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分離夜半宵會

被寧悠催著趕著地，趙虓才算是回了前頭。

夜裏頭，他輾轉反側地睡不著，便起了來穿戴。王淮聽見房裏有了靜，著慢著地過去伺候，未想剛敲了門進去，就被趙虓低聲斥道：“輕著些聲！”

王淮只得躡手躡腳地把門關上，見他穿戴上了，忙是上前幫著，小聲問：“殿下怎麽這個點兒起了？”

趙虓他噤聲，“問。”

王淮便不敢再多，伺候他穿上了，隨著他出來，聽他道：“你回去吧，別跟著。”

這半夜三更地起來，不讓出聲，也不讓問，現在還趕他回去不許跟著。王淮心裏頭納起悶來，殿下這是做賊去呢？

趙虓還真是準備做賊去的。他繞了條小徑去了産房，這時裏早已睡下，門外邊總算是沒人攔著了。他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門口值守的丫鬟給他嚇了一跳，他連忙比個手勢讓丫鬟悄著。

轉進室，錦鈺已給驚起來了，黑裏看著個魁梧的人影，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忙恭恭敬敬地輕著聲行了禮。

趙虓擺擺手趕，“外邊兒去。”

錦鈺還有什麽不明白，也沒有掌燈，自去了外間和丫鬟們著去了。

趙虓著黑上了榻，迫不及待地把寧悠摟過來圈在了懷裏。本睡著，被他這般重的作擾醒，迷迷糊糊睜眼，就見黑暗裏一張帶著疤的兇臉近在咫尺，還真是給嚇了一跳。瞌睡登時散了。

待反應過來是他過來了，才緩口氣輕捶他，“您這大半夜的，嚇著妾了。”

他低聲音咕噥：“怎就嚇著了？自己夫君自己認不得？再說，我有那般駭人麽。”

寧悠揶他一眼，“睡得迷迷瞪瞪地，一下怎反應得過來？誰知道您會這陣子過來，深更半夜做賊似的，您這是當上梁上君子了？”

“那我有什麽辦法？們白日裏頭又不讓我進。”

聽他語氣委屈地，寧悠覺著實在可得不，簡直與他兒子以前跟撒告狀那語氣如出一轍。這父子倆有時候真是神奇得很，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摟住他拍拍，“人家也是奉公行事，依著祖制規矩的。您就二三十日都堅持不了麽？”

“二三十日？那不跟要我命似的，我一日都堅持不了！”他著聲抗訴。

寧悠一嘆：“其實您一忙就過去了，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他不快打斷道：“你就一點不想我？”

“怎會不想？妾這兩個多月裏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天天盼著您回來呢。”

“想就說那些沒用的，我親近著就是。”他責著，把往懷裏帶帶，“我是沒有一日地不想你，沒有一日不想這般與你膩乎著。好容易回來團聚著了，這幫子人還這不讓那不許的，忒是煩人。”

“其實也是為了您好。這些天妾洗得不勤不說，子裏穢污還未排盡，若沾染到您上，只怕有辱皇家威嚴，也恐遭您嫌棄。”

“我會嫌棄你？你是我夫人，我嫌棄你什麽？你肯定也不會嫌棄我打嗝放屁不是？”

寧悠心裏頭想，理是不糙，但這話著實太糙了些。

“你我都是凡胎，裝哪門子的聖人，日地被這些講究說法框著，給鬧得都不像個活人了。簡直荒唐。”

“您低聲些，這話妾是聽的，可您千萬別在旁去說。”

“我跟誰說啊，還不就只能給你發發牢？”他湊下去，在鬢角、面頰上親昵地親起來，著嗓聲道：“我這些日想起你來就漲得生疼，只能自己解決著。”

寧悠被他熱氣兒噴在面上，心猿意馬，“妾今兒也伺候不了您……”

他哼聲：“子不行，手還不行？”

還沒答，已被他堵住了。

纏綿了不大會兒，不知是被他得，還是就趕巧到了時候了，寧悠忽而又覺口脹痛起來。這是又堵住了。

便推他，“妾這又疼起來了。”

趙虓無措地停下來，“怎會疼，是我痛了，還是漲了？”

“應當是漲了。”

“那怎辦，讓把那臭小子抱來，還是喝副湯藥？”

寧悠也有些猶豫，睡下前孩子已吃了一回了，這陣子估計睡得正香甜。半夜裏孩子都是娘看著給喂，鬧起來他恐怕也不願再吃，“還是吳媽進來，幫我通出來吧。”

“怎麽個通法兒？”

還能怎麽通，這男人，都與他無關的事問這麽細做什麽，以前也沒見他這麽巨細無的。

微紅了臉，“就是大人吸出來，再按舒緩些。”

趙虓不想就這麽回去，自告勇地：“那我不是也行麽？”

“您？”寧悠一陣窘迫無言，“您一來是不會，二來……”

“這有什麽不會的？不就是用麽。”

他一臉地嗤之以鼻，說著已解開衫湊上去，寧悠要攔也攔不住，只好由他試試。

折騰半晌，任他怎麽用力，果真是砸吮不出來。寧悠倒是給他弄得刺痛不已。低頭瞅著他抓耳撓腮，匪夷所思的模樣，只覺得可又好笑。

“妾說什麽來著？您用力的方式和嬰孩不一樣。”

“當真不是你這堵得厲害，得靠湯藥了？”

“您要是不信，用妾教的辦法再試一次？”

他皺著眉撓撓腦門，心疼地著被自己弄得通紅的一片，“行，再不我就回去了，你便喊人進來。”

寧悠便教著他，先把張到最大，盡量包裹得含住，再學著嬰兒那樣將嘟起來，一邊按一邊地用口腔施吸吮。

意外得是，他一點也不覺著這事有礙他威嚴或是如何，真格是認認真真地學著。

方才還覺得他就是認為這事新奇，上逞個威風罷了，應該沒這耐心像個下人似的為做這等事。現下看他專注地伏在自己口伺候，手上輕著，上也不斷嘗試著，已有些通出來的跡象。心窩一熱，眼眶亦有些發。

努力半晌，終是給他找到竅門通出來了。

趙虓喝了半飽，起來。畢竟是第一次經這事，面上神頗有些別扭。

寧悠舒服了些，笑他：“辛苦您了。”

“倒不是辛苦，就是……這合該那臭小子來吃的，他老子在這兒替他吃，算怎麽回事？跟我搶他的似的。”他面可疑地發紅，嘀咕道：“往後不許你給他講這回事。”

寧悠差點笑出聲來，“妾不會的，一定替您保。”

這日後，趙虓每天都是半夜裏過來，陪著睡上會兒，替按通，到後半夜天快亮了再起回去。

他還管這的私會“宵會”，因每夜都是腹中半空地來，吃個半飽回去，是以形象地得了此名。寧悠實在哭笑不得。

寅兒出世第二日，他就給父上去了信報喜，連著大宗正院的納印冊注等等一起送回了上京。“洗三”時，他又給藩國送了口信回去，大行封賞之事，與臣民同此喜樂。

寧悠不喜金銀珠寶這些外，何況府上的開支錢都是全權管理，他是以向來不會給賞賜這些個。但這回他尤其開心，費了一番心思，給送了只水晶的刻章，上是他親手刻得的表字“韜遠”。

拿著這章給的時候，他道：“你往後寫字、作畫什麽的，改用這個，把你原先那個玉石的收起來去。”

寧悠不釋手地瞧著這般貴重的東西：“您選了這麽珍貴的料，又是親手刻的，您就不想，妾怎麽可能舍得拿出來用啊？自然是得好好地收藏起來。”

“你別給我收起來，回頭找不見了，我白費那麽大功夫。這就是送給你你用的。”

便只得道：“那妾都留著用。之前那玉石的也是您賞的呢，舍不得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