗯。”

“這麼晚了，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回去？”

常妤在思考。

“不用。”

聲音出自一個男。

來者眸冷厲，眼中充斥敵意，不給亞多余的說話機會，直接拉著常妤往出走。

常妤腳底踩著八公分的黑高跟，本醉了些，走起路來重心不穩，這下被人拽著前行。

一路跌跌撞撞地。

只是看著側臉，便微微勾。

走出夜店，微涼的風是頭腦清醒了些，手腕被的很疼，掙又掙不開。

“你長得很像我的前夫。”

話落，費錦止住腳步。

俊的面龐表略顯猙獰，額角的青筋在跳。

“常妤。”很冷漠的聲音。

微微挑眉，仰頭著他，白皙的臉頰泛起淡淡紅暈，一酒味兒，漂亮靈的狐貍眼半瞇：“嗯？”

費錦深深吸了口氣：“你那天說的話，玩我？”

常妤這會兒腦子里一片混，不知他所知為何。

“什麼話？”

費錦冷笑：“忘了是吧？”

“到底什麼話？”

“行。”

距離酒店最近的五星級酒店。

套房床簾閉，落地燈溫暖的橘黃線氤氳滿室，映出沙發里兩道幾乎合二為一的剪影。

他撈過一只手抓著，十指扣，在頭頂，細碎地吻在的角。

人一頭黑發流水一樣泄在沙發邊緣，襯著潔白的抱枕，兩者越發地黑白分明，沒有被束縛的那只手死死地攥著，手上曲起的手指骨節尤其好看。

……

天邊泛起魚肚白，

他還未停歇，一遍又一遍的問：“復婚嗎？”

神智渙散地在回答他。

“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