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這話太過大膽，一下子讓見多識廣的祁總沉默了。

以前祁斯年沉默的時候總會有些怕，但今天完全沒怕的覺，反而有點期待祁斯年的反應。

祁斯年等了一會兒，問：“喜歡玩？”

“嗯。”仲希然揚頭。

祁斯年隔著手機屏幕對上視線：“可以，等我回家陪你好好玩。”

“……”

仲希然一個激靈，酒醒了。

“不、不用了。”

祁斯年可能看出醉了：“你把手機給周旭堯。”

仲希然不得趕結束，立刻回了包廂。

周旭堯正唱在興頭上。

仲希然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手機往他手里一塞，立刻逃走。

不知道祁斯年說了什麼，周旭堯敷衍了答應兩聲，忽然又問：“你這開會還帶著啊？”

他舉著話筒，聲音通過音響傳出來，震得人耳鼓了鼓。

仲希然腳步停住，回頭。

周旭堯故意往前走了兩步，得以看清視頻里的畫面。

南姝穿著白襯衫黑短，材很好，站在祁斯年側。

仲希然手指微微蜷了蜷。

也得以聽到話筒里祁斯年微沉的聲音：“我警告你，不要灌仲希然酒。我在津城出差，今天趕不回去。”

言外之意，周旭堯別再想什麼招數他過去。

周旭堯憾：“行吧，不早說。”

他掛了視頻。

仲希然坐回沙發，垂眼片刻，從茶幾上拿了瓶啤酒。

看向謝虞：“來，小魚，咱們一個！”

一口氣喝完，又跟明妍杯，“預祝你大火，紅半變天！”

等周旭堯唱完兩首歌回神，發現仲希然面前的啤酒瓶已經堆了一打。

他驚了：“怎麼回事？這可跟我沒關系啊。”

謝虞說：“我也不知道啊，說突然想喝，可能最近拍片力太大釋放一下？”

仲希然顯然已經有了醉意，笑著沖周旭堯招手，拿起一瓶啤酒：“來，我替祁斯年敬你一杯——”

周旭堯頭大：“別敬了，你可別喝了，不然祁斯年那個變態要找我麻煩……”

仲希然一掌重重拍向他肩膀：“你是不是不行？”

“……”

這話說的，是個男人都不能不喝，周旭堯咬牙跟瓶。

“最后一瓶了啊，真的是最后一瓶了……”周旭堯一面心有余悸地扶著有點歪的仲希然，一面掏出手機給祁斯年發消息。

「你老婆好叛逆啊……不讓喝非喝，我是真攔不住啊……」

祁斯年沒回。

十分鐘后，周旭堯又發：「你真不來啊？你老婆喝醉了，我讓謝虞把你老婆送回去？」

剛發出去，手機被仲希然搶走。

仲希然把手機屏幕湊近雙眼，看清了他發的容。

“你撒謊——我本沒醉——”

上半都是歪的，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周旭堯：“啊對對對，沒醉沒醉，是我醉了。”

仲希然豎起一食指：“那我們再喝一瓶！”

“……”周旭堯一面敷衍，一面繼續發消息。

忽然聽見仲希然說：“別發了，他不會來的。”

這句話說得格外清楚，給人一種似乎完全沒醉、還有點小憂傷的覺。

周旭堯剛要問“真沒醉？”，就看見砰一聲直直倒在了沙發上。

周旭堯：“……”

閉著眼，又擺手說：“別發了，別……”

周旭堯這會兒回味過來點兒什麼，看：“我猜祁斯年會來，敢打賭嗎？”

仲希然抬了抬眼皮：“賭多？”

周旭堯：“一萬塊。”

仲希然搖了搖手指頭：“太了，十萬塊吧。”

周旭堯豁出去了：“。”

謝虞一聽也來了興致，參與進來：“我也賭他會來。”

仲希然腦袋暈暈的，懷疑他倆是不是喝醉了這麼瘋狂給送錢。

就在這時，祁斯年打來視頻。

仲希然腦袋嗡嗡的，耳邊好像是周旭堯在說話，但有些聽不清楚。

下一秒，手機被舉到臉前。

祁斯年清冷的臉出現在屏幕里。

他看仲希然倒在沙發上，蹙眉問：“真醉了？”

仲希然：“當然沒有，是周旭堯和謝虞醉了，你看他倆都橫著呢。”

祁斯年看著橫倒在沙發上的仲希然：“……”

后傳來一個聲：“祁總，那邊說還是得您說了算……”

祁斯年回頭說了什麼，沒聽清。

片刻后，祁斯年看著說，“我司機去接你。”

仲希然遲緩地點頭，噢了聲。

掛斷手機，朝周旭堯和謝虞出手：“愿賭服輸。”

周旭堯氣得奪回手機，一面轉錢一面說：“我真服了。”

謝虞：“我也服了，祁斯年這種人為什麼會有老婆？”

仲希然：“賺錢好容易啊。”

周旭堯謝虞：“……”

明妍慶幸地拍了拍口：“還好我沒參加。”

仲希然滋滋地在微信上收了二人的轉賬。

然而這愉悅只持續了不到三秒。

忽然覺得心里有點空。

本來沒打算喝這麼多酒的。

好像從祁斯年說“別讓喝醉”開始，反而就想喝醉。

究竟什麼心理也說不清楚。

大家今天都喝得有點多，氣氛越喝越嗨，完全收不住。

反正祁斯年今晚也不會回來，仲希然決定跟朋友們通宵玩樂。

又喝了兩瓶啤酒，然后就倒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凌晨四點，祁斯年推開包廂門，著一地狼藉的酒瓶，沉了臉。

他邁步進來，腳邊不慎倒一個酒瓶，砸在地上，傳來清脆的咣鐺聲。

祁斯年目在室掃了一圈，找到仲希然，走過去。

仲希然不知道睡了多久，頭昏昏沉沉，一睜眼忽然看見祁斯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愣住，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抬起頭，鼻尖不慎到他大一角。

大上的寒氣撲面而來。

是真的，不是夢。

祁斯年手里拎著一個明的小塑料袋，看醒了，什麼也沒說，回把包廂里的燈調到最亮。

隔著明的塑料袋，仲希然看到盒子上寫著大大的三個字“解酒藥”。

心倏地跳了一下。