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綴著的東珠，粒粒飽滿瑩潤，是極難得的珍品。

除此外，還有一箱子的書，施元夕隨手翻了一下，發現都是難得的孤本。

“姑娘，這些東西……”張媽媽言又止，施元夕是二房的孩子，二房向來拮據，施元夕在及笄前，都沒幾件像樣的首飾。

施府對最為大方的一次，就是和謝郁維訂婚時，蕭氏從公中劃了五千兩銀子，說是給施元夕添妝，后來婚事沒，那五千兩銀子自然也就沒落到施元夕手中。

……蕭氏何時對施元夕這般大方了？

別的不說，就那套東珠頭面，恐怕都要近千兩銀子吧。

“放著吧。”施元夕倒是不意外。

都用裴濟西的名號辦了好幾件事了，蕭氏若無一點反應，才奇怪。

那些東西就這麼擺在了房間，施元夕甚至沒讓人將其收起來。

就在這花團錦簇里用了晚飯，守著一屋的東西，在榻上看起了書。

至晚間時分，施元夕手里的書已看了大半時，才聽底下的人道：“大夫人來了。”

蕭氏一進門，看到這般場面，神微頓了下。

讓底下伺候的人都退到了屋外，坐在了施元夕的側，輕笑道：“這都是些難得的珍品。”

見施元夕目落到的上，笑意更甚：“世子亦是耗費了些功夫才得來的，元夕可是有什麼不滿意的？”

“世子說了，你若有不喜歡的，盡管說出來。”蕭氏意有所指地握住了的手：“總歸，一切當以你為先才是。”

蕭氏因著此前的事，此番直接將施府和裴濟西的打算，擺在了明面上。

“世子待你也是極用心了。”蕭氏眼眸微閃：“之前一直我們瞞著你，說是你心底還有氣，需得要慢慢來。”

“這般分難得，你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施元夕在說話后，便再次將視線放到了手里的書上，一邊翻著書頁，一邊道：“珍惜什麼？給裴濟西做妾的機會嗎？”

蕭氏臉上的表冷了幾分：“以如今你的境來說，這已是最好的結果。”

“鎮北侯近些時日已有些糊涂了，世子與江靜婉的婚事，大約會繼續往后拖延。你若能先一步府，再誕下子嗣，日后江靜婉便是進了門，也再無法越過你去。”

施元夕的注意力，放在了蕭氏的前半句上。

鎮北侯病重，一旦離世，朝局必然會發生變化。

“國子監那等地方，也不是你能久留之地。如今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只待你點頭同意，鎮北侯府會以極高的規格，迎你門。”

施元夕抬眸向：“什麼規格？高門貴妾的規格？”

“國子監大考在即，我沒時間考慮這些事。”

蕭氏冷下了面容，果然揣著些別的心思，此前卻不斷用裴濟西來做幌子。

“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妁之言，這可由不得你。”

施元夕聽了這話，好整以暇地看著。

因著最近施雨煙幫了不的忙，所以施元夕沒有直接開口去問蕭氏。

這樁婚事這麼好，怎麼不讓的親生兒去？

不知曉的是，蕭氏心頭也慪著呢。

裴濟西要徐徐圖之，還要施元夕心甘愿。

前邊一個還能理解，鎮北侯府如今也是多事之秋。

后一個……便實在是為難蕭氏了。

京城的人，誰不知道施元夕心比天高？

正想著，卻聽見施元夕不疾不徐地道：“是嗎？那非得要做妾的話，大伯母也該讓元夕自己來挑才是。”

滿臉認真地看著蕭氏道：“我選姜浩。”

蕭氏那張臉瞬間就黑了。

施元夕太知道蕭氏的命脈在什麼地方了，尤其是這段時間，姜浩和施婼的關系才剛剛緩和了一些。施元夕蹦出這麼一句話來，就是在往蕭氏的心尖尖上踩。

神格外難看：“……你既是要時間，便給你時間，可你得要記住，你終究是施府的人！”

東西已經替裴濟西送到，話也已經帶到，實在不想跟施元夕再說多余的話，再些不必要的氣了，徑直起離開。

“對了。”施元夕卻在此時住，指著地上的東西，問蕭氏：“這些東西，我能給當了嗎？”

蕭氏險些被氣瘋。

這麼些貴重的品，已經快等同于外邊一般宦人家的聘禮了，竟是要把東西直接拿去當了！

“來人，將所有的東西搬走，鎖進庫房中！”鎮北侯府送來的東西，都有禮單，蕭氏不可能給扣下，但必須得要攔住施元夕，不讓拿這些東西當掉。

大房的人風風火火地來，又氣急敗壞地走了。

那些東西怎麼抬來的，就被怎麼抬走了，都一夜都沒能待。

蕭氏氣急之下，卻也沒將施元夕的話轉達給裴濟西。

就怕裴濟西一怒之下要取消婚事。

施元夕算定了只能吃啞虧，何況也本不在乎裴濟西的想法。

已經為自己鋪好了前路，裴濟西不可能在大考前強娶過門，等大考結束后，一切便由不得他了。

心未到毫的影響，卷了被子，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三日的時間過得飛快。

國子監的第一次大考，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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