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娶妻娶賢==

年關之前, 國公府四張燈結彩，明紅的燈籠跟年畫，使得府邸上下喜氣洋洋的。

蘇氏早早的就拿起整理好的賬目, 帶著丫鬟去給謝老夫人請安:「母親，這是我們國公府這一年的開支, 還請母親過目。」

謝老夫人只看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關竅, 糙蒼老的手掌過那娟秀的字跡，語氣和藹:「這賬目是含兒整理的吧？」

姑娘整理賬目很有自己的特, 之前謝老夫人教中饋的時候，便察覺到了。

而且習的是簪花小楷，字跡非常娟秀好看。

蘇氏笑著點了點頭:「母親料事如神，這些賬目確實是含兒整理的, 年前這些日子, 辛苦了。」

謝老夫人聽完很是滿意:「娶妻娶賢, 子淩跟含兒這段姻緣，還真是天作之合。」

「母親說的是, 含兒都嫁到我們國公府一年了, 小夫妻兩還是如膠似漆的，妾看著都羨慕呢。」

「瞧瞧, 以前不知道是誰天天盼著子淩娶妻, 現在人家小兩口好, 你倒是不滿意了。」

「母親就別笑話妾，妾現在就希晚凝能夠順利嫁到學士府, 含兒能夠早點懷上子嗣。」

說到這子嗣的事，最近蘇氏又旁敲側擊了幾次, 子淩一直不願松口。

搞得蘇氏都不知道二人不要子嗣到底是子淩的意思還是姑娘的意思，是不想摻和小兩口閨房裏的事, 但像們這樣的家族，也不可能一直不要子嗣。

謝老夫人笑容微微淡了許，抿了一口茶，道:「正月我們國公府會去寺廟祈福，到時候老會再問問含兒的意思。」

過完年，子淩已經是二十又四了，這子嗣的事確實不能一拖再拖。

不過依著子淩對他夫人那心疼勁，這事謝老夫人還要私下跟含兒說。

蘇氏又道:「前幾日貢茶一事，東宮做的可謂歹毒，聖上明明都已經知道了，還是選擇輕拿輕放，也不怕寒了三皇子的心。」

蘇氏想到前幾日貢茶的事，就覺得有些害怕，若說以前太子殿下是仗著聖上的縱容，做事毫不顧忌，那現在他的手段可就是歹毒了，都還沒登基呢，就想著殘害自己的兄弟。

此等要事，謝老夫人自然是知道，道:「聽說皇後娘娘子抱恙，想必也是為了這事。」

蘇氏嘆道:「皇後娘娘子溫，又一向疼太子跟七公主這兩個孩子，如今太子罰，皇後娘娘心裏肯定不痛快。」

但皇上對皇後娘娘很上心，皇後娘娘這一招未必不是在以退為進。

「聖上與皇後娘娘之間并沒有誰對誰錯，只能說在太子跟三皇子之間，三皇子的才華與格，更適合做君王。」謝老夫人點了點案桌上的賬本:「這些賬目你就放在老這裏吧，老等會就看。」

年關在即，蘇氏也不敢在謝老夫人這裏多待，起道:「府上還有其他事要忙，妾就先告辭了。」

***

除夕，幹清宮。

衆朝臣到的時候，帝後還沒有到，但大殿中人聲鼎沸，歌舞升平，很是熱鬧。

秦若剛跟謝淩坐下來，便到席間有人在盯著，順著那道視線看過去，正好對上五公主的目。

今日的五公主著一襲淺紫妝緞襖，面容清秀，眉如柳葉，此刻那雙靈的眼眸充滿了火焰，死死的盯著秦若。

秦若一怔，應該沒有得罪過五公主吧。

就在這愣神的瞬間，外面傳來太監尖銳的喊聲——

「皇上駕到，貴妃娘娘到。

皇後娘娘竟然沒有來……

衆朝臣掩下心中的思量，叩首:「參見皇上，貴妃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衆卿平。」

「謝皇上。」

聖上帶著打扮的雍容華貴的貴妃走到上首，樂呵呵的擡了擡手:「既是除夕夜宴，衆卿不必客氣。」

帝王心愉悅，衆朝臣當然沒有那麽拘束，都笑了笑。

可皇後娘娘的父親，當朝國丈心裏就沒那麽痛快了，而這份不快在看到上首的聖上與貴妃娘言笑晏晏娘的對酌，一副投意合的模樣到達了頂峰。

他將杯中的兒紅一飲而盡，杯盞重重地磕在桌子上，微微擡頭，語氣含著幾分質問:「敢問皇上，皇後娘娘今日為何沒有出席除夕國宴」

殿中的聲音瞬間一靜，衆人都沒想到國丈大人會在這個時候開口，而且語氣中帶著質問，應該是喝多了吧。

「皇後這幾日子抱恙，所以在宮裏歇息，國丈若有時間，可宮看皇後。」許是因為國丈是皇後娘娘的生父，聖上并沒有怒，他好聲好氣的跟國丈道。

聽到這話，國丈心果然舒適些，他目從皇上跟貴妃娘娘上飄過，道:「原來如此，老臣還以為後宮有妃子恃寵而，想借膝下皇子淩駕在皇後娘娘之上呢。」

這話是對貴妃娘娘說的，當今聖上能夠順利登基，國丈府功不可沒。

國丈這話，也是意在提醒皇上這皇位是怎麽來的。

只是聖上好歹是一國君王，除夕夜提這個，氣氛自然不怎麽好，劍拔弩張之際，如月般皎潔的謝淑妃笑著開了口:「國丈大人哪兒的話，皇後娘娘母儀天下，是後宮所有子的典範，我們這些做妃妾的，自然唯皇後娘娘馬首是瞻。」

整個後宮，除了皇後娘娘，便是淑妃娘娘家世最為顯赫，考慮到背後的謝國公府，國丈樂意賣幾分面子，應承道:「淑妃娘娘說的是。」

謝淑妃垂眸一笑，低調。

君臣對峙就這般結束。

秦若輕輕松了口氣，這才開始打量四周，清眸流轉間，正對面的許言廷桃花眼一勾，對著微微一笑。

今日除夕夜宴，長姐并沒有來，對阿許哥哥回之一笑。

不知這幅景象早已落到旁邊謝淩的眼裏，他眉眼俊麗，角輕輕上揚:「夫人對你這位妹夫很關心呀。」

妹夫……

他說的是阿許哥哥，秦若瞬間反應過來，解釋道:「妾只是在看二妹妹有沒有過來。」

這話當然是胡謅的，只是看到阿許哥哥跟打招呼，所以回之一笑，這怎麽跟關心扯上幹系了。

謝淩意味深長的朝許言廷方向看了眼，寬道:「等初三，夫人跟可以見到你二妹妹了。」

年前南定侯府向謝國公府遞了庚帖，說初三來國公府拜訪，如今許言廷娶的是謝淩的妻妹，兩家多帶了些姻親關系，于于理，都該互相走。

聞言，秦若秋水瀲滟的眸子都亮了:「謝夫君。」

謝淩失笑:「夫妻之間，不必輕易言謝。」

他發現妻子對二妹妹跟許言廷上心程度遠遠勝于他這個丈夫。

「夫人，三姑娘，我們淑妃娘娘有請。」宴會還沒過半，淑妃娘娘邊的宮來到秦若邊，低聲道。

聽說淑妃娘娘有請，秦若一顆心猛的提了上來，下意識去看謝淩。

謝淩看出妻子眼裏的求助，作輕地了的手指，溫聲道:「夫人莫怕，姑姑很好。」

聽他話裏的語氣，應該極其敬重淑妃娘娘這個姑姑，秦若咬了咬，沒那麽張了。

相比于滿心張的嫂嫂，謝晚凝可開心了，蹦蹦跳跳來到謝淑妃的宮殿，只差親自上前抱住謝淑妃了:「姑姑，晚凝好想你。」

「晚凝子怎麽還是這麽風風火火的。」因著謝晚凝從小被記作長房的嫡，謝淑妃對謝晚凝這個侄頗為疼惜，眼神和，面帶無奈的拉過的手。

謝晚凝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我這還不是因為太想姑姑了嘛。」

「你這丫頭。」謝淑妃被逗笑了。

秦若眉如遠山，裊裊婷婷的站在一邊，等謝淑妃的目看過來，規規矩矩的朝謝淑妃行一禮:「妾參見淑妃娘娘。」

「都是自家人，夫人怎麽還這麽客氣。」謝淑妃從方才大殿上就開始觀察，容貌確定極其，這一舉一，更是婉約清雅，更難得的是懂規矩，怪不得母親跟嫂嫂之前進宮都對贊賞有加，謝淑妃笑道:「翠兒，還不扶夫人坐下。」

翠兒早已擺好了紫檀扶手椅，「諾」了一聲，親自扶秦若坐下。

「謝淑妃娘娘。」

謝淑妃聽著說話的音調，覺得很是舒坦，笑著打趣道:「這出自江南的姑娘果真不一樣，不僅容貌長得清麗婉約，就連說話都溫溫的。」

謝晚凝附和自家姑姑的話:「姑姑說的是，但就是因為嫂嫂的，所以兄長格外擔心嫂嫂會欺負。」

秦若臉一紅。

「坊間的傳言，本宮自是聽說了，大家族中，夫妻舉案齊眉最是要，說來也是夫人有福氣。」謝淑妃對著秦若笑:「本宮其實一早就想宣夫人宮，奈何本宮子一向不太好，這才耽擱了。」

自從看清了聖上對中宮的心意，謝淑妃年時的一點慕便徹底沒有了，生了五公主後，連宮中的宴會都很參加，更別說承寵了。

秦若貌若芙蕖，頭上著的雲步搖隨著轉的作微微晃，淺淺一笑，道:「應該是妾宮探淑妃娘娘才是。」

謝淑妃最是喜歡知禮的子，覺得跟眼前的姑娘很是投緣，掩道:「還一口一個淑妃娘娘呢，你直接跟晚凝一起，喊我一聲姑姑就。」

「姑姑。」

==二更==

「唔，含兒嫁到國公府也一年了，是時候有個嫡出子嗣了。」謝淑妃和悅的點點頭，接著，吩咐宮將一名年老的太醫帶進來，說:「這是宮裏最負盛名的俞太醫，本宮特意請他來替含兒診一下脈吧。」

姑姑這是還不知道兄長跟嫂嫂沒打算要孩子，謝晚凝躊躇了下，不敢說實話。

秦若翕了下，正打算開口，淑妃娘娘輕輕笑了笑:「俞太醫醫了得，含兒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他。」

「謝姑姑。」秦若到的話只能全部咽了回去，笑容莞爾道。

俞太醫提著藥箱，弓著腰，態度恭敬的走到秦若跟前:「夫人請。」

秦若深吸口氣，擡起指若削蔥，凝白的左手，俞太醫隔著帕替診脈。

看著太醫嚴肅的樣子，謝晚凝無端的有幾分張。

過了許久，俞太醫收回帕，恭恭敬敬的朝謝淑妃作了個揖:「淑妃娘娘，夫人脈象安穩，只要時機，會懷上孕的。」

「既如此，那是再好不過了。」謝淑妃臉上瞬間浮現出笑意，宮馬上就拿了賞賜給俞太醫，親自送他出去。

人都走了，謝淑妃便沒什麽顧忌，笑意的跟秦若說:「子淩在前朝為聖上殫竭慮，這家宅後院的事，還是不要太讓他心，尤其是子嗣的事。」

謝淑妃倒不是說故意刁難眼前的子，只是如今朝堂局勢錯綜複雜，謝國公府又如日中天，所以正房急需嫡嗣。

說來也怪，他侄子既然跟眼前的子這麽好，怎麽婚這麽長時間兩人都還沒有孩子。

不過還好，子既是沒有問題，那子嗣遲早是會有的。

思及此，謝淑妃朝林嬤嬤使了個眼。

林嬤嬤看懂自家娘娘的意思，連忙去偏殿將那尊送子觀音拿過來，淑妃笑著跟介紹:「這一尊送子觀音，是寶華殿高僧開過的，本宮今日便將它贈予含兒，還含兒能夠早日懷上我們國公府的嫡長孫。」

謝淑妃本沒給秦若拒絕的機會，姑娘想推也推不了，心裏微微有些發苦，輕聲道:「多謝姑姑。」

謝淑妃笑容越發真切，這邊的事問完了，謝淑妃將注意力放到謝晚凝上:「這一雙祖母綠手鐲，晚凝收著吧，本宮祝你與文小公子定親喜樂，長長久久。」

國公府繁榮至今，家中兒所嫁的人家無一不是高門顯赫，其實要依謝淑妃說，謝晚凝完全可以嫁給學士府的嫡長子，未來便是學士府的當家主母，但也能猜到母親跟嫂嫂心中所想，無非就是想這一生無憂無慮，平安喜樂，所以嫁給小公子更好。

謝晚凝很是喜歡玉首飾，眼睛都亮了幾分:「謝謝姑姑。」

「喜歡就好。」謝淑妃掩了掩，慵懶的打了個哈欠，連眉梢都著風萬種，擺了擺手:「本宮乏了，你們先退下吧。」

殿外的氣溫與殿形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寒風呼嘯，冰冷刺骨，謝晚凝不由自主的攏了攏上的鬥篷，笑著跟秦若說:「嫂嫂，姑姑可能是太著急了，關于子嗣，生與不生，肯定是嫂嫂說的算。」

雖然不知道嫂嫂為什麽不想懷上兄長的子嗣，但跟嫂嫂關系好，肯定是支持嫂嫂的。

但今夜姑姑話裏話外的意思，便是讓嫂嫂早點懷上兄長的子嗣。

秦若面婉約清麗，角掛著極淺的笑容:「姑姑是好意，這是我的問題。」

要不是們秦家欺瞞在先，國公府說不定早就有嫡長孫了，所以是虧欠了國公府。

謝晚凝張了張，想問是因為什麽，不遠一個小廝提著燈籠匆忙地跑到二人面前:「三姑娘，我們小公子在涼亭等您。」

這是文子齊邊常帶的小廝。

謝晚凝一臉的雀躍，沒想到除夕宴上，還能單獨見到子齊哥哥，心撲通撲通的跳:「那嫂嫂，我就先走了，你記得早點回到宴席上。」

秦若看一臉的激，清清豔豔的笑了笑:「妹妹快去吧。」

謝晚凝馬上就跑了，珠兒扶著秦若沿著花園的方向走，邊走邊欣賞花園的景:「三姑娘跟文小公子真好。」

「文小公子是妹妹的心上人，妹妹能見到心上人，自然是開心的。」

珠兒聽著，下意識的想問夫人一句:「那大人是夫人的心上人嗎」

話到邊，又想，大人跟夫人這麽好，夫人怎麽可能不喜歡大人。

二人沒走幾步，迎面上穿著寶藍袍，氣度沉著不凡的沈岸，珠兒立馬行禮:「沈大人。」

「起來吧。」

沈岸有些驚訝的盯著秦若，說出心裏的疑問:「謝夫人怎的一個人在這裏」

秦若客氣有禮，輕聲解釋:「花園景致宜人，便多看了會。」

京城的景有什麽好看的，可能是因為今天是除夕，沈岸心格外孤獨，起了與人攀談的心思，沉聲問:「聽說夫人是江州人」

秦若不知道他為什麽問這個問題，答了一句:「是。」

聽說眼前的沈大人便是江州人，想來他對江州應該印象頗深。

「本也是江州人，說來已經好幾年沒有回去了。」

父母在他年的時候去世，唯一的妹妹也不知是生是死，沈岸眸黯然，角輕扯，這天氣真是越發寒冷了。

秦若與沈岸不，說不出什麽寬的話，剛想告辭，一道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沈大人怎的來了這裏」

秦若擡起頭，謝淩手中拿著一把青玉折扇，溫和雅致的走過來。

沈岸角扯出一抹笑，拱手道:「謝大人。」

「方纔宴會上有些不勝酒力，就想出來醒醒酒，誰知道偶遇了謝夫人，謝大人怎麽出來了」

謝淩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微微一笑:「夜深重，子淩出來接一下夫人。」

沈岸也笑:「謝大人與夫人鶼鰈深，真是讓人羨慕。」

「如今沈大人是太子殿下跟前的紅人，想來只要沈大人願意，定能喜得佳人。」

這話也不知是在誇贊沈岸還是在諷刺他，不過沈岸從一開始就知道謝淩的厲害，他也不是很在意，只道:「謝大人說笑了。」

謝淩神不變，取下上的狐裘大氅，披到了妻子的上，溫和道:「走吧。」

秦若看出他與沈岸之間的不和，回牽住他的手，走了幾步，小聲跟側人撒:「夫君怎麽親自出來了。」

聲儂語，俏可人。

沈岸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世族公子與族之的姻緣，總是格外好的。

侍衛見沈岸站在原地一不，出聲提醒:「大人。」

沈岸神莫測，說:「這位夫人，倒是跟傳聞說的不一樣。」

侍衛沉默了下，在得知謝大人要娶的人是江南大小姐時，京中關于這位夫人的傳言就很多，大多是說溫婉端莊，賢惠大方，但謝夫人明顯是俏盈麗，難怪大人說跟傳聞不一樣。

大人之前與謝夫人有過數面之緣，但都沒有談，這還是大人第一次跟謝夫人有過流。

侍衛微笑著說:「謝國公府家族鼎盛，謝夫人能夠在這偌大的家族如魚得水，肯定是極其聰慧的。」

沈岸眉間了，他小妹要是在的話，說不定也到了要嫁人的時候。

「走吧。」想著，沈岸面無奈，他怎麽跟謝夫人說了幾句話，就生出這麽多慨。

秦若跟謝淩夫妻兩再回到宴席，已是各藩王向聖上進貢的環節。

大殿中央的案桌上擺著八株上好的紅珊瑚，剔，極其明亮，聖上眼中閃過一意外，大聲道:「東璃有心了。」

聖上話音一落，東璃的差使立馬上前:「回聖上，今日除了進宮，下也是奉了我們東璃王的命令而來。」

「哦？」

「聖上，我們東璃王說，東璃一直依附于貴國，為表示他對貴國的誠心，他想以聯姻來締結兩國秦晉之好。」

聖上在他一開口便猜到是怎麽回事，他的目在東璃太子跟小公主上，不知道東璃是想給太子挑選太子妃，還是想給這小公主挑選駙馬。

如果是挑選太子妃，那起碼得是世家貴，如果是選駙馬，幾個年的皇子都已經有了正妃，聖上視線在大殿中掃視一圈，這麽多郎君，無疑是子淩風姿最盛，不知道東璃小公主是不是就是奔著子淩來的，但若真要選，他覺得沈岸就很不錯。

很快，差使就解答了聖上的疑:「東璃王說，貴國子皆是端莊溫婉之輩，若有幸在其中擇一位太子妃，也是我們太子殿下的服氣。」

既是挑選太子妃，那就算不是皇室公主，也該是宗室之或者族貴，東璃王一早就算好了。

聖上心中頓時有了計較，朗聲笑道：「此事朕應允了，東璃太子跟小公主且先安心住下，等太子有看對眼的子，朕親自為你們賜婚。」

東璃太子蕭昀跟差使連忙起行禮:「謝聖上。」

只要不牽涉到太子，當今聖上是一個極其英明的君主。

進貢過後的宴會便沒多波折。

戌時，一行人回了國公府，謝晚凝急著去玩葉子戲，拉著秦若跟小堂姐謝晚棠的手就往凝暉堂走。

謝淩走在們後面，這才注意到珠兒手上拿著的送子觀音:「怎麽還拿了一尊送子觀音？」

「大人，這尊送子觀音是淑妃娘娘賞賜的。」珠兒屈了屈膝，解釋道。

謝淩眸有些暗沉，他手負在後，道:「拿回去後直接給夫人的娘。」

「是，大人。」

珠兒不敢耽擱，便打算先抱著送子觀音回正房，再去凝暉堂伺候夫人。

看著珠兒手中的送子觀音，娘猜到宮裏的淑妃娘娘肯定是想讓姐兒早點懷上子嗣，神凝重:「大人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