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 職鎮北侯府

穆老太太給穆婉添完妝後, 其他眷也陸陸續續上門給送嫁，最先來的是幾個姨娘和庶出弟妹。

自從沈氏被奪了管家權，後院的姨娘和庶出孩子們自由度便大了許多。

白姨娘擅長工, 帶著三妹妹穆賢繡了許多荷包。

“我們知道大姑娘什麽都不缺，聽說高門世家打賞人時不了這些, 便多繡了一點, 希大姑娘能用的上。”

穆婉拿起兩個仔細看了，不由贊道, “姨娘說笑了，這一看就下了許多功夫, 我可舍不得給別人。”

白姨娘聽了，心中忐忑頓時去了不, 是真心謝穆婉的。

之前沈氏當家，總端著什麽書香門第出的派頭, 給後院的姨娘和庶出的孩子們制定了嚴苛的規矩, 只有大姑娘在時, 他們才有息的機會。

大姑娘守孝不在的這三年，他們過的最難，等大姑娘回來後沒多久, 沈氏便被的死死的。

白姨娘之前一直以為這是穆婉和沈氏鬥法，他們坐收漁翁之利的結果, 直到這些日子老爺常常宿在房裏，說的多了才知道大姑娘是真的憐惜後院的姨娘和孩子們。

沈氏被奪權後教兒的先生和教兒子的啓蒙先生都是大姑娘親自請的，就算沒去聽過課, 也看得出來孩子們變化很大。

可惜在沈氏手裏，攢不下什麽東西，只能用自己的手藝來報答大姑娘。

雲苓很快捧了個匣子過來, 穆婉從裏面拿出一張地契，“姨娘給我添妝，我也給三妹妹和五弟弟準備了些東西。”

“這莊子位置不算好，但田還行，三妹妹如今也十三了，姨娘可以用這個教怎麽經營，賺的錢攢做的嫁妝，或者給三郎讀書用，都是好的。”

白姨娘被穆婉的大手筆驚呆了，連忙推辭，“這怎麽使得。”

穆婉笑道，“怎麽使不得，都是我弟弟妹妹，我還盼著他們以後出息了能給我撐腰呢。”

這是穆婉早就想好的，沈氏苛刻，穆興德常年跑商不在家，姨娘和庶出的孩子們在的迫下過的艱難，穆婉作為一個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見不得苦孩子，之前給了怕最後還是會落到沈氏手裏，如今了鎮北侯夫人，給的，沈氏再擺規矩也得掂量掂量了。

何況如今沈氏也沒辦法再一手遮天。

白姨娘沒忍住流了淚，穆婉也沒有厚此薄彼，其他兩個姨娘也都給了一個小莊子，算是給弟弟妹妹們一些傍的東西。

三個庶妹和兩個庶弟，除了不到四歲的三郎，全都目激，跟穆婉道謝。

穆婉了懵懂三郎的小腦袋，難得多愁善了一回，”你們沒辦法選擇出，那就多學些本事，以後總歸能多條路。”

幾個孩子都重重點頭，三郎見狀也聲氣的附和，“大姐姐最好。”

一屋子的人都被逗笑，房間裏頓時喜氣又熱鬧。

外面的穆聽著裏面的靜，即便已經預想過很多次，此時腳下仍像是生了，無法向前一步。

連翹忍不住心疼，“二姑娘，要不咱們不去了，反正大姑娘也不待見我們，今天這樣的大日子，萬一給您難堪，恐怕跟沒有人會忤逆的意思……”

穆深吸一口氣，“不行，今天李老夫人要來，我不能再出差錯。”

這段日子過的非常不好，七夕本該是這輩子最風的時刻之一，結果莫名其妙被穆婉搶了風頭不說，搶婚之事還重新被人提起，如今出門，到哪裏都能聽到嘲諷們母又蠢又毒的話。

甚至連李亦宸都沒忍住問，穆婉明明漂亮又聰慧，為何會被說長相平平的草包？

穆連解釋都不能，說什麽呢，說穆婉故意掩藏容貌？還是說穆婉在他們面前本來就是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草包？

這一切在事實面前反而像是無力又蒼白的狡辯。

如今還因為嫁妝的問題，本來很喜歡的李三太太也開始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雖然後來穆婉一句李家聘禮寒酸解了的困局，但何嘗不是另外一種辱呢？

明明才是李亦宸寧可堵上名聲都要求娶的那個，結果嫁妝就罷了，聘禮都比穆婉那麽多……

而今日，忠勇伯府輕易不面的李老夫人連這個準孫媳婦都沒見過，卻說要親自上門給穆婉送嫁。

聽到這個消息後，穆痛定思痛，覺得是自己太著急了，穆婉的風不過是曇花一現，何必如此短視？反而因此落了下乘，現在要做的是獲得李家的認可，和李亦宸白頭偕老，做人人稱頌的探花娘子，等將來了首輔夫，今日的況自然會調轉。有大半輩子的時間可以看穆婉落魄。

“沒關系。”穆深吸一口氣，“從今天開始，我就只做好我的二姑娘，穆婉無論怎麽對我，我都著。”

今日賓客很多，也是表現的機會，穆婉若朝發難，未必不是好事。

七夕穆婉搶了的風頭，今日為何不能將場子找回來？

想到這裏，穆直脊背，拿出最好的狀態，笑的進了梧桐苑。

不過想象中穆婉的嘲諷或者怪氣都沒有發生，穆婉接過的添妝後還客氣的道了謝，一副姐妹和睦的模樣。

待到半上午，送親的人陸續上門，年齡相仿的小姑娘，各家的媳婦娘子，還有類似于李老夫人這樣的長輩，來了之後都要來看一眼新娘子，親近的添些妝，關系一般的也都送上祝福。

穆自覺擔起了主人的責任，作為新娘的妹妹迎來送往，茶水果子，突發意外之類的事都調度的井井有條，引得不人刮目相看。

祝南溪跟跟穆婉嘀咕，“你也放心做這些，不怕使壞啊。”

穆婉笑道，“還能使什麽壞，只是心窄，又不是傻，今日李老夫人要來，只有好好表現的份兒。”

看著穆輕松化解了兩個小姑娘暗暗別苗頭的矛盾，穆婉欣道，“看來今日我能舒舒服服的做新娘了。”

祝南溪嘆為觀止，“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你這樣的襟。”

穆婉失笑，“若能給我把這些瑣事持妥當，我真不虧。”

今日穆老太太要招待貴客，沈氏不上心，姨娘們只能做後頭的事，穆婉雖然給大丫頭們提前安排好了工作，但們也是頭一回，難免有慌疏。

穆不愧在宮裏待過，禮儀規矩比穆府其他人強的多，請嬤嬤調教過的雲苓們，有這個實戰過的人牽頭，立刻更加像模像樣起來，整個梧桐苑竟然有了幾分宦人家才有的井然有序。

待李老夫人來時，還真對穆有了些改觀，穆因此更加賣力了。

于是穆婉安安心心的上妝，與姐妹們說笑。

直到吳知萱們到來，穆目微閃，以要去安排廚房事宜為由離開。

房間，祝南溪聽到丫鬟通報驚了，“你還請了們？今天這日子沒大小，你也不怕們以鬧新娘為由搗，這事兒們可做的出來。”

上次雖然玩兒的高興，但認真說起來也是穆婉騙了們，當時沒辦法拉下臉，但回去們反應過來，未必不會惱恨。

穆婉看著離開的穆，笑瞇瞇的道，“所以我才要請們來啊，而且多幾個人給我撐場面難道不好嗎？”

婚是姑娘家一輩子的大事，這一天當然要的，恣意的，風風的，到以後想起時會覺得開心，沒有任何憾。

和任何人無關，只為取悅自己。

祝南溪道，“明白了，把危險放在眼皮子底下，放心，我幫你看著們。”

穆婉彎眼一笑，“那倒不用……”

祝南溪一看到這個笑頓時就放心了，準備看熱鬧。

說話間，吳知萱們已經進了門，一進來便疑道，“我怎麽看見你二妹妹了？不是見不得你好嗎？別是來給你搗的吧？”

穆婉笑瞇瞇道，“穆家這邊雖然沒什麽大人，但一會兒來接親的卻都是上京數的著的青年才俊，我若面上無，送嫁的姑娘們也都沒臉，傻子才會今天搗。”

吳知萱莫名覺得臉有點疼。

七夕那天回去之後，吳知萱翻來覆去的回想，總覺得被穆婉耍了，尤其謝珩最後竟然紆尊降貴幫打擂臺贏了琉璃杯，怎麽看都不像是不重視的模樣。

一方面覺得那天誼不是假的，一方面又覺得被耍了不甘心，偏偏穆婉竟然還送帖子邀請們送嫁，一時惱怒心起，覺得穆婉既然敢請，那們就來，反正新婚三日無大小，不是把們當朋友嗎？那麽朋友之間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也正常吧。

三人本是做好準備來的，此時聽穆婉這麽一說，不由都遲疑起來。

結果又聽揶揄道，“聽說今日萱娘家的七郎打頭陣，攔他的事兒我可就指你了。”

吳知萱臉頰不控制的發熱，不知怎麽回事，最近總時不時的會想起李七郎，雖，雖然對方不如謝珩耀眼，但也還算爽朗有擔當，很把的話放在心上……

這些日子沒什麽機會見面，他也送了許多稀奇古怪的胭脂給。

今日跟著謝珩來迎親，看到不知會不會嚇一跳。

吳知萱的思維不自覺的跑遠，穆婉也沒落下柳蕊和張矜茹，“萱娘攔著李七郎，其他人就全給你們倆了。”

柳蕊正想著一會兒“無傷大雅”的玩笑要怎麽開頭，聞言下意識的道，“什麽？”

穆婉笑瞇瞇的道，“我認識的人裏，就你們份地位最高了，我今日能有多風，就看你們的了。”

柳蕊：……

不是來搗的嗎？怎麽突然被委以重任，關鍵是聽穆婉這麽一說，還有莫名有了一種責任。

張矜茹也忍不住思量，能跟著謝珩一起來迎親的，應該都是年輕有為的才俊，這對還沒訂婚的姑娘來說，實在有些大。

而且很快，更大的就來了。

穆婉道，“之前給你們的養方子看起來效果不錯啊。”

提起這個，三人臉上不由都帶了笑，這種事兒，沒有孩子能逃開。

們今天之所以還猶猶豫豫沒辦法對穆婉下狠手，這些方子功不可沒。

穆婉道，“既然要撐場面，當然要用最好的狀態，今日為我梳妝的是閣的掌櫃孫娘子，想到你們會來，我將其他出師的娘子都請來了，讓們幫你們一起調調妝，一會兒咱們的亮相。”

“正好萱娘你上次贏了扶不是還不知道該怎麽用嗎？們都很了解……”

幾人不約而同的將“無傷大雅”的玩笑拋之腦後，異口同聲驚道，“閣的梳妝娘子？！”

閣是七八年前橫空出世的胭脂鋪子，裏面各種化妝工，胭脂水層出不窮，是上京貴們最喜歡逛的鋪子之一，而閣梳妝娘子們一雙巧手也十分了得，聽說五分的容貌能描十分，平日裏想請得提前半個月才能約到。

這樣的好事，傻子才會錯過！

于是等午時迎親的隊伍進門，穆抱著某種期待的心來到梧桐苑時，就聽到滿院子的歡聲笑語。

吳知萱躊躇滿志，“放心，今日定然不會他們輕易將阿婉娶走！”

柳蕊和張矜茹異口同聲，“包在我們上！”

穆：……

忍不住再次想，這位大姐姐到底會灌什麽迷魂湯？！明明吳知萱們進門時都還不懷好意！

心裏雖然失，但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穆也沒有多糾結，

攔親是迎親時最熱鬧的環節，攔的越久越難，證明娘家對新娘越重視，新娘臉上也越有。

跟著謝珩迎親的一衆人本來還想著進了穆府定然能長驅直闖到新娘子閨房前，快點見見傳聞中的穆大姑娘。

結果穆澤海和穆婉的幾個堂兄倒確實是沒攔住，卻在梧桐苑門口被穆攔住了。

為了迎合今日喜慶的日子，穿了一藕繡并蓮廣袖紗，俏生生的站在那裏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仙子。

“想娶我大姐姐可沒那麽容易，諸位郎君先過小子這關。”

這種時候也沒有人在意穆跟穆婉的那些恩怨，就像穆婉說的，今天只會是穆婉的親妹妹，若真敢使壞，第一個倒黴的是自己。

不過所有人都以為是走個過場，表現一下姐妹和睦。卻不想飛起花令來，竟然以一敵幾毫不落下風。

期間還偶有妙句，引得衆人拍手絕。

祝南溪趴在窗口看著外面，“你這妹妹還真有點東西？”

穆婉卻不由臉微妙。

等“君莫欺我不識字，人間安得有此事。”之後又聽到“閣下何不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後，穆婉可以確定，穆大概是在利用上輩子知道的東西作弊。

不過穆婉聽到耳的那幾句雖然幽默，但用在這裏卻遠沒到讓人記住，引為流行的程度，讓穆婉有種好鋼沒用在刀刃上的覺。

不管怎麽樣，總歸是集上輩子衆家所長，雖然場景牽強，但還是讓人對穆印象大大改觀，覺得才之名倒也名副其實。

謝珩這邊的儐相們不由認真起來，穆正到吃力的時候，李亦宸竟然站在了旁邊主幫忙。

穆驚訝，李亦宸看著他溫一笑，不知為何，剛剛穆舌戰群雄時，他莫名有種似曾相識的覺，好似上輩子或者是在夢中，他也曾陪著一個子站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對著下面什麽人笑的說出一句“閣下何不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所有人都暢快大笑，他心中亦是激澎湃，與有榮焉，只覺得滿腔意無法抑制——那個姑娘，是他的妻子。

誰也不能搶走，哪怕是謝珩……

李亦宸一怔，覺得這突如其來的念頭有些荒謬，好端端的，謝珩為何會跟搶穆？

將莫名其妙的念頭拋開，李亦宸看著謝珩卻總覺得十分刺眼。

李探花莫名其妙的跟鎮北侯較上了勁，句句針鋒相對，想引謝珩正面迎戰。

謝珩本不想理會，李亦宸雖是探花，但他這邊也不缺狀元，不愁對付不了他。

謝珩現在的心思全部都在怎麽將九皇子順利接回的事上，昨天探子來報，九皇子在閔州遇險，差點被害，他必須要盡快調整策略。

說起來，穆婉七夕行事倒是給了他一些思路，與其躲躲藏藏，百般防範，不如明正大的將人放在對方眼皮子底下。但是要以什麽份，怎麽回歸，還需要細細思量。

只等著迎親回去……想到這裏，他不由擡頭看向正房的方向，結果就瞄到窗口探出的半個腦袋，即便喜扇遮面，他也一眼認出了對方，那雙貍奴似的眼睛正目不滿。

謝珩不由一頓。

正房，祝南溪厭煩道，“這倆人怎麽回事，就算想出風頭也不是這麽個出法，不是喧賓奪主嗎？”

穆婉也有些不爽，穆也就罷了，正常流程，也算給的婚禮增彩，但李亦宸在搞什麽？退了的婚，現在還一副舍不得出嫁的模樣，有病嗎不是？

吳知萱道，“這李六郎不會是覺得七夕被鎮北侯贏了，心有不甘，想在這裏找回場子吧？”擼了擼袖子，對穆婉道，“等著，咱們這就出去把他轟走。”

祝南溪也站了起來，和柳蕊張矜茹四個姑娘在前，其他左鄰右舍年級相仿的姑娘們也陸陸續續跟在後面，看起來頗有氣勢。

姑娘團正要出門，不妨謝珩竟然出了聲，衆人一愣。

剛剛穆和侯府儐相們對陣，謝珩始終未曾開口，似乎就打算靠著儐相團一路沖到穆婉閨房門口，直接將人接走了事。

沒想到會突然跟李探花對陣。

姑娘們立刻趴到窗口瞧熱鬧，穆婉也探頭，打算謝珩不行，依舊派出的閨團。

“咦？”吳知萱滿眼驚奇，“侯爺文采竟然不輸李探花？”

張矜茹道，“那是自然，聽聞當年榮昌長公主不想他從武，從小便請了大儒教他，不然你們以為秦狀元是怎麽和侯爺引為知己的？”

祝南溪也聽過一件事，“他十四歲的時候曾單挑江南書院，贏了之後還寫詩諷刺人家，引發衆怒差點挨打。”

穆婉還真沒聽到過這件事，驚奇道，“然後呢？”挨打了沒？

祝南溪道，“能有什麽然後，把人家氣了一頓，大搖大擺走了，江南書院一幫書生，就算想打，又哪裏是他的對手。”

穆婉總結，“所以他能安穩活到現在，應該全靠別人打不過吧。”

幾人聞言，想了下想，還真是，不由又笑起來。

柳蕊興道，“李六郎武打不過，文也拼不過，這次還是我們阿婉贏！”

說完之後忽然覺得哪裏不對……謝珩替穆婉長臉，為什麽要高興？！

扭頭看著同樣一臉“我們阿婉贏了”的吳知萱和張矜茹，柳蕊放棄了，算了，今天繼續再做一天好朋友吧……

外頭謝珩聽著裏面的笑聲，心裏也微微松了口氣。

既然滿意了，應該不會鬧什麽幺了吧？

謝珩應戰之後，沒幾個回合就轉守為攻，且攻勢淩厲，李亦宸飛快的敗下陣來。

衆人齊齊喝彩，焦點重新回到謝珩和穆婉上，儐相們催著謝珩趕做催妝詩將穆大姑娘請出來，就聽一聲喝，“慢著！”

儐相們循聲去，齊齊一怔。

只見一個影高挑的姑娘打頭，後面或颯爽，或，或的孩兒們魚貫而出，依次站在梧桐苑的正房門口，的姹紫嫣紅，賞心悅目。

安國公世子忍不住道，“全上京的漂亮姑娘都在這裏了吧。”

一句話逗的衆姑娘笑連連，一時間花枝，不勝收。

吳知萱瞥見李亦寧目驚豔，心不可抑制的愉悅起來，滿腔豪道，“可別當穆大姑娘沒人撐腰，過了二姑娘那關，還有我們呢！”

有人調侃，“怎麽，你們也要詩？”

在人面前，儐相們倒有些躍躍試。

柳蕊聽出那人的鄙視之意，哼了一聲，“會詩了不起了啊，我們還會做對呢！”

不人對此表示懷疑，都說以類聚，人以群分，吳知萱在上京貴中可不以才華著稱，至于後那些孩子，都是些和穆家相的商戶人家，們竟然要做對？

當下有人道，“請姑娘出對。”

結果下一秒，就見所有姑娘起膛，微擡下，異口同聲道，“就不！”

所有人一愣，才明白們說的作對，竟然不是對對子，而是跟他們作對。

反應過來的衆人哄堂大笑，吳知萱也覺得揚眉吐氣，往日裏這樣的場合，從來沒有出風頭的機會，今日這些郎君卻都朝們豎大拇指。

連謝珩都不由失笑，看了眼窗戶，不知為何他就能篤定，這必然是穆婉的主意，一個人對上他們也許會怯，一群人就足夠壯膽。

只是好奇用了什麽法子又騙的吳知萱們替打頭陣。

也再次確認，是真的玩，一個婚禮都玩出花來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場門不當戶不對的婚禮，穆家這邊不會有什麽看頭，畢竟穆家誰敢為難鎮北侯？結果人家不僅為難了，還攔了許久。

如果說家中姐妹，閨中友，都給穆婉撐足了場面，那跟在迎親隊伍後的巨額嫁妝才人震驚。

至此時此刻，沒人再記得說什麽穆婉高攀鎮北侯的陳詞濫調，都在討論這個橫空出世的商戶哪兒是草包，分明就是個金疙瘩！得有多家！

忠勇伯府丟了西瓜撿芝麻，怕是要把腸子悔青了！

穆婉坐在花轎裏自然不知道外面對這場婚禮的津津樂道，離開穆府後，一切主權回到鎮北侯府手裏，婚禮開始按部就班的舉行，下轎之後穆婉手持喜扇，全程由喜娘扶著垮馬鞍，拜堂，送房，猶如提線木偶。

等坐在喜床上時，已經是傍晚，穆婉只覺得腰酸背痛。

聽到房間裏的人都離開，長長的松了口氣，將扇子放下，舉的累死了。

剛想雲苓給倒杯水，擡頭就對上一臉無語的謝珩。

穆婉：……

完蛋，累蒙了，想著要職鎮北侯府來福，差點忘了還在嫁個男人。

如果說他還不如扶的喜娘有存在不知道會不會傷害他的自尊……

然後不知怎麽想起祝南溪說他單挑江南書院的事，算了，大喜的日子，還是不要太惹這殺神了。

謝珩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大婚之日把他忘記的子慢慢的，慢慢的將扇子遮回去，假裝無事發生。

謝珩:……

“卻扇詩還要嗎？”謝珩問道，語氣聽不出起伏。

若換做其他人大概要被嚇住了，穆婉卻毫不猶豫道，“要！”還提要求，“三首。”

是新娘最大，而且這種待遇大概是此生唯一一次，當然不能錯過，不僅不能錯過，還得趁機多來兩首。

謝珩：……

忘了膽大包天，不該開口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