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更加容易忘記？

沈徽林來不及思考。落到邊的吻很快又下移，溫熱的呼吸落在鎖骨，帶著意。

和他這人接不了太純的吻，他親人目的很強。沈徽林被他勾住脖子俯下，熱從脖頸蔓延到小腹，踉蹌了一下，靠他更近。

項明崢適時出一條，擋在了的兩之間。

分開了這段時間，再一次做這樣的事，熱幾乎一即發。

安靜的客廳里，只有接吻時曖昧的聲響和偶爾一兩聲輕息。

沈徽林外套下就是睡，里面再沒穿什麼。項明崢抬手上移，掌心里一片溫，眸深了一些，但在這種事上表現得不急躁，從敞開的外套探進去。

抬眸見白皙的臉上染上了一些澤，紅齒白，莫名顯出幾分純。

來了點兒興致，想聽說點別的話，項明崢指腹按在的上，問：“想不想？”

沈徽林手撐住了他的肩膀，人也站起來一些，說“想呀。”

回答干脆利落，項明崢正覺得態度坦，就聽說：“想也不行，明天有一個很重要的工作，我得去睡覺了。”

往后退的時候，視線下移，看到了他的褶皺。

沈徽林很淡定的移開了視線。

項明崢一只手還放在的腰間，沒再了，將落的服往上理了一下，蓋住了晃眼的肩膀。

沈徽林抬手指了下浴室，說：“柜子的第二個屜，有一次洗漱用品。”

項明崢住了的手，聲音沉啞，“管重要的事，不管急的事？”

“急的事······你可以自己解決。”

給出可行建議之后，沈徽林回了一趟臥室，出來的時候抱著一條毯子，“邊有人，我容易睡不著。”

問他是要睡在客廳沙發里，還是要去臥室睡。

項明崢抬頭看了一眼臥室半開的門，“閨房就不打擾了，這里。”

沈徽林被他的用詞逗笑，將毯子俯放到沙發的一邊，帶著笑意說了一句“晚安”，關燈回了房間。

項明崢靠在沙發里，看著不遠黑暗中的幾盆綠植，神恢復了閑散冷漠，等灼熱反應消散。

華耀的采訪在早上十點開始，公司和電視臺于兩個方向，趙熙在工作群里通知大家直接去采訪現場。

沈徽林醒來的很早，六點多就醒了，看了一眼時間又躺了回去。

從小到大，一遇到重要的事就會慣張，睡眠時間自減。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確定自己沒辦法繼續睡，打算再過幾遍采訪提綱。

采訪資料和電腦都放在客廳的島臺里。沈徽林打開房門出去拿東西，四周靜悄悄的，項明崢還沒醒，高長躺在沙發里。

怕吵醒他，沈徽林步子放得很輕，拿了資料和電腦，回發現人已經醒了。

他每次剛醒的時候神都不太好，眼底的疲憊并沒有因為一夜睡眠消散，側頭看到沈徽林，“起這麼早？”

沈徽林說：“等會兒就要去工作了，再看看資料。”

項明崢坐起來一些，拿著杯子喝水，“又被榨了？”

他對之前的主編和工作強度略有耳聞，把不拿錢的高強度工作行為統稱為榨。

“這次是正常工作。”沈徽林說：“還是你們公司的，新品發布的采訪。”

項明崢聞言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問了一句：“幾點的？”

“十點。”見人醒了，沈徽林沒再回臥室，在高腳椅里坐下，邊翻資料邊帶著幾分好笑問：“你真的在華耀工作嗎？”

怎麼會對自己公司的事一無所知。

“沒，”仰頭將杯子里的水喝盡了，他語調低沉散漫，“我在那里撿垃圾。”

沈徽林沒忍住笑出聲，抬頭看了一眼，見他拿著杯子去接冷水。

起走過去，拿過他手里的杯子，接了一杯熱水遞給他，“很有前途的事業呀。”

項明崢看著淺笑的樣子，沒有笑容的時候其實看著有幾分不好接近，帶笑時又莫名出幾分溫。

項明崢垂眸看了一會兒，抬手按了下的頭頂。

沈徽林抬手擋住了被他按過的地方，“不要按，會長不高。”

項明崢低嗤一聲，聲音淡漠說“是嗎”，路過時又按了一下。

從靜安到華耀四十多分鐘路程，怕堵車延誤時間，沈徽林八點半就準備出發。

拿了東西出來，見項明崢靠在沙發里翻手機，“我要走了。”

項明崢按掉手機，撈起了桌上的車鑰匙，說：“走吧。”

出門下樓，項明崢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要沈徽林上去，見面不解，說：“同路。”

車子駛出小區之后匯車流，沈徽林拿著面包慢慢的吃，視線落在開車的人上。

他戴著耳機一直在聽電話，不知道在談什麼事，側臉始終帶著幾分倦意和冷淡，時而應一兩句。

沈徽林莫名想起韓裕之前的那番話，“那種家庭出的人，輕輕松松過一輩子的是數，總要承擔起責任，有點兒就的”。

覺得他過得隨閑散，大多數時候都像是無事可做，混跡于各種場合。可有時又覺得他像是一直生活在重之下的人，低沉晦暗。

“好吃嗎？”

突然的問話打斷了沈徽林，回神，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面包。

沒什麼好不好吃的，只是早上必須得吃點東西，不然容易犯暈，對上項明崢的視線，沈徽林問：“你要嘗嘗嗎？”

車子堵住了，前端是一長串車流，項明崢側頭看問自己的生，不清楚年紀小的生是不是都這樣，喜歡把吃到的東西給邊人分。

項明崢說：“不用。”

他不吃甜，也不喜歡這種太過親的投喂。

沈徽林收回了面包。

出發的時間錯過了申市的早高峰，也可能是項明崢找了一條捷徑，不到九點半，車子就到了華耀的產業園區。

沈徽林沒等車開進園區，“我在這里下吧。”

園區來來往往的人有點兒多，項明崢將車靠邊停靠。

等人下車走遠了，項明崢靠在座椅里點了一支煙，回陳正南的電話，問：“幾點開會？”

陳正南正焦頭爛額在理工作，“十點。”又問：“你要來？”

“嗯。”

項明崢捻滅了煙，打著方向盤轉彎，車子進了園區大門。

到辦公室時，馮原已經拿著會議資料等在那里，講完等會兒的會議議項，又拿了需要簽字的文件。

陳正南會理大部分的工作，但是一些項目還需要項明崢本人審批。

項明崢沒怎麼看，回從辦公桌上拿了一支筆，就著助理捧文件的手很快簽了字。

馮原已經習慣項明崢簽字時的隨意樣子，總不免有些可惜，覺得他也不是腦空空的富二代，但在工作上面就是缺幾分投和認真。

轉念又想，人家有錢有權，可能也不需要通過華耀獲得什麼。

簽完了文件，看著項明崢外套里的襯衫有褶皺，像是一夜沒換，馮原提醒：“項先生，休息室有準備好的服。”

項明崢說：“好。”

馮原拿著一摞文件關上門出去。

休息室在辦公室的一道暗門后面，不算太大，也沒有窗戶，線昏暗。是上一任總經理弄的，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公司，設置這麼一地方可能是為了工作日臨時休息。

這麼看，這個前任在工作也算是兢兢業業，可惜在公司的斗中失敗，一年前就被阮華婷踢出了公司。

項明崢扯扯角，眼睛里沒太多緒，走到靠里側的柜旁，從里面拿出備用的正裝。

抬手解上的襯衫紐扣，解了幾顆，作停住。低頭看，他一直帶著的吊墜不見了蹤影。

-

沈徽林到了會展中心，這次華耀新品發布邀請了很多，一樓大廳和二樓展覽室滿是扛著攝像機的人。

原本約定好十點開始錄制，但總臺的記者采訪耽誤了一些時間，后面幾家的采訪時間都往后推遲了。

工作人員拿來了水，助理取了幾瓶遞給沈徽林、趙熙和攝像小哥。

除了沈徽林是新手，其他三個都經驗富，攝影喝著水找沈徽林搭話，“不張吧？”

沈徽林說：“還好。”

攝影見淡定的，笑笑說：“其實簡單的。這次雖然說要錄一天，但撐死一個上午就弄完了，下午可以休假。”

沈徽林正要說“半天時間也算休假”，手機震了下，有信息進來。

E:什麼時候結束？

沈徽林問：中午，怎麼了？

E：有東西可能丟你那里了。

沈徽林低頭字還沒打完，趙熙朝這邊喊了一聲，說準備開始了。

沈徽林將手機按掉，趕去了錄制場地。

會議快開始了。

參會人員陸陸續續走進了會議室，在看到長桌側邊坐著的年輕男人時，他們臉上閃過幾分意外，同時與旁人的談話聲低了一些。

項明崢視線從手機界面移開，抬眸掃了一眼已經坐滿人的會議室。

只要有他參會，會議室的氛圍就活潑不起來。

按理說這樣的公司利益盤錯雜、人才扎堆，對項明崢這樣的空降兵應該很不服，可在場的幾個高層都或多或有點怵項明崢。

他不常來公司，但理公司部利益糾紛很有一手，且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不留面，沒人能到他的底。

推遲的季度會議和項目總結大會到了一起，議程繁多冗長。

會議由陳正南主持，項明崢全程都沒怎麼說話。

結束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

項明崢和陳正南一起走出來，“新品發布會在哪里？”

陳正南說：“會展中心一二樓。”

項明崢點了點頭，回辦公室拿了車鑰匙下樓，途經連接兩棟辦公樓的長廊。昨夜后半夜下過雨，長廊外的空地上銀杏葉落了厚厚一層。

長廊盡頭是會展中心二樓，門就是新品展示中心。

玻璃門大開，項明崢腳步停住。

設備驗室線昏暗，錄制機擋住了大半場景，很白，站在那里分外惹眼，手里拿著一款VR眼鏡，在采訪現場的一個技人員。

工作中的不像是一個沒出校門的學生，也褪去了在他面前時的稚氣。

在鏡頭前和設計師談論新品，從技功能到產品用途外觀，用詞準，專業又從容。

那是他沒見過的沈徽林。

項明崢在門外站了一會兒，過了幾分鐘，轉下樓時給發了一條信息。

-

中午天氣放晴出了太，但溫度并沒有回升。

沈徽林結束工作，和同事告別，繞了好一會兒路，才看到停在人工湖旁邊的車。

項明崢靠在車邊，像是已經等了一會兒。

他開車將送回了公寓。

沈徽林下車的時候問：“掉的是什麼東西？”

項明崢說：“吊墜。”

沈徽林說：“那我先上去看看，你稍等一會兒。”

項明崢說“好”。

平時一直戴著的時候沒什麼特別的覺，一旦丟了，卻有些不適。

他在車里坐了一會兒，下車上了樓。

到了三樓，沈徽林公寓的房門虛掩著。

項明崢推門進去，看到懷里抱著一個枕頭，俯找東西，上的短衫上出腰。

他過去隨手將服往下拉了一下，攬著起來，視線掃了一圈，說：“找不到就算了。”

他看起來對一切都不太上心，沈徽林在酒店的時候隨都能發現他的手表、袖扣，這還是第一次見他找一樣東西。

將抱枕放了回去，突然看到沙發底下出來的一小截黑繩鏈。低頭扯出繩子。繩子的尾端有一個圓形吊墜，“是這個嗎？”

項明崢看到東西，神有些松，“是。”

沈徽林剛要開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兩人同時看向門口。

沈徽林臉上閃過一些疑，不知道這時候誰會來。

敲門聲停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手機開始震，來電顯示姜琦。

接通電話，“林林，你還沒到家嗎？”

沈徽林說：“我到了呀。”

“那怎麼不開門。”

沈徽林一頓，說：“稍等。”

掛斷電話，看向邊的項明崢，他站在這里過分顯眼了。

“你能不能······”沈徽林指了一下臥室，“先去里面待一會兒？”

項明崢垂眸看，理解了的意思，“我見不得？”

沈徽林小聲說：“幫幫忙。”

他這會兒開始刻意為難人了，淡聲說：“求人得有求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