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膽子==

娘大著膽子問：「敢問大人這是何意？」

「夫人年紀小, 可能對于子嗣上的事還是有點畏懼，也麻煩娘無事時能多安下夫人。」謝淩眉目如畫，淡聲笑道。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大人想要姐兒懷上他的子嗣。

如今這局勢，姐兒要是有了子嗣, 那確實是喜事一樁。

可這得是大人永遠不會發現真相的前提下。

娘好似嚨塞了核桃, 僵的點點頭：「老奴會的。」

謝淩再次跟娘說了聲「謝」。

娘忙搖了搖頭，在原地站了好一會, 才推開門進去。

秦若剛好沐浴完，外面罩著一件淺綠曳地拖長，模樣清麗，豔, 娘端著白玉盞進來, 輕聲道：「姐兒, 這是老夫人讓廚房燉的石榴燕窩，你快趁熱喝。」

「娘等會陪我去向祖母請個安吧。」姑娘微微擡起眼, 嗓音輕。

娘自然不會說不好, 但在姑娘低頭喝燕窩的時候，娘又著聲調道：「姐兒, 就是方才大人說我們從江州帶來的避子湯以後都不要用了。」

想姐兒能聽懂這話的弦外之音, 因為之前姐兒一直沒有孕, 除卻姐兒自己不想要，另外一方面是大人一直在縱容, 也為姐兒抵抗了家族的力。

但現在大人說了這話，擺明了是想要子嗣, 不管是出于他跟姐兒舉案齊眉的夫妻之，還是出于現在所的局勢, 娘都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秦若眉梢輕輕了，自從上次謝大人借梅子酒來試探，就覺得他可能已經在懷疑的份了。

之所以還沒揭穿，可能是因為謝大人還沒有直接的證據。

「既如此，那避子湯就停了吧。」

三月十五，便是大小姐跟小侯爺親的日子。

娘何嘗不知道只有停了避子湯，才可能給所有人一個解釋，要不然姐兒跟大人這麽好，親一年多還不願懷上大人的孩子，豈非太過奇怪。

但很心疼姐兒。

見娘言又止，秦若扯出一抹俏的笑容，安：「娘不必如此，在我踏進京城的這一刻，我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如今能做的就是盡力償還秦家的養育之恩，讓長姐能夠如願嫁給阿許哥哥，然後在有限的時間好好彌補謝家每一個對好的人。

「老奴知道。」娘紅了眼眶：「但姐兒也要為自己打算啊。」

「娘放心。」秦若眉似柳葉，眼眸氤氳，擡眼看人的時候忍不住讓人心生好，淺笑道：「又不是一停避子湯就會懷上孩子，娘也不要太擔心了。」

既然做了決定，那不管後面會發生什麽，都不後悔。

娘心果然寬不，笑著搖搖頭：「姐兒從小就會安人。」

戌時，秦若帶著娘來到凝暉堂，張嬤嬤看到的影火急火燎的迎上來：「夫人，這麽晚您怎麽來了？」

外面寒風呼嘯的，要是夫人了風寒，大人肯定要心疼了。

秦若模樣乖巧，巧笑嫣兮道：「我來給祖母請安，祖母在裏面嗎？」

「在的呢，夫人快進來吧。」張嬤嬤立馬就笑了，拂開珠簾讓進去。

「給祖母請安。」

謝老夫人有些詫異，趕道：「含兒怎麽這麽晚來請安，還不快起來。」

「多謝祖母。」

謝老夫人又讓張嬤嬤拿幾盤糕點過來，笑著跟姑娘道：「好孩子，難為你這麽晚還惦記著祖母，有心了。」

原以為這麽強勢的跟姑娘提起子嗣的事，姑娘心裏會不爽快，誰知道回國公府當天，就過來問安。不可否認，謝老夫人心裏的。

「含兒來的正好，今天文大學士府還派了人過來，晚凝婚事也近了，老想著這府上所有的中饋遲早要全部到你上，所以老想將晚凝出閣的相關事宜給你安排。」

這話無疑是更加肯定了姑娘在府上的地位。

秦若眉梢微凝，猶疑道：「可是孫媳并沒有什麽經驗。」

謝國公府的賬目，秦若已經沒有問題了，平常府上舉辦什麽宴會，也能安排，但是這嫁娶之事，確實不知道怎麽安排。

「剛開始當然沒什麽經驗，你先安排著，若有安排的不周到的地方，不是還有你母親跟二嬸嬸在嘛。」

這個冬日，謝老夫人總覺得自己子骨已經不行了，長房子嗣單薄，就希去見老國公的時候，能看到國公府欣欣向榮跟長房的嫡曾孫。

「是，祖母。」秦若見拒絕不了，點頭道。

見答應，謝老夫人又是一陣欣喜:「這是祖母新做的幾道糕點，含兒你嘗嘗。」

「多謝祖母。」秦若拿起桌上的桂花糕，輕輕咬了一口，笑道。

「含兒喜歡就好。」

用完糕點過後，謝老夫人將府上為謝晚凝準備好的嫁妝單子給秦若看。

秦若就著嫁妝單子看了下，從房契店鋪到金銀首飾，數量很是驚人。

姑娘正看著，耳邊傳來謝老夫人的聲音:「晚凝自從被你母親寄養在名下之後，你母親就在替收羅嫁妝，這個嫁妝單子祖母也看過，但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麽缺的，含兒你幫祖母看一下。」

秦若便認真的往下看，過了好一會兒，嗓音輕，笑道:「回祖母，我覺得這嫁妝單子沒有什麽問題。」

這嫁妝單子上寫的東西都是上乘，而且數量都不小，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麽要補的。

「既然含兒也看過了，那這嫁妝就大致定下來了。」謝老夫人渾濁的老眼帶著笑意，和藹道:「說到晚凝的嫁妝，老還想到昔年南下下聘，老特地喊子淩過來，問他對聘禮有什麽意見，結果子淩不聲不響地在聘禮單子上添了八大定信。」

「那時候祖母就覺得你跟子淩真是上天賜予的緣分。」

秦若纖細的手指一僵:「此事孫媳還不知道。」

要是有一天謝老夫人知道們秦家欺瞞了謝國公府，只怕會很失吧。

謝老夫人看事看得分明，笑道:「子淩做事沉穩，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他待含兒皆是一片真心。」

秦若俏一笑:「孫媳曉得。」

「天已經很晚了，含兒就早些回去吧。要是你再不回去，只怕子淩會親自來找老要人了。」

「那祖母早些歇息。」

等走後，張嬤嬤扶謝老夫人上床，嘆道:「夫人還真是有心了，這麽晚還來給老夫人問安。」

謝老夫人點了點頭:「老何嘗不知道有心，這小丫頭除了有些，其他的都很招人喜歡。」

謝老夫人在見到姑娘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個好姑娘。

「是啊。」張嬤嬤順著老夫人的話說:「老夫人您就安心的等著抱小公子跟小小姐好了。」

這話一出，謝老夫人馬上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

二月底，京城春寒料峭，一出門，冷風刮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三皇子人到書房門口，小廝連忙替他掀開簾子，比起外面，屋就要暖和許多。

三皇子將凍僵了的手放在火爐上方烤了烤，笑問道:「聽說子淩昨日去甘泉寺了？」

謝淩看他一眼，慢條斯理道:「三皇子殿下消息靈通。」

「事關謝大人的向，京城誰不關心。」三皇子微一挑眉，打趣道。

只是三皇子沒有想到他去甘泉寺僅僅是為了接他的夫人，三皇子未嘗不知道謝淩跟他夫人很好，但謝淩畢竟是名門公子，良好的教養也讓他做不出不善待正妻的事來。

可現在男人所作所為越發讓三皇子覺得他是對自己夫人了真心，三皇子索將事挑明，問:「子淩，其實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了，不知今日子淩能不能替我解」

謝淩把玩著手中的玉盞，語氣不急不緩:「三皇子殿下請講。」

「話說子淩，你對你夫人究竟是個什麽」

三皇子態度如此鄭重，問的便不是他與妻子單純的夫妻之了。

謝淩若有所思。

他與妻子婚前并沒有見過，所以談不上有什麽分，但房花燭夜驚鴻一瞥，謝淩承認他心尖了，那時候謝淩就想著，他日後一定要跟好好的過。

但唯一的變量就在于妻子婚後的種種不對勁，之前謝淩只為朝堂上的公務煩擾，但婚後，他沒為妻子分神。

可他好像還甘之如飴。

良久，謝淩將手中的玉盞擱下，溫和的嗓音裏帶了幾分無奈:「三皇子殿下這話倒是為難微臣了。」

這人聽到自己妻子，眸都了不，裏還在冠冕堂皇的說著「為難」，三皇子挑眉笑了笑:「那不如我替謝大人分析分析」

謝淩眉尖微挑，沒有拒絕。

「我聽說此番東璃太子殿下也在甘泉寺，不知子淩是為了東璃太子去的甘泉寺，還是為了自己夫人去的」

這話問的便很巧妙，如果謝淩是為了東璃太子殿下去的甘泉寺，那說明他一心為朝堂，就連這個時候都不忘為君王分憂；但若謝淩是為了自己的妻子去甘泉寺，那無疑是說明他妻子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甚至，三皇子還有一種猜測，那就是他擔心東璃太子殿下對他妻子起什麽心思。

==二更==

謝淩斂下如水墨畫的眉目，了額頭:「只是去接夫人罷了。」

但謝淩在聽到蕭昀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的時候，他確實是有些吃醋，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覺。

「子淩這不就是為了夫人區甘泉寺」三皇子瞬間坐直了子，失笑道。

謝淩不置可否。

三皇子更加確定心中的答案，他清了清嗓子，道:「我覺得子淩你要思考一個問題，假如你當初娶回來的妻子并不是眼前的子，你還會對這麽上心嗎？」

對于三皇子這話，謝淩就不太認同了，因為這世上沒有假設:「三皇子殿下想問什麽」

「其實我就是想問，子淩你對你夫人是不是了真心」烤了一會火，三皇子渾暖和下來，他走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隨和道。

這話一出，謝淩難得沉默了下。

婚後與妻子相的點點滴滴再次浮現在謝淩的腦海裏，謝淩承認，妻子在他心裏是不同的。

在妻子面前，謝淩可以放棄過往的所有原則，他是對用了真心嗎？

如同置于雲霧的謝淩恢複往日的儒雅，淺聲道:「殿下，這個問題請恕微臣不能奉告。」

三皇子眸如許，笑了下，他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三皇子與謝淩相識于年，他原以為這人將來肯定可以為衆人敬仰的能臣，但不一定會是個好丈夫，因為謝淩在上極為涼薄。

誰知他對自己妻子竟了真，不可否認，謝夫人是個有福氣的。

憑借謝淩對這一腔真心，足以護一世安好順遂。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人叩了三下，謝淩的侍衛道:「主子，周世子跟文小公子過來了。」

「請他們進來。」

周讓跟文子齊一起進來，先向三皇子行禮:「三皇子殿下。」

「都是好友，子讓跟子齊不必客氣。」三皇子的視線落在二人上，笑道。

周讓不管在何時都很會活躍氣氛，他落座之後，打趣道:「微臣方才在路上還跟子齊兄說，三皇子殿下肯定先我們一步到了，子齊兄還不相信。」

幾人從小一起長大，三皇子很喜歡這種相方式，他微微笑道:「三皇子府跟國公府離得近，所以本皇子就先一步到了，既然來了就快坐下吧。」

「謝三皇子殿下。」

看到文子齊，三皇子就想到他與謝淩妹妹的婚事，聲調上揚，道:「子齊與三姑娘好事將近，恭喜啊。」

謝家的姑娘出生高貴，就算是嫁于皇室也是當得，但謝家明顯更重視子本的幸福，所以對于謝晚凝與文子齊這門姻緣，三皇子不是很驚訝。

「能夠娶到晚凝妹妹，是子齊之幸。」文子齊面緩和，保證道:「子齊以後會好生待。」

周讓不嫌事多，揚了揚眉:「有謝大人這樣的大舅子在，子齊要是婚後對三姑娘不好，怕是要遭殃了。」

文子齊角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謝國公府的姑娘在京中都是金尊玉貴的，他能娶到晚凝妹妹，已屬有些高攀。他又不是那等見異思遷之人，自然不會對晚凝妹妹不好。

「子讓兄言重了。」恰好這個時候國公府的丫鬟進來奉茶，文子齊道:「言歸正傳，聽說此次為東璃太子殿下選妃，皇後娘娘有意讓昭縣主嫁過去。」

昭縣主是皇後娘娘的親侄，要是了東璃太子妃，那對太子來說，肯定是很大的庇佑。

「皇後娘娘這是無時無刻不為東宮著想。」提起姻緣，周讓很快想到了上次皇後娘娘想用嘉縣主拉攏謝國公府的事，不由道。

「是啊，聽說太後娘娘提議的是義勇侯府小郡主，義勇侯府一心支持聖上，從不參與儲君之事，我聽父親說，皇上也更偏向義勇侯府的小郡主。」文子齊點了點頭:「但皇後娘娘開了口，皇上怕是不會拒絕。」

這些年來，東宮有多錯，但每一次，只要皇後娘娘出面，聖上都會輕拿輕放。

只是此事事關重大，一旦最後人選定了昭縣主，那于三皇子府是大大的不利。

周讓輕嗤一聲:「皇後娘娘疼惜子。」

書房的氣氛有些僵持。

一直沉默的謝淩問三皇子:「三皇子殿下是如何想的？」

「東璃太子妃的人選，最後還是要由東璃太子殿下決定，我記得蕭太子跟嘉縣主還沒見過，此事就先順其自然吧。」三皇子垂了垂眼睫，喝一口茶，道。

出于私心，三皇子當然不希東璃太子娶昭縣主為太子妃，但他上面還有父皇跟皇後娘娘，這事三皇子說了也不算。

但這事確實是三皇子的一樁心事。

謝淩微微頷首:「就按三皇子殿下的意思來吧。」

幾人正說著話，謝淩邊的暗衛進來了，他向謝淩跟三皇子叩首，沉聲道:「主子，江畔茶肆背後的東家真實份查到了。」

謝淩眸一，擡手示意他回話。

但暗衛站在原地，言又止。

三皇子見狀有些奇怪，挑眉道:「怎麽，這人我們不能知道？」

他上次聽江畔茶肆的林掌櫃說，他們東家是個未出閣的子，難道這子他們認識。

謝淩眉目溫雅，不不慢地開了口:「三皇子殿下不是外人。」

聞言，暗衛就沒這麽多顧慮，他拱了拱手:「大人，據屬下仔細盤查，江畔茶肆背後的東家是秦二小姐。」

秦二小姐……

幾人都有些詫異，他們之所以對江州秦家二小姐有印象，還是因為秦二小姐是謝淩夫人的妹妹，卻沒想，竟是江畔茶肆的東家。

這位秦二小姐還真是深藏不啊。

謝淩按了按額頭，神不辨喜怒:「可查清楚了？」

「回主子，確實屬實。」主子上沉重的威嚴讓暗衛不得不低下頭，他向謝淩表忠心，道。

妻子玉手煮茶，炊煙裊裊的畫面再次浮現在謝淩眼前，他一時沒說話。

三皇子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微微笑道:「子淩，沒想到你這位小姨子深藏不啊。」

一個江南子，能將茶肆開到京城，還在京城頗負盛名，這不是一個尋常的閨閣子能做到的。

周讓也恍然明白，秦二小姐不就是謝淩的妻妹嗎，那子淩肯定是將這件事告訴了他夫人，然後他夫人去找了秦二小姐幫忙。

想通了前因後果之後，周讓也道:「想來是因為夫人心憂子淩，這才請秦二小姐幫忙。」

「你下去吧，請楊益過來一趟。」

「是，主子。」

見他緒有些不對，三皇子問:「怎麽？子淩你是懷疑江畔茶肆的東家不是秦二小姐。」

「微臣是還有另外一件事代楊益，殿下過慮了。」謝淩了發疼的眉心，淡笑道

這個節骨眼上，能有什麽事要召國公府暗衛之首楊邵過來，肯定還是方纔的事。

三皇子覺得這人是要查秦家二小姐。

「那今日要不就到這裏，溶溶這天晚上吵著要吃醉得記的芙蓉糕，我還要去給買。」

「三皇子殿下請。」周讓跟文子齊跟著起了。

「微臣送三皇子殿下出去。」

「我又不是不認識路，那用得著謝大人親自送。」三皇子笑著攔住謝淩，道:「子淩就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心意吧。」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周讓跟文子齊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這怎麽跟打啞謎似的。

一炷香後，楊邵來到異常安靜的書房:「屬下見過主子，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好半晌，謝淩才出聲:「你帶幾個人去江州，查清夫人出閣前在江州所有事，包括在江州所認識的人。」

楊邵一臉的驚訝，猛地擡起頭:「主子這是」

這好端端的，主子怎麽要讓查夫人。

他記得主子對夫人極其敬重，按理說不應該啊。

謝淩卻沒給他答案，眸如夜一般深沉:「你只管查，然後確定一件事，秦家大小姐待字閨中時到底會不會琴。」

聽到後面，楊邵已經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有可能是夫人娘家做了什麽事:「是，主子。」

「此事進行，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謝淩擡眼看向窗外，目一片清明:「若有任何消息，及時回報。」

「是，屬下定不辱命。」

夕西下，日昏暗，謝淩負手立于窗前，姿儀儒雅，猶如一副畫。

這是他第一次將朝堂上的手段用在他邊人上，而且這個人還是深他的妻子，謝淩微微闔上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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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

謝淩緩步進來，門外的丫鬟連忙向他行了一禮:「奴婢見過大人。」

謝淩擡了擡手，淡聲問:「夫人呢？」

珠兒站在最前面，連忙回答:「回大人，夫人在裏面看書，說不用我們在旁邊伺候。」

他記得他妻子是個才，那這個點在裏面看書也沒什麽奇怪的，謝淩頷首，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妻子還在低頭看手上的書，神態認真，婉約。

謝淩朝走過去:「夫人這是在看什麽呢？看得這般神。」

姑娘手一抖，書徑直掉到地面，發出「咚」的一聲響。

謝淩挑了挑眉，彎腰替拾起，那上面的一行字就映他的眼簾——

「芙蓉鴛鴦帳中，將軍正埋/首在公主的口，他材魁梧，看表，很是沉醉。」

清廉端正的謝宰輔花了好久才緩過來:「原來夫人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