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沒有推開他。

垂眸，著跪在羊毯上的青年。能到，祈白真的很需要。

秦湘的心幾乎化作了水，了祈白的頭發，低聲說：“嗯，抱歉，我回來晚了。”

酒店套房很大，地毯鋪展，祈白抱著秦湘的腰，久久不肯松開。

...

墻壁的指針轉了半圈。

祈白去洗澡，秦湘靠在沙發上看電腦里的論文。

周圍安安靜靜，只有浴室里的水聲。隔了一會兒，秦湘聽到祈白的聲音：“阿湘姐姐，幫幫我。”

秦湘合上電腦。

浴室門沒有關。

祈白的左手傷，用防水紗布包裹著，不太方便穿服。他費勁地穿好子，可那件白襯衫怎麼套不上。

他只能求助秦湘。

秦湘一邊走過來一邊嘀咕：“穿不上服洗澡前你怎麼的服？”

浴室里水汽氤氳，祈白睫被打，出一雙漉漉的眼眸，他輕輕道：“洗澡前費勁下服，弄得手很痛。現在自己穿不上。”

秦湘無語。

讓祈白出浴室，坐在沙發上。

酒店套房的燈偏昏黃，祈白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袒上半。

他材很好，不單薄，線條格外流暢。剛洗完澡，皮著令人遐想非非的淡紅，沒干的水珠沾在鎖骨上。

秦湘忽然有點口干。

腦海里，不控制想起四年前的那個夜晚...

不敢想下去。

秦湘和祈白都默契地沒有提起四年前。

秦湘飛快給他套上白襯衫。

套房里暖氣很足，祈白穿了件白T恤，搭黑長，打扮得清清爽爽，宛如朝氣蓬的大學生。

原本用發膠抹起來的頭發，也因為洗過澡而化，變微分碎蓋發型。

秦湘很滿意。

這才是印象里的祈白。

“套房還有間空房，你今晚住這里。”秦湘叮囑。

祈白嗯了一聲。

眼睛如同膠水，一直黏在秦湘上，像只窺伺獵的野，蠢蠢。

祈白嗓音著幾分委屈，像是害怕再次被拋棄：“阿湘姐姐...明天我醒來，你會不會又不見了？”

秦湘揚了揚手里的世界科學大會冊子，說：“四年前我去參加一個科研項目，不能外出。現在項目結束，我才回國。”

祈白：“那你會一直待在京城嗎？”

秦湘嘆口氣：“等忙完世科會，還會回去。不過你放心，我會經常回來看你。”

祈白悶悶低下頭。

他沒再說什麼。

天實在太晚，秦湘開始犯困，回到套房的主臥歇息：“晚安，早點睡。”

祈白：“嗯，晚安。”

夜如水，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依舊璀璨。

祈白站在落地窗邊，貪婪地呼吸一口空氣，這里全是秦湘的氣息，秦湘和他僅有一墻之隔。他思念了整整四年。

祈白發了條短信。

酒店套房門口，長長的走廊站滿了黑保鏢，安靜無聲。為首的保鏢頭子耳機，聽到耳機那頭傳來的指令，他比了個手勢。

“任務取消，全撤退。”

酒店門口的黑人迅速離去。

酒店停車場，一排排黑車輛駛夜。

悄無聲息，仿佛從沒有來過。

...

...

次日清晨天亮，秦湘哈欠連天起床。

走出臥室，發現祈白早早起床。

他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世界科學大會組委會送來的議程資料。清晨過落地窗，灑落在祈白上，淺的窗簾隨風擺，吹起祈白額頭的碎發。

他仿佛是從畫報里走出來似。

很好看。

依然是秦湘記憶里的年。

“阿湘姐姐，早上好。”祈白放下世科會的資料，起給秦湘倒了一杯熱牛。

秦湘喝完大半杯牛。

角，對祈白說：“等會你去把會所的工作辭掉。”

祈白輕輕嗯了一聲。

態度看起來有點敷衍。

秦湘心里嘆口氣。祈白半只腳已經誤歧途，得盡快把他從紙醉金迷的生活里拉回來。

秦湘放下牛玻璃杯，嚴肅道：“祈白，我是為了你好，在會所當男模需日日喝酒，實在傷。”

祈白垂下眸子：“阿湘姐姐，你走了之后，就只剩我一個人了...我很孤獨，所以才去會所工作。”

秦湘心里越發愧疚。

真沒想到，自己當年一走了之，竟會引發一連串的負面效應。

不想毀了祈白的人生，但祈白的人生好像不能沒有。

秦湘拍拍他胳膊：“以后我不會再輕易離開。你答應我，不能繼續墮落，好不好？”

祈白輕輕眨眼睛，琥珀眸子鎖著秦湘，緩緩道：“好。”

秦湘看他答應得太快，不太放心。

于是秦湘嚴肅道：“我曾經被很多人騙過。我希你不要騙我。”

討厭欺騙。

沈景川騙，陸馳野騙，前世幾乎以為遭到全世界的背叛。

不希祈白騙。

酒店套房明亮整潔，祈白沉默良久。他忽然扯住秦湘的袖：“其實，我騙了你。”

秦湘雙手叉腰。

果然吧！

這家伙本不打算從會所辭職！

祈白輕抿薄，他如實相告：“其實，這家酒店是我開的。”

秦湘：...

祈白：“我是祈家的家主。”

秦湘：...

祈白眼神真誠。

既然秦湘說討厭欺騙，那祈白就選擇坦白。

他不想再和秦湘分開。

秦湘噗嗤一聲笑了，指間祈白的膛：“你？祈家家主？”

祈白：“嗯，我是。”

秦湘無奈地眉心。京城四大家族，秦湘有所耳聞。最年輕的家主，至也有三十多歲。

祈白二十出頭，年輕稚。

他能當家主？

秦湘心里嘆息。看來這四年里，祈白真的經歷了很多挫折麻煩，可能神都出了點問題，以至于他的認知出現輕微障礙。

“阿湘姐姐，我真的沒騙你。”祈白嗓音的，一臉真誠。

秦湘拍拍祈白的胳膊，沒好氣道：“行了，下午我帶你去醫院神經科檢查一下。”

祈白：...

他第三次主坦白：“阿湘姐姐，我真是祈家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