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世紀婚禮

如果說出富貴是老天給的賞賜, 那麽豪門聯姻就是保世世榮華的捷徑。

葉聲笙當然可以跟很多很多男人談，但結婚肯定不行。

如果說嫁給邊澈能解決現在所有的麻煩，不介意跟他做一對假面夫妻, 反正圈子裏表面歲月靜好私下飛狗跳的夫妻比比皆是。都是不聲的年人, 誰還沒有沖擊奧斯卡的演技。

其實單薄的，在利益面前退避三舍, 在責任面前不堪一擊, 親站出來更會讓它碎齏。

誰的婚姻不是開盲盒呢？

再說了，邊澈也沒什麽不好，不就是險一點、惡劣一點、毒一點……

太突突突直跳，不能再想了, 再想就要敲退堂鼓了。

他也有優點……

葉聲笙著手指頭細數——

有錢，可以為那些稀有皮和限量款買單；

有能力，可以輔佐葉淮生, 為葉家的高級牛馬；

有值，不開口的時候, 他的帥氣值還是滿分的；

基因好，兩人可以生一個高質量的寶寶, 最好是繼承的貌和他的工作能力，實現生娃養老的夢想。

想明白這一層後，葉聲笙整個人都輕松了，連日來在上的負面緒一掃而空。

拿起小鏡子補了個妝，確實自己還是出天際的小公主, 就把手機架在窗口, 打開抖音開了個變裝的特效，開始錄最近很火的手勢舞。

「time is due 看清楚」

「Baby 我會出現在大熒幕」

「不會覺得孤單」

「有你才會舒服」

……

「如果你是騙局 我是賭徒」

「盡管世界你來付出」

公園裏晚風涼爽，有不知名的蟲子也在淺低唱。

與此同時, Stella Fantasy門外的林蔭道上，一個黑跑車蟄伏在暮裏。

車窗全降，一截青筋遒勁的手腕搭在上面，指尖帶著火星，有煙氣似冷霧彌散。

邊澈仰著頭，目灼灼地欣賞一場無聲的視覺盛宴。

工作室二樓亮著燈，一個俏麗的剪影蹦蹦跳跳的，先是了幾下頭發，又用手指畫一個心，再擺出幾個特別可的作。

跟平時睥睨衆生的樣子很不同。

冷峻的眉梢彎出一抹笑，依稀可見年的頑劣氣質，黝黑的眸子比星辰都亮。

邊澈腦子現在還是木的。

本以為“豔照勒索”的劇還得上演個幾，才能把小烏從烏殼裏出來，沒想到事件會在今天突然來了個回馬槍，葉聲笙主給他發短信談結婚，

真夠驚喜的。

收到短信的下一秒，他就結束會議飆車來了這裏。

邊澈沒打擾巨星的演出，坐在原地了小半盒煙。他這個人向來恣意放浪，沒想到也有這種近怯的時刻。

咄咄人地拿，只是表面的勝負，沒人知道，他等這一天，已經有多久了。

隋懌發消息過來，問他怎麽還不到，這人白天得罪他了，晚上組了個局兒負荊請罪。

邊澈彈了彈煙灰，回了句「沒空」。

臨近晚上八點，二樓的燈熄了，一樓有人影在門口晃。

Bella在前面給葉聲笙開門，隨著一聲輕微的車鳴，慢悠悠地看出去，車位上除了自家的保姆車，還有一輛黑超跑。

那輛招搖的蘭博基尼剪刀門緩緩升起，邊澈的臉出來，他坐在駕駛位上雲淡風輕地煙。

夜風吹過來，他上黑襯衫的料子偏，手臂線條被勾勒出來，領口散漫地敞開了兩顆扣子，出深凹的頸窩。

他表沒什麽波瀾，眼皮懶懶耷著，開門見山地說：“你的提議，我有興趣，聊聊吧。”

那副腔調，特別欠揍。

葉聲笙讓助理先下班，再抱著臂，把平底鞋踩出王的氣場，坐上他的副駕。

剪刀門緩緩閉合，兩人在狹小的空間獨，挨著座椅的邊緣坐著，通掩蓋不住的嫌棄：“天天開個破車招搖過市。”

邊澈沒在意的小作，順手熄了煙，還是那副噎死人不償命的德行：“你想跟我結婚？”

葉聲笙立馬不高興了。

斜眼看他，一雙明淨杏眸帶著怒意：“邊澈，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為了拯救你的醜聞舍生取義，你要是這種態度，我們別談了……”

說完就要下車。

葉聲笙的緒從來都藏不住，從小到大就不是乖巧溫的子，白淨的臉蛋帶著韞意，

邊澈扯住的手腕，彎下腰，換了個哄人的調子：“別呀，你也知道，我這人不太會說話，”

葉聲笙靜了幾秒，還是沒有好臉，“我想過了，為了解決你和我現在遇到的麻煩，聯姻確實最好的方案，但是我有幾個要求，你聽聽能不能接？”

邊澈嗓口忽然就幹了，就那麽點距離，目挪起來就如贅千金。

昏昧的路燈，樹影蜿蜒濃，還有近在咫尺的清甜香氣。

他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你說。”

路燈照亮的發，葉聲笙偏頭看他：“第一，停止服用鶴頂紅，不管什麽時候，不能怪氣地嘲諷我，不能當衆落我的面子，更不能跟其他人糾纏不清讓我丟臉。”

了解他，商場上叱吒風雲，私下卻一副紈绔相，肚子裏都是壞水。

邊澈抓語病，“怪氣這個評價有點主觀，我只是喜歡說實話……”

剛想見針地補充協議，就被葉聲笙用眼尾瞪了，他很有眼地噤聲了。

“第二，你注資葉氏填補之前祝向南的缺口，作為回報，我會配合你演好恩夫妻，確保YYBB的市不被影響。”

這個條件說得有點心虛，因為怎麽看，都是付出小于回報，更別提那個醜聞跟不了幹系。

沒想到邊澈不但沒提出異議，反而特別爽快地接話：“而且我們兩家家世相當，聯姻的消息一經發布，不管對恒壹集團還是YYBB，都是利好消息。”

葉聲笙不懂商場上的彎彎繞繞，被他這麽一說，也突然有了底氣：“沒錯，就是這樣，雙贏。”

“第三，”指尖敲在車窗上，下揚起來：“那套鴿紅就是聘禮，明天立刻送到我家來。”

想了想，又改口：“送到這裏。”

葉淮生和阮晴嵐還不知道的決定，這兩天需要鋪墊一下。

邊澈沒想到，對那套紅寶石的執念那麽深，故意逗：“我給了聘禮，你會帶什麽嫁妝過來？”

葉聲笙咬槽牙，嗤一聲：“娶到我你家祖墳已經冒青煙了，你還敢肖想我的嫁妝。”

明明聯姻對的益更多，可就是不想落下風，盯著他的眼睛，口上下起伏，“我最多只能帶八個保姆……”

邊澈角揚起幾分弧線：“那算了，還是別帶了。”

“為什麽？”葉聲笙心正在天人戰，帶八個保姆確實沒有把握。鄧姐甜點做得最好，王叔草坪修得一流，昕昕最會按……想從阮晴嵐手裏把這些人搶走，還是有難度的。

邊澈磨出幾個字：“保護祖墳，人人有責。”

“不要拉倒！”底氣不夠，聲音來湊。

這句話說完之後，車裏突然變安靜。

夜風在車裏竄，兩人上的味道在呼吸間互沖，葉聲笙不太自然地移開視線，把散的碎發綰到耳後，“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結婚的事就這麽定了。”

他著打火機，閑閑在掌心轉了兩下。

“有。”

耐心就那麽點，偏頭睨他，冷不防對一雙含笑的眼。

“既然結婚了，夫妻義務……”邊澈湊近，俊容近，深邃的眸子看著，平靜又洶湧。

葉聲笙被他盯得後頸都僵了，一把推開他的臉：“離我這麽近幹嗎？”

想報警，又覺得沒什麽立場。

心裏默念了一遍繼承人養老計劃後，含著一口氣，耳發燙，“我沒提的，就是不反對。”

飲食男，食也，反正都跟他做過了，也沒必要矜持，就是手指快把真皮座椅摳出一個來。

邊澈重新靠回椅背，十分滿意地翹起角：“我沒問題了。”

葉聲笙被他笑得十分不自在，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來。

“結婚的事兒，你家裏同意嗎？”

邊澈是家裏的繼承人，長輩們都對這個金孫寄予厚，恐怕在婚事上也早有安排。

他擡眸，視線和纏在一起：“我自己做得了主。”

既然條件已經談妥，邊澈覺得，有必要為契約增加一些儀式了。

他了心思，好整以暇地垂眸：“是不是應該蓋章生效？”

葉聲笙本能地到危險，的手放在開門健上，眼裏滿是防備：“蓋什麽章？”

邊澈的視線自上而下一掃，最後落到的上，優哉游哉地拉長尾音：“既然已經是未婚夫妻了，怎麽也得親一下吧？”

這個死變態。

葉聲笙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堂而皇之地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要求，立刻捂住自己的，整個人又又窘：“我們現在還是可進可退的關系，進一步做夫妻，退一步做仇人，你別我……”

說完就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跑了。

夜溫，他的臉若可辨，眼眸炙燙，把俏麗的背影刻在眼裏。

晚上十點，二環的高架橋還是一片霓虹，是京市喧囂與繁華的風景線。

回家的路上，油門都輕了。

邊澈盯著川流不息的車燈，突然方向盤一拐在就近的路口下橋，從坪東路左拐，一腳油開到南苑老宅。

別墅依山而建，經過一片青翠的竹林，清幽古樸的厚重撲面而來，有種富春山居的意境。

邊老爺子年事已高，心髒也不好，一直跟兒子兒媳生活在一起。

邊遠牧是獨子，但管理能力一般，恒壹集團真正的話事人還是老爺子。

邊澈換了鞋，就看見辛甘棠正在沙發上跟人視頻，見他回來了臉上躍上驚喜，“怎麽突然回來了？”

沒給他回答的空隙，隨即對著屏幕解釋：“江江，你弟回來了。”

邊澈坐在沙發上，從辛甘棠手裏接過手機，笑容深了些：“哥，最近氣不錯。”

邊江從高中開始，一直在國生活。

他患有先天心髒病，發病時會呼吸困難，有生命危險。大一那年利用達芬奇手刀進行了微創手，後面恢複得很好，就是耽誤了學業。

高中讀了四年，大學又延畢兩年半，今年冬天才能回來。

邊江對自己的狀況很坦然，“確實不錯，昨天還跟同學打了一會兒籃球。”

辛甘棠皺眉，把臉進鏡頭裏：“江江，劇烈運還是不行的。”

“媽，我關節都要生鏽了……”他眼裏有無奈，換了個話題：“小澈回來了，你們先聊，我去寫論文了。”

邊江把視頻掛斷，辛甘棠還不打算輕拿輕放，開始給國的管家發消息，五十秒的微信嗖嗖嗖去發過去了好幾條。

邊澈懶筋懶骨地倚在沙發上，意態輕漫地提醒：“媽，我哥是二十八歲，不是八歲。”

辛甘棠睨他一眼，不滿地反駁：“二十八了我也是他媽。”

邊澈沒再說話，垂眸從茶幾上拿過一顆青提，掩過緒。

辛甘棠也覺得剛剛的態度有些過了，忙吩咐保姆把廚房燉的魚膠熱一下，還讓人去樓上整理房間留他在老宅住。

“你已經睡了，你爸陪著你爺爺在書房下棋，你一會上去打個招呼。”

邊澈明天還有會，婚禮的事也要提上日程，他直截了當地開口：“媽，我要結婚了，家裏準備一下。”

辛甘棠眼睛瞪大，驚訝之餘，又追問下去：“是誰家的千金？”

他坦言：“葉聲笙。”

邊澈說完的一分鐘時間裏，辛甘棠都是安靜的，不知道應該表現出什麽緒，這個兒媳的份給的沖擊有點大。

不僅知道剛剛跟祝家解除婚約，也從貴婦圈裏聽說過驕縱傲慢的子，雖然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意，倒也沒有出任何不悅。

臉不算太好地提醒：“去問問你爺爺和你爸爸吧。”

邊澈沒什麽耽擱地去了二樓，果不其然，裏面的驚訝又上了一個層次。

幾秒安靜。

邊遠牧猜不老爺子的心思，也不想駁了兒子的面子，視線一直落在棋局上，并不表態。

“小澈，你長大了。”

邊老爺子語調平平，落的每個字卻擲地有聲：“既然是聯姻，兩家的利益環環相扣，我相信你已經想明白了這裏面的利害關系……”

像是看破了他的所有心思，邊老爺子執起一枚黑子落下：“落子無悔，別失了分寸就好。”

*

那天晚上，葉淮生收到了一個方形的鏤空喜鵲袖扣，眼睛鑲嵌了紅寶石，致而小巧。

他不釋手，還誇張地要放在睡覺的床頭。

阮晴嵐繼續捧著Ipad追劇，才不想承認自己有點嫉妒：“喜鵲的眼睛是紅的嗎？該不會是得了紅眼病吧？”

葉淮生嘖一聲：“你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一會兒的工夫，這對恩夫妻就被徹底離間。

葉聲笙先是給付芷橙打了電話，試探對自己和邊澈結婚的看法，付芷橙特別淡定地送一句四字箴言——『先睡後』。

過了一會又發了條微信補充：『憑什麽有人才能終眷屬，有錢人才是眷屬』

葉聲笙此時此刻就需要這種謬論來佐證自己的想法，于是第二天一早，就效率很高地跟葉淮生和阮晴嵐攤牌。

除了沒說葉淮生生病的事，其餘的事全都待了，當然關于邊澈的部分，有化的嫌疑。

重點褒獎他在港城如騎士般出現，又從邪惡的狗仔手中解救了公主的好品德。

阮晴嵐把細節一個不落地聽完之後，說三個字：“我同意。”

葉聲笙準備好的一大堆說辭就這樣被噎在嚨，擡眼：“媽，我們兩個從小就不對付，現在突然結婚，你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阮晴嵐繼續慢條斯理地吃早餐，說：“青梅竹馬不都是這樣打罵俏的，你沒看最近很火的那部《朋友媽媽的兒子》？”

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不想跟阮晴嵐再battle下去了，視線移到一直發消息的葉淮生上，“爸爸，你在聯系誰？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

“私家偵探”，他回，把老花鏡摘下放一旁，“我耳朵沒問題，全都聽見了。”

葉聲笙驚訝于他的效率：“我剛說完，你就找了私家偵探？”

“沒”，葉淮生喝一口牛：“邊澈從香港給我打電話那天，我就找人查了他……”

好吧，全世界都覺得他倆有貓膩，不結婚沒辦法收場。

經過邊澈的有意散播，他們的婚訊很快在圈子裏傳開，所有人都覺得震驚。

邊家是京市真正的名門族，財力和階層都是頂級。而邊澈是這一代最出的繼承人，他對事業的野心和天賦異稟的商業能力有目共睹。所以邊葉兩家聯姻的消息一出，那群拉黑葉聲笙的塑料姐妹像是集失憶了一般，各種邀約紛至沓來。

『寶寶，我辦了一個魚子醬沙龍，有時間來玩呀』

『親的，明天下午兩點寶格麗酒店下午茶，不見不散哦』

『聲笙，下個月一起去米蘭看秀嗎』

……

葉聲笙冷笑鎖屏，這群人還真會見風使舵，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妻憑夫貴。

直接『已讀不回』，讓他們猜去吧。

境最微妙的當屬是祝澤，葉聲笙的驕縱在圈衆人皆知，當初兩人解除婚約，他邊換了溫解意的朋友，不朋友替他開香檳慶祝——

這回全都打臉了。

婚禮就定在十月十日，是邊老爺子選的，取一個十全十的好彩頭。

邊澈沒反駁他，扭頭就找大師算了個好日子，九月末就帶去領了證，把葉聲笙徹底變了邊太太。

邊江十二月才能畢業，辛甘棠還想把婚禮推遲兩個月，見邊澈心急火燎的，也就沒開口。

時間雖然迫，禮節一樣不。

婚紗、禮服、珠寶，甚至是伴手禮，全都是國外定制的。

葉聲笙試了三件禮服，最後選定上的這件一字肩的婚紗。長拖尾擺致飄逸，手工制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顆鑽石，每一個角度都閃著。

從試間走出來的時候，邊澈只一眼，就被釘在了原地。

修的婚紗勾勒出凸凹有致的曲線，葉聲笙皮白得晃眼，纖薄的背脊和修長的頸項，加上立濃豔的五，真的像是迪士尼逃出來的公主。

就是千萬別開口說話。

頭紗戴到一半，指責就劈頭蓋臉地砸過來。

葉聲笙不太高興地質問：“這些服你是什麽時候訂的？該不會是你給前友訂的吧？”

婚紗是國外最火的MQ Wang，排隊周期十八個月，現在一個月就空運過來了，覺得大大的不對勁兒。

邊澈把堵在婚紗店的鏡子上，惡意滿滿：“什麽都要最貴最好的，我費了半天勁給你搞來，現在又要懷疑我？你自己說，哪件服不是你的尺碼？”

葉聲笙氣焰收斂了一點：“我之前訂婚的時候，祝澤也去問了這幾個牌子，至要排隊一年半……”

邊澈真佩服的膽子，他住的臉，皮笑不笑：“你是說你之前的那個窮酸未婚夫嗎？”

他的鶴頂紅還沒停用？

葉聲笙本想發脾氣，可嘲諷祝澤又讓不自覺地心愉快，于是大發慈悲地放過他：“還得是你，天打雷劈的有錢人。”

這場世紀婚禮，在京市城堡酒店舉行。

白的城堡充滿了話，白玫瑰鋪漫天的花海，挽著葉淮生的手，迎著，緩緩走向邊澈。

他今天穿了一套白的西裝，慵矜倦懶，帶著難得的溫。

那一刻，突然有了種覺悟，竟然要跟這個狗男人共度餘生。

眼角不自覺地發，都沒好好談過的人，就要為別人的妻子了，難免有些憾。

後面就是流程化的宣誓、換戒指……

葉聲笙沒什麽太大的覺，倒是葉淮生，講話的時候幾度哽咽，害也掉了幾滴眼淚。

婚禮就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酷刑，沒有之一。

送走最後一批賓客的時候，葉聲笙臉都僵了，已經累到懷疑人生。

看向一臉喜氣、正跟發小相約After Party的邊澈，心裏是大寫的佩服。這人的演技絕對一流，連這個要沖擊奧斯卡的影後都甘拜下風。

最後回到兩人婚房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葉聲笙累得婚紗都沒、妝也不想卸，就這麽直接癱在床上。要不是邊澈洗澡的聲音把弄醒，能一口氣睡到明天早上。

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今晚是兩人的新婚夜，臉頰不自覺地泛起紅。

剛剛在梳妝臺前坐好，浴室門就突然打開，視線掃過去的時候，正好跟邊澈的眼睛對上。

他的頭發還滴著水，服也不好好穿，著上圍一條浴巾，形狀分明的腹若若現。

葉聲笙臉紅得要滴了，正要大罵他這個暴狂，一份文件從空中劃過，落在腳邊。

“這是什麽？”眉頭攏起一座小山。

水珠順著他頸項往下，他波瀾不驚地走過來，視線特意掃了掃因害而蜷起的腳趾。

“這是我的報告。”

葉聲笙聽他的腔調就知道沒有好事，摘頭紗的手滯了半秒，心微妙地懸了一下：“你有什麽問題？”

邊澈開口：“上次你往我被窩裏塞了個男人，我到了不小的驚嚇，最近去醫院檢查，醫生的診斷是……”

愣了兩三秒，深呼吸：“是什麽？”

沒有任何花哨的話，他眉宇間著疲憊：“｜｜起功能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