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煩，不想再煩上加煩。

糟糕頂。

平時半個小時就能回來，今日卻足足磨了將近倆小時。

浴室里，常妤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緒。

沐浴完，常妤走出臥室，環顧著家中的一切，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每一件品都異常刺眼，令愈發煩躁。

那種覺就像是心深有什麼東西在不斷抓撓，越看越躁。

忍不了一點。

天黑之時，常妤帶著日用品抵達一家距離公司很近的五星級酒店。

當接待員詢問常妤住多久時，想都沒想，張口十年。

“啊！小姐，您？”您沒事吧？

后半句話前臺人小姐沒敢說出口，但此刻的表絕對是像在看一個神經病一樣，錯愕不已。

常妤穿的是蠶黑睡套裝，腳踩八公分鑲細鉆金邊高跟鞋，臉一暗，凌聲問：“這就是你對客人的態度？經理呢，給我出來。”

接待員急忙解釋：“士，您誤會了，我們酒店從來沒有客人一次預訂長達十年的況，而且每晚的價格是五千塊，十年的話……”

“你是看不起我，覺得我住不起？”

接待員心頭一，改變態度：“我沒有這個意思呢，對不起，剛才是我的態度不好，您別生氣，我這就給您辦理住手續。”

常妤態度明確：“我不接你的道歉。”

接待員面容蒼黃，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那您怎樣才能滿意？”

此時，一位穿著深紅西裝的男士從走廊盡頭走來，打破了僵局：“小藍，你先去辦公室簽個字。”

被做小藍的接待員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急切地應了一聲：“好的，經理。”

常妤凝視著小藍，開口：“慢著，我允許你走了？”

“常小姐，您來了怎麼也不事先通知一聲？”經理熱地迎上前，顯然認出了這位尊貴的客人。

但常妤不認識他。

經理看了眼小藍，問道：“發生什麼了？”

小藍咬瓣，垂著頭：“我……”

常妤毫不留的說：“狗眼看人低，好歹是五星級別的酒店，你是怎麼敢讓這種人當做前臺？”

經理連連鞠躬：“非常抱歉，這是我們的問題。我會立即為您辦理住，并且如果讓您到不舒服，我可以馬上解雇。”

小藍聞言淚水奪眶而出：“經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

常妤皺眉，不耐煩：“吵死了。”

經理對小藍使了使眼：“別在這兒礙眼。”

隨后，經理恭敬地為常妤完了住登記，并遞上房卡：“常小姐，祝您有一個愉快的住宿驗。”

“不愉快。”

接過卡，常妤倨傲地走向電梯。

……

凌晨三點鐘，費錦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原本的怒火在看到來電顯示是常妤時瞬間消散。

他的聲音略顯沙啞，帶著一關切：“常妤，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費錦本以為常妤遇到了急況，結果下一秒。

“趕滾回來給我離婚，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你以為一直躲下去，這事兒我就能忘了？”

“費錦，你我都是年人了，說話能不能講信用？”

常妤一連串好幾句話，說完微微息。

“說話啊，死了？”

費錦一時語塞，只覺一陣莫名的慌：“常妤，你喝醉了？”

常妤默了一會兒：“還不回來是吧？行。”

話落，直接掛斷。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費錦心中五味雜陳，一夜沒睡。

第二天，林爾因為接下來的幾場戲需要在黎城拍攝，剛從國外歸來的便來到公司尋找常妤，約一起吃飯。

傍晚，烤店的香氣四溢，五花在烤架上發出人的滋滋聲響，香味充斥著整個包間。

林爾地瞇起了眼睛，開始傾訴起在劇組的種種遭遇：“那邊飯菜簡直難吃到極點，我本適應不了。”

“而且，有個人暗的針對我，好討厭。”

常妤放下了筷子，靠在椅背上，語氣中帶著一無奈：“當初大家都勸你不要踏娛樂圈，現在終于會到苦楚了？”

林爾咀嚼著土豆片，吞腹中，然后說道：“其實還好啦，只是有些人真的很讓人討厭。”

“什麼？”

常妤下意識詢問對方名字。

林爾猶豫了片刻，最終搖頭拒絕：“不告訴你，你是想利用你的關系讓立足不穩吧？”

常妤輕笑：“嗯哼。”

“妤妤，我知道你是想為我出氣，但是我想靠自己把踩在腳下！”

這事兒跟沉厲都沒說。

說了他的做法肯定也和妤妤大差不多。

常妤眸寵溺：“那也行，不過，爾，有時候對他人心慈手，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林爾嗯嗯兩聲：“我知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數的。”

“好啊，我放心。”

林爾把這會兒烤的類全部加常妤的盤中。

“快嘗嘗看，我最吃這家，上次喊你來你不是沒空嘛。”

“好。”

常妤應了一聲，夾起一塊瘦放口中。

然而沒過多久，的臉驟變，鎖眉頭，急忙起奔向洗手間。

吐掉了里的食，接著對著馬桶一陣干嘔。

林爾跟隨而來，在一旁焦急地輕拍著的背，遞上紙巾。

“妤妤，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擔憂地問道。

常妤下午并未進食，此時胃里只有胃酸，嘔吐使得眼淚模糊了雙眼，著氣，目無意間掃過未被沖走的瘦殘渣，惡心再度襲來，又是一陣干嘔。

終于不再嘔吐之后，的臉上殘留著淚痕，眼眶泛紅。

“妤妤，覺好些了嗎？”林爾輕聲詢問。

常妤用水洗凈了臉龐，聲音沙啞地回應：“沒事了。”

林爾細心地幫去臉上的水珠，看到仍是失神的目，愈發擔心的問：“怎麼會吐呢。”

常妤這會兒不太想說話，搖了搖頭，勉強咽下一口唾沫。

烤林爾是不敢再吃了，離開后，林爾問常妤：“妤妤，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了，可能是我這兩天作息不規律導致的，不好意思啊，害你吃不了烤。”

林爾皺著眉頭自責：“都是我不該帶你來吃烤。”

常妤安：“沒吃飽吧？換一家？”

“好的！”

兩人走進了一家日式料理店。

這里的口味對常妤來說尚可接。

嘗試了一個清淡的壽司后，便沒有再繼續進食。

晚上九點半左右，們離開了壽司店。

常妤手指了指手中的電話，婉拒。

“沉厲打了六個電話，你今晚和我住，恐怕他半夜會找來管我要人。”

“那好吧，那我改天找你。”

“讓沉厲過來接你吧。”

“好呢。”

稍作等待后。

常妤凝視著繁忙的街道，忽然問道：“爾，沉厲最近有沒有告訴你他在忙些什麼？”

林爾收起手機：“閑著呢，他前幾天還說和費錦一起喝了酒呢，談什麼度假村的生意。”

常妤的聲音不可察覺的低沉下來：“沉厲在黎城嗎？”

“是啊，他大約十天前回來的，之前一直在陪我拍戲。”

常妤神漸冷：“狗東西……”

林爾沒聽清說的什麼：“啊？什麼西。”

常妤輕聲補充：“沒什麼，下次他們再出去喝酒或玩樂的時候，記得通知我一聲。”

“沒問題。”

沉厲送走了林爾后，常妤也回到了家中。

敷上面，躺在沙發上，撥通了費錦的電話。

“你在黎城。”

冷淡淡的聲音，并且是陳述句。

那邊緘默了幾秒，仍然在狡辯：“還沒回來。”

常妤冷笑：“好啊，還沒回來。”

后面的兩三天常妤照常朝九晚五的上班工作。

面對以往吃的食，常妤這段時間看著就覺得惡心。

神狀態明顯不佳，緒變得急躁，對任何事都缺乏耐心。

脾氣也愈發暴躁。

對什麼事都沒有耐心。

常妤請了一周的假，一整天待在酒店，能睡十五個小時。

直到那天晚上九點，林爾發來了信息。

「我哥哥和費錦正在沐朝KTV，5006號包廂。」

「我真的好想去玩，可是我還要背臺詞。」

常妤回復完林爾，便收拾了一番，起離開酒店。

九點常妤到達沐朝，九點十分推開了沐朝KTV5006號包廂的門。

費錦、裴矜和沉厲等人懶散地倚靠在沙發之上，周圍還有幾位穿著正裝的年長男士，看起來像是在商討業務。

門扉開啟的瞬間，包廂的喧囂戛然而止，常妤面無表地向費錦，語氣平靜冰冷：“出來。”

費錦起，知人向他投去了同的眼神。

包廂外，常妤的緒比預想的還要冷靜：“你是覺得躲著我，一直拖下去我就不會跟你離婚了？”

費錦嘆了口氣，眸中閃過一抹痛。

“為什麼就不能試著接我？”

常妤反問：“為什麼就不能試著放過我？”

忽視他的緒，淡聲道：“明天，我們去把婚離了。”

“費錦，我的人生都這麼悲慘了，你就當是可憐可憐我，放過我。”

他沒有說話，常妤也不想再多說什麼。

抬向著走廊盡頭的電梯而去，他又追了上來，試圖牽的手。

常妤將其甩開，繼續向前走：“別我。”

費錦跟著：“我們談談，常妤。”

“沒什麼好談的。”

的步子加快，手心再次被。

常妤厭煩的轉過，突然腳踝一松，不慎扭到，強忍疼痛扶住了墻壁，眼眶中涌起淚花。

神有些崩潰：“能不能別煩我！”

費錦出的手僵在半空，心像是被人用刀尖剜了一下，刺痛極的蔓延到全，眼底閃現出黯淡悲哀的愫，甚至連頭發都對他厭惡至極。

他手指輕輕的抖，承載著無盡的心痛。

嗓音沙啞著：“不你了，離婚吧……”

常妤垂著眸，轉過一瘸一拐的走向電梯。

沒走幾步，費錦大步走來把抱起。

他威脅著，嗓音卻是苦的：“別，你這會兒如果不聽我的話，明天的婚就別想離了。”

費錦開車把常妤送到醫院，掛好號，陪就診。

醫生檢查完后叮囑：“沒事兒，輕微扭傷，回去休息多加注意，保持清淡，均衡飲食。”

就診結束，常妤已基本能夠正常行走。

不讓他，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著。

“嗨！錦哥！”

穿著白大褂的陳超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呦，常大小姐。”

看到常妤也在，陳超顯的很驚訝。

想當年，這兩個人可是學校里出了名的死對頭。

費錦語氣平淡：“還沒下班？”

“有個孕婦早產，臨時加了個班，你們這是……”

“了點小傷。”

“哦……”陳超若有所思，忍不住八卦。

“在一起了？”

費錦沒猶豫：“結婚了。”

“臥！”

陳超瞪大了雙眼，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話語間全是不可置信：“真的？”

常妤停住腳步致的眉眼霎時染上怒氣，轉過拔高了音量：“馬上離。”

不顧腳踝的作痛，大步離開。

費錦：“三年了，沒對外公開。”

“啊？”

陳超半天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費錦將常妤送回景蘭區，目送進家門。

而始終沒有多看他一眼。

……

晚上十一點多，要睡的常妤胃里突然開始作痛。

慢慢地已經疼到無法忍的程度。

……

常慕接到常妤的電話很快趕了過來。

將人送到醫院，醫生在常妤的胃部輕輕按，詢問：“這兒疼嗎？”

常妤點了點頭：“嗯……”

醫生接著問：“今天吃了什麼刺激的食嗎？”

“沒有，最近半個月總是覺惡心，也沒什麼食。”

醫生思考片刻：“惡心通常發生在什麼時候？或者有什麼特定的況會讓你更頻繁地想吐？”

“早上醒來的時候……還有聞到某些氣味。”

“比如哪種氣味？”醫生追問。

“食的氣味。”常妤回答。

“這種況持續了多久了？”

醫生繼續詢問。

“大概快兩周了。”常妤答道。

醫生沉片刻，抬眸看向常慕：“你是的丈夫？”常慕：“弟弟。”

醫生：然后轉向常慕：“行，弟弟先幫姐姐去取藥，完了后讓先喝上，緩解疼痛。”

常慕離開后，醫生建議道：“明天做個尿檢吧。”

“尿檢？”常妤重復了一遍。

“沒錯，如果你有伴的話，我懷疑你可能懷孕了。”醫生語氣和。

常妤的仿佛被電流擊中，愣在那里，無法彈。

“你……你剛才說什麼？”的聲音抖，幾乎聽不清楚。

“包括食不振、頭暈、乏力、嗜睡等，這些都是懷孕初期可能出現的癥狀。”

“這……這不可能。”常妤喃喃自語，的思緒一片混，無法理解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醫生看出的不安，安道：“別著急，這只是初步判斷，你可以先去買一些驗孕棒自行檢測一下。”

……

在車上，常慕遞給了常妤一瓶擰開的礦泉水，并輕聲說：“姐，你先休息一會兒，到地方我會你。”

常妤服用了胃藥，聲音低沉地說：“路上看到還在營業的藥店停一下，我想去買點東西。”

常慕立刻回應：“你要買什麼啊，你好好休息，我去買。”

常妤的聲音出一虛弱：“兒家用的東西，你能幫我買嗎？”

常慕頓了頓：“啊……我等會你。”

……

深夜十二點，常妤面蒼白地注視著手中的七八驗孕棒，它們無一例外地顯示出了兩條紅線。

慢慢地低頭，著自己平的小腹。

就這麼宛如雕塑一樣坐在沙發。

時間靜靜地流逝，常妤到全冰冷，只有眼淚落在手背上帶來了一溫度。

蜷在沙發一角，抱住自己。

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刻發現自己懷孕？

明明馬上要離婚了啊……

常妤從未考慮過與費錦共度一生，更不用說孩子的到來。

無聲的眼淚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最終常妤無法控制自己的緒，放聲大哭起來。

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更不知道是否要將這件事告訴費錦。

這不是想要的。

淚水肆意流淌，直到晨初現，已疲憊至極，無力再哭。

……

費錦這次沒有失約，翌日一早準時出現在民政局門口。

從早上八點，一直等到十一點。

常妤還是沒有來。

費錦材頎長，穿著裁剪得的黑西裝，手腕上的名表閃爍著細微的芒。

他的氣質冷峻，在人群中獨樹一幟。

周圍的行人絡繹不絕，他始終靜站在原地，只是偶爾皺眉。

目穿過人群，投向遠方。

等待的這段時間，費錦甚至幻想，是不是突然反悔了，想通了，不離婚了。

直到那抹悉窈窕的影，出現在視線里。

戴著墨鏡，但他仍是一眼認出了。

費錦自嘲的彎了彎角。

常妤走到他面前，面容冷漠，開口冰冷：“走吧。”兩人并肩進民政局，再并肩出來。

常妤如重視負的嘆了口氣，頭也不回的朝著與費錦相反的方向走去。

直到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費錦才木訥地凝視著手中的離婚證書。

真是諷刺啊，結婚的那天他裝作滿不在乎，把喜悅埋在心里。離婚這天，痛苦也是被他默默承。

他迷失在人群中，心似乎被剝奪，再也不到跳。

他在后悔。

后悔小時候欺負，

后悔跟作對，

后悔沒能早點說出喜歡。

如果他早早的對表明意，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對好，是否能換來的一心。

……

費錦將自己關在家里，沉溺于酒的麻醉之中，思緒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著，始終圍繞著旋轉。

這會兒在做什麼呢。

和他有什麼關系。

他像個笑話一樣，為所困。

笑著。

眼角就有了淚。

或許，如果不結婚……

或許他還能像以前那樣陪著鬧。

喜歡跟他對著來，他便依著。

可是不結婚，被別人搶去了怎麼辦……

……

電話鈴聲不斷，他半夢半醒地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他懶得理會。

站起時，頭痛得像是要裂開，他只得扶著沙發邊沿，輕額頭。

從洗手間返回后，費錦無力地倚在沙發上。

手機屏幕亮起，映眼簾的是“常妤”二字。

他迅速拿起手機，一條信息讓他瞬間清醒。

陳超「你昨天跟常妤鬧離婚真的？這會兒排隊等著做人流呢，你知道不？」

費錦的手一，手機險些手落地。

心跳驟然加速，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涌上心頭。他盯著那條短信，那麼不真實。

人流。

那個詞在他腦海中回，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擊著他早已支離破碎的心。

費錦打通陳超的電話，聲音沙啞急切：“你說什麼，常妤在醫院？”

陳超回應：“我先幫你拖著，趕過來。”

醫院的手室里，

穿手服的陳超開口安常妤：“別張。”

刺眼的燈下，常妤閉上了眼睛，淚水悄無聲息地落。

一切都將為過去。

結束了這場手，就會擺這一切，重新開始新生活。

黎城的一切，都將與無關。

在手臺上躺了很久，醫生們似乎遲遲未開始手。

常妤睜開眼，看見他們在忙碌地準備械。

等了不知多久。

迷迷糊糊中，聽見了沉重的腳步聲接近。

猛然間，被人的抱起。

常妤坐在手臺上無措的看著前方。

他將臉埋在的脖頸間。

盡管看不見他的表，但能覺到有溫暖的滴落在的皮上。

費錦上縈繞著無比濃厚的酒味，聲音抖哽咽：“為什麼瞞著我？”

常妤淡淡地眨了眨眼。

他的雙臂用力到幾乎不上氣。

將生冷的目放到陳超上。

陳超無奈的聳了聳肩，跟其他幾個醫護人員走出手室。

常妤輕嘆，無力的張口：“放開我……”

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是不想生下這個孩子，也沒打算讓他知道。

費錦松開常妤，面對冰冷的目，心臟仿佛被撕裂數千次，疼痛過后只剩下麻木。

他那只布滿青筋的手扼住的嚨，然后是狂熱而絕的親吻。他瘋狂地、如同傾訴意般地咬著的瓣。

腥味在兩人齒之間蔓延，他吻得如此激烈而虔誠，泛紅的眼眶中淚水不斷落，咸的淚珠混他們的口中，不知道是誰在抖著呼吸。

頸間的雙手漸漸收，常妤真切地到了他的恨意。

流下生理淚水。

他仿佛真的要掐死。

缺氧到視線模糊，常妤卻一聲不肯。

意識散去之時，聽到有人喊了一聲費錦。

束縛的力量終于松懈。

而，慢慢地闔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