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陸陸續續到齊，宋缺在其中分外顯眼。

而秦川還有第一這個“buff”在，導致老師家長們頻頻看來。

宋缺第一次應付這種場面，索沉默到底。

等到秦川競賽第一名頒發小獎牌的時候，掌聲雷，秦川顯然已經適應了，上去領了獎牌微微一鞠躬。

宋缺覺得這樣結束還不錯，然后就聽到班主任溫道：“還請家長上臺致詞，分一下教育經驗。”

宋缺：“……”

宋缺跟秦川四目相對，看得出都有些尷尬。

起之際，宋缺小聲問秦川：“你哥之前怎麼說的？”

秦川臉僵了一瞬，“你確定嗎？他上臺夸我天降英才，家族里的尖子生，面不改吹了一串彩虹屁，你如果也這樣，我可能要單方面宣布跟你絕。”

宋缺拍拍秦川的肩膀：“知道了。”

班主任：“請問秦川家長您的訣是……”

宋缺：“孩子自覺。”

“呃……平時不管嗎？”

“管的不多。”

“如何培養孩子自主學習的能力呢？”

宋缺認真想了想：“全家工作狂。”

“……”

秦川松了口氣，沒出格，再像他哥那樣說什麼“我家孩子就是天才！”他是真的想死。

宋缺應付完老師，回到座位上覺后背一層薄汗。

家長會兩個小時，后面基本是秦川發呆，而宋缺翻看各科書籍，有一說一，卷的。

等家長會宣布結束，宋缺剛打算起活一下筋骨，秦川就湊過來低聲說：“走！”

宋缺不明所以，但是很相信這孩子的判斷。

果然，剛出教室門，后一陣“哎哎”聲，那些家長都想將宋缺留下再探問探問。

宋缺隨秦川的步伐：“你跟你哥之前就是這麼跑掉的？”

“他沒跑！”秦川有點咬牙切齒：“他站在中間，跟人分當哥哥的經驗！誰愿意聽呢？”

宋缺沒忍住笑了下，像野哥能干出來的事。

這片全是校區，小學挨著中學，對面往前五百米，還有個高中，地段金貴，一磚頭下去隨便砸幾個家里資產百萬千萬的。

秦川說肚子了，問宋缺能不能吃漢堡。

“有你喜歡吃的店嗎？”

秦川拉著宋缺的手：“我帶你去。”

漢堡店在高中部對面，此刻大部隊還沒來，宋缺便找了個靠窗視野好的位置。

秦川點了一堆自己吃的，看得出秦野平時管他這方面管的嚴，宋缺便帶著放縱放縱。

“你放心，我哥問起來，就說我們吃的炒菜。”

“沒事，實話實說，剩下的給我。”

秦川嚴肅的小臉終于咧開純真的笑：“宋缺哥，你真好。”

宋缺他的頭。

宋缺不，都是秦川一個人橫掃，瞧著含蓄一孩子食量倒是不小，宋缺將掉在盤子外的薯條扔垃圾桶，一抬頭，忽然愣住了。

對面高中部正好放學，幾個男生吊兒郎當圍著中間的生。

生很白凈，也很漂亮，雙手抓著書包帶子，沒有被.擾的窘迫，表不多，只是偶爾更深地低頭，若不是某個角度跟記憶重疊，宋缺差點沒認出來。

“川，你在這里等我，別跑知道嗎？”宋缺叮囑。

秦川吃著漢堡，有點含糊：“放心吧。”

宋缺看向不遠的兩個秦家保鏢，微微點頭。

隨后宋缺離開漢堡店，過馬路的時候明顯腳步加快，當一個男生去拆那孩發帶的時候，宋缺一只手進人群，抓住孩的書包將人帶了出來。

宋蕪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然后被人從后面扶了一把。

一扭頭，當即愣住了。

宋缺皺眉看向手的男生，冷聲問道：“你要做什麼？”

對方上下打量著宋缺，然后“噗嗤”一樂，盯著宋蕪，語氣暗藏威脅，“怎麼，你還找保鏢了？”

宋缺語氣實：“我在問你話。”

對方有點讓嚇到，哽著脖子：“你誰啊你，別壞我好事！”

“好事？”宋缺臉驟然沉，明白他們對宋蕪就是不懷好意，他一把撕扯住囂那男孩的領口，將人提到了跟前。

“你你你！臥槽你誰啊？你知道我爸是誰嗎？！”對方在力量上本不是宋缺的對手，再一看宋缺難看森冷的神，覺得他真會手，頓時怕了，但上還在囂，“你現在放開我我就饒了你，不然等我爸媽找來有你好看！宋蕪家都快破產了，我還看得上，是給面子好吧？保不準哪天就退學了，老子就是這輩子接層面最高的……”

宋缺一拳將人打倒，什麼孩子不孩子的，十七八歲了，還不懂嗎？

對方丟人丟大了，又被打得腦子嗡嗡疼，于是捂著臉指著宋缺：“你給我等著！”

宋缺應道：“好，我等著。”

一群人倉惶散開，宋缺覺到了什麼，一低頭，發現宋蕪拽著他的袖口，手指纖細雪白。

宋蕪剛剛被人圍攻還氣，此刻怯生生看著宋缺，眼眶都紅了，額前的碎發被吹得飄，輕聲喊了句：“哥。”

宋缺口一悶，不知道該說什麼。

宋宏放如今再狼狽也不至于破產，恐怕是生意遭重創，傳到了這些唯利是圖的富家子弟耳中，借此欺負宋蕪。

“你爸不管嗎？”宋缺問道。

宋蕪收回手，搖了搖頭：“他很忙。”

“你媽呢？”

宋蕪這下只剩搖頭了。

宋缺多了解宋宏放那二婚老婆，開始偽造學歷跟資產，將宋宏放騙的團團轉，后來哪怕暴，也因為懷孕順利嫁進宋家，一直口口聲聲說自己懷的是兒子，后來生下宋蕪，再也不跳了，倒不是因為不能生了，而是宋宏放不行了，所以宋蕪的媽比誰都介意宋缺的存在，市儈，自私，恨不能看穩宋宏放掙的每一分錢，擔心掉宋缺的錢包。

可對比奇葩父母，宋蕪卻像黑暗泥土中長出來的一株蕪子，細，卻堅韌。

從第一次同宋缺見面，就會喊“哥哥。”

“吃飯了嗎？”宋缺問。

“沒。”

“漢堡吃嗎？”

“也行。”

于是十分鐘后，宋缺抱臂靠在沙發上，看著對面一大一小啃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