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簇煙花如天散花，裝飾上空。人鼎沸，歡聲笑語，年如承載璀璨的星辰，逆而來。

為這一生最珍貴的存在。

在兩人僅一步之遙時，陸懷輕早已出手，比靠近快一秒拉住的手腕，把人拉進懷里。

他輕的后腦勺，一手圈著的腰，急促的聲音在這一刻逐漸平穩下來：“沒事吧？”

時呦搖頭：“沒事。”

陸懷輕松開，問：“剛才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時呦一愣，抬頭看他。

陸懷輕淺笑：“剛才我聽到你喊我了。”

“你沒聽到嗎？”

“我只聽到你我的名字，后面的太吵，沒聽清。”陸懷輕彎腰，歪頭注視那雙含著星點煙花的杏眼，“剛才說什麼了？再跟哥哥說一遍。”

時呦鼻子，依然掩蓋不了染笑的角：“沒、沒什麼，沒聽到就算了。”

“真不說？”男人瞇起眼，逗，“哥哥想聽也不行？”

“這是我的。”時呦雙手捂耳，“陸懷輕，你別問了。”

現在有點慶幸陸懷輕沒聽到，不然那得多尷尬啊！

“好，不問就不問。”

陸懷輕給時硯打了電話，跟他們說時呦已經找到的事，但因現在人很多，走不出去，只能等結束后散場再走了。

時呦看著頭頂的煙花，回頭，凝視他的俊臉，淺笑嫣然。

“陸懷輕，新年快樂。”

剛掛斷電話的陸懷輕聽到這話，也笑著回應：“你也是。”

“新年快樂，呦呦。”

——

元旦結束不久，很快就到了寒假。

高一的時呦早早就放假了，可高三的他們，卻只能在學校補課，在接近新年的時候才放假。

這段時間，時硯沒在家人群里哀嚎，學習多累多累，一等到可以放假的那一天，第一個背著包跑回家了。

臨近年關，時母時父特別忙，最開始時呦經常一個人在家特別無聊，想找陸懷輕聊天，但又擔心影響他學習，便作罷了。

最后生生提前把寒假作業都干完了，時硯才放假回來。

在除夕前三天，時家兩老終于得空，開始籌備年貨。

時硯依然在房間做題，時呦無聊，便跟時母出去買年貨。

除夕當晚，窗外的鞭炮聲響徹連天，正在吃團圓飯的時候，時呦連續時硯好幾聲，他都一直抱著手機在玩敷衍，時呦忍不住哼哧，走過去朝他出手：“給錢。”

時硯一愣，目終于從手機上移開，落在的手上。

啪地一聲，時硯沒好氣道：“大過年的，又出來討生意了？”

“大過年的，你這老大不應該給小的歲錢嗎？”

時硯挑眉，冷哼一聲，轉從抱枕下拿出一個紅包拍到的手里：“給！快出去，煩你爹。”

“真的準備紅包了？”時呦沒想到時硯真的會給紅包，滿臉開心，“太打西邊出來了呀？”

時呦邊說邊想打開紅包，卻被時硯摁住，都不等抗議，小板就被時硯轉過去，推出了房間：“出去再打開。”

話畢，大門被關上。

“……”

這麼心虛。

有鬼。

時呦迅速打開紅包一看。

里面空空如也！

“……”

團圓飯做好，正好晚上六點半，一家四人坐在一起吃飯，哥妹倆依然吵吵鬧鬧，但也滿是煙火氣。

“喂，年一過你就要選科了，想好選什麼了嗎？”時硯聳拉著腦袋，閑逸致地問，“要不跟我一樣，選理科得了。”

“不！”時呦看向父母，“爸，媽，開學后我們就要選科了，我想選，可以嗎？”

時母一愣：“選？”

“嗯。”

“學很累的，呦呦，你真的想好學這個了嗎？”

“媽，我已經想好了，可能會累一點，但相比其他，我比較喜歡這個。”

時母點點頭：“好，既然這是你的選擇，媽媽肯定會支持你的，你好好學，其他的媽媽來解決。”

時呦很：“謝謝媽！”

“一家人謝什麼？”時父也笑著說，“只要是好的，你大膽去做，我們不會阻攔你的，不像你哥，每一天讓我們心的。”

時父說著沒好氣的瞥了時硯一眼，冷哼一聲。

“爸，我現在已經改邪歸正，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好不好？”時硯放出豪言壯志，“放心吧，明年高考，我一定考一個好績證明給你們看！”

吃完飯，大家聚在一起嗑著瓜子，吃著零食看春聯晚會，爸媽還是跟往年一樣，給他們各自給了一個紅包。

時呦的手機從吃晚飯時，微信就一直響個不停。

終于得空后，時呦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間，打開微信，翻看短信，有很多發來祝福和紅包的。

時呦一一謝過，到陸懷輕的微信號，卻沒有任何靜。

現在的他在干什麼呢？

是不是跟一樣，跟家人吃飯嘮嗑？

時呦點開他的微信，在上面輸一行字——

“哥哥，除夕快樂！記得吃餃子呦！！”

時呦剛發完這條短信，時硯就在外面喊出去放煙花。

“誒，好！”

把手機放下，轉跑出房間。

——

陸家。

除夕的夜晚，燈火通明。陸懷輕提著在超市買的醬油剛回到家門口，里面突然傳來砰地一聲。

正準備推門而的手，生生卡在半空。

“陸榮生！你混蛋！這就是你信誓旦旦給我的保證嗎？！”

“我給你什麼保證？！大過年我不想跟你吵！過不過，不過離婚！！”

陶雪雙眼猩紅，眼淚不斷往下掉：“你休想！讓我離婚，好讓你跟那個小三快活在一起嗎？不可能！陸榮生，這絕對不可能！”

“這件事你決定不了，這婚一定要離！！”

陸榮生甩袖，轉離開。

他打開門準備出去，抬頭就看到門口的陸懷輕。

他臉一變，氣焰被住，什麼話都不說，越過他離開。

陶雪坐在沙發上，默默地哭著。聽到腳步聲靠近，抬起頭。

“小輕。”

陸懷輕神如常地把醬油放到茶幾上，看：“媽，這事多久了？”

陶雪深深地著他，噎著，心無比的愧疚：“對不起，小輕。”

“一個月前。而且你爸跟對方已經好半年多了。”

“……”

安靜的空氣里，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半響后，垂在側的手逐漸松開，陸懷輕微微啟：“所以當時您的手傷，是爸打的？”

一個月前，正好是在元旦節前后。

當時他以為，兩人的吵架，不過是生活的小而已。

可真相并非如此。

陶雪點點頭，努力強忍著哭聲：“對不起，媽媽已經很努力維持這個支離破碎的家了，對不起……”

陸懷輕走過去，輕輕地拍打的后背：“別哭了媽，這不是你的錯。”

陶雪哭得越來越大聲。

“媽媽做了很多努力，但你爸變心了，他已經不是原來的陸榮生了……”

年眼里一片死灰，毫無波瀾。

窗外的煙花竹璀璨熱鬧，閃爍的星勾出玻璃窗廓。大廳，沉靜得仿佛與世隔絕了一樣。

陸懷輕著窗外不屬于他們這一家子的熱鬧喧囂，良久后，說：“媽，你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