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連眼角耷拉的角度都沒變，他緩緩走進房間，將茶盤放在了桌上。

他上有怪味，像是汽油和香水混雜在一，萬小滿還看到他彎腰的時候，角有一暗紅的污漬。

像是。

王仲看了一眼萬小滿，站起的時候用外套將跡遮住了。

“你們剛才聊什麼呢，怎麼我一進來就不說話了。”

“該不是在說我的壞話吧？”

王仲抬眼，看著萬小滿，他耷拉著的眼角似乎有些變化，帶上了一些更為沉的氣息。

他開始擺弄茶，將茶洗了又放進壺里。

茶杯在他巨大的手中像是玩。

萬小滿這樣近距離地看著王仲，發現他真的異常高大，手臂和大的將服撐滿。

之前是怎麼會覺得這樣一個男人只是個經紀人的呢？

萬小滿心中咋舌，王仲一定是個偽裝高手，即使自己一直在觀察他，他仍然可以用作和微表將自己包裝的滴水不。

思索之間，王仲已經泡好了茶，推了一杯遞給萬小滿。

“madam，飲茶。”

萬小滿看看自己的格，回想了一下死亡回憶里他能徒手分尸的力氣，覺得自己如果真的和王仲打起來，連一回合也堅持不下去。

打不過就不想著打架了。

點頭回以友好微笑，將茶杯端在了手上。

既然沒辦法反抗，就只能陪對方演下去了，看看葫蘆里準備賣什麼藥。

王仲沒給林雯慧倒茶，他翻了一下茶葉，跟林雯慧指了指門外。

“慧，我忘拿你喝的茶了，就放在我房間的行李箱里，你幫我去拿一下？”

“你怎麼自己不去拿！”

“你又不會泡茶，我這邊先把這壺茶泡好，madam都端著茶杯了，我離開多沒禮貌。聽話啦，慧。”

林雯慧看了一眼萬小滿，萬小滿對微微笑著點了下頭。

這才站起，對著王仲撇撇，抱怨道：“你看你丟三落四，讓我麻煩死了。”

晃悠悠走到門口：“我很快回來。”

說完才離開。

王仲的眼神追隨著，直到離開關上門依然久久不曾離開。

“多好啊，你看看，雖然心里害怕，但又乖巧又漂亮，演的也好。可怎麼跟你聊了幾句就叛逆了呢？”

他說著了，眼中的神完全變了。

總是往下撇著的眼角和角往上斜了一點弧度，讓他從愁眉苦臉變了似笑非笑。

他扭過頭，看著萬小滿：“當然madam也是好演技，而且比慧更加的聰明可。”

萬小滿轉著杯中的茶水，眼睛盯著金黃的茶湯。

“做臥底，不演怎麼辦？”

“那你們抓到兇手了？”

“兇手抓不到了，這場兇殺案是李連枝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

“嘖嘖，madam你真是冷。”

王仲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咧開笑：“看來madam與我也是同道中人。”

“喝茶。”

王仲端著茶杯，又催促一聲。

萬小滿不再猶豫，王仲明明對撕下了面，還說了這麼多，一時半刻是不會置于死地。

只要不是立馬死的毒藥，就可以等。

梁九安已經與約好了……

萬小滿也學著王仲的樣子，抿了一口茶水。

“你不怕我在這茶水里下毒？”

萬小滿打斷了他無謂的試探：“你說吧。”

“什麼？”

“你刻意支開林雯慧，一定是有什麼要跟我說的話。”

王仲嘿嘿笑了起來，將拳頭抵在邊，無意識用牙齒啃著。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眼珠在眼眶中轉了兩圈，狀若瘋癲，可萬小滿卻覺得這個人并不瘋，不僅不瘋還冷靜理智的要命。

他的表作不過是他另一張面，未必是最合適的，但肯定是他最想演的。

“聽說喬森那個蠢貨被你殺了？”

萬小滿眉頭一跳。

他們來劇組之前收到信息，心理專家喬森的賬戶里曾經收到過王仲的大額轉賬。

他們果然認識，不僅僅是認識，萬小滿認定他們一定都在某個組織之中。

不聲：“我沒殺他。”

“我知道，不過是你抓住了他的老鼠尾，讓他暴出來了。”

“嗯。”

“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樣的對手？喬森是個蠢貨，他手下的都是一幫癡線，但是他背后的人并非都與他一樣好對付。”

“我誰也不惹，他們殺人放火，我只是依法抓捕。”

“依法抓捕？依的是什麼法能夠破了八宮五行幻陣？”

萬小滿抬起眼睛，看著王仲，心中不免驚疑，這人怎麼會知道這個陣法？

師父將陣法教給萬小滿之后，走遍大江南北也沒見過有人使用這種陣法，怎麼回到九十年代，這陣法的知識很普及嗎？

王仲看到萬小滿的表，卻覺得自己猜對了萬小滿的份。

“你不要藏了，我知道你是誰。”

萬小滿：“……我是誰？”

“你是大陸來的，又能破教主的陣法，你就是教主口中舊教里過來要抓他的人吧？”

萬小滿沒有說話，明明來自新時代，怎麼變了舊教來的。

只能以不變應萬變，用深邃的目看著王仲，試圖蒙混過關。

王仲當默認，了然地開口：“可惜，你并不知道新教如今發展到了什麼程度，不然不會只讓你一個仔單槍匹馬過來送死。”

“什麼程度？”

王仲掀開自己的上，出了萬小滿在死亡回憶中見過的紋。

一直以為這紋是天，細看之下才發現，圖案更像個羅盤，周圍一圈十二地支各突出一個尖銳的弧度，如同刀鋒。

“這個標志做命，你以后看見了最好警惕一些，這都代表著他們屬于‘神啟會’。”

“我不知道在大陸的舊教什麼，但是如今的新教就是這個名字。唔，可能是為了迎合現在大多數人的興趣吧，這個名字聽上去很洋氣是不是？”

萬小滿點頭：“不過這麼洋氣的教派陣法怎麼還做八宮五行陣，有點不和諧吧。”

王仲點頭贊同：“八宮五行是我聽來的，現在這個陣早就有了新的名字，做祈福陣，會給我們帶來好運氣。”

萬小滿心中一陣惡寒。

好運氣？

原本只是個幻陣，卻被埋尸改了借運的陣法，本就足夠歹毒了。現在這個勞什子教會還聚了這麼多的人，用或大或小的陣法借運……

如果這樣做下去，一定會出現極大的天災人禍。

難道師父，已經預料到了這個況會發生？

萬小滿當下不敢細想下去，面前的王仲正在品茶，對方在等一個承諾。

王仲告訴這麼多教會，當然不可能是突然大發善心，他一定有自己想要換的東西。

萬小滿沒有承認自己的份，但也沒有否認。

王仲這種人想跟自己談條件，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猜到了王仲的境。

“你跟我聊這麼多，怎麼？神啟會不愿意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