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傾對房屋裝飾并不講究, 只要舒適即可。他的飲食起居都是蘇茂才全權負責，當然蘇茂才一直做的很好。現在霜落提出要將福寧殿裝飾，魏傾覺得是件無關要的事, 只要高興就。

因此魏傾說：“都可以, 明日讓蘇茂才來月居，你還有什麽要求都待他。”

霜落沒想到他真的會答應, 眼睛一亮：“真的？你的寢宮真能裝飾的？”

魏傾反問：“有何不可？”

霜落胳膊攬著魏傾脖頸, 猶猶豫豫一會，才不好意思地問：“那你喜歡嗎？”

說起, 魏傾只能想到那件肚兜。那麽小的一塊布料……其實還可的。因此魏傾便順著的心意回答：“喜歡。”

隨即, 霜落吧唧一口親在魏傾臉上，又開始撒了：“阿吉吉, 你真好。”

把人哄高興了, 魏傾著的小肚子問：“不, 吃點東西？”

解開心結霜落瞬間食大開, 點點頭, 跟報菜名似的說出一串食, 魏傾吩咐下去，等了一會侍端上熱騰騰的飯菜，荷包裏脊鮮, 櫻桃糯，桂花魚松口即爛。

食讓人幸福, 霜落裏還吃著筷子就進盤子裏, 就跟有人和搶似的。魏傾卻不同, 他吃東西慢條斯理，絕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看他吃飯就像在欣賞一種高雅的藝。

霜落斜眼瞧他, 心裏嘆魏傾真是天生的人上人，吃個飯都這麽好看。這種高雅端莊的樣子，讓霜落又想起來寧妃，吃飯肯定也是這樣吧。

想到這些，霜落吃飯的作自然而然慢下來，不就是放慢速度吃相文雅嗎？這麽好學肯定能學會。

魏傾沒注意到霜落的小作，他夾了一塊魚放到跟前的小碟子上，細心挑出裏面的魚刺，挑完以後再將小碟子推到霜落面前。本以為霜落會一口吃個，沒想到小姑娘夾起一塊魚，開始小口小口地咬。

魏傾提醒：“魚刺都挑幹淨了，你不必如此小心。”

霜落點點頭：“我知道，謝謝阿吉吉。”說罷，還是小口小口地吃。

魏傾火眼金睛，盯著看一會便猜出緣由：“這樣吃盡興嗎？”

霜落下意識地搖頭，接著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應該點頭。來不及辯解，就見魏傾笑著的腦袋，說話聲音比輕風還溫：“無需如此，你就是你，按照你喜歡的來。”

霜落怔愣了下，隨即笑開。

對呀，就是，才學不會寧妃那樣。寧妃是寧妃，霜落是霜落，本無需東施效顰。如果在魏傾邊需要模仿另外一個人，那自己也不願意。

霜落心裏暖暖的，一口吃下去魚，移凳子坐到魏傾旁邊，“阿吉，你喜歡吃什麽喜歡玩什麽呢？我對你真是一點都不了解呢。”

霜落覺，在自己跟前的魏傾就跟沒脾氣一樣，什麽都說好，什麽都由去，霜落也是大意，相這麽久對他的喜好竟然知之甚。

就比如今晚這頓飯，霜落要的全是自己喜歡的菜，是荊楚人，口味較重，霜落吃的歡快魏傾卻不一定。

“你告訴我嘛——”

魏傾仔細想了想，自己這些年好像真的除了砍頭并沒有什麽好。他也是嘗過苦日子的人，并不挑吃穿只追求舒適。再者他是帝王，并不喜歡別人揣測自己的喜好。

霜落這個問題，還真有些難住他了。總不能說自己喜歡砍別人的腦袋，喜歡看別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暗的一面，在面前魏傾總是不自覺地藏起來。

他想了想，答不出來，便老老實實說：“不知道。”

霜落啊一聲，還有人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的嗎？在霜落看來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比如桂花魚吃一次就知道喜歡了，魏傾怎麽會不知道呢？

不過沒關系，霜落挽著魏傾胳膊說：“那簡單，我們就從用膳開始。每天晚上一起用膳時，你就告訴我下次還想吃哪一個。”霜落想的簡單，吃過還想吃的東西，就是喜歡吧。“我們一起找到你最喜歡的好不好？”

魏傾笑，眼眸裏好像藏了一顆星星，他霜落的臉：“笨蛋。”

最喜歡的，他已經找到了。

霜落說完又像變臉一樣，氣鼓鼓著腮幫子，說：“不過你必須喜歡，因為我很喜歡，福寧殿必須裝飾的。”

霜落有孕，吃飽後更容易犯困，用完晚膳沒一會便由芍藥伺候著歇息了。魏傾卻睡不著，霜落這丫頭雖然神經大條了點，但從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平心而論霜落是個講道理的人。因此霜落睡著以後，魏傾將芍藥等人來問今日都發生過什麽。

芍藥不敢有半句瞞，一五一十說了。

聽完芍藥敘述，魏傾臉平靜無常，甚至還有一點疑。他問：“寧妃是誰？宮裏什麽時候有這個人？”

得虧芍藥宮早，又跟在端太妃，青竹邊做過事才知道。“是太後娘娘在陛下登基那年同承妃一起送進宮的，寧妃是平伯之。”

平伯？魏傾回憶，平伯府這些年低調度日，甚至還將府邸搬去了鄉下，有種歸的意思。魏傾道：“平伯構不任何威脅，至于寧妃……無關要的人就砍了吧。”

芍藥大驚，忙勸著：“陛下實在無需為這點小事大幹戈，怎麽說寧妃也是高門貴，陛下不喜歡冷落便是了。”

“再說，小娘娘懷著孕，佛家最忌諱在這種時候殺生。”

說起霜落，魏傾神和起來，他吩咐：“差人去秋水宮敲打敲打寧妃，讓說話出門。”

魏傾說話一言九鼎，第二日一早蘇茂才當真到月居來了。蘇茂才早見過霜落，他對這個小姑娘印象極好，對誰都樂呵樂呵的，像一個活力滿滿的小太。因此當蘇茂才聽說月居有自己的差事時，屁顛屁顛兒就來了。

他笑瞇瞇地正拜見，霜落卻已經自來地朝他走來：“蘇公公，許久不見呢。”

可不是許久未見麽？自然上回這丫頭傷到腦袋被皇上抱回福寧殿，蘇茂才就再沒別的機會見了，陛下把人藏的死死的，連他都不能輕易到月居來。

寒暄過後蘇茂才便問：“小娘娘有何吩咐？”

霜落說：“不難不難，我這裏有兩件事想請你幫忙。”

“小娘娘盡管代，奴才必定竭盡全力去辦。”

“其一，辛苦蘇公公將福寧殿中的各個裝飾都換，其二，辛苦蘇公公幫我找一位畫師來。”

找畫師倒是簡單，皇宮能人多，一個技藝高超的畫師并不難找。但第一件……就難辦了。

“小娘娘，福寧殿是皇上的寢宮，雖說除了飲食起居批折子一般不會會見朝臣，但福寧殿還有一幫奴才啊，將福寧殿裝飾，的皇上的威嚴何在？不瞞小娘娘說，自古皇上的寢宮皆以明黃或黛為主，可沒聽說過有的。”

霜落一聽有損魏傾的威嚴，也猶豫了。是呢，昨日才說要幫魏傾找到喜歡的，雖然魏傾說他也喜歡，但作為皇帝真可憐，自己的寢宮都不能裝飾喜歡的呢。

霜落想了想，懂事道：“好吧，那這件就不必了。”

“小娘娘真會為皇上考慮，皇上知道了肯定高興。”蘇茂才這人極會拍馬屁，這話既推掉一樁不合理的差事，又誇贊霜落賢良，他自認為一舉兩得，不曾料到福寧殿會有一通挨罵等著他。

回到福寧殿，幹兒子見蘇茂才滿面春風，探口風說：“幹爹，您見到月居的小娘娘了？怎麽樣，有沒有好好結人家？”

蘇茂才眉一挑，得意道：“你幹爹我是誰？宮裏就沒有我結不到的人。”說罷在幹兒子腦門上彈一下，高高興興進殿向皇上複命去了。

福寧殿中，魏傾正在批折子。冬後南方下了大雪，有幾個地方到不同程度的災害，這幾日魏傾一直忙這件事，有時都顧不上用膳。

蘇茂才進來拜了拜，說：“啓稟陛下，小娘娘給奴才的差事已經辦妥，畫師明日一早就到月居。”

魏傾頭也不擡，輕輕嗯了聲。朱筆停頓下，才擡頭奇怪道：“畫師？沒讓你將福寧殿裝飾麽？”

蘇茂才如實道：“小娘娘確實說了，但奴才考慮到陛下的份地位，將此事的影響說與小娘娘聽，小娘娘為陛下考慮就說不必了。”

魏傾氣笑了。他擱下朱筆，一言難盡地了會蘇茂才，那目又涼又鄙夷，盯得蘇茂才懷疑：莫非此事我拒絕錯了？莫非皇上真打算將福寧殿換？

天哪——的……帝王寢宮。

蘇茂才想想就渾發抖，他下意識到：“陛下，……不適合您？”

“哦？”魏傾笑，反問：“那你覺得什麽適合朕？”

蘇茂才下意識地就想回答黑，因為陛下總是黑著一張臉，誰見誰害怕。但蘇茂才忍住了，他拍馬屁道：“明黃和黛都不錯。明黃尊貴符合陛下的份，黛沉著彰顯帝王威儀，皇上……您覺得呢？”

蘇茂才在心裏祈禱：千萬不要說。

可惜上蒼沒能聽到他的祈禱，魏傾再度提筆，淡定道：“朕覺得不錯。”

啊——蘇茂才覺得自裂開分了兩半。就算皇上不承認，蘇茂才也知道這肯定是小娘娘的意思，哪個帝王願意將寢宮裝飾呢？

小娘娘可甜，樂觀純真的子喜歡蘇茂才可以理解，無論是月居還是小娘娘的日常打扮都很常見。但皇上……和一點都不沾邊啊。

魏傾見蘇茂才傻站一不，眼皮掀開又垂下：“其實不論什麽對朕來說都沒有區別，只是福寧殿能是明黃，能是黛，怎麽就不能是了？蘇茂才，將福寧殿裝飾這件事有難度？”

好一個什麽都沒有區別，蘇茂才覺得陛下為失去覺了。

魏傾話說到這份上，蘇茂才不辦不行，別說裝扮，就算是陛下想裝扮彩虹都沒有問題，誰敢說句不中聽的呢？除非不想要腦袋了。

魏傾說：“那就去辦吧。”

蘇茂才應了聲：“是。”他轉時滿頭冷汗，又聽魏傾住他。蘇茂才恭敬地轉聽話，只聽魏傾道：“記住，此事是朕的意思，與旁人無關。”

蘇茂才在心中吶喊：陛下，您聽說過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故事嗎？

就這樣，蘇茂才將福寧殿裝扮的事安排下去，一幫奴才明面兒上不敢說什麽，幹活手腳賊麻利，私底下都來找蘇茂才打聽這是誰的意思。

其實蘇茂才不說他們也能猜出來，畢竟月居那位可是出了名的喜歡呢，據說每回尚宮局送去的布匹首飾，的都被收下了。

那麽將福寧殿裝飾的主意是誰的自然不言而喻。偏偏蘇茂才被魏傾叮囑過，此事無關旁人。但蘇茂才想了想，小娘娘算旁人嗎？

肯定不算的。

于是他私底下依舊咬死這是陛下的意思，無論誰問都說陛下喜歡，但蘇茂才說這些話時明顯在揶揄什麽，衆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于是福寧殿的奴才們背地裏的口頭禪就變了：不會吧，你不知道陛下喜歡嗎？

好在他們都謹慎的很，從沒讓魏傾聽見過，不然小命肯定留不住了。

這日蘇茂才安排畫師上門給霜落畫畫。霜落想在一塊帕子上畫上的畫像，但手帕上作畫并不容易，極其考驗畫師技藝。好在蘇茂才有能耐，安排的這位畫師平日就喜歡在奇奇怪怪的地方畫畫，這件事對他來說沒一點難度。

霜落端坐在池塘邊的小石凳上，背後是禿禿的楊柳枝和滿池枯黃的荷葉，漫天蕭瑟的景下，小姑娘明眸皓齒，向畫師的眼神楚楚人。

果然最，一的襖子外罩雪白披風，寒風卷起衫下擺，猶如飄飄下凡的小仙，就連畫過數不清的人的畫師眼中也有一驚豔。清新卻亮眼，是沉悶冬日中一道不可多得的風景。

霜落保持姿勢不，小卻叭叭個不停：“畫師畫師，你要我把我畫好看一點哦。”

“畫的重心是我，不是柳樹也不是飛鳥，你不要弄錯啦。”

……

折騰了一下午，霜落都疼了。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畫師技藝高超，手帕上畫像呈現出來的效果活靈活現，將霜落的靈氣與麗表現的淋漓盡致。不過因為是畫在手帕上，還需做特殊理，否則一洗就掉了。

畫師將手帕拿回去理，霜落了個懶腰，便聽有侍來報：“小娘娘，外頭有個小太監找您，說是長春宮的。”

長春宮的小太監，不是小六子還能是誰？霜落早就憋得慌，已經迫不急的想見人了。親自來到門前，遠遠地便瞧見了小六子。

許久不見，小六子還是白白淨淨的。霜落再見故人，距離老遠就高興地沖揮手手。

起風了，屋外嚴寒，霜落拉著小六子回屋去。沒讓人在屋裏伺候，方便兩個人說話。霜落搖搖小六子的胳膊：“好久不見你啦，怎麽覺得你臉不大好，是生病了嗎？”

聞言小六子笑笑，眉宇間有些疲憊，：“確實很久沒見了，上回見你還是在浣局洗裳，如今都當娘娘了。”

霜落見氣氛有點幹，便主拉著小六子的手說：“你不要與我生份了，此事說來話長我也是後知後覺。你不會也像其他人那般，覺得我故意騙你吧？”

小六子的腦袋：“怎麽就生份了，你如今當了娘娘，與你生份我可劃不著，指你升發財呢。”

一痛話兩人笑嘻嘻的，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霜落覺得小六子上哪裏不對，便問：“你是不是遇到麻煩啦？怎麽看你好像沒有以前開心，人也好像老了不。”

小六子笑著點點的腦袋：“我比你年長幾歲，老不是應該的嗎？你莫不是嫌棄我老？”

“哪裏哪裏——”霜落嘰嘰喳喳在耳邊吵鬧：“我才沒有嫌棄，最喜歡你們了。”

“見過妙心和雲芝了嗎？”

霜落搖搖頭，“上回出門本打算去，但兩有事出去了，後來讓人請了幾次都說不在。”

小六子安說：“興許忙吧，浣局的差事你也清楚，一到冬天就離不開妙心，新宮的還沒上手，雲芝不就首當其沖麽。”

道理霜落都懂，說：“我就是覺得有點對不起們，姑姑對我那樣好，我想讓到這裏福。”

“妙心那個天生勞碌命的子你還不清楚麽，你願意也不願意，當初佩蘭姑姑去的時候，有更好的前程都不去要守在浣局呢。”

說到這些氣氛就有點悶。小六子又說了些高興的事給霜落聽，比如長春宮的貓生了一窩崽崽，三白一黑每天喂兩個饃饃都吃不飽；還有太池不知怎的爬進一只大烏，每天行人路過時就從水底浮上來要吃的……

霜落聽著果真開心許多，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對許多事反應慢半拍。

臨走前，霜落要留小六子用膳，但小六子說長春宮還有事留不得，匆匆告別後就走了。小六子走出老遠霜落還在對招手：“你有空要來看我呀。”

小六子回頭霜落一眼，慢慢轉背影消失在深黑的夜裏。

魏傾近日回來的晚，每次回來霜落都睡著了。這夜魏傾像往常一樣洗盥完畢，翻上床時懷裏忽然撞進一個香香的小東西。

霜落抱住他用額頭輕輕蹭著魏傾下，聲音帶有濃濃的委屈：“想你了……”

魏傾笑，大手霜落腦袋：“我也想你。”

真要命，明明只是一日未見，竟也想的這樣厲害。霜落嘟囔著：“你好幾天沒親我了？”

這個魏傾還真沒算過，他好笑：“我忘了你要提醒我，或者你主一點怎麽了，想親親就自己湊上來。”

霜落沒臉沒皮，再加上夜黑反正害也沒人看得見，因此霜落當真勾著魏傾脖頸親上去。

小姑娘沒經驗，只會輕輕的在他啄來啄去，魏傾趁著親吻的間隙揶揄：“你是只啄木鳥嗎？”

霜落聽他有點嫌棄，便自暴自棄道：“我就是啄木鳥，專門啄你這個樹，怎麽，不想被我啄就算了。”

魏傾抱住他，反客為主地將人在下，聲音低沉：“那就說好了，這輩子只啄我。”魏傾像剛才一樣，在霜落上輕輕啄一口，又梭著說：“不會就好好學，魏老師教你。”

霜落驚呼一聲，溺死在無邊的溫裏。

停下時兩人呼吸有些不暢，霜落歇了一會，爬到魏傾懷裏神兮兮地說：“知道你在福寧殿見不到我，肯定想我想的，所以明日我送你一件禮。”

這丫頭還真什麽話都敢說，魏傾的臉：“我想你想的？”

霜落說：“難道不是嗎？因為我白天也很想你，我以為你和我一樣呢。”

魏傾被這番直白的話的心間，只得回答：“我也是。”

霜落笑嘻嘻的，又說：“明天我讓人送到福寧殿去給你哦。”

翌日，畫師理好手帕，將畫著霜落畫像的手帕送回月居。畫師手藝極好，印著霜落畫像的帕子即便沾水也不掉不暈染，如刺繡，卻又比刺繡多了幾分生。

霜落想的，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就覺得白天見不到魏傾的時候對方肯定也想自己。再說，每年九月初九皇帝都要出宮，既然還有分別，那不如讓魏傾把的畫像帶在邊，想了就拿出來看看。

霜落心裏滋滋的，想想魏傾一天看十遍自己的畫像就想要開心的跳起來。差一個侍衛將東西送去福寧殿，等了一會人回來了。

霜落問：“陛下可收到了？”

侍衛點頭：“收到了。”

“他什麽反應？”

侍衛有點遲疑，結了好一會才道：“陛下將手帕放在案上，他說現在沒空看。”

霜落奇怪：“為什麽啊？他在忙？”

侍衛愈發遲疑了，憋了好久漲紅著臉道：“陛下說懷裏抱著黑貴妃，騰不出時間來看，等一會黑貴妃睡了再看也不遲。”

霜落腦子轟隆一聲。

貴妃？

還是一個姓“黑”的貴妃。

好，很好！以為魏傾白天在福寧殿肯定勞心傷神，忙的連想自己的時間都沒有，哪知道大白天的竟在和貴妃廝混。

霜落怒從中來，一火氣只覺得從腳底燒到了五髒六腑。這位貴妃怎麽樣，倒是很想見識見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