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說口，宋缺又端了兩杯可樂過來。

他對漢堡什麼的沒興趣，心里一直在琢磨宋蕪的事。

既然出手將人打了，后續宋缺都會理好。

宋缺詢問了宋蕪關于那個男生的信息，又給宋蕪的班主任電話打了招呼，讓有任何問題找自己。

說起來宋缺跟宋蕪接的時間不算多，印象里小姑娘一直安安靜靜，喜歡蹲在他邊，然后那個媽，總要將宋蕪拽遠點，故意說著“不要沾染上窮酸氣”之類的。

如果宋蕪是季樂，他真不會管。

“你安心上學，其它給我。”宋缺開口：“高三了，力大嗎？”

“還好。”宋蕪咽下食，輕聲說：“應該也能上A大。”

宋缺沒忍住笑了，A大是他的母校，人才云集。

秦川也知道A大，于是夸贊宋蕪：“那你還厲害的。”

“快吃吧。”宋缺說：“吃完我送你們回去。”

“哥，我自己回去了。”宋蕪說：“還要買書。”

宋缺沒勉強，“還記得我電話嗎？”

宋蕪低下頭：“一直有的。”

“嗯，再遇到這種事，給我打電話。”

宋缺不想拿緣關系說事，提到宋宏放他就惡心，可宋蕪不一樣，小時候宋蕪兜里揣兩顆糖，都要給他一顆，那雙眸子干凈到一雜質都沒有，哪怕沒什麼牽扯，宋缺也不忍心。

吃完漢堡，秦川上了車，宋缺打開錢包，拿出所有的備用金，大概兩三千，全給了宋蕪。

宋蕪推拒著不要，宋缺強行塞給：“買材料，你家里的事……你心，認真備考。”

宋蕪點頭：“我知道的，哥。”

宋蕪看著車子消失在路口，被男同學圍堵的恐懼一下子就沒了，哥說他理，就一定能理好。

宋蕪是宋家的異類，表現在，有自己的思想，沒被父母的言傳教如何侵蝕。

宋缺直接送秦川去了秦野那里，門上碼秦野也告訴他了，還說著下次來錄個指紋什麼的。

看宋缺流暢按碼，秦川突然說了句：“我哥信任你的。”

宋缺：“嗯……”

秦川在進門前湊上來，低聲音：“我哥錢夾里面有張照片。”

宋缺：“嗯？”

秦川不說話了，好像剛剛都是錯覺，他在宋缺面前不自覺放松下來，將書包隨意往沙發上一甩，上樓找兔子去了。

宋缺有點莫名其妙，他對照片上是什麼一點都不好奇，秦野如果有什麼值得緬懷的過去，那也是人之常。

剛倒了杯茶，秦野的電話就來了。

“開完了？”

“嗯。”宋缺鼻尖是清淡的茉莉花香味：“川哥競賽是一等獎。”

“你別當著他的面喊‘川哥’，小孩容易飄。”秦野說：“我大概一個小時后到家，不開火了，辛苦一天，我帶飯回來。”

宋缺應道：“行。”

樓上沒了靜，宋缺上去一看，秦川在他的專屬小房間里睡著了，窗簾微微晃，兔子窩在懷里。

宋缺輕輕退出去，關上了門。

宋蕪班主任那邊真就來了電話，電話里咋咋呼呼，有大人在囂著討要說法，宋缺很平靜地讓班主任將手機遞過去。

“打我兒子你踏馬誰啊？”

“追源集團，宋缺。”

對方跟按了消音鍵一樣，憤怒歸零。

宋缺冷聲：“你兒子再宋蕪一下，我跟你沒完。”

對方態度一百八十度扭轉的求饒跟解釋宋缺懶得聽，應付兩句后就掛了。

秦野頂著寒風回來時宋缺正在沙發上看書，是一本國外名著，寫的伯爵跟采茶的故事。

聽到靜，宋缺抬起頭，“野哥。”

他想站起，腳踝卻過電似的一陣酸麻無力，宋缺下意識去找沙發扶手支撐，這個功夫秦野大步上前。

秦野上涼的，宋缺抓著他的胳膊，語氣輕松：“明天肯定下雨。”

“怎麼還不見好？”秦野皺眉。

“才針灸了兩次。”宋缺笑道：“薛老不說了嗎？想要真的看到效果，至半年，目前這況我知足的，再說也不是很疼。”

秦野低低“嗯”了聲，緒稍微調整過來，問宋缺，“今天順利嗎？”

“還行。”宋缺頓了頓：“班主任讓我上臺發言。”

秦野：“這麼好的機會，可以教秦川做人。”

“……”野哥果然是故意的。

“坐著休息會兒，別了。”秦野掉灰的過膝大，里面一件的深藍衫，薄薄的線條出來，材保持得非常好，宋缺一坐下就近距離看到這些，若說沒有欣賞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宋缺目不轉睛，直到頭頂響起秦野含笑的聲音：“夠了沒？不夠我了！”

宋缺到一熱氣蒸了腦仁，忍著尷尬輕輕將秦野推遠了些。

秦野得意洋洋地將放在門口的大保溫袋提進來，有幾樣炒菜，還有燒好的海魚，聞不到腥味，香的，宋缺也沒坐多久，嘗試了一下腳踝恢復了，就走去廚房幫忙拿餐。

剛擺好，睡醒的秦川站在二樓，嗓音含糊著：“哥你回來了？好香，正好我了。”

秦野：“那就洗手吃飯。”

秦川洗完手給兔子倒了糧，在餐桌前站了兩秒，然后選擇了宋缺邊的位置。

秦野挑眉，“有了二哥忘大哥？”

“宋缺哥不干涉我吃東西。”

秦野一聽就明白了，看向宋缺：“你中午帶他吃的漢堡吧？”

宋缺：“嗯……吃得不多。”

秦野沒相信：“這小子不會喝了兩杯可樂吧？”

宋缺：“……”

秦川還在那里一個勁兒眨眼，秦野淡淡：“別眨了，他從來不對我撒謊。”

短暫的沉默后，不等宋缺找說辭，秦野就先把自己哄好了，“行了，吃飯吧，偶爾一次無傷大雅。”

秦野意有所指：“我夠給你面子吧？”

秦川：“你那是給我面子嗎？你那是給宋缺哥面子。”

秦野樂了，覺得言之有理，夾了個大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