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 29 讓睡吧

chapter 29

月掛霜林, 素白的雪從窗戶裏投進來。

暗沉的屋子裏，床上臥著個眉眼微垂的孩兒。

唐納言剛把抱回來，妥帖地放在自己床上, 他伏下, “我等你睡著了再走, 好嗎？”

“不要，我自己能睡著。”莊齊又出手去推他, “天都快亮了，你也去睡會兒。”

實在是怕, 萬一唐伯平早起撞見了，他們要怎麽辦？

在哥哥房間時, 也吊著一顆心，攪進來的力道得那樣狠，回回都探到了泬底, 死死地捂著，但仍有一兩句聲音出去, 像夜半曲折幽深的巷子裏, 不時傳來的綿貓。

唐納言撥開的頭發，在頰邊又吻了一下。

他含著的耳垂問：“今天晚上怪我, 忍不住做了那麽多次, 疼不疼？”

莊齊揪著被子，頭搖了又搖, 沒流幹淨的那些又淌了出來，在他溫熱的氣息裏。

他直起，指腹輕地刮著的臉，“好乖，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不要起來。我會替你跟爸媽講。”

“嗯，我也起不來。”莊齊說。

閉上眼，有些後知後覺地想，已經又是一年了呢。

去年這時候，莊齊怎麽也想不到，哥哥有一天會把拉進臥室，狠狠抵牢在牆上，手裏挲著蓬的心跳，糙的令一陣眩暈，醇厚的酒氣不停渡過來，像迷魂香。

讓輕盈的靈魂也跟著飄起來。

結束時，他上還穿著白襯衫，西從頭到尾沒有。

對于這個夜晚，莊齊的記憶只剩下這些。

後來......後來完全瘋魔了，也記不清楚了。

只曉得，哥哥在牆邊給了一場激烈的/，像付出他冷靜、睿智又審慎的一生。

唐納言沒能睡多久，八九點鐘的景，家裏便陸續來了客人，都是一些親厚的下屬，來給唐伯平拜年的。

他不好再不出去，強打著神洗漱完，換了服下樓。

早餐是來不及吃了，趁著陪客人說話的間隙，不聲的，拈了塊點心墊肚子。

唐納言端方坐著，耳邊流過真真假假的吹捧，也不接話，客氣地點頭笑一下，盡到場面功夫。

眼下羽翼未，還不到他發話的時候，萬事須看唐伯平。

而他的任務，就是扮一個教養良好、可堪造就的小輩，一再強化上的固有標簽。

唐伯平替他擡了下手，“好了，不要誇他了，年輕人大都浮躁，不經捧的。”

沒多久，話題又帶到了魏晉父親上，說魏克緒早年在晉城時如何跋扈，主持工作時和各方面都配合不好，弄得大家有緒，雖然做出了不的績，但群衆反響很差。

進京後吃了幾次啞虧，也學會夾著尾做人了。

唐伯平聽後說：“人教人是教不會的，還得事教人才行。看來，我也要多注意點了。”

這不過是一句笑談。

整個大院的人放在一起，也沒有比他更注意的了。

唐納言聽後，不痕跡地勾了一下，父親在哪裏都低調謹慎，仿佛生來如此。從小到大，他聽的最多的一個問題，就是“這樣會不會影響不好？”

這些年來，魏克緒能夠在京站住腳，足以證明他的強幹，但若論世，當唐伯平的門生都不夠。

送走這撥客人時，已經將近十一點。

父子倆踱著步回來，唐伯平看了眼二樓，“你妹妹還睡著呢？”

唐納言面一怔，旋即笑道：“讓睡吧，昨晚複習托福到三點，馬上考試了。”

時間節點沒錯，但做的事對不上號。

昨晚他把妹妹扯進來，在牆邊做了還不盡興，哪怕服還完整穿在上，但暗夜裏的念昭彰分明，本沒有消減的跡象。

他又把人丟到床上，手腳都折起來，頭埋了進去，用早晨才剃過，可到了晚上又新長出的胡茬去磨，看把臉埋在枕頭裏，咬著自己的手指，被蹭得直哭。

莊齊一直在害怕，神智稍微清醒一點，就小聲求他，“哥，伯父他們都在，會聽見的。讓我回去吧，好不好？”

唐納言來吻，鼻尖上帶著自己的甜腥味，“聽見嗎？那有什麽關系，就告訴他們，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永遠都不分開。”

小姑娘的頭枕在他手上，睜大了水潤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像第一天進門時那樣。

怕得一直，但次次都被他大力扳過腦袋，捫著和自己接吻。他再度，含吮著的，低啞模糊地問：“你不會離開哥哥，也不會這麽狠心的，對不對？”

莊齊一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有點頭。

太重了，每一次都太重了，重到以為自己快死在他上，但下一秒又活過來，期期艾艾地回吻他。

“好孩子。”唐納言把按在懷裏，像小時候哄那樣，一副完全占有的姿態，哪怕已經完也不願出來，仍緩緩地、緩緩地延長這份刺激。

不會有人心甘願從這片致的地裏出來的，唐納言敢斷定。

他換了一個，又大力把拖到床邊，弄著舌來來回回，莊齊幾乎要崩潰。

含弄夠了，唐納言才去吻的臉，用自己的氣味蘸的臉頰，猛然間扶進去。他一口含下的澳白素釘，低聲說：“不是要回去嗎？你看你，咬得哥哥多哪，都不了。聽話，放松一點。”

這種時候拿出兄長的威嚴來聽話，上燙得更厲害了。

“別說，不要說。”莊齊發出破碎的聲音，紅暈滿臉，跌撞著去找他的，口是心非地吻他。

因為莊齊發燒，顧忌脆弱的，他已經忍了十幾天了，期間無數次想到，就有想自的沖，全靠沖冷水澡下來。

只是十幾天而已，他已經判若兩人。

這一晚完全是被激的，他聽到和周衾的談話，心裏氣的在淌。本來，他只想把帶進來教育一頓，但一挨上新的，一切就不再他控制了。

在和周衾商量什麽？為什麽站得那麽近？真的要和他出國嗎？

這些問題在唐納言腦子裏轉了無數遍。

可聞見皮上的香氣，他就什麽都忘記了，只知道將摁在牆上吻。

恐怖的、本能的第一次在他這裏占盡上風。

恍惚間，聽見唐伯平怪他說：“你把也太了，才考完期末，大過年的，又讓人家去考托福，難怪起不來。你哪兒像個做哥哥的，黃世仁也沒這麽狠！”

這怎麽了他要莊齊去考的？

他也是害者，昨天傍晚冷不丁地聽周衾說那些話，差點當場發瘋。

那份心，就好比當爹的撞見黃小子要拐走寶貝兒。

唐納言有苦難言，還不得不拿出姿態來。

他大力了一下眉骨，“爸，我正要跟你說，小齊大三了，學習任務越來越重，讓搬到學校附近去住吧，西山的房子至今仍空著。何況現在你們也回來了，幾個書每天進進出出，總是在家在也不方便，您說呢？”

唐伯平對這件事沒意見。

反正莊齊的生活也好，學業也好，他從來就沒手過，都是唐納言包攬下來，聽他安排也理所應當。

他拍了下兒子的肩，“西山的院子是你的，你做主吧，想給誰住就給誰住。”

唐伯平說完就上樓休息了。

樸拙雅意的會客廳，一爐寒山香迎風燒著，裊裊的白煙從菱格裏飄出去，唐納言靜默駐立，著遠茫茫的雪景出神。

為了和妹妹廝守，他真是找盡了借口，想盡了辦法呢。

他到底還是當了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莊齊睡到下午兩點才醒，是的。

坐在床上聽聲響，廚子、花匠這些工作人員向來安靜，不會發出聲音的，樓下仿佛也沒有談聲。

那麽，唐伯伯應該是出門了。

莊齊拿上服去浴室洗澡。

舉著牙刷站在鏡前，含著一口的泡沫擡頭，被自己嚇了一跳。

肩膀上、口、脖頸上，這些沒有遮擋的地方，布滿深淺不一的紅痕，像春夜裏出的桃樹枝，一夜間結滿花苞，招搖又惹眼。

把牙刷懟進裏面，很用力地刷了兩下，像洩憤。

這半個月裏，對不敢不敢的，一會兒又兇這樣。

莊齊吹幹頭發，換了一條輕的棉白長，外面罩一件盤縧紋宋錦開衫，翻出的袖口上用銀線繡了仙鶴，很應年下的景。

今天是大年初一，照慣例要去唐老爺子那裏吃飯的。

隨便吃了點東西，坐到樓下，翻著書等了會兒，沒多久，他們就都回來了。

莊齊聽見蓉姨開了門，也站起來讓到一邊。

心裏嘆著氣，不行禮問安的，真不想回這兒住了。

想歸想，等唐伯平過來時，清脆地說了句：“伯伯，伯母，新年好。”

姜虞生應了一聲，就回房間去休息了。

“好。”唐伯平解開開衫扣子，擡手讓坐下，“你哥說你學到三點，也要注意，小小年紀別熬垮了。”

莊齊飛快地瞥了一眼唐納言。

是學到三點嗎？

明明是被他在床上做到三點。

但唐納言斯文俊秀地站著，角噙了一很淡的笑意，目地看著。

就是想罵他是個下流胚也罵不出來了。

莊齊著頭皮答：“是，唐伯伯，我下次不這樣了，要。”

唐伯平點頭，“坐會兒吧，馬上也要去你爺爺家了。”

他發話讓坐，莊齊就規矩地坐直了，後背曲線繃著，連眼睛都不敢瞟。

唐納言看了一會兒，那小模樣又乖巧又可憐，招人心疼。

好有出息，只在他面前張牙舞爪的本事！

唐納言笑笑，很快就上了樓，又過了幾分鐘，從書房走出來，靠在欄桿上，是昔日嚴肅的口吻。他說：“小齊，我的書怎麽找不到了？”

莊齊捧著杯熱茶，知道他在演戲給唐伯平看，還不能拆穿，只能配合地啊了一聲。

仰著脖子，窘地臉都紅了，結地說：“哪......哪一本啊？”

唐納言還在平靜地胡扯：“談改革開放四十年那本，你不是說寫論文要用嗎，用完了書呢？”

“我早就放回去了呀，你沒看見嗎？”莊齊也閉起眼睛瞎說。

唐納言嚴厲地命令：“我沒看見，你給我上來找，盡扔！”

“你小子！”弄得唐伯平都破天荒地罵了句，“你妹妹如今也大了，孩子面皮薄，別總像小時候一樣批評，注意點方式方法。你在辦公室也這麽直來直去的？”

......難繃。

莊齊真的快要笑場了。

面蒼白，死死咬著不放，看起來盡了長兄如父的氣。

唐伯平安，給壯膽：“別理你哥，上去給他找找，找不到就算了。他再敢教訓你，就來跟伯伯講。”

“嗯，那我去了。”莊齊甕聲甕氣地說。

他往後揮了下手，“去吧。”

放慢步子上了臺階。

到了書房門口，還敲了兩下門，“哥。”

“進來。”

唐納言就站在門後等，形筆直如崖上孤松，邊一點散漫的笑。

走進去，含疑抱怨地嗔了他一下。

唐納言牽過扶著門框的手，利落地下了鎖。

一聲驚呼還在口中，就被抱了起來。

莊齊掙了兩下，但力量對比懸殊，唐納言僅憑一只手臂就夾穩了，坐回那把圈椅上。

窗簾閉，一地昏昧的線裏，莊齊坐在他前，一雙手撈著他的脖子，上他濃郁的眉，深邃的眼睛，最後到高的鼻骨。

就是這裏對吧，昨天他用這裏不停磨，碾完又一口含上去時，被得快哭出來。

唐納言捉住的手腕，兩個人對視了不過片刻，就迫不及待地吻起來。

誰也沒說一句多餘的話，到此，任何的言語，都不如吻來得簡潔直白。

他們吻了很久，隔一會兒，唐納言就強迫自己緩下來，捧著的臉頰，輕地啄著，等聽見莊齊勻了氣，又急急地含上的，舌頭挑開的齒關，換彼此的津。

書房裏細微的水聲一陣接一陣響起。

到後來，莊齊輕輕推開了他，水潤潤的，脖子上一片紅，後背抵在桌上，輕細地著。

唐納言傾過去，扶著妹妹纖長白皙的脖頸，不敢用力。

這麽，渾上下像沒長骨頭，握在手裏鮮極了。

他總是怕把疼，又忍不住想讓疼，心裏湧起一前所未有的破壞，想狠狠地弄疼一次。

唐納言聞到的味道，很悉的甜腥氣，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上，果然淌出了一大片。妹妹的外套掉在地毯上，上的白子洇出水痕，擺皺一團。

他失笑，又湊過去銜住的耳垂，啞聲說：“就這樣也不了？”

“嗯。”莊齊輕著，別過頭躲他的吻。

真的不能再這樣肆無忌憚了。

唐納言撥開束縛，一下就握住了的心跳，拇指在上面來回剮磨。

這對莊齊來說是一記絕殺，瞬間癱在了他的懷裏。伏在他肩上，細聲央求：“哥，唐伯伯還在下面，不好太過分。”

唐納言混地吻著，“什麽太？誰給這個太下的定義？你告訴我。”

他現在變得好不講道理來了。

不，或許他原本就是這樣，天如此，只是一直被制在溫和的面裏，現在才一點點展出來。

莊齊急得扭了兩下，“我......我真的要出去了。”

唐納言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聲音低沉喑啞：“會讓你出去的，再等一下。心肝兒，我一天都在想你，知道嗎？”

他撥開張合著的小瓣，一路探到底時，又模糊地重複了一遍：“一整天了，我一句話都沒聽進去，一直在想你。”

莊齊幾乎要溺在他的上，大腦一片空白。

失神地回吻他，本能地含咬著他不斷聳上來的事，“在想什麽？”

唐納言怕有所克制，輕輕慢慢地研磨著，在耳邊說：“想你是怎麽到我邊的，那麽一個小人兒，還沒有椅子高，句大哥哥都要臉紅，現在怎麽長得這樣漂亮，這麽讓我把持不住。告訴我，這都是為什麽？”

“不知道，我不知道。”莊齊麻了半邊子，歪在他的肩上彈不得。

他自己給了答案，顛三倒四地齧著的臉，“是哥哥養得好，對不對？”

莊齊從來沒有過這麽意迷的時刻。

從前那些勾引哥哥的手段，放在他面前都是開胃小菜。

已經沒有任何思考能力，隨他擺弄任意的形狀，變一個只會淌水的娃娃。莊齊黏糊糊地去找他的，“對，哥哥說什麽都對，我好你。”

“我不要聽。”唐納言扭過頭，故意不讓吻到，“我要你一直在哥哥邊，不許走。”

甜言語不濟事，只要人在他的視線範圍，哪怕罵他幾句，打他幾下都沒關系。

莊齊哪兒顧得上這個，只曉得自己被塞得太漲太滿，而的很空，想要吻他，想要吸吮他的舌頭。

小聲央求，聽起來的不得了，“我不走，我要親哥哥，我要哥哥。”

說完，莊齊扶著他的頭吻上去，唐納言唔了一聲，不控地往後仰，抵著涓涓吐水的泉口，三四秒之後，重重地卸了力道。

唐納言閉著眼，輕的吻在臉上逡巡，吻到眼尾時，把那些溢出的淚都含下去，惹得莊齊個不停。

太迷這類的安，蜷著，伏在他上起不來，手腳了好一陣。

等清醒了一點，才想起來要解釋，“昨天，我是和周衾說著玩兒的，你不要生氣。”

唐納言著的下，“你拿這種事來玩兒啊？他當真了呢？”

“哎呀，不會的，人家能聽出來，只有你當真。”

胡鬧過後，莊齊是悄回到自己房間的。

唐納言要抱，不同意，誰知道唐伯平會不會扭頭，萬一看見了呢。

莊齊回了房間，把上弄的服換下來，重新配了套差不多的。

再下樓時，臉上仍帶著猛烈事後的紅，一時難以消退。

姜虞生看了眼，笑說：“今天氣不錯。”

“畢竟去見長輩嘛，我化妝了。”莊齊張地低頭。

唐納言拿過車鑰匙，聲音著饜足後的倦懶，“爸，我來開吧。”

唐伯平點頭，和姜虞生坐在了後排，沒辦法，莊齊只好坐上副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