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 手段兇狠

畢竟是小時候的恩人, 佟央下意識維護：“你別這樣說，大哥哥人好的，我那時候年紀小說話不過腦子, 大哥哥拒絕我也是應該的。”

聽一口一個大哥哥，周白赫不蹙了蹙眉，“看來你對他印象很深，他什麽名字？”

“不知道。”

“年紀多大？”

佟央再次搖頭, 回憶片刻，說：“其實我不記得他長什麽樣了, 只記得很高很英俊, 家裏阿姨做的東西很好吃。”

越說, 周白赫眉心皺得越厲害，忍不住道：“可能只是你對人家有濾鏡，說不準對方沒那麽高，也沒那麽英俊。”

“應該不會。”偏偏佟央毫無察覺，辯駁：“大哥哥真帥的，比話裏的王子還帥。也不怪我癡人說夢, 想給人家當養媳，大哥哥格溫簡直是人間理想，那天還……”

沒說完，因為被堵住了。

“唔——”

周白赫真是一個字都聽不下去, 幹脆放下平板, 俯，吻住了。

老板的事司機可不敢看，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升起擋板。

這個吻猝不及防，佟央睜大眼睛, 盯著昏暗中面前這張英俊的面龐，覺到自己的被對方卷進齒間，輕輕咬了一口。

像懲罰，也像調。

剎那間，佟央整片脊背都麻了，呼吸一。

待這個吻結束，佟央還有點痛，抿了抿，說：“周先生，你在吃醋？”

話音剛落，周白赫又低頭吻。

他確實在吃醋，吃一個陌生人的陳年舊醋，周白赫今天才發現，他的心比針眼還小，連朋友小時候的一個傾慕對象都接不了。

一個頭小子，憑什麽讓朋友惦記這麽多年？

他著，吻得越來越深，這樣熱烈的吻，輕而易舉點燃腹中的暗火。

車廂裏都是舌尖攪弄的水聲，混合著兩人抑的，沉重的息。

終于，漫長的糾纏後，佟央小手抵住男人口，拉開一點點距離，他們的瓣勾起銀，昏暗中銀黏黏膩膩，拉拉扯扯，一頭連接佟央的，另一頭附著在周白赫邊，再然後，空中斷裂。

空氣又悶熱，周白赫深深注視著，平複重的息，“Elise，別想你的大哥哥了，想想我。”

佟央喜歡看周先生吃醋，不過也點到為止，趴到他懷裏，甜言語張口就來：“我想著你呢，心裏眼裏全是你。”

周白赫的臉，“油舌。”

臨近九點，他們到達加列塔公寓。繁星低垂，連帶著夜風都溫許多。江蔚是周先生同父異母的弟弟這件事，仍舊讓佟央到不安，但選擇強行略過。

下車後，佟央又收到江蔚的好友驗證，這次他問：【你和我哥是什麽關系？】

佟央怔愣，不知道該不該回答這個問題。

見坐著沒，周白赫問：“怎麽了？”

“沒。”佟央回神，說：“我們上去吧。”

電梯緩慢上升，佟央想，周先生會怎麽給過生日呢？

因為是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從小到大家裏都不給過生日，後來上大學，每年過生日江蔚總有事不在學校，慢慢的，佟央也就不重視這個日子了。

公寓門打開，換好拖鞋周白赫牽著往裏走。

佟央首先看到，客廳白茶幾上放著一只蛋糕，除此之外，家裏還用帶，玫瑰，氣球，亮片和彩燈做了氛圍裝飾。

佟央很是驚喜，圍著轉了一圈，“你弄的？”

“管家弄的。”周白赫實話實說，“我一整天都在開會，不過禮和蛋糕是我挑選的。”

“謝謝。”佟央已經很滿足了。

周白赫上蠟燭，給唱了生日快樂歌，這是佟央第一次聽他唱歌，嗓音低沉音還好聽，一曲完畢，他說：“吹蠟燭，許願。”

佟央聽話地閉上眼睛，雙手叉握拳，低頭許下了一個願。

吹滅蠟燭，周白赫問：“許的什麽願？”

“說了就不靈了。”

周白赫輕笑，“行吧，去拆禮。”

“禮在哪？”

周白赫把帶到一個空房間，推開門的一瞬間，佟央就呆住了。

整個房間堆滿了禮盒，佟央數了數，正好是二十三份。

怔愣的時候，周白赫從後抱住，低聲說：“Elise，我不知道你在什麽樣的環境裏長大，只是猜想，從小到大應該沒有人給你好好過過生日，所以幹脆一次全補齊了。”

“生日快樂。”他說，“謝二十三年前的今天你出生，謝你來到我邊。”

佟央到落淚，一時失去言語表達，只能不住地哽咽。是佟琳的累贅，佟家不歡迎的外人，但周先生說，謝的出生。

不知道該怎麽回報這份珍視，只能轉，抱住他。

“周先生，謝謝你。”

“我不需要你的謝，只希你害怕的時候，可以想到我，躲到我後。”

佟央想了想，決定把剛剛許的願說出來。

“我剛剛許了一個生日願。”停頓幾秒，說：“我不想一直躲在你的後，我要與你并肩。”

沉默片刻，周白赫的頭發，“好，那就請你，一直與我并肩。”

“我會努力的。”

生日禮太多，佟央沒有全部拆完，回到客廳吃了兩口蛋糕，時間就過十二點了。洗漱過後，他們回臥室休息。

熄燈後，佟央自滾進他的懷裏，周白赫會意，說：“Elise，今晚不做，我淩晨三點要和英國分部開會，六點去鄰市出差，時間不夠。”

“我……我沒那麽求不滿好吧。”佟央撅，“只是想抱著你睡覺而已。”

“那就抱一點。”

第二天，佟央起床上班的時候周白赫已經走了，桌上有早餐，吃完後，心愉悅地去上班。

在亞恒的工作佟央決定做到四月初，所以暫時對外保，這天工作比較多，傍晚和市場部有個風險評估會議，結束後已經七點多了。

收拾東西下班，佟央走到公司大廈門口，意外看見一個人。

又是江蔚。

江蔚不知道佟央的部門和工位，只能到這裏運氣，從五點開始他就一直等在亞恒大廈門口，這會看見佟央快步迎上來。

“央央，我們聊聊。”

佟央繞過他，低頭往地鐵口走：“我和你沒什麽好聊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樂。”江蔚跟不放，“我在附近餐廳定了位置，央央，給我個機會，我有話想對你說。”

佟央煩的要死，越走越快，走到地鐵口剛要進去，又撞見一個人。

“江蔚——”楚心雨從不遠走過來，氣勢洶洶的模樣，“我就知道，你來這裏了。”

佟央可不想摻和這兩人的事，趁江蔚被楚心雨纏住，趕忙混進人堆裏溜了。

走後，江蔚想追，卻被楚心雨拉住胳膊。

楚心雨整個人都有點歇斯底裏，把他拽到路邊的槐樹下，當場就哭了，“江蔚，你對得起我嗎？我喜歡你七年，七年了，高中到大學到畢業，我為你付出那麽多，你怎麽忍心這麽對我。我們之前不是好好的嘛，你說會娶我，會拍一部我們的電影……”

楚心雨泣不聲，好多路人朝他們看來。

江蔚也算半個公衆人，一時面子掛不住，只好把楚心雨帶到自己的車上。

過了十來分鐘，楚心雨的哭聲才停下來，江蔚遞給一包紙巾，冷靜道：“心雨，我們不合適。”

“哪裏不合適？”楚心雨又開始激，“你說，我都會改的。”

江蔚卻明白，這不是改不改的問題。

和楚心雨在一起後，他才發現楚心雨這個人有多極端，幾乎每隔一個小時楚心雨就會打電話查崗，要求江蔚發定位或者打視頻，江蔚的工作質和娛樂圈不可分，好幾次導演帶他去和演員，投資人應酬，楚心雨知道後又哭又鬧。

可以說，和楚心雨在一起的這幾個月，江蔚度日如年。

慢慢的，他開始懷念起佟央的好。

佟央善解人意，溫，知道以大局為重，他們還有年相識，相的誼。而且從一開始，江蔚就沒放下過。

上個月，江蔚向楚心雨提出分手後做的第一個決定，就是把佟央追回來。

即使有男友也無妨，有幾個人能放下自己的初？江蔚會讓看到自己的誠意。

但眼下，他需要先解決楚心雨這個麻煩。

“心雨——”江蔚語氣更冷了幾分，“你的喜歡讓我到力，讓我不知道怎麽回應，況且，你不覺得自己格有問題嗎？我是你男朋友，一個獨立自主的人，不是你的隨品。”

“你是嫌我管你管得太厲害了？”

江蔚：“不僅如此，這段時間我才發現，當初答應和你在一起，更多是出于，而我對央央，是實實在在的喜歡。”

“……”

這句話尤其一柄利劍，深深刺進了楚心雨的心髒。

徹底絕，通紅著眼睛，說：“江蔚，你給我等著。”

丟下這句話，楚心雨下車離去。

江蔚其實沒在意說了什麽，只是在想，要怎麽才能把佟央約出來，還有，佟央和他哥到底什麽關系？

-

三月初，亞恒組織員工團建。

行政部在京郊包下一座大型度假村，兩天一夜供員工放松。出發這天是周四，行政部安排了大車接送。

因為要住一晚，佟央背了一只雙肩包，裏面有睡等。天氣依舊嚴寒，穿了一件白短款羽絨服，修牛仔，長發紮丸子頭，看起來像青春靚麗的大學生。

“聽說度假村可以泡溫泉，采摘，徒步和營，這次行政部的活方案真心不錯。”

“咱們公司的待遇一向沒得挑好吧，除了每年三月集團團建，每個部門每個季度還有團建預算，真的很良心了。”

佟央和法務部幾個同事乘坐電梯下樓，一起去門口坐大。

看了一圈，問：“玫姐呢？”

“玫姐帶家屬了，這會和兒子在一塊呢。”彭悅想到什麽，的胳膊，“央央，怎麽不帶你男朋友一起？”

佟央愣了下，笑笑：“他很忙，沒時間。”

這半個多月周白赫一直在出差，國國外到飛，佟央就沒在公司見過他。

彭悅：“也對，畢竟工作日嘛，不是所有公司都像亞恒這麽人化的。”

他們來得晚，只剩下最後一輛大了，上車後大部分位置還被人占了。車上雀無聲，氣氛有些沉重。

佟央到奇怪，一擡頭，就發現了氣氛沉重的來源。

周先生竟然坐在大車的最後一排，他的位置前幾排，坐了鄭修等幾位助理和保鏢，怪不得大家不敢出聲。

周白赫穿一件灰西裝外套和黑襯衫，沒系領帶，領口扣子解開兩顆，顯得隨意，風流又倜儻。

目遠遠地對上，他沖佟央輕輕擡眉。

“靠，周先生怎麽在大車上？往年他去團建嗎？”

“拜托，人家是老板，想坐哪兒就坐哪兒。”

……

耳邊傳來同事們的嘀咕，大家規規矩矩低頭找座位，因為周白赫的目，佟央反應慢了半拍，等回神時，車上座位已經坐滿了。

這時，左筠好心提醒：“佟小姐，周先生邊還有個空位。”

“……”

同事們紛紛朝來，和大老板坐在一起，呼吸都得小心翼翼，路上得多難啊？一時間，大家用一種同的目看著佟央。

佟央幹笑了下，只好著頭皮走到周白赫邊，小聲：“周先生，打擾了。”

“不打擾，你坐吧。”

坐下後，車子就啓了，載著他們前往度假村。這段路程大約兩小時，全程車上沒人說話。

佟央的坐姿比兒園小朋友還規矩，脊背直，手放在膝蓋上。畢竟是公共場合，同事們都在，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視線，不往周先生那邊看。

但太難了。

半個月沒見，好想他。

想念周先生的擁抱，想念周先生的溫，想和他，想一不地看著他……

佟央出手機，若無其事地給邊的人發微信：【你怎麽在大上？】

要知道周先生從頭到腳私人定制，這服和大車格格不。

周白赫勾了勾，姿態松散，回複說：【想你了，來看看。】

角的笑再也克制不住，佟央扭頭看向窗外，大著膽子，右手移到周先生那邊，的手才一，就被男人握住了。

周白赫將的小手包裹在掌心，手指輕輕。

滿是人的車廂裏，他們閉息，暗度陳倉。

因為這個暗的牽手，佟央覺一路上時間過的特別快，兩個小時後，車子停在度假村口。

車門打開，大家陸續下車。

佟央面不，說：“周先生，我先下去了。”

周白赫這才放開的手，“嗯，玩得開心。”

下車後，佟央和幾個同事彙合，幾個孩打算先去采摘，晚上再去泡溫泉。

彭悅問：“央央，你還好嗎？”

佟央：“我很好啊。”

“你太牛了。”彭悅眼神敬佩：“和周先生坐在一起都能這麽淡定，你一定是幹大事的人。”

佟央好尷尬，忍不住為周先生說話：“其實也沒什麽，周先生又不是洪水猛。”

度假村已經安排好了酒店，回房間放下東西，佟央和彭悅先去采摘園，直到下午六點多才回酒店大廳。

酒店大廳左側有一家咖啡屋，免費提供熱飲，大家從外面回來都冷的不行，爭先恐後進去喝東西。

佟央要了一杯熱可可，找到空位坐下，同事們又開始八卦。

“聽說沒，亞恒建築那邊，一夜之間，一百多人都被開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周先生的手筆，整頓他叔叔留下的心腹，周副總獄後，那些人還不死心，把亞恒建築搞得烏煙瘴氣，周先生能把他們留到年後，真是太客氣了。”

“周先生一看就是狠角。”彭悅喝一口拿鐵，詢問一直沉默的佟央：“對吧，央央。”

“嗯？”佟央回神，附和了一句：“確實，手段兇狠。”

亞恒建築的事之前佟央聽餘筱說過，周副總留下的人搞了很多違規作，現在被開也是活該。

佟央從不否認周先生的狠，但生意場上，就是需要這種狠勁。

經營一家企業不容易，更何況是亞恒這樣的大集團，對于毒瘤，就該剔骨割以絕後患，否則怎麽對得起那些兢兢業業為公司鬥的人。

又聊了一些別的話題，大家開始商量去泡溫泉。

這時，佟央覺自己的手機響了，是一條信息，來自周先生。

【晚上八點，威斯汀酒店，6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