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風看著寧緋笑意盈盈地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覺人都被雷劈了似的，他憤怒地看著寧緋掰開自己的手指，所有的緒一腦兒涌上來——

被踐踏辱的男尊嚴底反彈，他直接將寧緋按在了辦公桌上，那力道大得恨不得折斷！

腰部撞擊到了辦公桌的邊緣，痛意讓寧緋擰起眉，腰上怕是得多一塊烏青。

掙扎了一下，但是沒用，按著自己的男人無比狂暴，一字一句是從牙里出來的——

“寧緋，你……你跟紀徊上床了嗎？”

寧緋一不地看著顧清風，先是沒回。

這樣的沉默更讓顧清風沒由來的煩躁，他說，“說啊！寧緋，你有本事做沒本事承認嗎！”

“那我承認。”

寧緋沖著他笑，大逆不道的樣子好像當年那個放火燒家的年。

同歸于盡，要死一起死。

“我和紀徊上床了。”

顧清風再也忍不住自己對寧緋的怒氣，抬手一掌要打在寧緋臉上，結果下一秒被寧緋給攥住了手腕，跟著反手扇了他一耳！

啪的一聲響，顧清風的火氣都被打斷了！

男人愣在那里，白皙俊的臉上出了一個掌印。

“你現在心里是什麼覺，來，告訴我。”

寧緋譏笑著說，“當初你夜不歸宿，當著家里人的面帶妮妮出席場合，和顧家上下一起辱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風水流轉，這樣恥辱難的覺有朝一日也會落在你上？！”

一段話，顧清風的肩膀狠狠一震！

寧緋用力甩掉了他的手，“你還想打我？顧清風我告訴你，你要是不離婚，那咱倆就這麼耗著！你跟顧家人天天欺負我惡心我，我就學你的做法也出去養男人，我們這段婚姻再過下去也沒意思，你心里什麼滋味你自己清楚！”

顧清風被寧緋訓得整個人都愣在原地好幾秒！

人推開他，扶著自己的腰從辦公桌面前站起來，看樣子剛才他把按在辦公桌上的時候令磕到了。

其實寧緋說的大道理，顧清風都知道。

或者說，他就是明知自己沒理的況下，也還要跟著全家人一起欺負寧緋。

他覺得寧緋就是個撈，嫁進豪門也是一場易，反正名不正言不順，那他怎麼對待，都算為民除害咯？

可是顧清風沒想到的是，寧緋骨頭這麼，會反擊。

的反擊，讓他覺得……痛苦。

顧清風看寧緋直起子來走到辦公桌前，兩個人隔著一道辦公桌對視。

趁不注意，上去一把抓住了的領，寧緋驚呼一聲，“你要干什麼！我話說得還不夠明白嗎！”

“憑什麼！”顧清風的臉上寫滿了復雜的緒，寧緋本看不懂。

顧清風自己都看不懂。

他不是不嗎，為什麼……他的占有發作，快要把他氣炸了。

顧清風想也不想地，上半截越過辦公桌，按著寧緋的臉朝自己的方向拽！

雙互相的時候，寧緋覺全上下倒流，隔著服用力擰了一下顧清風的胳膊，顧清風吃痛松開，眼眶通紅，“憑什麼紀徊可以！”

寧緋起了一皮疙瘩，抬起胳膊來拭自己的，這個行為更是激怒了顧清風，他走上前去，對寧緋說，“紀徊他怎麼做的，你告訴我，憑什麼紀徊可以我不行，憑什麼——”

他如同孩子一般失去理智，按著寧緋的手在上到撕扯，尊嚴被人踩了個碎，“寧緋我告訴你，我一樣可以！”

他手去解皮帶，甚至不顧寧緋掙扎拿皮帶把雙手直接繞在后綁了起來，寧緋死死咬著牙，“學紀徊？”

顧清風氣得太兩邊都收了，他忍無可忍怒吼，“為什麼不求我！為什麼不怕我！”

寧緋沒吭聲。

“為什麼！我這麼對你，你為什麼不求我！你會求紀徊的對吧！你會求他，你跪著求哭著求，但是你偏偏不會求我！老子在你眼里到底算不算個男人！”

寧緋笑得花枝，“不算。”

顧清風瞳孔驟然。

“最開始撿到你的檢查報告，我對你抱有同，可是你找上我的時候，已經把我調查了個底朝天，甚至用我媽的命來威脅我。”

寧緋停頓了一下，提及媽媽，聲音略有波。

“你威脅我，覺得我好拿，我的條件和基因對你來說甚至還算用得上，你本沒把我當人，只把我當做一個可以利用的玩。于是你用我的肋來和我做換，強迫我不得不答應這場豪門易，正好能封我的口，你還覺得娶我這種窮人是在施舍我賞賜我。”寧緋字字珠璣，被控制著也沒有一丁點害怕。

不怕他。

豈有此理。

“從那個時候起——你在我眼里就已經不算個男人了，顧清風，這甚至和沒有關系，這是你的真面目，卑劣暗低賤下三濫！”

罵他！

用最十惡不赦的字眼罵他！

顧清風像是被罵得靈魂出竅了似的，他整個人抖。

隔了好久，他才恍惚又無力地反駁說，“……你住口！”

他看著面前寧緋發凌的臉，第一次發現寧緋這人……其實是很可怕的。

在某些方面，當真和紀徊那不要命的畜生是同調的……

顧清風怔怔地看著寧緋好一會，“你一直都……那麼看我？”

“是啊。”寧緋扯扯角，“所以你婚后出軌，從不回家，聯合家里人打我，我都不覺得意外。”

“因為我對你，對我們的婚姻，從來沒有過期待。”的聲音低了下去，“顧清風，你別以為你比紀徊優秀多，你同樣是個人渣敗類，我們的婚姻里我一點都不快樂。不過你也是對我有好的，因為你好賴算個大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靠工作來轉移注意力，在顧氏集團，我真的很充實很開心。”

在婚姻里沒有得到過一一毫的認可，但是在工作上，覺到了自己的價值。

難怪每次見他都不開心，去上班卻那麼開心。

顧清風都覺得奇了怪了，怎麼會有人天天上班還樂滋滋的，難道是天生打工做牛馬的賤命嗎？

恰恰相反，工作是實現個人價值的地方，而非家庭。

男人的結上下了，最后卻也只能說出毫無攻擊的幾個字，“你這個……撈……”

寧緋用帶著嘲諷的笑意看著他，似乎是在問他，那你想要我從你上撈什麼呢？

不會是，吧？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寧總？”

是找寧緋的。

顧清風再怎麼樣也是要臉的人，要不也不會這麼害怕和痛恨寧緋知道他不可告人的。

于是在聽見助理的聲音以后，男人主解開了綁著寧緋雙手的皮帶，因為來不及再穿戴，干脆直接丟在了一邊垃圾桶里，隨后替寧緋回答助理說，“進來。”

寧緋得以解放，著自己的手，很快進到狀態里，看著推門如懵懵懂懂的助理，“什麼事？”

“顧總，您也在啊。”

助理撓著頭，心說他家總裁和寧小姐不是水火不容嗎，怎麼這會……

還，還冠不整的……

助理咽了咽口水，心說完了，那之前給寧小姐穿小鞋，會不會被報復啊？

他起脖子來小心翼翼地說，“戚家那邊有人過來，說是想和我們企業聊聊……”

戚家？

沒記錯的話，戚家不是做餐飲的麼……

顧清風皺著眉思索了片刻，“約見吧。”

“不用，我自己來了。”

一道清亮的聲直接打斷了寧緋和顧清風的思考，跟著一抹鮮艷的鵝黃出現在大家視野里。

當季的定制西裝，香奈兒的高跟鞋，排場如此之大，是戚家千金。

寧緋在看見來人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回憶掠過腦海，耳邊似乎回想起一年前那個夜晚，在包間門口默默流淚。

“你是服務員嗎？紀徊在不在里面，我是他未婚妻。”

“未婚妻……”

喃喃著，看著眼前鮮亮麗的人，心口不由得刺痛，“原來……是戚家千金啊。”

“誒！”戚家千金看著寧緋，故作思索，“你看著好眼啊，好像以前在哪見過。”

寧緋抿。

“哦！我記起來了，你是之前那個小服務員是吧！哇塞，人不可貌相，你現在做到寧總啦！可喜可賀，楷模。”

故意這麼說的，寧緋可以百分之百確認，從戚家千金的話里讀到了不敵意。

聽見服務員幾個字，顧清風也好奇地側頭看著寧緋，“什麼服務員？”

寧緋冷艷地說，“我的過去和你沒關系。”

格老子的，你的過去全是跟紀徊有關的！

顧清風氣得咬牙，但是礙于貴客在場不好發作，他獰笑著說，“看來戚小姐和寧緋是舊識。”

“只是有一面之緣罷了。”戚家千金臉上的笑意有些疏離，上前去主跟寧緋握手，“這次好好跟你打個招呼，你好呀寧緋，我戚蓉沫，是紀徊的未婚妻。”

顧清風都聽出來里面的火藥味了，剛想替把手過去，豈料寧緋主握住了戚蓉沫的手。

“你好呀戚小姐，我就不用介紹我自己了，你也知道我什麼，我是顧氏集團的常務副總裁，非常歡迎您和我們進行項目合作。”

這話讓戚蓉沫一頓。

開門見山表明自己份，介紹的是自己的。

寧緋介紹自己，介紹的是工作上的職位。

果然撈就是撈，不是一般的有心計。戚蓉沫眉眼間出些許狠厲，但很快被蓋過去，笑著說，“過去紀徊非常任，也是給你添了麻煩。”

“哎呀這有什麼，他麻煩的也不止我一個人，誰都知道他是個大麻煩，到惹事。”

寧緋握住了戚蓉沫的手，又主松開，“提男人做什麼？我們公對公來聊聊事兒。”

四兩撥千斤，居然把戚蓉沫來的目的給蓋過去了！

戚蓉沫這次來，就是來宣誓主權和警告寧緋的！

哼笑一聲，“我只是聽我哥說最近和顧氏集團有些來往，所以正好來你們這里轉轉瞧瞧。也算是增進一下兩家。不過你要說聊生意，我在家里不需要上班，都是我哥和我爸媽管著公司，我也不懂打工人的事兒。”

寧緋說，“哦，那你命好。”

顧清風：“……”姐，人家在你貶低你，你聽不出來嗎？

戚蓉沫架子極大，就算是在別人的公司里，大家也都十分給面子，不敢驅逐。這會兒眼神掃了寧緋的辦公室一圈，又瞧了一眼垃圾桶。

垃圾桶里有一皮帶。

挑眉，回頭看了一眼顧清風。

巧了麼，顧清風的西裝上恰好沒有皮帶。

戚蓉沫出了一得逞了的笑容，雙手抱在前，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和紀徊的婚期將近，到時候也邀請你來訂婚現場。”

“啊？”寧緋老實地說，“一年前就聽說你倆要訂婚了，還沒訂啊？”

“……”戚蓉沫致的妝容出現了些許扭曲，甚至氣得一跺腳，“我們的婚事是私事，跟你有什麼關系？他早晚會娶我，他也不可能娶別人！”

最后一句話是說給寧緋聽的，意思是“他不可能娶你”。

寧緋嗯了一聲，“那祝你們百年好合。小陳。”

被喊到名字的助理指著自己說，“寧總，您喊我？”

“愣著干什麼，倒茶。喝完茶帶著戚小姐去公司上下轉一圈，介紹介紹咱們。”寧緋笑得完，讓人挑不出一病來，“總不能傳出去說咱們顧家怠慢了戚家。”

助理嚇得一機靈，是啊，他顧著看戲，忘了待客之道！

于是他立刻著脖子去倒茶了，等到他端著茶水進來，戚蓉沫也被架在了高，這要是不給面子，也等于不給顧氏集團面子了。

沒必要因為寧緋和顧清風結仇。

慢條斯理喝完了整杯茶，放下杯子。

故意喝得慢，讓寧緋在邊上等呢。

沒想到的是顧清風沒走，也在一邊等。

皺了皺眉，主站起來找臺階下，“我去你們公司四轉轉，向寧小姐學習學習。”

“不客氣不客氣，顧氏集團也有要向戚家取經的地方。”寧緋滿臉笑意，“小陳，帶著戚小姐參觀。”

助理滿頭大汗帶著戚蓉沫走了，整個辦公室再度空曠下來。

顧清風站在一邊，面無表地說，“寧緋，你可真能忍啊。”

寧緋在沙發上坐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嘟咕嘟喝完了，漉漉的微微一抿。

說，“敢這樣，不只是瞧不起我，還瞧不起你，你還在這里著樂呢？”

顧清風被懟得一怔，仔細想想還真是，戚蓉沫這般無禮放肆，也是被寵壞了，殊不知他作為主人翁也在場，豈能在別人公司里這樣毫無規矩！

顧清風被寧緋氣得咳嗽，“你也最好死了那條心，紀徊都要娶了，被人家這樣上門宣誓主權，你不覺得丟人嗎？”

寧緋扯扯角說，“一年前該丟過的臉早就丟過了，我問心無愧的。”

是他紀徊對不起。

顧清風沒說話，走回辦公桌邊，看著桌子上那張離婚協議許久，拿起來將它撕碎。

寧緋一愣，“你做什麼？”

“我不是很想離婚了。”顧清風眼里閃過一復雜的緒，而后笑得極狠，“我現在就這麼吊著你，你離不的。不僅離不，還要被戚蓉沫蹬鼻子上臉，特別解氣。寧緋，看你不爽，我很爽啊。”

“就算我出軌紀徊你也不離婚嗎？那你比我更能忍。”寧緋笑意不達眼底，“何況外面的妮妮還要忍沒名沒分的煎熬，你家里人還要接著把我當做眼中釘中刺。顧清風，簽字吧。我還有備份。”

“……”顧清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痛恨寧緋卻又偏偏不肯松手。

就好像離婚等于把放跑了一樣。

他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