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在微微加速。

簡瑞那番話影響了他。

說完后停頓了一下，凌月立刻意識到最后一句話是問句，雖然剛剛走神了，但他還是聽到了會議、安排幾個詞，便說：“沒有安排。”

“好的，那我跟他們說一聲。”

凌月“恩”了一聲。

不想繼續待著惹領導不自在，話說完了周西轉就要走，走到門口要拉開門的瞬間，凌月住了。

“首付。”凌月突兀地問了一句，“還差多？”

周西一愣，回答說：“不差，買小那套剛剛好。”

“大的那套呢？”凌月又問。

他去過家，知道家不小，如果換房還換到更小的戶型，那他覺得沒什麼必要。

“多著呢，而且那套我買了月供也很吃力，裝修還得加預算。”周西笑著說，心其實已經放棄那套了，“抱歉啊凌總，我真買不起。”

“和我抱歉什麼。”凌月笑了笑，“萬茵我又沒投資。如果覺得價格還是不合適，也可以再考慮考慮別的，別因為是我朋友就不好意思拒絕。”

周西點頭，“我知道的凌總，萬茵好的，一開始我就很喜歡這個樓盤，現在這個價格我也很滿意了。”

價比都比中棲還高了，所以說送一個小豬本不能表達他們一家的激之。

“恩。”凌月的神微微放松了一些，又說：“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先借點給你。”

周西懵了一下，下意識地“啊？”了一聲。

凌月反應過來立刻改口：“我是說預支薪水。”

“哦哦。”周西頓時出激的目，“謝謝凌總。”

看吧，就說一只烤豬本不夠。

周末周西和媽媽一塊去了售樓部簽合同，經理依然打了兩份合同出來，周西說他們決定買小那套了，經理卻讓先看合同。

“簡總讓我又重新調整了合同，你們的首付可以分兩期，期限是兩年，當然我們是不收任何利息的。”經理勸說，“還是再考慮一下大的這套吧，寬敞點住著會舒服很多。”

周西和媽媽對視一眼。

現在確實很多樓盤允許首付分期，但也有資產要求，而且通常時限都是半年到一年。

萬茵和中棲這種不愁賣的樓盤自然沒有這個政策。

周西媽媽瞬間就改變了主意，替拍板，“那我們就簽大那套。”

簽完合同出了售樓部周西還有些恍惚。

媽媽立刻給爸爸打了電話，他直接過來匯合，他們一家三口下館子慶祝。

周西在一旁給凌月發信息：凌總，我簽合同買房啦。

等了幾分鐘，凌月回了一個恭喜的表包過來，隔了一會又發了一句語音：“那不得請客吃飯了？”

周西忍不住勾了勾角，也回他一句語音：“必須的，但是你不可以再悄悄買單了。”

凌月發了一個尷尬的笑臉過來。

他是不敢了，上次被帽帽的視頻一打岔，他忘記收那筆轉賬，第二天周西果然拿了一沓現金給他。

就放在那個小豬旁邊。

一家三口愉快地慶祝了一番，之后周西爸媽非要去看一眼新房子。

萬茵是現房，去年年底剛房，看倒也是可以看，但是，“貸款還沒辦下來呢。”周西說，不是要潑冷水，是怕后續有變故。

“看一眼又不會怎樣。”周西爸爸說，“就是沒辦才要去看，萬一有什麼問題還能……”

“呸呸呸。”周西媽媽打斷他，“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

最終他們還是決定去小區逛逛，再去看看坯房。

周西上周就已經來看過好幾次了，所以就沒陪著，自己先回家了。

到家睡了個昏天暗地的午覺，中途手機響了，迷迷糊糊手接起來，那邊說了什麼，人沒清醒本沒過腦，似乎應了幾聲，接著就聽到那邊一聲輕笑，男人悉的聲音傳過來：“你是在睡覺嗎？”

周西這才完全醒過來，“凌總。”

凌月的聲音還帶著笑意，“抱歉吵醒你睡覺了。”

“恩沒事。”周西聲音還是有些含糊，“怎麼了凌總？”

原來他剛剛講了半天是一句沒聽到。

凌月只覺得好笑，又重復了一遍，“剛剛我送帽帽去醫院檢順便洗澡了，但是我現在臨時有個飯局，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要麻煩你去幫我接一下帽帽。”

“嗯嗯好的。”周西了眼睛，無聲地打了個呵欠，“幾點去？”

“我一會拉個群，那邊好了我讓他們在群里通知你。”

“好的。”

“你再睡會吧，沒這麼快。”

周西睡不著了，再睡晚上也該失眠了。

去了一趟健房，練完出來的時候看到手機有條艾特，醫院的人說帽帽已經洗完在烘干了，半小時后可以去接。

橫豎也沒事做，就直接在健房洗了澡后往寵醫院去了。

帽帽去的這家寵醫院就在凌月家附近，是一家口碑很好的私人醫院，周西進門就看到了易拉寶上掛著的店慶活，他們今天提供免費檢，洗澡還送小零食。

帽帽在四樓的容室里烘干，周西隔著門跟它打了個招呼，帽帽隔著玻璃門看到就嗷嗷，表十分委屈，好笑地哄了半天。

后來送了一條大狗進來洗澡，那狗很兇個不停，周西有些害怕，就先下樓了。

周西在一樓的休息區等待的時候，有位穿著橙工作服的環衛工人推門進來了，他牽著一條大黃狗，在前臺詢問今天是不是能免費做檢查。

周西怕狗，但怕的都是會吠的狗，這條大黃狗看起來就很溫順，耳朵耷拉著，一直跟著主人，進來后一聲都沒過。

前臺做了登記，而后就指引他到二樓去做檢查。

周西注意到狗肚子鼓鼓囊囊的，以為是懷孕了，結果等帽帽洗好了，上樓要去接它的時候，在二樓的樓道聽到了醫生在和那名環衛工說狗狗大概率是肝腹水。

那位環衛工看起來年紀大了，臉上都是皺紋，曬得很黑，就連牽著狗的繩子都是一條臟兮兮的破布繩子而已。

醫生說完之后他立刻就很張地問要怎麼治，能不能做手治好。

醫生跟他解釋治療代價很高，因為狗的年紀也很大了，不能保證治療效果，治愈的概率只有三。

又跟他說了治療手段，就是每天取腹水、吊藥水，大概的費用要五六千。

周西沒有轉再上臺階，站在那里，聽醫生把話說完了。

那老人抹了一把眼淚，他不舍得放棄他的狗，他說他每天騎著環衛車去收垃圾大黃狗都在車上跟著，已經陪了他十幾年了。

狗狗似乎也聽懂了，它蹲坐在主人邊，看到主人流淚就低低地了一聲。

周西太容易共了，一看到老人抹眼淚就開始難，眼睛漲漲的。

最終老人還是決定治療。

醫生跟他說今天先一點腹水，再打個吊針看況，老人問他治療費用能不能一次一次地，因為他上沒有帶太多現金，錢都存在銀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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