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沒再回答，只是覺得他問的話過界了。

便在這時，宋嶼的手機響起，是醫院那邊打來的，說榕城中環出了追尾車禍，傷者激增，要他趕趕過去一趟。

宋嶼遲疑了半秒，還是道：“好，我馬上過來。”

容遲淵只瞟了他一眼，便摁滅了煙：“我說了，你照顧不好，也保護不了。”

宋嶼微怔，看著容遲淵往醫院而去的形，兩側的拳一點點握。

*

江鹿再次醒來，已是傍晚。

睜開眼時，耳邊的聲音也由遠及近地清晰。

容遲淵坐在沙發上，膝上放著一臺筆記本，正戴著耳機，低聲打電話。他面前桌上鋪著大量的文件紙張，看起來格外忙碌。

他工作時十分嚴肅，甚至有些不近人。不容任何瑕疵，一點小懶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江鹿便躺著看了他許久。

直到他摘下耳機，抬起深邃的視線。

江鹿又立刻閉上眼，佯裝沒醒。

他淡淡又和電話那邊叮囑幾句，隨后走過去，把江鹿從床上攬在懷里。

掌心試探額上的溫度，退燒藥起了作用。

江鹿鼻尖聞著他悉的氣息，睜一只眼看時，他微干燥的就突然吻了下來。

“……”

江鹿猝不及防承了這個吻，兩手抓著他的衫。

本就剛剛睡醒，臉頰沾著人的，睫被他親吻得輕，得他心的。

親完他額頭抵著，指腹輕抹過角：“喜歡看你男人工作的樣子？”

哼笑：“那當然，你工作也是為了給我發工資，誰不喜歡看錢！”

容遲淵眉眼彎起，住的鼻梁：“我怎麼養了你這個麼小財迷。”

抱了一會，容遲淵便將江鹿放回床上：“我去辦出院手續。”

說著，又將一小碟蘋果遞到面前，“水果吃了。”

江鹿翻過：“我吃不下，之前的餛飩還沒消化呢。”

他撿起旁邊的病歷單，垂頭挽著袖口。

聞言，他慵懶抬了下眼皮：“反正，如果回來看見盤里還有剩，看我怎麼收拾你。”

拋下這句威脅，便起離開。

江鹿瞪著他離開的背影，端著那蘋果一看，削的倒還工整，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削水果。

面無表地咬著，心想他這樣的人，也有給別人削蘋果的時候？

大概是給譚書晚削過，又或許，是給那個兒子。

那個小孩到底是哪來的？

應該不會是容遲淵的。

江鹿呆呆想著，直到容遲淵回來，正好吃完最后一塊。

他淺掃一眼空空的盤子，臉才和了些。

拿起掛在架上的外套，披在江鹿肩上，“走。”

江鹿走路時，還有些。

他便牽著的手，隨著的步伐慢慢走著。

坐在車上，江鹿以為是回的公寓，誰想車子卻越來越遠，最后停在他的公館門口。

看著窗外那氣派奢貴的建筑，方圓幾公里安靜又空曠，那是為他這片獨棟公館專辟的道路。

許是對上不解的眼神，容遲淵解開安全帶道：“家里晚上會來客人，你在樓上好好休息，家里阿姨會做藥膳，這幾天就在我這里好生修養。”

他的話是命令，也是要求。

從前江鹿還會撒，要來他家看看，那時，他還冷漠地拒絕。

如今不提，他卻主帶來了。

容遲淵淡淡站在車門口，朝出手掌，那模樣儼然像一個溫的人。

江鹿抿了抿，將自己的手遞了上去。

六百平的三層復式公館，開門便是左右對稱的花圃，秋千噴泉與鯉池應有盡有。

幾個傭人打開房門，迎他回家。

容遲淵將的手松開：“先帶上去，洗個澡，換服。”

傭人主管林媽領著江鹿上樓：“江小姐，這里是浴室，服和浴巾都為您準備好了，都是干凈的。”

江鹿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溜溜爬出浴池。

舉著容遲淵給準備的睡，整個人僵在那。

臉逐漸暈上一層紅云。

這是什麼趣服……

就這麼幾片布料，能穿嗎？

江鹿憤憤走到門口，“容遲淵！”

“江小姐怎麼了？”林媽在門口候著問，“容總在書房工作，您有什麼事我就行。”

江鹿忍著恥，低聲咬牙：“告訴他，這服我穿不出去！”

林媽去書房了一會，又走出來一臉為難：“江小姐，容總說你不穿就著子出來。”

“……”

江鹿沒好氣地把門甩上。

背靠著浴室墻壁，覺得自己真是了狼窩虎了。

忍著漫天恥，慢條斯理把那件蕾邊的服穿上。

那幾乎就是一個明，兩側有輕薄的黑輕紗，將的細腰在布料之中，得讓人挪不開眼。

鏡子里的臉上不著妝容，清淡如出水芙蓉，卻有種不諳世事的純。

配上這的服，倒真是……對比鮮明，沖擊力極強。

江鹿又把浴袍一層層裹在上，才小心走出去。

不料，剛經過容遲淵書房門口，房門便開了。

他高大形立在門前，深黑的眸落在上，饒有興致地勾。

被他這樣直白熾熱地盯著，好像自己什麼也沒穿似的。

江鹿沒給他好眼，轉就要走，他從后面攬住的腰，指尖進的浴袍里：“我看看，怎麼穿不出去了？這不是穿得好的。”

他手在浴袍里流連了片刻，息就沉重起來，雙發：“我還在生著病……禽！”

他咬著耳垂說著沒恥的話，讓江鹿地不住。

后來，他把摁在書房的門上，又狠狠親吻掠奪了個遍。

才將的浴袍輕輕攏上，輕啄的瓣：“先去吃藥，我讓林媽給你送碗你喝的銀耳粥。”

“才吃了一大盤蘋果，你把我當豬養嗎？”

他笑著的臉：“是要長胖點，不然他們都以為我待你。”

江鹿拍開他的手，沖他翻了個白眼，轉走進房間。

這里的裝潢，和自己公寓的臥室相差無幾。

不僅床單和墻紙的款式是配套的，連房間用的香薰，也是常用的洋甘香。

桌上布置著幾副相框，仔細去，是一些和容遲淵曾經拍過的照片。

一起雪，一起打高爾夫，一起去旅游看極。

每一張，都承載著不同的回憶。

江鹿手指過這些照片，沒想到，這些照片他都還留存著。

林媽將銀耳粥端給：“這些啊，都是先生讓布置的，他沒工作的時候，就經常在你的臥室里坐著，很溫地著照片呢。所以我們都知道，您在他心里的分量，不簡單。”

江鹿輕輕一笑，將相框放下。

這些事，旁人看著是好，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他最近態度這麼溫，卻是將要逃跑的事絕口不提。

這樣的溫，換當他一輩子的金雀，接不起。

江鹿喝了熱粥，又在床上小睡了會。

再醒來時，屋外靜悄悄的，一個傭人也沒有，容遲淵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江鹿便隨意地在他房子里逛著，比去過的許多酒店會所還要大，覺走著都容易迷路。

來到樓下，忽然聽見客廳的檀木桌布下，傳來“喵嗚”一聲。

江鹿正無聊著，突然來了興致，便躬掀起桌布一瞧：“呀，藏著個小可呢。”

那是只茸茸的長金漸層，一雙墨綠貓瞳正警惕地看著。

或許是長太過于的緣故，蹲坐在那，像一只金燦燦的三角飯團。

“過來過來，給我抱抱。”江鹿最喜歡小，忍不住不釋手。

那小黃貓卻嗚了聲，膽怯地往里了。

江鹿就跟著鉆進桌子底下，想去逗貓，忽而聽見門口傳來靜——

“遲淵，你這家重新裝修過一次，倒是很有格調。”

“找設計師做的，您的老宅想翻新，下次也介紹給您。”

談聲愈來愈近，江鹿瞬間心跳一凜，連忙要從桌子底下溜出來。

誰料，剛掀開桌子簾子一角，房門就已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