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強做了大隊書記之后，和之前幫著林父忙前忙后的覺又不一樣，他覺得上的責任更重了。

他輕聲說：“可是我們大隊地理位置偏僻，除了養這些東西外，我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這事林秀婉當然知道，指著前面一片廣闊的山林說：“我們大隊靠山吃山，這麼一大片的山放在那里，不能浪費。”

“我之前看報紙，說外國人都喜歡喝牛，那玩意營養好，剛出生的小孩子要是沒有母就可以喝那個。”

“場里不是有很多糞嗎？平時灑在田里做基也用不完，我們完全可以用糞灑在山上當養料，種上一大片的草，專門用來養牛。”

林自強聽到這事倒覺得新鮮，卻又覺得他從來沒有養過牛，并不懂這些事，且賣牛也是一個技活，這事比養還要復雜。

但是他知道林秀婉跟他說這個，那就表示養牛也能創收，能賺錢。

他便說：“我明天就去畜牧局找老師傅好好請教一下怎麼養牛，再找些書來看看。”

林秀婉朝他笑了笑：“二哥，你看那片連綿起伏的青山都是我們大隊的，這些山雖然種不出什麼莊稼來，但是只要利用得好了，那就都是財富。”

林家大隊雖然在山林里，但是整個大隊卻占地面積很廣，把那些山林全部加起來，得有好幾千畝。

林自強輕輕吐出一口氣：“只是看我們有沒有能力把這些全部利用起來，創造財富。”

林秀婉點頭：“現在國家大力發展經濟，我們大隊一定要把握這個機會，摘掉貧困的帽子，那條修到一半的路，是絕對不能放棄的，只有路修好了，才能把東西從山里運出去。”

林自強咬了咬牙說：“爸之前也說過，想要富，先修路，所以他當時才會去找信用社貸款，想把路修好。”

“現在路修到一半，今年肯定沒有錢再修，等冬天農閑下來的時候，我打算帶著村民們過來修，大不了修路用的石頭我們從山上采。”

林家大隊還有一座石山，石山里的石頭質地不算好，只是普通的石灰巖，但是用來鋪路面墊路基卻也是合格的。

林秀婉聽林自強這麼說，就知道他心里對這些事都有全盤的考量，便說：“二哥，我不生你的氣了。”

是個記仇的，上次林自強把撞進水塘里還有曾志宏的事，沒有人遷怒就全怪在林自強的上，這幾年找到機會就捉弄林自強，林自強都沒跟記較。

現在想起之前的事，就覺得自己的確是太任了，為了那麼一點小事就跟林自強置了那麼久的氣，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

林自強咧一笑：“我就沒把那些事放在心上！”

是林父林母的心頭，也是他們家最有出息的人，還是他的親妹妹，他這個做哥哥的，又哪里會跟計較？

林秀婉朝他笑了起來，整個人都松輕了不。

理完林父的喪事，就要回邁華繼續上班了，只是走的時候，想到以前離家時，父母都在家里等回來，以后再沒有父親可以喊了，眼淚不控制的就又往下滾，卻又怕林母看到了傷心，便頭也不回的跳上了班車。

回到邁華后先去車間主任那里消了假，整個人的緒卻始終有些低落，不再像以前那樣笑。

秦瀾有心想要安，卻又覺得家里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沒法安，那樣的傷痛只有時間能緩慢治愈。

周末的時候一起分配過的幾個學生提議去附近轉轉，林秀婉拒絕了，請了十天的假，自己覺得落下了別人一大截，需要趕上大家的進度，增強實踐技能。

不去，那幾個校友也就有些沒打彩，畢竟他們這一次主要就是為了把約出來。

最終的結果是另個三個校友帶著廠區里新認識的兩個孩子出去玩，秦瀾和林秀婉留在廠區加班。

雖然是周末，但是這些機都不能停，所以里面還有不上班的工人。

林秀婉拿著紙筆寫寫畫畫時，秦瀾走過來遞給一個筆記本：“這是我最近總結的東西，你看看對你會不會有幫助。”

林秀婉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沒跟他們一起出去玩？”

秦瀾聳了聳肩：“我師父中午讓我幫他記錄那臺料機的數據，出不去。”

林秀婉知道那臺料機很重要，是為從國外進口的那三條生產線服務的，所以那臺料機的數據也顯得格外重要。

林秀婉接過他的筆記本，翻了一下后發現還是秦瀾一如既往的風格，一目了然，再復雜的東西由他整理出來就變得深淺出。

知道這本筆記本是他這一段時間的心，而從本質來講，現在的他們是存在著竟爭關系。

輕咬了一下，眸微微變了變：“你把這個給我看，就不怕我超過你？搶走原本應該屬于你的東西？”

秦瀾笑了起來：“這個還真不怕，畢竟在學校那麼多年，也沒見你搶走我的第一名。”

林秀婉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真的是太欠了，這貨還真不是一般的自大和自信。

原本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聽他這麼說之后就覺得理直氣壯：“你等著哈！我總有一天會搶了你的第一！”

秦瀾的眼睛笑得彎了起來：“好，我等著。”

林秀婉覺得他這樣笑起來的樣子了一分平時在人前的淡漠疏離，添了幾分溫暖，讓他整個人顯得沒有那麼，卻又顯得可了不。

也笑了笑，大大方方地說：“我回家那天謝謝你為我準備的東西。”

秦瀾斂了笑意，小心翼翼地問：“家里都還好嗎？”

林秀婉輕輕嘆了一口氣：“還算好，只是我爸終究是沒有了，心里很難過。”

秦瀾知道真正的傷心是無法言說的，現在能說出來了，那就是緩過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