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面不屑，不是對萬小滿的不屑，而是對著虛空之中某些人。

“這幫蠢貨想殺我，他們覺得我對教主沒有絕對的忠誠，還經常聽上層的。”

“拜托，我肚子上都紋了這麼丑的東西，還不夠忠誠？往常我找樂子可沒付出這麼多。”

“我先不跟他們玩了，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去待一段時間。”

萬小滿這下明白王仲為什麼會配合李連枝的計劃了……

“監獄里？”

“……要不我不喜歡跟你這種人玩呢，烘托了那麼久氣氛，結果你直接搶了我的結論！”

不喜歡更好，萬小滿真是一點不想和王仲這種怪人有太多接。

王仲雙手撐著桌子往前傾，臉離萬小滿更近了一些。

“我希我出來之后，能看見你和他們上演一出有意思的表演。”他神有些狂熱，“至別被他們殺掉吧，那就不好玩了。”

萬小滿知道這個時候最好拒絕王仲，或者跟神啟會撇清關系。

但是沒辦法，師父的囑托是一方面，也沒辦法忍有人用師門的法去做傷天害理的事。

王仲還想說話，門被敲響了。

“哦？慧回來了？”他站起去要去開門，語氣愉悅，“可惜我不能帶著去監獄，還是提前將利息收回來吧。”

他已經忍不住收割自己心培育的花朵，尤其是在和萬小滿談一番之后。

他回頭看了看萬小滿，忍不住開心，等他避過了風頭，還有新的有趣的花朵等他收割。

萬小滿仿佛沒聽懂他口中的“收割”是什麼，只是表淡然，看著他開門，王仲心中笑，不知道看見別人死在面前，是否還能如此冷靜。

王仲大概太開心了，開心到沒有奇怪為什麼林雯慧不用鑰匙自己打開門鎖。

“慧？”

門外站的并非是林雯慧。

梁九安沒有給王仲思考的時間，一拳砸上他的面門。

王仲反應很快，擋開第一拳，還手進攻。

可對方是以有心算無心，他反應再快，也沒能防住梁九安的后手。

梁九安順勢扭住他的關節，借力打力，沒用幾招就將他制在地上。

王仲比梁九安更加魁梧高大，向來自詡是個能打的人，單論拳腳很怕過誰，更不于要說是個作看起來松散的富家公子。

可無論他怎麼掙扎，卻沒辦法擺梁九安的桎梏。

他只能抬起頭，憤怒地質問萬小滿：“你就是這樣回饋我的？我可告訴了這麼多的信息，我們不是合作關系嗎？”

萬小滿雙手背在后，走到王仲前問他：“你說我們是合作關系嗎？”

王仲聽到反問，知道剛才自己打的主意已經被萬小滿看明白了。

萬小滿接著說：“總得拿點誠意出來吧，只給我幾個似是而非的煙霧彈，可不算信息換。”

“換？那madam你們又能給我什麼？”

“沒什麼可以給你的，但是我們可以將你和你準備的假尸一起燒掉。”

王仲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嗯？”

“你本來也是這麼打算對林雯慧這麼做的吧，而且還會用的死來嚇唬我聽話。”

王仲啞聲道：“……那是我這種邪魔外道才會做的事，你們差佬行事總要合理合法。”

“行大事者不拘小節，我這樣也算為民除害。”

王仲沉默了，他猜錯了萬小滿。

他原本以為大陸來的舊教人士，應該就像武俠小說中的正道，做事正直到刻板才對。

而且萬小滿還了警局的顧問，至應該是……依法行事吧。

他已經很演，對方竟然比他更加融角，他相信萬小滿是真的會燒掉他。

“我有辦法讓你去參加神啟會的儀式。”

“我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

“因為西區的導師……算是神啟會的中層管理吧，他已經盯上你了，我知道他在你邊安了探子。”

“誰？”

“肯定是警局部的人，至于是誰，你可以去參加神啟會的儀式，自己想辦法查出來。”

沒想到這麼快對方就盯上了自己，萬小滿將這條線索記在了心里，但不聲，臉上一副不甚滿意的樣子。

“就這些？”

王仲咬牙，知道對方獅子大開口卻一時間沒有辦法。

“還有，還有我的行李箱的夾層有神啟會的祈福儀式資料。別小看祈福儀式，這是只有導師級別的人才能接到的信息。”

萬小滿突然明白王仲為什麼會被神啟會追殺了。

“你殺了你的‘導師’？”

王仲咧笑了，出紅通通的牙齦：“利益糾紛而已，我可對他沒什麼興趣。”

萬小滿讓梁九安控制住王仲，自己去王仲的房間找到了行李箱。

劃開行李箱的表面，在夾層里找到了兩樣東西。

一本書和一張門票。

書本封面寫著“香江旅游手冊”，可上面的天細看之下就和王仲紋在肋骨上的圖案一樣。

略略翻了一下書，萬小滿就看到了幾個被改過的陣法。

萬小滿將書本和門票全都塞進了自己隨的小挎包里頭。

與梁九安將王仲捆著，帶在邊去與其他人會合。

所有人都聚在了李連枝的書房里。

林雯慧蜷著子，坐在地毯上，見到萬小滿幾人過來，才站起來。

“madam，你沒事……”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看見了被梁九安綁著的王仲。

王仲沖一笑，滿臉惋惜地搖頭：“慧，我一直很看好你的，將你養的越來越好，可你長大叛逆竟然聯合外人騙我。真是味的花朵啊，可沒辦法收割真是讓我好難。”

他的聲音帶著調笑，與往常正經又憂愁的模樣截然不同，嚇得林雯慧往后退了兩步。

沒有回應王仲，只看著萬小滿：“我已經按你吩咐，過來找導演，讓他們先不要救人維持現狀了。”

書房的柜里，白雪和趙曼上裹著一層層的保鮮，整個柜里發出濃郁的汽油味道。

二人僵直著子，一也不敢，瞪大的眼睛里不斷滴下淚珠。

如果他們試圖掙開上的塑料，引起的靜電會瞬間引燃柜子濃度極高的汽油，他們將會實現李連枝故事中的第三種死法——為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