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水掛了電話準備和黎老夫人說一聲就回去了，卻不想轉頭看見了黎商。

他的眼下淡淡的疲累，應該是沒怎麼休息好。

“小黎先生”

林止水率先開口，和他打招呼。

黎商疲憊的笑笑：“你可以我一次黎商嗎？就一次”

他這是怎麼了？

林止水疑，卻沒有問出口。

見遲遲沒有說話，黎商雖然早就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依舊免不了失落。

誰說被拒絕久了就會免疫的，明明更痛、更執迷不悟。

黎商骨子里就是一個溫的人，他連聲音都是溫的。

“那天，你是和別塵一起離開的對嗎？”

林止水點頭，說：“我們結婚了”

黎商平靜得過分，他一下子呼吸不上來，變得發白。

他的眼睛有些失焦，臉蒼白的對林止水笑：“麻煩幫我一下醫生”

一句說完，他就失去意識往后倒。

“小黎先生！”

林止水嚇得失，慌忙要去拉住他。

一個人影跑過來扶住了黎商，是段別塵。

段別塵臉上帶著擔憂，對林止水說：“趕快讓管家聯系醫生過來，別驚老太太”

林止水看到他出現宕機了一下，然后才一刻不敢耽誤的拔去找管家。

段別塵知道黎商的房間在哪，所以抱起黎商就去了他的房間。

醫生來得很快，他給黎商做了檢查，也掛了點滴。

段別塵和林止水就在旁邊站著，林止水更是滿臉后悔，不知道結婚的消息對黎商打擊居然這麼大，應該循序漸進的。

“這麼擔心他，不如留下來照顧？”

段別塵看林止水憂愁不安的樣子，臉沉下來，語氣也是酸的。

林止水轉頭看他，只看到嚴肅繃的側臉，立刻解釋：“我是愧疚，我和小黎先生說了我們結婚的事，他就暈倒了”

段別塵的眼睛亮了亮，他側頭看著：“你主說的？”

林止水覺得他問得莫名其妙的，不過還是順著他回答：“我主說的，所以小黎先生暈倒我才愧疚”

段別塵的表和許多，他告訴林止水：“黎商的承能力沒這麼差，別把什麼錯都往自己上攬，小心重死你”

林止水沒好氣的瞪他：“你就不能把我盼好一點？”

段別塵略帶傲的挑眉：“不能”

“好啊，我死了變鬼天天嚇你”林止水不甘示弱的回擊他。

段別塵怕鬼，晚上睡覺都得開著一盞臺燈，收集了一墻鐘馗的手辦，威嚴的可的什麼樣的都有，泥塑的陶瓷的什麼工藝的也有。

段別塵卻罕見的沒被嚇到，他唯一不怕的鬼，就是林止水了。

醫生給黎商檢查完后，對房間里的兩人說：“黎先生是因為疲勞過度加上一時刺激所以才暈倒的，他最近還是要好好休息，放松心，工作暫時不要心了”

段別塵聽得認真：“好，謝謝醫生”

然后他斜眼看向林止水：“這下放心了吧，你送醫生出去，然后在車里等我”

林止水這顆心算是放下了，對段別塵笑，和醫生一起離開房間。

房間里只剩兩個男人，段別塵走到黎商床前坐下，靜靜地看著他。

床上的黎商睫，還是睜開了眼，表無奈。

“還是騙不過你”

段別塵剛才就看到了他的眼珠在，暈倒是真的，但醫生給他打點滴的時候應該就醒了。

“說說吧，不眠不休工作了幾天？”

黎商蒼白的臉帶笑：“四天”

接著他憾地說：“還想努努力突破五天的，可惜到極限了”

用工作麻痹自己這一招，段別塵很早就試過了，行不通。

段別塵垂眸，言語沉穩堅定：“對不起，林止水我不能讓，其他的你都可以提”

這句話黎商也想回送給段別塵。

除了林止水，其他的他不想要。

黎商輕聲說：“我一廂愿而已，你別誤會”

“你來黎氏找我那天，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閑言碎語，看到了什麼？”

段別塵也直率的承認：“是，我聽到也看到了，關于你們的曖昧關系，還有視頻和照片”

黎商輕嘆一聲，向段別塵出那只沒有打點滴的手。

段別塵只是看了一眼，就抬手和他握掌。

這意味著相信對方。

黎商緩緩解釋：“我和林小姐從來沒有越矩，是實在求不到人了，才來找我的”

“如果我和真的會有什麼，也不會是在你回國之后才發生，畢竟在這工作了兩年，機會不算的”

看段別塵沉默不語，黎商又說：“一直都是明確的拒絕，你了解應該比我多，是什麼人你也應該比我清楚啊，為什麼你會懷疑呢？”

段別塵被質問，他說：“六年，誰知道變沒變，也不是真心和我結婚，只是為了姐姐和孩子而已，假的”

從重逢到現在，林止水一直都在逃避、撒謊，示也是裝出來的，他每次試著要相信的時候，總會有明晃晃的證據擺在自己面前。

段別塵被騙怕了，他可不敢再相信了。

黎商問他：“那你為什麼還要和結婚？”

這個問題，段別塵也不知道，他迷茫的搖頭：“我不知道，比起嫁給別人，不如放在邊折磨自己算了”

不敢放肆的，恨不敢徹底的恨，矛盾的拴住的人生，和自己糾結的過一輩子。

黎商卻一眼看穿了他，句句直切要害。

“你一聲不吭的回國，問也不問這六年過得怎麼樣，搶孩子、恐嚇、威脅，你不問問的苦衷，只看見瞞你騙你，別塵你是不是忘了也是害者，的姐姐也獄了并且患了神疾病，要養孩子上學工作，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段別塵氣餒的閉上雙眼，聲音發：“是造的啊……是造現在這個局面的”

他更像是在說服自己，卻沒有底氣。

黎商不敢貿然說誰對誰錯：“是不是造的，你要自己判斷”

他又告訴了段別塵一件事：“林小姐和我單獨相那幾次，總是抓住機會問我你在國外的事”

段別塵眼睛泛紅，說話也有鼻音：“這是舊把戲，高中就玩過了”

高二的某一天課間，林止水問了所有和段別塵玩得好的男同學，打聽他的喜好、三圍、鞋碼，只要是細枝末節的事都記在筆記本上。

段別塵高興壞了，以為開竅了。

結果轉頭就看見把那本筆記本給了隔壁班的生。

林止水最會玩他了，從沒有明確的回應過他，態度模棱兩可。

段別塵懷疑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