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三章 殺人奪

詭計功，終於將麗的小徒弟騙上床去，在徹底發洩心慾之後，我幫阿雪穿回服，再依照一貫公式手續，開始對失的聲安。

或許應該說不上是一貫手續，因為過去在帝都和一眾貴族子弟廝混時，在婦之後，除了恐嚇，我們一向不多廢話。但對於阿雪，因為不想以後每次都這樣強來，趁這時好好地哄，總是有好的。

「其實……如果師父你真的那麼想要，阿雪、阿雪也是願意的……為什麼要做這麼過分的事？」

這句話絕對是放屁，如果妳真的願意，為什麼我過去一年說得都干了，妳還是抵死不從，非得要我花錢下藥，才把妳給弄上手？真是睜眼說瞎話。

不過，要安人，現在自然不能這樣說。反正是一番甜言語後，再加上拍保證會幫把那頭豹子給救出來，這才哄得阿雪破涕為笑。

「好，我們去把那頭豹子給弄出來吧……嗯，等等，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條件，我要妳先答應我。」

我道：「回來之後，我要妳每天專心給我修練黑魔法，不準再用借口推托，知道嗎？」

「不、不是已經講好了嗎？為什麼又加這一條？」

「囉唆！反正已經趁火打劫了，我就乾脆洗劫一空，如果妳不答應好好練習，我就不幫妳！」

一直以來，阿雪在修練黑魔法上頭就很不願，以至於進度奇慢，到現在還沒有練任何一門咒，趁著這次機會，我要一併答應，這才允諾進行救援。

這項拯救野生計劃，一開始就上了棘手的問題。我們本就不知道那頭碧玉龍豹被關在哪裡，在連續三天的配種大宴完結後，蘇瓦韃剌就把這頭珍藏了起來，全然不知道在哪裡？

後來還是那個來歷不明的畫師幫助，我不曉得他為何這樣神通廣大，但他告訴我們，在蘇瓦韃剌住的主宮裡，有一條道，通往地下室，那頭豹子就被關在裡頭，而要進那間室，除了要知道路徑，還需要蘇瓦韃剌上的鑰匙。

聽起來有點困難，但最後也只有使用老招，讓換上裝束的阿雪去那頭豹，跟著就在寢宮中把他打昏，奪取了鑰匙。

功進，在漫長的地道之後，地下室的規模簡直超乎想像，雖然無暇細看，但我敢肯定，這間地宮非同小可，上面的雕刻、壁畫，一看就知道比上面那間皇宮年代悠久得多，恐怕還是什麼古文明的跡。

這不要臉的豹，直接拿人家的跡改建，居然還把自己的宮殿吹噓這樣，真是混帳，一點起碼的文化財產觀念都沒有。

無暇細想細看，我們在一間室裡找到了被囚鎖在魔法陣裡的碧玉龍豹，六條咒縛鎖鏈仍是纏在周圍牆壁，渾跡斑斑，傷得很重，但一皮仍是那樣順，姿態得讓人讚歎。

大概誤會我們是要帶牠出去配種的人，碧玉龍豹發出兇狠的低咆，目兇，扯得鎖鏈叮叮作響。

「喂！算了吧！妳看這頭東西這麼危險，放了牠，我們可能第一個就被牠把頭咬掉！」

阿雪擋在龍豹之前，道：「不行！師父你看看牠，渾都是傷，好可憐喔！

我們一定要把牠救出這些壞人的手裡。」

我想想也是。又找不到聖者之杖，不把眼前這東西弄走，拿什麼去差？當下不多話，讓阿雪去接近那頭危險，我去弄開周圍的鎖鏈，預備解放工作。

「啊！」

只聽見背後阿雪哀一聲，已經給碧玉龍豹一口咬著，若不是手得快，半隻手掌就這樣給牠吞掉了。

「渾蛋畜生！」

我然大怒，剛想要過去踢上兩腳，陡然聽見一連串機括聲響，跟著在一陣悶雷似的土石搖聲中，兩旁牆壁竟往中間這裡夾了過來。

「糟糕！」

各式冒險者絕對都知道這種做「千斤壁」的老套機關，儘管樸實，卻非常有用，只要走得慢了，立刻就被夾扁餅。我不敢怠慢，立刻就往門口衝去，回頭卻看見阿雪不顧著逃生，仍在扯著壁上的幾鎖鏈。

「阿雪，妳瘋啦！快點出來！」

「可是……如果我跑掉，這頭可憐的豹豹就會死在這裡了，我要把牠救出來才走１

生死一瞬，這丫頭竟是超乎想像的固執。閃著眼淚，拉扯著牆壁上的鎖鏈，不肯自行逃開，但這機關來勢甚快，才扯掉四鎖鏈，兩邊的牆壁已經夾了過來，而阿雪雙臂平推出去，憑著自的怪力，居然把千斤壁給頂住了。

「拜託……師父，還有兩……求您救救小豹豹……」阿雪流著淚水哀求，看兩條玉臂不住搖晃，任誰也知道僅能短暫支撐。

對於這種沒腦子的濫行為，我自是嗤之以鼻，何況憑我的力氣，怎也不可能把鎖鏈從牆壁上扯下，稍一猶豫，我立刻奔向外頭，找尋停止機關的樞紐。

才到外邊，就看到給我們用花瓶砸得頭破流的蘇瓦韃剌，拉著縱機關的樞紐，正自高聲獰笑。

「哼！發現了這座地宮的，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出去！」

想到阿雪正危險，一時急得昏了頭，我居然直接衝上去，想要和這人徒手搏，唉！那個結果自然是我被他一掌就打倒在地，口扯出一道老長痕。

「我先宰了你，然後……啊！！！」

宰了我之後要作什麼，這個就難以想像了，因為在他放完話之前，一道黑影閃電似地竄了上來，將蘇瓦韃剌撲倒，而在他的與地面接之前，管就已經被咬斷，大量黑紅的鮮，在地上橫流著。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那頭碧玉龍豹，在阿雪的幫助下，扯斷了所有鎖鏈，竄出來一口咬死這個折磨牠多時的惡人。

碧玉龍豹看著我，沒有打算攻擊，似乎已經分辨了敵我。當下不用多言，趕快停住機關，和筋疲力盡的阿雪一起開溜。

逃出地宮沒多久，我們就被大批豹人士兵給團團圍住。找不到宮殿主人，兩名渾是的嫌疑犯，帶著最貴重的珍私逃，其中一名還滿口袋裝著金銀珠寶，任誰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雙方對壘起來，我們立刻就落下風，正在構思之計，忽然看見茅延安在包圍網外頭，朝我們猛打招呼，要我們往西闖。

依計而行，才跑出幾步，就聽見一陣轟然聲響……這傢伙，竟然在這座主宮裡準備了這許多炸藥，一經引，效果委實驚天地，所有人爭先恐後地逃命，自然沒時間再注意我們。

「師父，茅先生真是好人啊！」

好個屁，炸藥埋得這麼多，要是把我們也給炸死，這樣是在救人還是在害人？不過也真怪了，這傢伙從哪裡弄來這許多炸藥？

驚魂甫定，我們兩人一直往山下衝，害怕被追兵追上，怎知到了半山腰，大票人馬圍了上來，過半以上都是本來參加壽宴的賓客，其中更有些高手人，立刻召喚出魔，把我們包圍住，而大批豹人戰士也從山上趕下來，了合圍之勢，怎麼看都是走投無路了。

「阿雪，看吧！都是妳不肯好好練魔法，如果妳一開始就把魔法練好，我們現在怎麼會糗這樣！」

生死關頭，我不忘機會教育，向阿雪抱怨，而也只是扯著我的袖，低聲道：「師父，人家對不起嘛，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學的，阿雪再也不敢不聽您的話了，您別生氣嘛……」

看哭哭啼啼的樣子，我略覺不忍，手把摟了過來，低聲勸。當包圍網逐步，數百支火把、提燈漸漸靠近，碧玉龍豹搶先站到我們前，昂首吼嘯，凜冽威勢，將近過來的魔驚退兩步，但似乎覷準了牠傷重乏力的事實，曾一度後退的魔又上前來。

我暗自尋思，若是喚出地獄神的龍蛛，是有一拼之力，但對方人多勢眾，敗陣只是早晚，除非我手中拿到萬魂幡，這才有可能起死回生。

在連串叱喝聲中，數只炸裂、腐蝕的魔，怒嘯著撲了上來，我方自彷徨無計，忽然聽見一長串響，撲上來的那些魔，不知怎地，全在空中就像到了什麼東西，給生生炸碎片。

還沒來得及弄清是怎回事，幾道極其強勁的破風聲響起，像是有人在揮長鞭一樣，凜冽罡風把包圍人眾全部迫退，而當我們在一片飛沙走石後睜開眼睛，只見地上出現了一個圓圈，把我們圈在裡頭。

﹙劍氣，這不是鞭，是絕頂高手揮劍氣造的結果，這力量……有第五級……不，起碼有第六級力量，是冷翎蘭那級數以上的高手啊……﹚

我武功低微，但是因為家學淵源的關係，在判斷高手能耐的本事上，比一般貴族子弟要高，可以在這時準確判斷來人級數。人中有些認出了這個事實，抬眼上，只見百尺崖壁上，約有個黑影，橫劍傲立，警告眾人退去。相隔這麼遠，力道未減，運劍如此神妙，這手功夫委實是驚人之至。

人們盡皆嘩然，再次發攻擊，這一次，有幾名酋長使用強力魔，直接攻向巖壁頂上那人。同時，大量魔湧向我們。

接下來發生的種種，實在是讓人難以想像。但聞劍氣激嘯，漫天花雨，破空而來，將無數大小魔一一釘死、炸碎，什麼土爪、石、裂蠱……在圓圈外頭堆起了高高一圈。

幾名酋長髮的重點攻擊，也得不到效果。釋放出去的白金銀背、人面鳥、牛頭妖，還沒到中途，就給如雨劍氣得骨無存，就連強悍的伊索干達野貓，在佔盡地利的優勢下，也給一劍砍掉腦袋。

而當兩頭第五級的強力魔，銳爪亞龍、鹽化亞龍，在一頭魔的犧牲掩護下，功攻上崖頂，眾人不一陣歡呼，但這歡呼卻在下一刻，兩頭亞龍生被斬十六大塊碎墜下時，化作驚恐的聲。

不管是什麼時代，能夠獨力屠龍的勇士，都被當作無敵的象徵，即使是威力次純龍族一級的亞龍也一樣，人們不敢再戰，頃刻間走得乾乾淨淨。

危機解除，我不敢大意，天曉得這人是不是為了什麼而來。正要出言相詢，掠風聲響起，一道苗條影自高陡直落了下來，來到我們前。

「多謝相救，尚未請教……」

要出口的道謝，在看清楚對方麗的笑臉後，變了呆楞的驚詫。對方是個人，一個我非常悉的人，卻怎樣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陸再度相逢。

「小人，你沒事吧？」

「龍姊姊……為什麼……妳會在這裡？」

看著眼前的麗倩影，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位經常於我心中縈繞不去的龍姊姊，夏華天李華梅，此刻就以令人屏息的姿，站在我眼前，站在這遠離東方大海的南蠻絕地。這……這怎麼有可能了？

為反黑龍王聯合軍的統帥，的忙碌程度絕對超乎一般人想像，更何況最近與黑龍會的游擊戰爭連續贏得勝利，為長久以來被得抬不起頭的反抗軍帶來一線勝利曙，於於理，更應該忙得不可開，怎麼會出現在這距海萬里之外的邊荒之地呢？

種種疑在腦裡一晃即逝，跟著我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因為站在我眼前的這位絕麗人，實在是太了。

無月無風的黑夜，龍姊姊單只是俏立在那邊，就像是一個源，讓人眼前為之一亮。梳了古宮裝的髮型，額前有漂亮的瀏海，上面雲髻堆烏，數吋長的一對龍角，晶瑩碧綠，髮髻後面用珠簪綰住，垂下及腰的長髮尾，如，像一條馬尾，迎風搖擺。

上是一件暗紫的綢制窄袖春衫，現雲紋雷鳥的圖案花紋，春衫的領口開得恰到好，出玉頸下雪白的玉和一大塊溫潤如玉、賁起如丘的，外面披上掛流蘇的小坎肩，垂下的流蘇剛好將這乍洩的春遮得若若現，看得人心的。下是同質同的，滾了雲邊的武士袍。

雖然不像阿雪那樣的驚人尺碼，前卻也是雙峰怒突，一條纏銀的寬玉帶卻把小蠻腰扎得纖不盈握，有如風中搖曳的折柳。曲線惹火之至，令人心，但渾散發出來的玉潔風華和凜然正氣，卻又令人不敢，那柄以斬盡邪而聞名天下的神兵，金烏劍，正懸掛在左腰側，更襯托出其主人的英氣煥發。

無雙貌，看得人如癡如醉，渾然忘了何。

仔細說來，我與龍姊姊是第三次面了，之前的兩次，都沒能好好看清彼此面容。

第一次，是在東南沿海的小港，為著義軍的戰事，與我有了一夜之緣，更幫我驅除蛟毒，救我一命。但因為從頭到尾都於黑暗之中，我連長什麼樣子都沒能看清楚。

第二次，是在娜莉維亞，因為揭破黑龍會的謀，我和阿雪被忍軍團追殺，龍姊姊為了追蹤鬼夕魅那個巨忍者而來，將之驚走，又救了我一次。這次卻是匆匆一瞥，雖然驚艷，可是連好好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跟著是現在這一次了，又是在萬分險難中，出手相救，覺上，就好像是一個從天而降的神，總是在絕中給我帶來幫助，心裡真是激無倫。

我們兩個就這樣站著，彼此對。龍姊姊含笑，看來落落大方，但我覺得出，的心裡也正有著困與猶疑，還另外有一些我看不的緒。

以地位來說，是東海反黑龍會聯軍的總帥，萬人景仰與崇敬；論一武功，位列當世五大最強者之一，藝之後罕逢敵手。無論是哪一方面，都不是我能比擬的。但是這麼一位高高在上的神，卻與我有過一夜之緣，雖然並未真個合歡，但是對於這樣一位武神來說，會不會認為這是絕大恥辱呢？

（糟糕！忘記一件事，最近的強人很多都是心理變態，見不得男人有一點好，只要男人在們心裡有一點好，就要想辦法看那可憐男人出醜，破壞在們心裡的形象，甚至直接把他給宰了！天啊，龍姊姊不會是這種人吧？）

一想到這個念頭，真是讓人遍生寒，如果真是這樣，別說什麼再續前緣，只怕我立刻就有命之憂，被龍姊姊殺人滅口。

（不，得想個辦法爭取注意。）

如果繼續等待下去，那也是一個辦法，但我卻不喜歡將一切由別人掌控，更何況，每次見面都是那麼衰樣地被人兒救命，毫無出表現，一直這麼下去，我在心中的地位肯定像是一沱屎，隨時會被別的男人踐踏過去。

「李元帥，我是阿里布達王國萬騎長，約翰·法雷爾子爵，能夠有幸拜見您的芳容，實在令我欣喜萬分。」

我以宮廷形式的禮儀，微微欠說話，卻同時出了手，像個普通朋友見面一樣，希與面前的麗人握個手。

雖然有那一晚的緣分，但我可不至於一廂願到以為會因此而對我傾心。

龍姊姊那一顆自尊自豪，永不向人屈膝的芳心，恐怕不是任何人能夠虜獲，更別說我這個一事無的小子。先表態做個普通朋友，把彼此定下來，這才是重點。

看到我做出這樣的表示，龍姊姊目中閃過一激賞的神，似乎很滿意我這樣的定位，微微一笑，也跟著我的作，略為低頭，笑道：「我是東海七艦隊總帥，李華梅。將軍年有為，風流倜儻，名諸國，我……我留心許久了。」

雖然打了幾場勝仗，在國被捧得高高，但是在龍姊姊這種真正有就的英傑眼中，其實是不值一哂，自然說不出什麼久仰之類的違心話語，而且當說到風流倜儻時，一雙妙目還朝我上下打量一番，出揶揄的微笑，顯然是對我在宮廷的那樁曝醜聞不以為然，弄得我面紅耳赤，好生尷尬。不過到最後，仍是坦率地出手來，一隻像是羊脂白玉雕的麗雪手，向我表示友誼。

如果我真的笨到直接握上去，那今天的會面就真是失敗到家，我在眼中只是個憑著幾分幸運、一步登天的小伙子，然後對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搖頭一笑，將我徹底忘記。

以龍姊姊的條件，我敢擔保，也許周圍的男人凜於軍威，不敢對開口追求，卻絕對衷心慕，希將追上手，為自己的得意妻，特別是在重創黑龍軍，聲威大振之後，各國的年才俊，都會以為目標。我文才武略不行，既無顯赫靠山，又與無長日之，唯一所長者，就只有那一晚的緣分，如果不把握這項優勢，我憑什麼打倒一眾競爭者呢？

在與那手掌接瞬間，我順勢一翻，將手背翻過，仍是以宮廷禮儀的模式，在上頭輕輕一吻，淺沾即退。

「啊……」

龍姊姊輕呼一聲，似是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的奇襲，面上掩不住地一紅，卻隨即化坦然微笑，很大方地任我吻下去。

「龍姊姊，我不確定我在妳心中有多地位，不過從此刻起，我和妳邊所有的男人毫無差別，都是一個真心想要追求妳的人。」

確實花了一些勇氣，我把這句話很清楚地說了出來。龍姊姊聞言，面看來相當凝重，讓人看不出的想法，顯然被我的這著奇襲了方寸。

我不擔心起來，原本是想說，直接把話說清楚，未嘗不是一著妙棋，比耍小聰明更能適合這位絕麗人的心意。但一切太過倉促，或許這樣做太魯莽了也不一定。

幸好，在這個尷尬場面，有人適時地幫忙解了圍。

「唷呵，師父啊，這位很漂亮很漂亮的姊姊，是什麼人呀？」

在最尷尬的時刻，阿雪拉拉我的袖，很疑地小聲問話。在腳邊，那頭碧玉龍豹蹲坐在那裡，沒有傷人的兇氣，一雙綠油油的瞳，卻是惡狠狠地盯著我看。

「嗯，這位很漂亮的大姊姊，是李華梅李元帥；這邊這個看起來呆呆的傢伙，是我新收的徒弟，笨蛋阿雪。至於腳邊的這東西……別管了，是頭早晚要被人道毀滅的畜生。」

雖然這頭碧玉龍豹是罕見珍，但看牠一直對我充滿敵意的模樣，實在是心裡很火大。

如果認真來說，這或許是很值得紀念的場面，四大天中的夏華、冬雪，居然在此會面了，如果消息傳出去，肯定會造萬人空巷的轟場面，大群垂涎得口水直流的好之徒，立刻蜂湧而至。不過，或許該說是運氣吧，龍姊姊之前並沒有機會見過天河雪瓊，也因為這樣，當驚艷於阿雪的俗清艷，我才得以隨口幾句胡混過去。

站在半山腰的山道上說話，實在沒什麼氣氛，我們三人重新上山，回到蘇瓦韃剌的宮殿。本來以為會遇到一番殊死戰，結果卻出乎意料，當我們重新回到那座富麗堂皇的宮殿，赫然只見到滿地凌，都是人們倉皇逃竄、東西灑落地上的痕跡。

雖然說樹倒猢猻散，但是大樹才倒下沒有多久，這些猢猻也未免閃得太快了，蘇瓦韃剌的統治，實在是很不得人心，人才一死，底下人連為他復仇再戰的企圖都沒有，立刻瓜分了他的金銀珠寶，逃散無蹤。

不遠的前方，橫七豎八地躺倒了數十人的，看來都是因為爭奪財寶，死在競爭者手上。僅僅一個時辰前，還如此繁華熱鬧的宮殿，現在卻死寂一片，只有焰火熄滅後的嗆人煙味，不住刺激著鼻端，讓人分外覺得難以適應。

（該死，來晚一步了……）

看著一片狼籍的景象，我長聲一歎，只恨自己手腳太慢，居然沒能趕上瓜分蘇瓦韃剌金銀珠寶的良機。手上的旅費與資金已經不太多，如果不趁機補充一下，會很傷腦筋，讓阿雪出去給人屁賺錢是滿過癮的，但是看久了還真是捨不得，不是長遠之計。

（啊，對了，有一個東西……）

忽然想起一事，我剛想要出聲，卻又覺得不方便當眾說出，還是等一下和阿雪的試好了。

只是，這番念頭卻瞞不住旁邊龍姊姊的慧眼，我一句話都還沒出口，已經莞爾笑道：「在想這裡的藏寶庫嗎？確實是個好所在。被一堆結界機關護住，普通人沒法打開，就算外頭東西給搶，那裡大概也安然無損。」

意圖給看破，我有些不知所措，龍姊姊卻是倩兮一笑，大步朝前走去。

「跟著姊姊來吧，小人。」

向阿雪吩咐幾句，將與龍豹留在外頭後，我就直跟著龍姊姊而去，一面跑，心裡卻是有些得意。打從再次相逢開始，龍姊姊就喚我做小人，這是不是代表我有一些機會呢？

金錢不能買到一切東西，但是可以買到我。

暴力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是可以解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