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坤單肩背著陶然的書包，牽著他一只手上了二樓。侍應生把走廊盡頭巨大的包間門推開，陶然一時間腦袋都嗡了一聲，這哪僅僅是李澤坤說的人不

里面的人估計都來齊了，一眼瞥過去連空位都沒有，面孔有不，但不認識的更多。

“都等你呢，怎麼來的這麼慢？”宋宇從包間角落的小幾邊站起來，小聲抱怨。

李澤坤笑笑，把陶然往人前推了推，話卻不只是對宋宇說的：“接我家小孩兒放學來著，現在高中怎麼這麼累”

有人推搡了下楊彥學，戲謔道：“聽到了嗎楊哥，李這話說給你聽呢。”

楊彥學最近才升的，聞言也只笑：“要不跟上面申請申請上個晚自習？”

好多人已經不聲地把陶然從頭到腳打量個遍了，心里都嘀咕著這是何方神圣？陶然今天是放學直接過來的，一校服還沒，跟這環境本就格格不。看李澤坤倒是重視這孩子的，竟然還給背著書包。

李澤坤跟這些人一路打著招呼走過去，坐到楊彥學旁邊，左右一看今天他竟然沒帶人。

“北舞那小丫頭呢？”

“可別提了。”楊彥學擺擺手：“連瓶花兒都不如，腦子也不知道長哪兒了，還敢去招惹你嫂子，被給收拾了。”

“你也沒管管”

“兒什麼樣的找不著，犯不著因為個腦殘惹你嫂子發火。”

李澤坤點點頭，側臉跟陶然說了兩句：“你了自己先吃，等會兒有人給你敬酒不用接。”

楊彥學瞥了眼陶然：“不是來擋酒的”

李澤坤笑笑：“讓他來占個位，別讓那些不干不凈的玩意兒往我邊上湊。”

楊彥學一直都嫌棄陶然的，但見李澤坤都這麼說了，也就不多話惹人心里不舒服。

今天這頓飯其實算李澤坤攢的局，打眼看過去，都是近年來最有發展前途的一批人。一群接班人正是三十多歲的年紀，歷練著都想往一線沖，利益只要到了，所有人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才開始陸陸續續地上菜，桌上就已經開了四五瓶茅臺。陶然第一次看李澤坤這麼喝酒，往常李澤坤出去是沒人敢輕易灌他酒的，他也不太給人面子。可今天卻是一杯不落，一口半杯干下去，臉上還是笑意盈盈。

陶然不知為何心里有點難。李澤坤這明顯就是求人辦事的態度。

不該這樣的。他到希李澤坤永遠帶著云淡風輕的笑，桀驁不馴的仰著頭，而不是在酒桌上敬酒或接酒，說著滿是弦外之音的話。

陶然筷子下不去，一直在走神。

“誒這小弟弟，從哪兒上學呢”旁邊有人用有著靚麗紅指甲的手拍陶然的肩膀，那人保養得很好，有一種年輕孩沒有的韻味和嫵。

“二中。”

“好的，打眼看過去就干干凈凈的模樣，怪不得李這麼喜歡。”

陶然偏過臉不出聲，他不想跟個婦流各自金主喜歡的風格。

“現在小孩真討人高興，有功夫來西大街最里面那間茶館找姐姐玩。”那人笑著給陶然倒了杯熱水，然后眼神遙遙落在對面紛雜的人面上。

“李最近是打算忙什麼呢，怎麼請的人這麼雜？”那人不知道是在套話還是單純的聊天。

陶然眼睛只落在李澤坤上，他正在自己的對面低著頭和個男人說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又是仰頭而盡的一杯酒。

酒局快散的時候李澤坤沉著腳步出去了，陶然忙跟上。他看著李澤坤進了洗手間，兩指扣口，嘔出的全是酒。

陶然擰開一瓶礦泉水給李澤坤漱口，他看見李澤坤的眼睛竟然是的。可能是嘔吐導致的，也可能是一些不為人知的緒擊中的。

“對不起...”

李澤坤示意陶然攙自己一下：“對不起什麼？”

“人家都有擋酒的，就我只知道看著...”

李澤坤有些無奈的輕笑了一下：“天凈想些沒用的。”

“等會還得去夜總會，晚上我還得指你把我帶回去呢。”李澤坤自己站穩了：“回去吧。”

李澤坤吐完之后狀態看著又好了不，喝趴了幾個人，剩下有累了直接走的，也有不安分一直竄搗著出去玩的。

酒把絕大多數人的理智都燃燒了七七八八，夜場里玩起來更是放縱混。KTV不比酒局，大家在一個場子隨心意玩的比較多。李澤坤怕被下套，除了關系好的朋友遞過來的酒全都不喝。有人推給他一男一，李澤坤全給推開了。

“我家小孩兒還從這兒呢，你們合適嗎啊”李澤坤笑著指指陶然：“小孩兒醋勁可大了。”

有個二代好像是跟他那個有點權利的表哥來的，坐陶然邊兒上心里跟貓抓似的。他這一夜就盯著這人了，穿著校服乖乖巧巧坐那兒的樣子真他媽的招人，要不是李澤坤言語里還護著，他都恨不得直接把人摁沙發上辦了。

陶然一邊盯著李澤坤腦子一邊兒放空，他正背著單詞呢，突然就卡了殼。他往角落里貓了貓，從書包里悄悄了本小小的單詞速記本出來。

夜總會斑駁陸離的燈看東西很費神，但總算是想起來。陶然才想把書揣進去，就被人抓住了手。

“你這還敬業，陪著李澤坤玩兒個角扮演還能裝個全套。”

“您松開。”陶然掙了掙，這個男人從自己邊上都晃悠半天了，陶然看他油頭面滿眼.就犯惡心：“李在那邊兒呢。”

“別他媽找他我，他可是有事求著我家辦，你說我管他要你，他給還是不給。”

陶然皺起眉，他直覺相信李澤坤不是個能干出這麼缺德事的人。

那男人一看陶然溫順垂著眼的樣子心頭就一陣火起，酒意一上頭什麼都想不到了，過去就想先親一口。

陶然冷冷的把眼睛挑上去，正想蓄力給他個耳，卻看那男人從背后被人握住了脖頸。

“馬三兒，注意點，怎麼也是坤子的人。”宋宇眼神冰冷，話里已經有了些不善。

他們雖然是一個圈子里玩的，但也有地位高低之分，關系也有遠近之分，像宋宇他們一個集團的，姓馬的確實惹不起。如果不是前幾天李澤坤突然有事找上門，以前是他們倒李澤坤都沒有路子的。

他想明白了厲害關系腦袋上頓時就開始冒冷汗了，忙笑著打哈哈：“我就是跟這小朋友鬧著玩玩兒。”

宋宇嗤笑了聲，狠狠地用眼神刮了下陶然：“你去坤子那邊兒啊，窩這兒他媽等著釣凱子呢？”

陶然記著他幫自己解圍，于是也沒有太計較被罵了兩句，抱著他的書包又換了個地兒。

他剛坐過去就看一長的白白凈凈的男孩兒正從托盤里拿果出來，一抬頭看見陶然看過來嚇得手還哆嗦了一下。

陶然好脾氣的沖他笑了笑。

那男孩松了口氣：“...等會兒，給爺解解酒。”

“我來吧。”陶然把那杯果端過來。

那男孩張了張，垂下的眼里有幾分怨懟和不甘，但還是放下托盤走了。

李澤坤坐在陶然邊，手了陶然的頭發：“困了嗎”

陶然把果遞上去：“不困，你喝點飲料解解酒。”

李澤坤喝了半杯后才道：“沒聽說過果能解酒的。”

陶然笑了，覺得李澤坤還會疼人的：“喝了吧，鮮榨的。”

現在已經很晚了，凌晨兩點多了。有服務生幫著他們司機的司機，約車的約車。李澤坤其實沒太醉，他一開始還覺得很清醒，慢慢卻覺得眼睛開始花起來。

有點不對勁。李澤坤覺到不尋常的熱度，據從年就開始混夜店的經驗來看，像是被下了藥。

李澤坤邁步出去想用涼水沖把臉清醒一下，陶然一個走神，李澤坤已經不在包廂里了。

這個會所很大，陶然一時都找不到他，突然看到剛才畏畏拿果的男孩子扶著個男人上了電梯。是李澤坤。

陶然等著下一班電梯忙趕上樓的時候，那男孩子正架著李澤坤往房間里去。

“你干什麼！”陶然一瞬間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忙著氣沖過去。

“李...醉了...我幫他...”那男孩嚇了一跳，但還不甘心收回手。

“宋宇他們馬上上來，你不怕死就從這站著！”陶然說了句謊，效果非常好。那男孩一瞬間就跑走了，回頭狠狠瞪了一眼。

李澤坤意識已經不大清醒了，滿臉通紅的輕輕哼著，看起來很不舒服。陶然沒辦法，只能先扶他進房間躺一會，等會打電話人來。

陶然才把李澤坤架到床邊，卻突然被反握了雙手猛的摁在了床上。

李澤坤眼睛像蒙了層霧，一點焦距都沒有，呼吸熾熱的噴在陶然臉上，發燙。

陶然有了點猜測，李澤坤莫不是被剛才那麼男生算計了。

他輕輕掙了掙，換來更狠的桎梏和一個兇猛的吻。

陶然被咬破了，疼的嘶了兩口氣，卻在看到李澤坤因痛苦皺的眉時，心口更悶疼起來。

宋白任李澤坤略顯暴地了服，李澤坤著陶然的側腰，一寸寸向下。

陶然從沒想到過，僅僅只是被李澤坤，他的和靈魂就都能愉快的發出戰栗，是期待，是激，是幾乎要頂禮朝拜的。陶然閉著眼睛沉浸在李澤坤的懷抱，卻沒看到李澤坤努力恢復焦距的一雙眼。

直到一只手狠狠地扼上脖子。

“你他媽的敢搞我！”李澤坤的眼睛通紅，顯然是在很勉強的保持理智：“我那麼相信你...”

其實還是沒有理智的，他多想想就能明白，陶然就算想做，也弄不來這樣的東西，而且這孩子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了他一夜，哪來的時間避開眾人去做...

“滾！賤貨！”李澤坤狠狠地推陶然：“白送上來我都不上的臟東西。”

陶然整個人都木了，眼淚都沒流。他只覺得全發僵發冷。他下了床，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還沒到門口，突然一陣外力攔腰扯住了他。陶然沒克制住發出了聲很細小的驚呼。李澤坤的眼神又開始變得渾濁，里面似乎醞釀著什麼無法控制的邪惡。他被李澤坤狠狠甩在床上，一掌箍了過去：“你不是樂意犯賤給人上嗎？老子他媽全你！”

陶然不自覺地掙扎起來，卻被李澤坤皮帶綁了胳膊，順勢一把就扯下寬松的校服子。

沒有心去找潤，李澤坤現在意識已經有些不太清醒了。他狠狠把蜷的陶然展平，覆上去。

陶然頸子瀕死般的一仰，嗚咽般的痛呼起來。他胡的求饒，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陶然本掙扎不開，李澤坤的手勁太大了。他哭的越凄慘，李澤坤心口燃的火就越盛，施一上來，恨不得把這個人弄死在床上。

第一次之后陶然趴在床上，人都不清醒了。可李澤坤又一次覆上來。陶然也不知怎麼了，沙著嗓子口就出來：“李澤坤...我好疼啊李澤坤...”

他看不見，可立刻就能覺到李澤坤在他上的手勁馬上就收了起來，像收起了利爪的老虎。李澤坤一點一點吻干凈陶然背后的冷汗，這回作變得極小心緩慢。

許久之后陶然似乎聽見李澤坤在哭。下還是疼，一把刀來回割似的。但沒什麼，你還能心疼我一點點就夠了，陶然角甚至開始帶著一點笑。

李澤坤的和手很溫，聲音是最脆弱無助的悲傷，他把陶然擁在懷里，用最珍惜的方式慢慢的親，他終于出了聲，一聲聲地喊：“寶貝...夏夏...小夏...我你...你...”

“我真的好想你...不要走...”

“小夏...”

“小夏...”

四年，疼了四年，想了四年，連名字都不敢輕易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