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綺年語塞。

這是活了二十二年，所聽過的最好的贊！

“我知道，你想擺過去。而擺過去的最好的辦法，從來都不是逃避，而是面對。”傅承勖道，“你本有一絕學，何不將其用在行俠仗義上？相信我，宋小姐，這樣你才會獲得真正的重生。”

宋綺年眺著外灘絢麗的夜，沉默良久。

“請容我考慮一下。”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傅承勖又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宋綺年。

“這是什麼？”宋綺年困。

“就當是……新年禮吧。”

宋綺年斟酌片刻，還是收下了信封。

阿寬將車開來。

傅承勖為宋綺年拉開車門，送上車。

車駛過外白渡橋，朝著宋宅的方向而去。

第九章 強強聯合

外白渡橋上，江風獵獵，慶祝新年的人們漸漸散去。

袁康站在圍欄邊，一黑的貂皮長袍，帽檐得低低，年輕俊朗的面孔顯得格外沉晦。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懷表。

表蓋上嵌著一張小小的照片。相片中的穿著白襖，梳著兩條麻花辮，一雙貓兒似的大眼睛烏黑明亮。

還不習慣面對照相機，有些拘謹地抿著，似笑非笑的樣子，顯得倔強又惹人憐。

“師父。”一個年快步而來，“事辦完了，定金也退回去了。對方失的，但對咱們還算客氣。”

袁康合上了表蓋，又從口袋里掏出那塊玻璃片。

一個俏麗的氣道：“真不知道是哪個混賬玩意兒，居然壞了您的好事！我咒他以后次次干活都被抓個正著！”

袁康道：“是我破他們在先，我壞了規矩。就是這玻璃……”

“這玻璃怎麼了？”

袁康的目一時十分溫：“這麼圓，讓我想起你們‘玉貍’師叔。劃玻璃的手藝一向很好。”

“我也能劃這麼圓。”嘀咕，“師叔走了都一年多了，還整天惦記著……”

年扯了扯的袖子。

他們倆年歲相當，容貌相似，是袁康的龍胎徒弟大雙和小雙。

“是啊。”袁康慨，“一晃就一年多了。我們也搬到上海定下來了。阿貍生前很喜歡上海，如果還活著，也一定很高興能住在這里……”

“我也喜歡上海！”高興，“這里新鮮事多，每天都熱熱鬧鬧的，而且滿大街都是羊！師父，下次再有這樣的活兒，您帶我去不？我也想見識一下有錢人家的舞會……”

大雙又扯了扯妹妹的袖子。

“干嗎？哥哥真是的……”

徒弟絮絮念叨聲中，袁康將那塊玻璃揣回了懷中。

他眺了一眼遠熙熙攘攘的公園，轉離去。

宋綺年自浴室里走出來，坐在梳妝臺前著頭發。

已是凌晨三點，里那興勁兒還沒褪去，并不怎麼困。

時隔一年多重舊業，幸好手并沒有生疏多。飛檐走壁，換裝易容，包竊寶，一切都信手拈來。

舊日的往事如一層塵埃，本以為已經落下，風一吹，又再度飛揚了起來。

宋綺年將傅承勖給的信封打開。

里面只有薄薄的兩張紙。

宋綺年掃了一眼第一張，雙目突然圓瞪，驚得站了起來。

這是一份公文，白紙黑字印著：“宋綺年小姐，您因特殊原因錯過我司服裝展面試一事已被我司悉知。經組委會開會討論，我司決定補邀您參加服裝展。事宜請您親來我司詳談。致敬，先施百貨裝部。”

宋綺年瞪著落款上紅紅圓圓的公章，險些興地起來。

傅承勖竟然給重新弄到了服裝展的名額！

宋綺年激地在屋里轉圈。

能參加服裝展，就等于得到了先施百貨的認可，就得到了一個絕好的出道的機會！李高志對的中傷和同行的排，就本不算什麼了。

這傅承勖好生厲害，一針見，送了一份本舍不得拒絕的大禮！

宋綺年深吸了一口氣，再去看第二張紙。

這是一封傅承勖寫給自已的親筆信。

“宋小姐，你是一位極富才華的。”

傅承勖字如其人，穩重、華麗，工整規矩，又總會在收筆之際帶著點瀟灑和飄逸。他是個看似活在規矩之中，卻又特立獨行的男人。

“才華是一種極其珍貴的素質。”他寫道，“它是上天賜予人類的禮，是裝點這個平庸世界的彩燈。擁有了才華，你就了一個在黑暗里舉著火把的人。”

轎車行駛在凌晨的馬路中，街燈是夜之中僅有的亮。

那一團團暖的掠過車傅承勖沉靜、廓分明的臉，在他深邃溫潤的眼中留下一點星。

“但畏懼明的人會不惜一切手段來將你打倒，撲滅你的火，將你拽回深淵。”

“我一向惜擁有才華之人，無法忍他們的天賦被抑，他們的機會被剝奪。我更敬重每一位沖破束縛，勇敢追求夢想的。所以，我非常想助你一臂之力，助你舉著火把不斷前行。”

“我的出現打攪了你的生活，讓你想起了不愉快的過去，對此我深表歉意。但是我想說，你過去所為，不過是被生活所迫，你并不能選擇。你選擇了現在的生活，是出于真心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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