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nbsp;nbsp;【不接，謝謝。】

其實這完全是卿清也突發奇想冒出來的念頭, 近期的工作計劃就沒有.男，也不需要繪畫人.，故意這麽說, 只是為了逗一逗萬俟延, 讓他知難而退。

想，以萬俟延的子，必然是不會答應這無禮的請求的, 他還不至于靠出賣相來謀求合作，卿清也的這個忙他也不是非幫不可。

果然，沉默半晌後, 萬俟延問：“沒有別的商量餘地了嗎？”

“沒有。”卿清也笑著說，“你知道的，這畢竟是項大工程, 還是我不怎麽樂意接的工作。我總得先滿足一下自己的癖好吧？不然哪還有力幹活啊？”

卿清也自顧自地說，想著都這麽說了, 萬俟延總該知難而退了吧, 誰知他卻特別認真地問卿清也, 目也變得幽暗：“你的癖好是畫.男？”

卿清也當即心下一跳, 沒想到萬俟延的關注點會在這兒，這是什麽需要重點關注的地方嗎？沒等反駁，就聽他繼續問道：

“你經常畫？”

怎麽有種被反將一軍* 的覺？

不好再逗他了, 卿清也趕忙解釋：“你可別瞎想, 這是繪畫語言啊。就跟醫生學解剖要面對人一樣，油畫和雕塑的人寫生對于生來說也是避免不了的啊。”

這當然是很合理的解釋, 但是萬俟延并不怎麽滿意, 他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似乎接不了卿清也的眼睛已經看過別的男人的這個事實。

萬俟延想起從前他們一塊兒學畫畫的日子，雖然距今已經過去許多許多年。

這麽多年來, 卿清也的畫風、對彩的運用、從事藝的方向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畫功也得到了顯著的提升，早已不是從前那樣了，可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最初最青的階段。

到現在想起來，萬俟延才意識到自己錯過了很多很多。要是時可以倒流，他或許可以阻止一些事的發生，至他絕不會同意讓卿清也去畫別的男人的。

即便是現在，他也不會同意。

萬俟延沉默地看著卿清也，目裏帶著無形的力。

“幹嘛？那些都是我的必修課啊，這你也要生氣？你講講道理，好嗎？”卿清也注意觀察萬俟延的表，因他的目實在太過凝重，卿清也趕忙收回視線，試圖轉移話題，順道再一下他，“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畫其他男人，只畫你，可以吧？也只看你的，行嗎？”

雖說是玩笑語氣，但對萬俟延的是真實存在的，絕對真心。

卿清也作為一個搞藝的，對人、事、的關注度總會比尋常人敏銳一些，不得不承認，自己會産生這樣的念頭實屬尋常。畢竟，都跟萬俟延結婚了，不能一、畫一畫，總覺對不起自己。

現在，是聊起這個話題，就不免産生一些想象，白皙修長的脖頸，線條起伏的肩背理，如雕塑一般的人比例，還有的腰線，雙之間的力量在蓄勢待發。

解開襯扣子的萬俟延，出黑皮帶、走到面前的萬俟延。

啊，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每一瞬間都覺賞心悅目、難以自持。

“......”萬俟延靠近，用手了的臉，不知道在走什麽神，待回神，接著認真道，“你要看，之後我會給你看，但這件事不該用來做等價易。”

“啊？哦。”

卿清也想了想剛才的話題，可算轉移過去了，在心裏長舒一口氣，又反應過來萬俟延說了什麽，就是不給畫的意思唄：“那免談。”

“我可上班去了啊。”

說完朝玄關走去，被萬俟延喊住。

卿清也愣了兩秒才意識到他是在說要送自己，他竟然沒有因為自己的拒絕而生氣，簡直稀奇。

忽然想起近來同萬俟延來往的片段，就沒有幾個是開心收場的，不論開頭如何，結尾萬俟延或多或都會被惹怒，然而今天卻沒有。

卿清也看他兩眼，并沒等到他的下一句話，于是也沒有拒絕。

還是那輛路虎，卿清也再次確認自己的手機并未連上車載藍牙後，才放心地系上安全帶，順道問萬俟延：“萬俟總，怎麽這麽多年過去，你都沒有換車啊？這不符合你的風格啊。”

的本意是萬俟延為什麽不換車，不然也不至于會遇到上次那麽尷尬的狀況，但萬俟延貌似沒理解，也或許是他想到了別去：“你希我換車？”

“嗯？”這回是卿清也聽不明白了。

“你希的話，我會換的。”

“那倒沒有，你想換就換吧。”

萬俟延“嗯”了聲，又問喜歡什麽車，為什麽不自己開。

卿清也：“不太喜歡開車，覺有點兒麻煩，不如坐別人的車輕松愉快。”

萬俟延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卿清也又看了他一會兒，見他專注開車，無心搭話後，才拿出手機。

已經翹了差不多一天的班，把一堆事扔給其他人，說起來還不厚道的。

給莫莫發消息，略微表達了一番歉意後，表示自己很快就會趕回工作室。

莫莫先是給回了個微笑的表包，過後又回了個“就等你了”的表包。

卿清也趕忙回複：【好的。】

說起來，卿清也和莫莫二人格迥異，行事作風也大相徑庭，能在一塊兒工作，實屬小概率事件。

卿清也渾都散發著藝家般散漫隨的氣質，的作風就是除了泥人，其他一概都不管，管他是掙是虧呢，反正他們卿家有家底在，也沒指靠養家。

是很偶然的一次機會，卿清也在一個展覽上遇到了莫莫，莫莫向表達了對作品的喜之，又問可不可以拍照上傳，還問想不想組建一個團隊。

其實卿清也當初并未多想，覺得一個人幹固然好，兩個人幹倒也不賴，于是非常愉快地邀請了莫莫，再之後不久，又立了工作室。

工作室立的頭一年其實并不怎麽掙錢，除了簡行介紹的一些個客戶，真可謂無人問津。卿清也不在意虧損與否，覺得藝是需要被欣賞的，而不該被定價。

可莫莫認為，不是金錢的問題，如果不能讓人看到，讓藝作品蒙了塵，對作品來說也是一種憾。

開始想法子給卿清也的作品增加曝度，在卿清也創作之時將其過程全部記錄下來，再利用自己的拍攝剪輯技，在各個視頻網站上廣泛撒網。

還真別說，或許是卿清也的作品帶有獨創吧，也可能是莫莫的剪輯手法非常有個人風格，們的第一個作品發布一周後，就有了將近三百萬的播放量。微微有了熱度加持，再之後的作品一經發布，就會斷斷續續地湧現出來自全國各地的。

再之後，“留白工作室”這個頻道不僅記錄著卿清也的創作過程，還會對泥塑這項工作進行科普，包括對手工技藝和制作工序方面的介紹。

并不是對莫莫的捧殺，但最初只有和莫莫二人時，卿清也只需安心創作，而莫莫卻要兼數職，既要管業務，又要負責宣傳，往往十幾分鐘的視頻背後卻要花費幾小時乃至幾十個小時的時間準備，是真的功不可沒。如今團隊加了人，一些工作被分攤出去，莫莫倒是輕松不，現在只要卿清也不拖後，們團隊的效率可以說是得到了顯著的提高。

車子停在工作室門口，卿清也跟萬俟延道別，拉開車門下車，看到莫莫迎面走來，笑著對說：“我看工作室也沒幾個人，今天應該不忙吧？”

“怎麽不忙啊？是一上午的功夫，我就收到好幾家公司的合作邀約了。”莫莫推開玻璃門，招呼卿清也趕進去。

“什麽邀約啊？你看眼緣理吧，不喜歡的就直接婉拒了，剩下的再給我看看，我看眼緣決定接不接。”

“......”莫莫言又止，“真要你看眼緣，你可不得全拒了？”

莫莫極其了解卿清也的格，可是最為挑剔也最沒有事業心的人了。之前許多有名的公司想跟合作，也有不影視公司邀請加團隊，卿清也都拒絕了。

自有一套篩選客戶的準則，蛋裏頭挑骨頭，東挑挑西選選，怎麽都挑不到順眼的。

要讓自己來選，或許們工作室一年都接不下一個商業合作，所以很多況下的合作，都是莫莫好說歹說、再三勸導、跟討價還價商量出的結果。

“我每天都在給你理私信和郵箱，你都不知道我推掉了多合作邀約。有許多直到現在想起來，我都到疼。”

卿清也難以置信地看著：“你不要誇張啦。”

“別不信啊，有的公司報價真的很高的，就比如之前我最的MQ游戲公司吧，近幾年每出一個新游戲都會創造新熱度。前陣子推出的《以你之名》，可謂時下最火的乙游了吧。同他們合作，我們工作室指定能火。你竟然瞞著我，悶聲不吭就給人家拒絕了。”

“不算悶聲不吭。”卿清也解釋說，“我詳盡地表達了我與他們公司理念的不合以及作品風格的不適配度。”

“怎麽會不適配呢？”

說風格不適配純屬胡說八道，見莫莫不死心，卿清也又找了個借口敷衍：“他們的游戲角比較偏未來科幻？可我是走寫實路線的啊。”

“你啥時候走寫實風了？”莫莫當然知道卿清也在胡扯，但還是覺得很無語，“而且他們家也有寫實風的游戲啊。”

在卿清也繼續找借口推拒之前，莫莫又補了句：“在《以你之名》推出之前上線的一款游戲，好像是在今年七夕吧，《無我夢境》。只不過作起來難度太大了，至今都沒聽說過有人通關的。”

卿清也聽後眨眨眼，并不怎麽興趣的樣子。

但說實話，饒是這樣一個對游戲毫無興趣的人，也不得不對這個名字生出幾分好奇，“無我夢境”，游戲制作人為什麽要取這樣一個名字呢？

是在思念誰嗎？

不過卿清也沒有多加思考，對游戲不興趣，更不可能去挑戰任何難度較大的游戲。

莫莫也沒有繼續勸說，認真地同說明由于最近視頻網站平臺推送機制發生變化，加之們的頻道更新頻率實在是不夠穩定，流量已經出現嚴重下的趨勢。

不用細說，卿清也已經能夠明白的意思，忙配合著說：“好的好的，我一會兒就開錄。”

送完卿清也，萬俟延回到公司。

他先是聽陸川彙報了幾個項目進度，又連著開了兩個會，跟各部門討論方案以及接下來一個月的工作計劃。回辦公室的路上，想到什麽，他問陸川：“同‘留白工作室’的合作計劃目前是否收到回複？”

陸川其實并不理解老板的想法，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向這家工作室發出合作邀請了。他想，要是對方有意向合作，肯定在第一次就同意了。不回複，只有一種原因，那就是對方不樂意跟他們合作。陸川覺得這是一件顯而易見的事兒，可萬俟延卻好似不太明白。

在確定老板還是想要繼續跟人合作後，陸川只得繼續跟進。

等一切安排結束，萬俟延打開手機，忽然發現許久未關注的視頻網站給他發來一則消息推送。

他點進去看了一眼，屏幕裏出現的人實在太過悉，在濾鏡加持下，整個人都顯得更加清麗絕俗，氣質出塵。漂亮得像雕塑家完的作品，被擺在櫥窗裏的致的芭比娃娃，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會讓人過目不忘，萬俟延毫不懷疑這張臉會讓許多人心。

他認真地看完了這長達20分鐘的視頻，盯著裏頭彩溫雅、人態細致的泥人，直到屏幕變黑，才慢慢點開右下方的評論區。

他發現頻道下面的評論有很多，各種各樣的，五花八門，有問博主年齡的，也有問博主是否有男朋友的。

萬俟延眉梢微皺，手指了，挨個點了投訴。過會兒，他又在鍵盤上敲了敲。

Di356748930：【你好，請問可以接工作邀約嗎？】

他只是想試一試，評論那麽多，對方不一定會看到他這條。即使看到了，也不見得會回複。

但很快，他就收到了回複，言簡意賅——

留白工作室：【不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