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第三十三章:相見==

今日, 是秦含第一次見到這位倍世人稱贊的謝大人，確實儀容儒雅，氣度溫和, 但他不經意間掃過來的目，帶著幾分審視跟打量, 讓人無所遁形。

秦含心一, 不知道平日裏謝大人與妹妹是怎麽相的，只知道, 這位謝大人不是會輕易人蒙騙的人。

或許，們從一開始的做法就是錯的，但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許言廷倒是面不改的走上前, 眨了眨人的桃花眼, 嬉皮笑臉的給謝老夫人問安:「晚輩給老夫人請安。」

秦含垂首跟在許言廷側, 深吸口氣，端莊典雅的向謝老夫人欠了欠：「小子給老夫人請安。」

謝老夫人很早便知道秦家二小姐非秦家親生, 自是知道這子要想在大家族生存有多艱難, 不免對的世到憐惜，拿手帕掩了掩眼角：「好孩子, 快起來。」

秦含福了福:「多謝老夫人。」

許是因為屋及烏, 蘇氏對眼前的子也頗有好, 笑道：「秦謝兩家是姻親，二小姐日後可要多來國公府走。」

秦家別的不說, 單就教導兒這一塊，還真是讓人塵莫及, 在蘇氏看來，這姐妹倆都被教導的極好。

「多謝夫人意。」秦含落落大方的笑了笑。

謝老夫人笑問：「之前也有聽含兒說起二小姐與小侯爺是青梅竹馬的, 不知道這婚期定在何時，屆時我們國公府也備一份薄禮。」

許言廷眉間滿是意氣風發，笑著接話：「回老夫人，祖父已經看好了日子，應該是三月十五，到時候言廷讓祖父送一個帖子到國公府。」

許言廷的婚事，本來不用這麽著急，但為了防止夜長夢斷，只能定最近的日子。

謝老夫人還愣了一下，但想到兩人這麽早就認識，肯定是已經迫不及待了，打趣道:「看來小侯爺是等不及了。」

「確實已經等不及了。」許言廷笑著抿了口茶，語氣莫名的有幾分無奈，他要是知道含兒一早就跟京城久負盛名的謝大人有婚約，他肯定早早的將含兒娶進門，這樣也沒有妹妹代替姐姐嫁到謝家的事了。

這些日子，許言廷一直提心吊膽的，現在他就希早點將含兒娶回家。

這樣將來不管真相有沒有被發現，含兒都不會與謝家扯上幹系。

秦含暗自瞪了許言廷一眼，這還在謝國公府呢，他說這話也不擔心別人察覺出什麽來。

謝淩倒是沒什麽緒，趁無人的時候，了妻子的手心。

秦若原本在盯著長姐跟阿許哥哥看，覺到掌心被人住了，回眸一看：「夫君。」

謝淩輕「嗯」了一聲，語調很是溫和。

這一幕落在衆人眼中，大家難免帶了幾分促狹。

謝老夫人看了小夫妻兩一眼，態度慈地開口:「你們姐妹倆應該有一年沒見了，想來是有許多話要說，就不用在凝暉堂陪我這個老婆子了。」

算來姑娘也有一年多沒有見到娘家人，聽說們姐妹兩很好，那肯定有許多悄悄話要說。

「多謝祖母。」

「多謝老夫人。」

兩姐妹一走，許言廷也不太好待在正堂，更重要的是他擔心謝淩會看出什麽，便風流如畫的笑道：「在下聽說國公府的芍藥開的很好，不知老夫人能不能讓人引在下去欣賞一番？」

在這偌大的京城，誰不知道謝國公府的芍藥可謂一絕。

「小侯爺這是說的哪裏話，張嬤嬤，你親自帶小侯爺去芍藥園。」謝老夫人當然不會拒絕，轉頭對張嬤嬤道。

「是，老夫人。」張嬤嬤連忙上前：「小侯爺這邊請。」

許言廷朝謝老夫人跟謝淩拱了拱手，轉離去。

謝淩眸清淺，斂眸抿了口茶。

妻子走了，謝淩并沒打算多待。

「小侯爺跟秦二小姐還真好。」剛好一陣涼風從外面吹進來，二夫人便沒急著走，無意間笑道：「不過說來也奇怪，明明我們夫人才是長姐，但在秦二小姐的襯托下，我們夫人倒像是妹妹。」

方纔二夫人觀察了姐妹兩許久，還真給這一種錯覺。

們夫人平日裏看起來是清豔婉約，但不知怎的，站在秦二小姐旁邊，盡顯小弱。旁的也就罷了，問題是兩人是姐妹，這麽一對比，們夫人就太像需要姐姐保護的妹妹了。

「許是因為含兒太瘦了吧。」這點謝老夫人倒沒怎麽看出來，不過含兒確實是太瘦了，不僅腰肢纖細如柳，就連這手腕都細的不行。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謝淩輕輕皺了皺眉，骨節修長的手指不由的點了點案桌，他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妻子之前的種種不對勁。

男人腦中突然閃現四個字——

梁換柱。

但，秦家有這樣的膽子嗎？

謝淩輕拍了拍袖子，溫潤如玉道：「孫兒還有公務要理，就先告辭了。」

「去吧。」謝老夫人沒有多想，笑容慈道。

謝淩一走，正堂中的氣氛稍稍放松了些，二夫人笑著回答：「妾也覺得含兒是太瘦了，還是得多補補。」

知道老夫人現在就盼著能早點抱到長房的嫡孫呢，二夫人與三夫人不一樣，從一開始就看得通，只要謝家能欣欣向榮，們永遠不愁沒好日子過，相反，謝家若出了什麽事，們自然也活不了。

所以是真心盼著長房好，長房嫡嗣單薄，要是謝老夫人，也著急。

「等過幾日太醫給含兒診完脈再說吧。」謝老夫人若有所思，然後叮囑二夫人：「小侯爺跟二小姐也是難得來一趟國公府，你讓下人小心伺候著。」

二夫人「諾」了一聲：「母親放心，我會的。」

這點禮數，為謝國公府的二夫人，是不會忘的。

這邊，謝淩帶著小廝沒走幾步，就被幾步追上來的謝言喊住了：「堂兄請留步。」

謝淩停下腳步，姿態溫文爾雅的看著他:「七弟有何事？」

「子言前幾日剛讀了一篇史策，裏面有幾句話，子言還是不太懂它們的意思，所以想請教一下堂兄。」謝言姿清秀，說這話的時候，神有幾分不好意思。

畢竟堂兄時聰慧，這些史策，堂兄肯定很早就看懂了，偏偏他還看不懂。

謝淩心中還想著事，便笑道：「我這會兒還有事，明日辰時，七弟來我書房吧。」

見他真願意指教自己，謝言連眉梢都盛滿了喜悅，忙作了個揖：「多謝堂兄。」

謝淩微微頷首，儒雅隨和的帶著小廝離開，獨留謝言在那高興的手舞足蹈。

不知何時，窗外刮起了大風，初春的寒風淩厲刺骨，一陣接著一陣。

謝淩將手負在後，整個人站在窗戶前，他的眸晦暗不明，一旁的下人言又止，又不敢多說什麽。

因為大人上一次出這種神態，還是東宮失德，聖上執意包庇太子殿下的時候。

到了中午，風勢減小，謝淩眸已經是漆黑深沉，吩咐道：「讓楊益過來。」

「是，主子。」

楊益進來的時候，發覺氣氛有些不對，他叩了一下首:「屬下見過主子。」

最近幾日他都在訓練營訓練暗衛，好端端的，主子怎麽將他召回來了。

就在楊益思索主子怎麽將他召回來的時候，謝淩突然出了聲:「前年向秦家下聘的時候，你是跟著去了江州，那你當時跟秦大人見過面嗎？」

秦大人，那不是夫人的父親，主子的岳丈大人嗎。

楊益怔了一下:「當時時間迫，屬下一到江州便去了秦家，第一個見到的人便是秦大人。」

「那你覺得秦大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屬下覺得秦大人子隨和，為人敦厚老實。」

聞言，謝淩轉，清淺含笑的目異常犀利:「何以見得？」

主子很表現出這麽強的侵略，楊益不敢直視他的目，低頭道:「因為當時屬下將聘禮單子給秦大人的時候，他顯然非常張，都急出汗了。除此之外，他面對國公府派過去的人事，態度非常和善。」

「主子是在懷疑秦大人做了什麽事嗎？」

謝淩做事敏銳，在聽完二夫人那一句無意的話，他只是有些懷疑，但沒有證據。

而且這個懷疑也很荒誕，因為他并不認為江州秦家有這個膽子敢梁換柱。

見主子真的在懷疑夫人的父親，楊益大著膽子幫秦父說話:「主子，屬下覺得秦大人應該是個極好的人，因為屬下在江州城那幾日，秦大人對我們國公府的人都客客氣氣的，更甚至于到了畢恭畢敬的地步，試問這樣的人怎麽會做出不正當的事來呢。」

百年世族之所以能夠在王朝更疊中屹立不倒，除卻家族子弟都很出，更大的原因是百年世族家風清正，行事端正，他們若真做了不端正的事，那無疑是將家族名聲踩在腳下，也不會在王朝更疊中屹立不倒。

更何況，楊益覺得主子的岳丈大人為人憨厚，不像是會做不正當事的人。

謝淩負手看向窗外，江州秦家雖然不及京城世家繁華昌盛，但作為一方族，也足夠讓人尊崇。

那麽對于一個大家族來說，自然知道一紙婚約的重要，在這種況下，秦家沒道理做出那樣的事來。

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忽略了。

「那你在去秦家之後，除了見到秦大人跟夫人，你還見過誰？」

楊益低聲回答:「回主子，除了秦大人跟夫人，秦家其他的人，屬下并未見過。」

許久，才聽到謝淩富有磁的聲音:「你下去吧。」

「屬下遵命。」

==二更==

燈籠高掛，正房喜氣洋洋。

娘送姑娘跟秦含到房門口，笑道:「姐兒與二小姐肯定有己話要說，老奴就不進去了。」

眼下正是在謝國公府，一舉一都不能掉以輕心，秦含溫婉道:「麻煩娘了。」

一到裏屋，人的子就暖洋洋的，秦若指若削蔥，親自給秦含倒了杯茶，俏道:「長姐請喝茶。」

「謝國公府還真是家族鼎盛，不管是吃穿用度，還是府中陳設，都是數一數二的。」秦含一臉溫的將茶盞接過來，慨道:「更難得的是國公府的幾個長輩看起來都很慈，深宅院中，沒有婆媳跟妯娌問題，還真是讓人羨慕。」

秦若下意識道:「這一切本來就該屬于長姐。」

秦含被逗笑了：「若是在長姐跟你阿許哥哥私定終前，長姐知道這門姻緣，那肯定心甘願的嫁過來，但姐姐已經有了你阿許哥哥，這些話就不要說了。」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哪天東窗事發，秦含都不會跟謝國公府扯上一一毫的聯系。

「你剛上京的時候，長姐就跟你說過，若是將來哪一日，謝大人真對你了真心，說不定他願意將錯就錯。」看著面前姝麗質，姣若秋月的妹妹，秦含忍不住握住的手，道:「時至今日，長姐依舊是這個話。」

說白了，秦含跟謝淩的牽絆就是曾經有一道婚約，但如今，妹妹跟謝大人之間是有分在的。

秦若不敢直視長姐溫的眼睛，抿道:「可是長姐，自從我嫁進來，這府中的每一個人都對我很好，所以就算最後真的像長姐說的這樣，祖母們願意不計前嫌，我也無再待在這國公府。」

何況人心都是長的，又怎麽可能真不計較呢。

秦含與這個妹妹從小一起長大，自是明白此刻心中的難，也知道小姑娘子執拗，說出來的都是心中真正的想法。

秦含掃了一圈富麗堂皇的屋子，笑道：「若若當初來京城來得急，就只將娘跟映月帶到京城來了，其實尋常閨閣兒出閣，邊都會帶好幾個陪嫁丫鬟。」

這陪嫁丫鬟一是自己的心腹，這二來嘛，是替自己主子固寵。

可惜映月是前一種。

秦含猜到小姑娘是不需要旁人幫固謝大人的寵，但是若遲早要分離，能找個人轉移謝大人的注意力也是好的。

秦若蹙了蹙眉，試探問:「長姐的意思是讓我幫夫君納妾？」

「長姐是覺得若若你要是想跟謝大人長相廝守的話，那大可與他多親近些，這樣將來事發，說不定謝大人願意看在往日的上不與計較。但要是你日後不打算留在謝國公府，不如就早做打算。」秦含拍了拍圓潤的小手，道。

還有兩個月，就到了秦含與許言廷親的日子，這段時間，秦含也想了很多，但想的再多，也不及今日親自見到謝大人所帶來的驚，在他面前，人幾乎是無所遁形。

所以覺得們要早做打算，要不最後一個都跑不掉。

「長姐，我會認真考慮的。」

秦含溫似水的了的臉：「好妹妹。」

只求妹妹在這些朝夕相的日子裏不要了太多真心，要不然，真是苦了了。

秦含是在下午離開國公府，張嬤嬤客客氣氣的將秦含送到國公府門口，好聲好氣道:「秦二小姐，老奴就送你到這裏了，我們老夫人說，二小姐要是有時間，可以多來國公府坐坐，也當陪陪夫人。」

秦含能到謝國公府對的善意，笑著點了點頭，姿態端莊道:「嬤嬤替我謝謝老夫人的好意，我會的。」

「小侯爺方才派人來說，他在馬車裏面等二小姐，二小姐慢走。」

秦含端莊的欠了欠，帶著丫鬟來到馬車，馬車簾子被拂開，許言廷桃花眼一挑，攬著的腰，上了馬車。

秦含瞪了他一眼，嗔道:「阿許哥哥，你做什麽呢。」

今天的他很不對勁。

「含含，你後悔了嗎？」許言廷緒確實有些不對勁，他重重的合上眸子，問。

以前的許言廷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謝淩確實比他要出許多，而且謝國公府長輩慈，也不是他們南定侯府比得上的，所以許言廷擔心會後悔。

「阿許哥哥這個『後悔』指得是什麽？在我知道我上背負一道婚約時，我便知道我的未婚夫婿是百年世族的嫡公子，也是備君王倚重的臣子，可在我心中，自始至終記得的都是阿許哥哥對我的承諾。我都馬上要嫁給阿許哥哥了，阿許哥哥怎麽還問我這個問題」

秦含并不否認謝家的門庭顯赫跟謝大人的卓爾不群，但既然選了許言廷，自然不會後悔。

許言廷笑嘆一句:「是我杞人憂天了。」

秦含嘆了口氣，無奈道:「阿許哥哥也不算杞人憂天。」

「嗯」許言廷聽出語氣裏全是無奈，便低頭看，問。

「今日阿許哥哥也見到了謝大人跟妹妹，不可否認，謝大人對妹妹確實極好，可妹妹心裏總是覺得不安。其實也不怪，這事擱在誰上，誰都會覺得不安。」

許言廷聽出的弦外之意，道:「所以含含的意思是」

秦含垂眸看許言廷蓋在掌心上的大手，目溫:「阿許哥哥，我覺得在有些事上，與其于被，不如主出擊。」

兩人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許言廷很快便懂了的意思，他反手握住秦含的芊芊素手，道:「所以你與妹妹是打算在事揭發之前，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許言廷最初的打算是等秦含順利嫁到南定侯府，他們再考慮下一步該如何走，但架不住擔心妹妹。

這樣還不如在婚前將一切都攤開。

「是，若若嫁到謝國公府已經一年，卻始終沒有子嗣，在這樣的大家族中，要是遲遲沒有孩子，這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裏去。」秦含沒有瞞他，姿容溫婉灼灼的道。

至于姑娘為何遲遲沒有孕，們都心知肚明。

「含含說的有理。」對于秦若這個小妹妹，許言廷是到虧欠的，他表明自己的態度:「所以含含打算如何做」

他之前有聽秦含說，小姑娘打算以假死困，但年紀還小，怎麽可能無緣無故「死」了呢，再說謝家的人個個都是人，這招「瞞天過海」是一定行不通的。

就在許言廷沉思的時候，秦含傾將他的領拽下來，附耳幾句。

許言廷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

這日，秦若剛準備午睡，便聽到屋外傳來的叩門聲:「夫人好，我們大人有事請夫人過去一趟。」

夫君……

不知為何，秦若心裏莫名的有幾分不安，眼睫輕輕了:「我這就來。」

珠兒覺得有些奇怪，夫人跟大人應該也就一兩天沒見，怎麽覺得夫人近鄉怯起來了。

好不容易梳完妝，秦若對著菱花鏡中的佳人深呼一口氣，腰肢裊裊婷婷的站起來。

剛走幾步，珠兒連忙追上來:「夫人，湯婆子。」

夫人冬日本來就怕冷，要是們做下人的再沒仔細伺候，大人肯定要怒。

但覺得夫人神好像有些恍惚。

秦若輕聲說了個「謝」，然後帶著娘去後院，後院因為引了溫泉水，所以溫度很是適宜。

姑娘一眼看到翠芳亭中獨自斟酒的男人，儒雅中帶著幾分慵懶，看起來格外扣人心弦。

秦若步履輕盈的走到謝淩面前，屈了屈膝:「妾見過夫君。」

「夫人不必客氣。」謝淩微微一笑，作溫和的扶起。

到了近前，濃郁的梅花香氣撲面而來，姑娘有些好奇:「夫君今日怎麽有興致煮梅子酒了？」

在印象中，謝大人一直都很忙，沒想到他也有閑雅致煮梅子酒。

興許是眼裏的驚愕太過明顯，謝淩慢條斯理地笑了笑:「不過是一時興致罷了，夫人可能飲酒」

秦若躍躍試:「如果是果酒的話，妾可以試上一試。」

謝淩角微揚，眉目如畫。

淡淡的酒香在庭院彌散，謝淩給姑娘斟了一杯，溫聲道:「夫人覺得這味道如何」

「這梅子酒聞起來清香醇厚，嘗起來味道也不錯。」秦若端起桌上的青玉琉璃盞，抿了一口:「夫君手藝極佳。」

謝淩角含笑:「夫人謬贊了，這剛煮好的梅子酒可以暖子，夫人要是喜歡，就多飲幾杯。」

秦若確實喜歡，一口氣喝了好幾杯，喝完的眉間蘊著春，似醉非醉的神態很是憨。

謝淩就這樣一邊飲酒，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妻子說著話。

直到天快黑了，謝淩才將面桃花的妻子攬腰抱起，道:「夫人醉了。」

「夫君。」秦若杏眼兒積滿了水霧，聲抱怨:「欺負人。」

謝淩結滾了滾，他只欺負這一次。

「那我們回去。」

將醉酒的妻子放在床榻上，謝淩沒急著讓人準備醒酒湯，他修長白皙的手輕輕過妻子的臉龐，狀似不經意的問:「夫人到底是誰？」

世人常說，醉酒後說的話是真的。

秦若心中猛然一個激靈，酒已經醒了大半，他難不察覺出什麽了。

姑娘一顆心跳得極快，按捺住心中的畏懼與張，若無骨的小手攀住謝淩的肩膀，的紅了他滾的結，吐氣如蘭:「妾好喜歡夫君。」

妻子親口承認自己喜歡他，謝淩溫和的目一震，心突然了。

秦若此刻臉紅，『醉酒』後的更為大膽，見謝淩不語，又去親謝淩薄薄的瓣。

妻子這般主，謝淩怎能坐懷不。

他解開上的紫狐裘大氅，隨意的擱在一邊，然後反手按住的子，或輕或重的著的腰。

姑娘子敏，一直害的往旁邊躲:「夫君。」

「我在。」聽著的嗓音，謝淩輕笑。

簾帳落下，屋的燭輕輕搖曳。

秦若半夢半醒間，嘟了嘟:「太重了。」

「重了嗎，夫人不是應該很喜歡？」

哪裏喜歡了。

勾人的□□聲很快變了哭腔。

屋清甜的酒香混雜著妻子含帶怯的嗓音，足以瘋謝淩的理智。

一室春。

===

翌日，秦若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亮了，醉酒後的子有些疲憊，嚨也有些疼，剛想喊娘進來，便看到著紫雕紋袍的男人氣度儒雅的站在窗前，心再次一。

聯想到昨夜他問的那一句話，小姑娘掀開鴛鴦被，赤腳踩在地毯上，從背後抱住謝淩的腰，臉頰靠在他寬厚的背上，吸了吸鼻子:「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