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chapter 46 不像話

chapter 46

這座園子在茂林深, 後頭挨著一座百年古剎，時有敲鐘誦經聲傳來。

北風吹樹葉，四下是沙沙的聲響, 青石板的隙裏生出苔綠, 一條溪流橫在園門口, 幾片枯萎的黃葉飄在水面。

莊齊下了車，被唐納言地牽著, “小心一點，這裏不好走。”

嗯了聲, 又問：“怎麽把餐廳開在這種地方？這又是誰的主意？”

唐納言解釋說：“不能正經餐廳吧，算是個談事見人的地方, 又和大寺相鄰，有些人上香怕被看見，從這邊能直接到正殿, 省得太點眼了。”

莊齊說：“我也很久沒去大寺了，哪天你陪我去燒香吧？”

他扶著的肩慢慢走著, 說：“你看, 這作用不就發揮出來了。”

提到這個，莊齊正想起一件忘了問的事。

側頭看了眼唐納言, “那天晚上吃飯, 魏晉神兮兮地問我說，你哥哥是不是要挪地方了, 我說我不知道啊。”

唐納言笑著罵了句，“這小子，也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老盯著這家那家的位置。”

“他那個學習還要花心思啊？已經沒有多下降空間了。”莊齊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問：“那是不是真的嘛, 你也沒和我說過，我比他還晚知道。”

他仍然沒把話說死，謹慎地措辭，“還沒定的事，我和你說什麽呢，也太沉不住氣了。你也別出去打聽了，在正式公布之前，都當沒有這回事兒。”

莊齊哦了聲，“我本來也沒問呀，是他們問我。”

“簡單，你一律說不好講，家裏頭代過的。”

莊齊大起膽子氣他，“我就說我和唐主任也沒那麽親，拿他的破事來煩我。”

說完又怕被他揪住教訓，加快腳步，幾乎是打著跑往前走了。

走到溪水旁的小橋上，唐納言從後面將抱起來，莊齊尖了一嗓子，嚇得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驚魂未定地說：“幹嘛？“

“現在膽子好大了，跟你哥這麽說話？”

“就、就說了，怎麽樣？這裏這麽多人，放我下來。”

唐納言低頭看著，“人多正好，讓他們也都看看，我和你有多親。”

莊齊紅了臉，迎著他的目吻上去，“不如就真親好了。”

孩子心，胡鬧，吻起來不管不顧，以為這是在家裏，的舌頭在他口中四作，吻得唐納言起來，吃花了上的口紅。

且惠說的對，不抱著對未來的期待來他，反而純淨得像面前這叢溪水。在這段舍命陪君子的裏，莊齊清醒又痛苦地沉醉其中。

真相就是這麽骯髒，不是說唐納言養了十多年，就能夠配得上他了。即便是莊敏清還在世，也不一定能被唐家看上，當初為什麽那麽莽撞呢？

一把莊齊放下來，就先跑了進去，唐納言在後喊：“你慢點，這裏臺階多。”

他走了兩步，在回廊上和唐伯平正面相撞，後跟著不人。

唐納言也沒退，冷淡平靜地目視前方，稍微側了側，朗聲了一句爸爸。

看見他這副荒無度的紈绔做派就有氣。

唐伯平忍著沒發作，從兒子邊過去時，低聲音說：“把你邊的印子了，不像話。”

等一行人都過去，唐納言手大拇指，用指腹在角揩了下，浪地輕笑了一聲。

難得在外面也只有他們兩人吃飯。

莊齊沒那麽多約束，把想吃的都點了一遍，服務生幾次想要打斷這位食量驚人的小姐，都被唐納言擡起手制止。

等報完菜名，靠在椅背上笑看著的唐納言說：“這些夠了嗎？”

服務生咂了一下，這些還能不夠？二十個人吃也夠了啊。

莊齊嗯了一聲，把三天一換的時令菜單還給了他，說謝謝。

每一樣也不吃多，嘗個兩口就換一碟吃，唐納言笑說：“跟老鄭他太爺描述的宮裏的貴人似的，食不過三了你還。”

莊齊頭也沒擡，專心卷著手上的荷葉餅，口而出：“這樣能多吃幾道菜，誰知道還有幾次吃？”

“這說的什麽話，你想吃我帶你來就是了。”唐納言手給。

噎了一下，急忙往回找補說：“這不是路遠嘛，我那麽懶，來一次要做好久心理建設，不會來幾次的。”

唐納言看這麽肯吃東西了，心裏高興，盤算著哪天去祝家登門道謝，他家那幫中醫上有點本事，三四個月的藥吃下來，莊齊的臉好多了。

他點頭，又給剔了一片魚，“吃吧。遠也沒關系，我把廚子請回去給你做，如果你想吃的話。”

“那會慣壞了我的。”莊齊用手擋著半邊臉，邊嚼邊說。

唐納言沒所謂地笑：“從小到大慣得還了？也不差這一兩件吧。”

回家後，莊齊因為哭得太久，又吃得太飽，早早地洗漱完，躺在床上。

等唐納言來看時，還以為已經睡了。

他放輕手腳上去，關燈後沒多久，一溫的就靠了過來，在他上嗅。

唐納言抱著，“看你躺得那麽老實，還以為已經睡了。”

“睡不著，腦子裏總有七八糟的事跳出來。”莊齊說。

他一雙手在後背上，“別想那麽多了，上一代的事和你無關，你也只是個小孩子，沒有人會怪你。那是他們人生的偏軌，後果不該由你來承擔，你專心過自己的生活，好嗎？”

莊齊點頭，沒有說蔣潔還希帶走。

這個事被唐納言知道的話，他要不高興的。

說不定今晚就要發瘋，在床上把弄得服服帖帖，發誓不離開自己。

唐納言哄了很久，引著往好的一面去想，不必總是鑽牛角尖。事實上，不論媽媽是誰，都不影響他們的關系，他看待仍是一樣。

他溫言勸著莊齊，卻又一邊在黑夜中，把自己放進那道窄的泉口，一下輕一下重地將磨到水淋漓，只能張開來呼吸，發出一聲聲抑不住的，他自己也為妹妹短促的息而失神，看胡搖頭也像是邀請。

唐納言吻上的臉，滾燙的呼吸灑在耳畔，額頭上青筋直跳，已經被折磨得非廷進去不可，下一秒嘗不到妹妹的滋味，他的管就要裂開了。

但他還是忍了忍，又低啞地問了一遍，“今天還可以做嗎？”

莊齊嗚嗚著，來回含弄他的下，像拼命夾住的，正在不斷磨著的那一樣事，淩地重複著相同作。睜著已經掉的眼睛，聲音也了一灘水，“不是你說的，一周不好超過三次嗎？”

是唐納言說的，他強行給自己立了個規矩，一周只能做三次。

但每夜懷裏都抱著這麽個甜膩的小孩睡，這項戒律幾乎是不可能完的，它的難度不亞于老一輩們在資極度匱乏的況下，接連實現兩個五年計劃目標。

每次聽爺爺說起這些，唐納言就在心裏嘆氣，難，真難。

後來三次漸漸演變了三晚，而一晚上的次數就......不好控制了。

“但怎麽辦？你讓我放一放好不好。”唐納言把往上托了一點，半求半哄地說。

莊齊乖覺地擡起纏住他，“這樣可以嗎？”

他剛挨上去，只是被一點的花瓣裹住了頂端，就輕了口涼氣。唐納言邊往裏送，頭頂蒙著一層麻麻的，湊到邊說：“小齊乖，和我接吻。”

這句命令好厲害，莊齊聽見的同時，著唐納言強有力的吞吐，上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哆哆嗦嗦地吮吸著他的，“我你，唐納言，我好你。”

唐納言抱著，又兇又重地把往上町，借著窗邊一點淡白的月，他看到莊齊舒服得哭了出來，為了不讓自己太大聲，咬住了枕頭的一只角，眼淚和尿卻同時失了，像個滿是的水壺，怎麽也堵不住。

在換床單這件事上，唐納言是練工種。

櫃子裏面有很多條一模一樣，價格昂貴的床單，因為他那臉皮薄的妹妹不好意思讓阿姨知道，總是用過之後就由他丟掉。

換完之後，莊齊在浴室裏他，“唐納言！”

他穿著睡走進去，看見驚慌地指著自己的鎖骨，“你把我咬破了，它在流。”

不止是鎖骨，就連的小腹上都是斑駁的印記，是他一口一口吮出來的。

唐納言看著這些/後留下的痕跡，心裏又升起一無恥下流的破壞，他咽了下結，“我去拿藥箱上來，等一下。”

提著東西上樓的時候，他站在臺階上嗤了下，什麽時候變這樣了？裏一點也控制不好，不怪唐伯平見了他就吹胡子瞪眼，是該罵。

但的那麽，瑟在他的懷裏不停地發抖，發出那種很的聲音，令他恨不得就這麽死在上。

唐納言坐在浴缸邊，小心地給莊齊搽藥，吹了又吹，“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過兩天就不讓你我了，好兇。”莊齊生氣地說。

他認罪，什麽罪都可以認。

唐納言點頭，“好，是我不對，我道歉。”

莊齊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我這、這怎麽見人啊？”

“大冷的天，你的鎖骨和肚子好像也沒有見人的必要。”唐納言說。

“什麽，你居然還挑我的理？”

唐納言捧著的臉哄道：“好好好，我不該說這一句，穿好服出來，禮還沒送給你。”

莊齊磨磨蹭蹭的，裹了浴袍，走到臥室的沙發邊，往他上一坐，“什麽東西呀？”

他從茶幾過一個多寶錦盒，“打開。”

莊齊好困了，不以為然地打了個哈欠，在看見那枚帝王綠翡翠麻花手鐲時，張圓了的停滯在空中，“哇，我的天哪。”

去過不拍賣會，也見識過許多的藏品，但這麽通飽滿的翡翠，還是讓莊齊驚呼起來，“這水頭太足了吧，哪來的？”

唐納言撥了下的頭發，“隨便買的，喜歡嗎？”

“喜歡，太喜歡了。”莊齊拿到燈下左看又看，“很貴吧？”

他雲淡風輕地喝了口茶，“還好。”

其實鐲子另有來歷，是唐承制到他手裏，說是的陪嫁，指定了留給孫媳婦的。但唐納言不敢說，怕一講出來，莊齊會有心理負擔，不敢戴了。

當時剛談妥他的事，邊還圍了幾個居顯要的伯伯，唐承制當面對他提了很多要求，唐納言一一應下來。所有的人事決策都離不開比選，在幾個候選人當中反複地醞釀、慎重研究，而唐納言穎而出。

等到送走了客人，老爺子巍巍地開了保險櫃，拿出這麽樣東西來。把這個鐲子給了他，也就意味著把挑選太太的自由還他，唐納言懂得這層含義。

說起來丟人現眼，在爺爺說家立業的時候，他著屋外清明的天，酸了一下眼眶。好像一步步的，他離他的小姑娘越來越近了。

恍神間，莊齊已經套在了左手腕上，“好看嗎？”

唐納言笑了笑，重新把拉到上，鄭重托起的手，久久地看了一陣，半天才點了下頭，“好看，戴著吧，不要摘了。”

“嗯。”莊齊還沉浸在收到漂亮首飾的喜悅裏，“改天給靜宜也戴戴。”

唐納言立刻哎了一聲，“別的可以，這個不要給，你戴上去就不要取了，意頭不好的。”

莊齊以為是有什麽不能說的忌諱。

認真地點頭：“噢，知道了。”

唐納言把抱去床上，“不早了，睡覺吧。”

年後的第一個季末，他腳不沾地地忙了很長時間，報材料、寫總結，還得陪著夏治功下去走，回京後出宣傳稿又是他的事，周末唐納言也在辦公室加班，只恨不能分。

莊齊發微信問他在做什麽，唐納言大部分時候看不到，看到了就會給打個電話，叮囑自己吃飯。

周五那天忙到八點下班，唐納言去停車場取車，蔣潔就站在那兒等他。

他悄然牽了一下，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從莊齊說的生母是蔣潔開始，唐納言就料到了。

有關他們的事，這個于算計的人，一定會來找他問清楚。

四寂靜無聲，蔣潔開口了一句小唐，語氣算得上和緩，但稱呼已經悄悄地改了。

畢竟在面前站著的，是他唐承制的寶貝獨孫，是丈夫心裏大有可為的青年，怎麽樣都得客氣一點。

唐納言平靜地點頭，“您請上車吧，這裏不方便說話，去別的地方聊。”

蔣潔猶豫了一下，拉開後面的車門，坐上去。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街道上，唐納言專注開著車，沒有談的意思。

蔣潔先開口說：“倒是不見你有丁點意外。”

唐納言也不藏掖什麽，他說：“您是小齊的媽媽，我現在和有了實質關系，來問一問很正常。”

一個實質關系讓蔣潔眼皮一跳。

盡管知道，他們兩個已經是人，但從他裏聽到，還是讓覺得穢。

他當哥哥的也真好意思講這種話。

不是他引莊齊，說不定可以談一場更正常更合適的。

心裏這麽想，面上還是不能發作，蔣潔說：“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

唐納言說：“去年吧，差不多就這時候，我意識到自己對的超過了兄妹範疇，也是一樣的。”

他省去了莊齊在那段時間裏沒由來的叛逆，和迫他去思考、掂量他們關系的過程。只是籠統地告訴蔣潔，他們之間産生了。

并且把自己放在了前面，和他對外的全部說辭一樣，仿佛這場顛覆是由他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